《一地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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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烟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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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声地着解开我的短袖衬衣,灵巧的手指已经在落在了我的皮带上。

    “嗡——”的一声,床头柜上手机发出的震动终止了我们的一切动作。我如梦初醒地放开了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她也深呼吸一下拿起了电话。

    “姑妈——”

    “谢谢!”

    “我没事,挺好的,您早点睡吧。晚安。”

    她挂掉电话,我已经顺手打开了床头灯,把一切暴露在灯光下。

    她的头发散落在额前,紫色吊带不知何时已被我扒了下来,露出了黑色蕾丝的胸罩和饱满结实的**;而我的衬衣已经掉在了床下。

    “不要开灯,”她反手按下了开关又向我扑来,嘴唇重重地印在我的胸口,手指却迅速向下划去我侧过头去按开床头灯,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疑惑地望着我。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衬衣,重新穿上。

    “告诉我,是不是想你女朋友了?”她捋捋头发,把滑落到手臂上的吊带重新拉好。

    “抱歉。”我这一声,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舒展说的。

    “再吻我一遍。”她定定地看着我,语气不容抗拒。

    我弯下腰,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她猛地箍住我的脖子,狠狠地把嘴凑上来,我扭过头去,看见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我挣脱她的手臂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很晚了,早点睡。”

    转身的一刹那,我看见她的眼神里尽是幽怨和伤感,不忍再看下去,我轻轻带上门,走了。

    当我躺在床上回忆起先前的荒唐时,虽然会脸红会羞愧,但还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第二天上班,有跟以前一样,两人表情凝固、形同陌路。我都不得不佩服人的伪装术怎么可以这么厉害,明明惊天动地了,却可以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三天后是实习结束的日子。拿着评价颇高的实习鉴定,握着旅长、政委的手,作别一起共事不到四十天的同事前辈们,在铿铿锵锵的威风锣鼓中,我登上了返校的大巴。

    送行的队伍里没有紫茹的身影。我想,也好,否则见了不仅仅是尴尬,或许还有些眷恋。

第1卷 第十六根   分手了

    返校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舒展,我耐心地解释了为什么那天凌晨接电话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女生。舒展勉强一笑表示了解,但我看得出她的心里依旧存在着障碍,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更大问题悬而未决。

    接下来学校组织我们大四学员训练新生。今年学校还接受了承训西安外院新生的任务,因为第一次有“涉外”任务,学校决定抽调一批“身材匀称、相貌端正、军姿严整、气态不俗、能代表学校形象”的学员承训。经“组织考察,号称“眼镜潘安”的四眼同志获此殊荣,且担任英语系女生班的教官。

    俗话说“西外的婆姨P大的汉”(当然后面一句有P大男生自吹自擂的嫌疑,譬如说到了交大就指不定改成了“西外的婆姨交大的汉”,到了工大就改成了“西外的婆姨工大的汉”)西外出美女那是有光荣传统的,所以每次回来四眼总是得瑟得不行,两只先前眯成缝的眼好像也豁然开朗了不少,不仅如此四眼还时不时领会一些水果、罐头、特产之类的,说是他手下的女孩子们塞给他“孝敬教官”的,这样兄弟们不但嘴馋更是眼馋,同在社会主义蓝天下,凭什么人家长得细皮嫩肉一点就可以既享眼福又饱口福,而我们剩下的几个只能每天带着“新兵蛋子”们扯着嗓子喊“一、二、三——四”。

    我带的是一帮“娇生惯养”的“城市兵”,刁了吧唧不说还贼爱耍小心眼,今天这个凑耳边吹吹风,明天那个说班长谁谁谁说你坏话了,好好的大老爷们一个一个比小娘们还小肚鸡肠。我动不动就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比我以前的班长陈光有过之而无不及。

    骂了一个月后这帮人终于有了点血气,有了点男人样了,我也算是功德圆满可以班师回朝了。

    “连长办公室”是坚决不住的,尽管上学期总体干得不错,至少让曾经看扁我的人刮目相看了,但我还是打定决心不干了,因为在那个位置上有一种“众叛亲离”的孤独感。虽然很多人热衷于这样,但我更喜欢兄弟们口无遮拦没心没肺的生活。

    舒展的父亲捎信过来让我去他们家一趟,尽管又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硬着头皮进了他家门。舒阿姨依旧热情,但刚刚晋升到校长的舒展父亲明显不像以前随和,也许他还在为上次实习的事耿耿于怀吧。

    “今天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打算把你安排在训练部担任兼职参谋,锻炼锻炼明年好留校。”副校长开门见山,不容置喙。

    “谢谢伯父,不过我还不想进机关,我只想简单地过学员生活”既然迟早是要面对的,还不如趁早挑明。

    “什么话?!”副校长有些激动,“全校一共才几个名额,基本上都是给领导和老首长的直系亲属的,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个你知道吗?”

    我沉默不语。

    “现在不兼职以后就留不了校,你看着办吧。”副校长没有看我,自顾自摊开一张报纸翻看起来。

    “我并不想留校。”我知道这句话很伤感情,而且会招致一些祸端,但我必须说出来。

    “什么?!”副校长报纸一扔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你不想留校?!多少人想留你不留?!好!你不留校展展怎么办?难道让我女儿跟着一起下连队?还是让她陪你两地分居?!”

    我继续沉默着。舒阿姨和展展站在不远处也噤了声。

    “说吧怎么办?”看来他在给我一次改口的机会。

    “我还是不想留校。”声音很小但依旧固执。

    “啪!”一个茶杯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混账!”副校长颇有军人作风地咆哮起来。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去捡起每一块碎片放进了垃圾篓,然后告辞。

    “伯父,阿姨对不起,队里有些事我先走了。”

    转身的时候,舒展站在那里眼泪汪汪的让我心疼。

    “这孩子,吃完饭再走嘛。”舒阿姨在后面喊了一句,我冲着这个自己母亲一样亲的阿姨勉强笑了一下,大步迈出了气派的小院。

    晚上舒展的电话打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嘤嘤地哭泣。

    “怎么哭了亲爱的,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哭声总能穿透我心里最软的那块地方,让我刀绞一般难受。

    那边继续哭泣,声音似乎越来越大。

    “别哭了,我求你了。听你哭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这句话似乎凑效,她渐渐止住了哭声。

    “我爸不让我跟你来往,”舒展抽泣着,我的心也跟着她的抽泣一张一翕。

    “他其实早就这样了。实习之前他就不让我跟你来往了,暑假我连电话都只能悄悄跟你打。”

    “他说他今天已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自己放弃的。”

    

    我的头很晕,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牧云你告诉我,你爱我吗?”有人说情侣之间若到了需要问“你爱不爱我”来获取安全感的时候,两人的感情其实已经岌岌可危了。

    “傻瓜,你说呢?”我强颜欢笑。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她的纯真她的简单让人心疼让人不忍心伤害她。

    “亲爱的,如果一个人的一生要由另一个人来规划,来操控,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宁愿吃苦受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也不愿走一条别人为我铺好的金光大道。”

    “可是,那我们怎么办呢?”舒展的哭声又起,我实在是听得难受便搪塞道:“让我们冷静冷静吧。”

    我匆匆挂了电话,把头狠狠地磕墙上。

    “冯牧云,楼下有人找。”

    我跑步下楼,一张瓷雕般精美的脸笑靥如花地摆在我面前。

    “紫茹?”我的声音按捺不住惊喜,“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呵呵。”

    “别逗了,快告诉我你怎么过来的。”我凑到她跟前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两人之前的种种尴尬和不欢烟消云散。我们俨然是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干部培训班,为期四个月。”她笑痴痴地看着我。

    “哇,太好了,我给你接风!”我热情洋溢地。

    “好啊!什么时候?”

    “今晚吧。”

    “好!”

    芬芳苑。

    “怎么样,最近?”我呷了一口啤酒,问道。

    “还行,我和那个人分了。”

    “怪不得满面春光,”我打趣道,“没见过你那么没良心的,分了手还乐得屁颠屁颠的,跟拣了多大便宜似的。”

    “什么分手啊?都没拉过手怎么能叫分手,”她呵呵笑道,看上去确实比以前活泼了许多。

    “恭喜你顺利把人家蹬了。”我举起杯子。

    “对!”她哈哈大笑起来,“来,为了我的新生活,干杯!”

    

    “对了,你呢?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我的眼生立马黯淡下来,我告诉了她会来之后我们的一切。

    “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拒绝的,”她安静地倾听完我的故事,思忖片刻后,她斟酌着告诉我。

    “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是喜欢她,就应该学会为她放弃,”她呡了一口啤酒,“如果你坚持离开,那只能说明你在乎自己的感受甚于她。”

    我陷入了沉默,下意识掏出一根烟。

    “啪!”她的火机向我伸过来,为我点着,又从包里掏出一盒白色女式烟,点着。动作娴熟而。

    “这什么烟?”我好奇地问道。

    “520,这名字不错吧,最个性的是它的烟嘴,”她把烟反拿着向我伸过来,一个红心嵌在过滤嘴上,甚是漂亮。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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