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梨-明-荻岸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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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梨-明-荻岸散人-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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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友德看罢道:“原来苏莲仙又在山东卢家结了这头亲事。我若再要去冒名顶替,恰恰又叫白家去访消息。白家已露过一番马脚,如何再又去得?”又想想道:“我闻他已选杭州节推,今又改入翰林,目下也将回去了。莫若持此信相报于他,也好掩饰前边之事。他一个翰林,后来自有用我之处。”主意定了,等王寿吃完酒饭,就叫他进来,说道:“你回去拜上相公,说书中之事我都知道了,当一一如命。恐有差池,我连回书也不写了。”又拿出一两银子来与王寿道:“远劳你了。”王寿道:“盘缠家相公与的尽有,怎敢又受苏相公的?”苏友德道:“不多,只好买酒吃吧。”王寿谢了辞去,竟到锦石村去回复卢小姐不题。
  却说苏友德得了此书,便回到乡间,叫人打听。苏爷要到锦石村去,必先从此经过,须要邀住。家人领命去打听。过了数日,果然打听得苏友白到了金陵城中,只在明日就要到锦石村去。苏有德忙叫备酒伺候。到了次日巳牌时候,家人来报说:“苏爷将近到了。”苏友德遂自家走出市口来迎。不多时,苏友白的轿子将到面前,苏友德叫家人先拿了个名帖走到轿前禀道:“家相公在此候见。”苏友白看见名帖是苏友德,连忙叫住轿。苏友德见住了轿,忙走到轿前一恭。苏友白忙出轿答礼道:“正欲奉谒,何劳远迎!”苏友德道:“兄翁贵人,恐遗寒贱,特此奉邀。”
  二人说着话,就同步到了苏友德家里来。苏友白叫跟随拿了一个宗弟的名帖送上,到堂中重新见礼。礼毕,坐下。苏友白说道:“向承厚惠,铭感于心,因备员闲散,尚未图报。”苏有德道:“微末之事,何足挂齿!”一面说话,一面就摆上酒来。苏友白道:“才奉谒,怎就好相扰?”苏有德道:“城中至此,仆马皆饥,聊备粗粝之餐,少尽故人之意。”苏友白道:“仁兄厚意谆谆,何爱我之无已也。”
  二人对饮了半晌,苏有备因问道:“兄翁此来,想是为白太老亲事了?”苏友白道:“正为此来,尚不知事体如何。”苏有德笑道:“这段姻缘前已有约,今日兄翁又是新贵,自然成的。只可惜山东卢家这件亲事等的苦了。”苏友白大惊道:“这件事小弟从未告人,不识仁兄何以得知?”苏有德又笑道:“这样美事,兄翁行得,难道知也不容小弟知得?”苏友白道:“仁兄既知此事,必知卢兄消息,万望见教。”苏有德又笑道:“虽有,岂是容易说的?”苏友白亦笑道:“只望仁兄见教,其余悉听仁兄处置,小弟敢不惟命。”苏有德道:“上弟怎好奈何兄翁?兄翁只饮三大杯酒吧。”苏友白笑道:“小弟量虽浅,也说不得了,只望仁兄见教。”
  苏有德叫家人斟上三大杯。苏友白没奈何,只得说说笑笑吃了,定要苏有德说卢梦梨消息。只因这上说,有分教:道路才郎,坚持雅志;深闺艳质,露出奇心。正是:
  坏事皆缘错,败谋只为差。
  谁知差错处,成就美如花。
  不知苏有德果肯说卢梦梨消息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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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回 锦上锦大家如愿
    诗曰:
  百魔魔尽见成功,到得山通水亦通
  莲子莲化甘苦共,桃根桃叶死生同。
  志如火气终炎上,情似流波必向东。
  留得一番佳话在,始知儿女必无穷。
  却说苏友白吃了三大杯酒,定要苏有德说卢梦消息。苏有德又取笑了一会,只得袖中取出原收,递与苏友白道:“这不是卢兄消息?”苏友白接了细细一看,不觉喜动颜色道:“卢兄真有心人也!”回问道:“此信吾兄何以得之?”苏有德道:“送书人系一老仆,人甚蠢拙。因贱名与尊讳音声相近,故寻到小弟寓处。小弟知是兄翁要紧之物,恐其别处失误,只得留下转致尼翁。不识兄翁何以谢弟?”苏友白道:“感激不尽,虽百朋不足为眼也。”苏有德道:“服是不必,只挈带小弟吃杯喜酒吧。”二人说笑了半晌。又饮了几杯,苏友白就告辞起身。
  两人别过。苏友白依旧上轿,竟先到白石村观音寺来拜望静心。静心见车簇拥,慌忙出来迎接。苏友白一见就说道:“老师还认得小弟吗?”静心看了道:“原来是苏爷,小僧怎么不认得?”迎到禅堂中相见过,苏友白就叫跟随送上礼物。静心谢了收过,因说道:“苏爷几时恭喜?小僧寄迹村野,全不知道,未及奉贺。”吃了茶,就叫备斋。苏友白道:“斋且慢。小弟今日仍要借上刹下塌了。”静心道:“苏爷如今是贵人了,只恐草榻不堪。”二人扳谈些闲话。
  苏友白因问道:“近日白太玄先生好吗?”静心道:“好的。春间去游玩西湖,去了两三个月,回来还不满一月。”苏友白又问道:“他令爱小姐曾有人家嫁了吗?”静心道:“求是时常有人来求,嫁是尚未曾嫁。昨日闻得白老爷在浙江许了甚人家,吴老爷又来作媒,两下争争讲讲,尚未曾定。”苏友白问道:“这锦石村中有一个皇甫员外,老师知道吗?”静心想了半晌道:“这锦石村虽有千余人家,小僧去化些月米,家家都是认得的,并不闻有个姓皇甫的。”苏友白道:“他说是白太玄家亲眷。”静心道:“既是白老爷亲眷,或者就住在白家庄上。只消到白老爷府中一问便晓得了。”
  苏友白吃了斋,借宿了一夜。到次日起来,梳洗毕,吃过饭,分咐车马仆从都在寺中伺候。自家照旧服色,只带小喜一人,慢慢步入锦石村来。到了村中,看那些山水树木宛然如故,不知婚姻如何,不胜感叹。正是:
  桃花流水还如旧,前度刘郎今又来。
  不识仙人仍在否,一思一感一徘徊。
  苏友白一头走一头想道:“不期两家亲事弄在一村。若是先到白家,说了姓苏,皇甫家便不好去了。莫若只说姓柳,悄悄且寻见皇甫公,说明心事,再往白家去不迟。”立定主意,遂进村来,一路寻问皇甫员外家。
  原来白公恐怕柳生来寻,早已分咐跟去的家人在村口接应。这日苏友白一进村来,这家人早已看见,慌忙出来迎着道:“柳相公来了吗?”苏友白见了欢喜道:“正是来了。员外在家吗?”家人道:“在家拱候相公。”就引苏友白到东庄坐下。慌忙报知白公。
  白公欢喜道:“柳生信人也。”就分咐家人备酒田饭。因与吴翰林说道:“小弟先去相见,就着人来请仁兄一会。”吴翰林笑道:“只怕所见不如所闻。”白公也笑道:“吾兄一见自知,决不劣于苏生。”
  白公说罢,竟到东庄来。见了苏友白,再定眼一看,原是一个风流俊秀的翩翩年少,满心欢喜,因笑迎着说道:“柳兄为何今日才到?我学生日夕盼望。”苏友白忙忙打恭道:“晚生因在杭州被朋友留连了几日,故此晋谒迟迟,不胜有罪。”二人一面说,一面见礼分坐。
  白公道:“前接手礼,知向说死者未死,皆传言之诬,大是快事。但不知此是谁家之女?又见云乡贵作伐,乡贵却是何人?前闻尊公亦已仙游,为何云此婚尊公主之?”苏友白道:“事已至此,料不能隐瞒,只得实告。先严虽久弃世,昨岁家叔又收继为子。此女亦非他人,就是向日所云白太翁之女也。作伐乡贵即吴瑞庵太史也。”白公听了着惊道:“我闻得吴瑞庵作伐者,乃苏友白之事,柳兄几时也曾烦他?”苏友白忙起身向白公深深打一恭道:“晚生有罪。晚生不姓柳,实实就是苏友白也。”
  白公听了又惊又喜道:“这大奇了!兄请坐。我且问,吴兄之荐贤书说选了杭州司李,为何又改姓名潜游会稽?”苏友白道:“只因杨抚台有一令爱,要招赘晚生。晚生苦辞,触了抚台之怒,抚台屡屡寻事加害晚生。晚生彼时是他属官,违拗不得,故只得弃官改姓,暂游山阴禹穴以避之,因与老先生相遇。”白公道:“原来老杨还是这等作恶!且住,白太玄令爱死信又是谁传的?”苏友白道:“是张轨如说的。也困杨抚台知晚生属意白女,故令张轨如诈为此言,以绝晚生之念耳。”
  白公道:“小人播弄如此,可恨可恨!”又笑说道:“苏兄新贵,既与白太玄有旧盟,又兼吴瑞庵作伐,这段姻缘自美如锦绣矣。只是将置学生于何地?”苏友白道:“晚生处孤贫逆旅中,外无贵介之缘,内乏乡曲之誉,蒙老先生一顾而慨许双姻,真可谓相马于牝牡骊黄之外,知己之感,虽没齿难忘,故今日先叩附前,以清台命。焉敢以尘世浮云夸耀于大君子之门,而取有识者之笑?”白公笑道:“苏兄有此高谊,可谓不以富贵易其心矣。只是我学生怎好与他相争?只得让了白太玄吧。”苏友白道:“若如此说,则老先生为盛德之事,晚生乃负心之人矣。尚望老先生委曲处之。”
  白公道:“这且再处。只是我学生也有一件事得罪要奉告。”苏友白道:“岂敢,愿得领教。”白公道:“我学生也不姓皇甫,苏兄所说的白太玄就是学生。”苏友白听了,不胜惊喜,道:“原来就是老先生游戏,晚生真梦梦矣。”二人相视大笑。
  白公忙叫请吴舅老爷来。不一时,吴翰林来到。看见只有苏友白在坐,并不见柳生,忙问道:“闻说是柳生来拜,为何转是莲仙兄?”苏友白忙忙施礼,笑而不言。白公也笑道:“且见过再说。”吴翰林与苏友白礼毕,坐下。吴翰林见二人笑的有因,只管盘问。白公笑道:“吾兄要见柳生?”因以手指苏友白道:“只此便是!”吴翰林惊讶道:“这是何说?”白公因将前后事细说了一遍。吴翰林大笑道:“原来有许多委曲。我就说金陵学中不闻有个柳生,我就说天下少年哪里更有胜于苏兄者。原来仍是苏兄。”又对着白公说道:“吾死于逆旅中毫无把臂,能一见就拔识苏兄,许以姻盟不疑,亦可谓巨眼矣。吾所敬服。”白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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