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肉体富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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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肉体富人的床-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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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梯子下面有根埋在地下的水管线,因为腐蚀,长年漏水。张忠诚在漏水处挖了一个坑,周围砌上砖瓦,使水蓄满其中,便于饮用。窗外的水泥台上储存着青菜和食物,这是一个天然的冰箱。苏宝莲推开窗户,从上面取出一把青菜和昨晚剩的一碗腊肉。腊肉明显被剜去一大块,厚厚的冻得起泡的猪油被剜掉后,剥露出深红色的汤汁。 
  苏宝莲扭头望望孩子,发现孩子也正望着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猪油被我蘸馒头吃了。” 
  “这么冰凉的,你怎么不让你爸热热?”苏宝莲心疼地问。 
  “他不给我热,说等你回来吃。”儿子晃着大脑袋,气乎乎地说。 
  苏宝莲将饭菜盛上桌,丈夫仍然没有回来。洗个脸怎么要这么长时间?她心里正纳闷,丈夫哈着气,赤条条地跑进来。她惊讶道:冰天雪地洗什么澡?张忠诚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说:我没想洗澡,可不知是谁从上面泼下一盆水,把我淋个精透。我想,反正一个月多没洗澡了,既然湿了,索性洗个透。他嘴唇哆嗦着,拖着黄胶鞋的脚踝处悬着豆粒大的水珠子,在地面形成了两个小水窝。 
  苏宝莲将他推搡到床上,说:“你就在床上吃,病了可就毁了。” 
  “爸,病了好,病了可以吃罐头。”儿子扒拉着饭嚷道。 
  “胡说,”苏宝莲斥责儿子: 
  “家里现在没钱,病了也没有罐头吃” 
  “一分钱也没有么?”张忠诚抬头问。 
  “没有。” 
  “没钱好,省得这小崽子总惦记生病。”他说着话,脸又朝饭碗扣过去。 
  张忠诚在村里是个有名的老实疙瘩,村里的人没少调戏他。有一次理发的赵老头逗他说,忠诚,今年你家谷子收成不错,晚上你在餐馆请客。他应下来,晚上早早去了,一直傻等到半夜。直到打烊,餐馆的老板才发现有人站在外面,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是打劫呢! 
  拾掇完碗筷,苏宝莲顺便把煤炉上的水壶提下来,给丈夫倒了一碗开水,又倒些在盆子里。她用手指试温度,喊儿子,“泡泡手,看你的手都冻成啥样了。” 
  儿子的手已经肿得发亮,吃饭连筷子都挟不住,只好用勺子。可见妈妈端来温水,他却像躲避瘟疫一样:“我不烫,烫得痒死了。” 
  “痒就是要好了。”苏宝莲强行拉过儿子,将他的手浸进了水里。 
  儿子哇哇大叫起来。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将屋里的温度一点点冷却掉。一家三口早早就上了床,只有房顶吊下来的小灯泡,孤独地打着秋千。 
  碰到丈夫的身体,苏宝莲才感到自己的手脚铁一样冷。她将手缩进自己的腋下,却被丈夫拉了过来,放到了他灼热的胸口。 
  她感到丈夫的热量,正从胸口,一点点扩散到腹部、大腿、小腿、脚背,然后绕上来,向着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神经末梢蠕动。丈夫的手在她的脊背上滑动着,他熟稔的动作与七年前的那个夜晚重叠在一起。那个唤起了她朦胧性意识的夜晚,丈夫也是这样的情态:他端着一碗滚烫的稀粥,来到她床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悄悄地在她脊背上滑动起来。 
  张忠诚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到了自己下身的变化,一根弓一般绷紧的阳具紧紧地咬住她的下身,其力度似乎要将短裤戮穿似的。他的手从她的脊背上滑下来,笨拙地翻卷着她的短裤。她用双手钳住他的后背,嗫嚅着:轻点,轻点,孩子在上面。他侧翻上来,脸像碗一样扣到她的乳房上。他感到了她的鼻孔开始潮湿,她的两条腿交替蹬揣着。他将头从被窝里倒退出来,将被子折叠着压住她的上身。她的两条迷人的大腿在清冷的月光下闪动着银色的光泽。他双手捂住她光滑圆润的膝盖头,像敞开一扇沉重而又隐晦的大门一样,将两腿分开——瞬息间,他嗅到了里面抖擞出来熟悉的、湿漉漉、热乎乎的气息。他挺起阳具,朝里面推了过去 
  苏宝莲全身痉挛了一下,突然弓起上身,用双手箍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向自己的乳峰间:忠诚,忠诚,我不想在超市干了。 
  仿佛压水井般有力的抽动戛然而止 
  “什么?”张忠诚大惊失色: 
  “好好的怎么不干了?” 
  “我的小葫芦没了。”苏宝莲将头扭向一边,抽泣起来。 
  “什么小葫芦?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宝莲又转回头,她滚烫的泪水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烟气:“你不知道,你弄不懂的,反正我不想在那儿干了。” 
  张忠诚陡然间软塌下来。他翻下身来,沮丧地说:“你不干了,我们的日子咋过哟?我知道,我们从农村来的到哪里都受气,如果我要是有能力,你想去我也不会让呢,可眼下怎么办呢?” 
  苏宝莲在黑暗中沉默许久,想起了葛占水那双充满信任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便拽过被角擦去泪水,说:“也是的,反正他们没说开除我,我就赖着脸皮干下去。” 
  张忠诚如释重负:“就是的,他们也想把我挤走,不配给我活干,但我天天拖着板车去,也能见缝插针挣点回来。”他用嘴唇吻着她的脸说,“你现在比过去成熟多了,你还记得从鞋奘辞职那件事吗?我怎么劝你都不听,那时我们多难啊,一家人都指望你那点钱过日子,可你却固执地放弃了。” 
  苏宝莲再次拱进丈夫的腋窝里,她的手指肚绕着圈圈在他的皮肤上游走,直到他的阳具时,她停止游动。她抬起头看看丈夫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刚才不是软塌了嘛,怎么又站起来了?” 
  张忠诚说:“我咋知道,又来劲了呗。”说着话,他又准备骑上来。 
  苏宝莲按住他说:“我忽然觉得许兽医说得挺准的。” 
  “什么挺准的?”张忠诚问。 
  “你忘了,他上次给我们家毛驴医病时讲的那个流氓笑话。” 
  “什么流氓笑话,我不知道哇?” 
  “噢,对,你当时不在家。” 
  “你给我讲讲。”张忠诚侧过身,兴趣极浓的样子。 
  “他说有一对穷夫妇,夜里行房事,丈夫趴在老婆身上,兴致勃勃。老婆说,明早上烧火断顿了,你还有这心事?丈夫当即软塌下来。沉默了一会,老婆又说,我想起来了,菜地里还有俩萝卜。一听这话,丈夫恢复了元气,又来了精神。” 
  张忠诚压住了笑声:“宝莲啊宝莲,我现在才发现,你其实是个女流氓。
  第十五章 
  (李万昌感慨道,所以啊,女人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一定要嫁,就好比上车抢座位,管它好坏先占一个位置再说。褚丽华反诘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自己上车抢位置,我喜欢抢别人坐过的位置) 
  褚丽华调到了化妆品柜台。 
  刚刚就位,李万昌就像影子一样粘过来:“怎么样,比站在大门口强多了吧?” 
  褚丽华笑盈盈地回答:“强什么呀,在门口别人都看我,在这里别人都看化妆品。” 
  李万昌问:“你还喜欢被人瞧哇?” 
  褚丽华回答:“怪了,长得这么好看,当然喜欢别人瞧。” 
  这时,刘梅从后面走过来,接过刚才的话茬:“美有两种,一种外在的,比如你,高高佻佻的,给人赏心悦目之感。再有是内在的,就是一个人内心容貌。从审美学上讲,外在的美非常短暂,而且转瞬即逝,只有内心的美才带给人持久的美感愉悦。” 
  刘梅说这番话时,两人都鸡叨米似的点头,嘴里不时附和:“对,对!”刘梅刚一离开,李万昌就对着褚丽华说:“瞧见没有,她可是长着X光眼的,一眼就洞穿了你美丽外表包裹的丑恶心灵。” 
  褚丽华没理会李万昌的调侃,反而嘻戏道:“我的审美活动就是照镜子,对我来说,美学代替不了镜子。” 
  李万昌感慨道:“所以啊,女人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一定要嫁,就好比上车抢座位,管它好坏先占一个位置再说,实在不舒服还可以调整,好歹是坐着啊,不然的话,你站在那里,看到别人坐着,心里没法平衡,巴不得车翻了把大家扣在里面算了。” 
  褚丽华问:“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给我做媒,在车上找个位置?” 
  李万昌说:“还用做什么媒,现成的,愿意你就可以坐下来。” 
  “现成的?在哪里?”褚丽华目光穿过李万昌,在超市里搜索起来。 
  “喂,喂,瞧哪儿?”他用手指指自己,“这么酷的哥哥不就站这么?” 
  褚丽华噗哧一笑:“是你呀,那我还是站着吧,不过,我不会巴望翻车,我最多像刘姥姥那样胡说八道。” 
  “我还差呀,”李万昌一脸委屈,“你把眼睛睁大了仔细看看,像我这样又英俊,又专一的男人基本上就是绝版。” 
  “不是说你,”褚丽华解释着,“我这个人不喜欢自己上车抢位置,我喜欢抢别人坐过的位置,这样我坐位都不用擦了。” 
  “你要做第三者啊?” 
  “有什么不好的,有人说有妇之夫是经过培训的正宗男人,跟他结婚就等于一步到位,可以全方位使用,不必再呕心沥血训练他了。” 
  “这倒也是,只是别人抢的座位你去坐,别人栽的树,你去乘凉,未免太利已了吧?” 
  “那么,”李万昌佯做失望状: 
  “我只有先跟别人坐一段车,你才有可能过来抢位置,是吗?” 
  “嗯,”褚丽华也一脸无奈: 
  “这就可以考虑了。” 
  中午,一缕久违的阳光倾泻在葛占水的脸上。他从恹恹的睡意中睁开眼睛,发现枕头的半边被口水濡湿了,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他擦擦嘴角,爬起来,从微波炉里取出一杯牛奶,哧溜、哧溜吮吸着。一种久违的力量顺着杯口,漫漫沁入他的体内。他打开手机,按了一组号码 
  李万昌再次来到褚丽华柜台前。 
  褚丽华正在盘账,准备下班,瞥见他头也未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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