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我又羞又恼,恨不得能咬她一口。
就在这时,后花园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我紧张地推她出去,不想让她被人发现,她回头看我,说,“明日午后,我有空,我来带你出去玩。”
我连忙答应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约我。
我知道我不应该如此急切,我知道我应该矜持,至少应该假装矜持,然后才答应下来,我怕她会误会我是一个随便的男儿。
可是与这些顾忌比较起来,我更害怕会错过她,在她面前,我连假装矜持都不敢,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我怀疑自己绯红的脸,狂乱的心跳已经出卖了我。
我是真的顾不上了,打开衣柜,翻找着衣服,明天要穿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在意自己的外表,又命绿痕拿出我所有的饰品,一件一件地试,问绿痕是否好看?我想绿痕已经看出了我的异常,他打趣说,“主人已经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何须如此紧张,皇太女对主人满意极了。”
虽然被他误会我的初衷,但是,罢了罢了,他想什么,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夜深了。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几乎是一夜未曾合眼。
天一亮,便穿上昨晚精心挑选的白色罗裙,又精心地梳了个漂亮的发髻。
这才想起云罗说的是下午,下午呵,好漫长的一天。
痴痴地看着太阳升起,有如老妪一般慢慢地挪到半空,绣花,却被扎伤了手指,看书,每个字都是她的脸。
用过午膳,迫不及待地来到后花园,又命绿痕不许跟来。
绿痕与我一般年纪,从小便跟在我身边,他绝对不会出卖我,可是一看到他那张俊秀的脸,我害怕,害怕云罗会看上他,云罗是那么好看的女子,也害怕他会看上云罗,我小心地防备着所有可能会夺走云罗的人。
我希望云罗的眼里,只看得到我一个人。
我感到自己有些坐立不安了,她会来赴约吗?她还记得昨日约了我吗?
一颗心,七上八下,放不回原位。
日头已经升上正中了,这个暮春的午后,天气闷热得令我的心情有些烦燥,生怕她不来,花园里,各种虫子的叫声令我心儿惶惶。
她来了。
根本就没从那个洞钻进来,而是从外面直接飞身进来。
我怀疑,她根本就是羽化的仙,所以,才能不需翅膀也可自由飞翔。
她眉眼弯弯,笑着。
我窘迫地别过脸去,不敢看她。
她说,“你这傻瓜,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我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想说,从你说约我今天出去玩耍的时候我就开始等待了。
她又抱我了。
这一次,我紧紧地抓着她,不愿松手。
她抱着我,飞出那个禁锢我的家,又上了她的马。
我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此丰富多彩,街上有如此多新鲜的玩意可以看,五光十色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可是,他们都用很奇怪的眼光看我,还有人跟在我和云罗的身后,我羞了,将脸埋进云罗的怀里,不让他们看。
她沉声笑,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握住缰绳,一抖缰绳,风便在耳际呼啸起来,偎在她怀里偷眼看着景物飞速后退,又感到有些晕,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里?可是无论她要带我去哪里,我都愿意跟她去。
这样的想法也许有些疯狂,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出了万象城,城里的喧嚣似乎被暮春的风吹散了,马儿奔跑的速度减慢了下来。
天旋地转间,我们已经站在地上,马儿不驯的喷气温热地喷在头顶,绿草茵茵,一条清澈的小河在眼前蜿蜒而去。
她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并肩坐在小河边,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是我还是脸红了。
我想,她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她突然说,“你看这河水多清凉呀。”说完,在我面前大刺刺地脱了衣服,就欲下河去洗澡。
我感到有些羞赧,她怎么能在男儿面前随意裸露身体呀,又感到有些紧张,“云罗,不要,会有人来的。”她的身体,满布各种各样的伤痕,她都吃了些什么苦呀,让我好心疼,可是从小受的礼仪教育,令我只能坐在原地,强自按捺住想要抚慰她的冲动。
她的手就那么强势地捉住我,“你真没用。”
我,我不想做没用的男儿,我也想像她那般潇潇洒洒,嘴里的挣扎却是那么的无力,“娘说,男孩子的身体不可以给人家看。”在这个国家,男儿的身体如果让别人看了,就算失贞了,以后会嫁不出去,也会让家族蒙羞。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坏坏痞痞的笑,我更不安了,她说,“怕什么?大不了以后我娶你。”
娶我?如此沉重的承诺,她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许给了我,这一年,我才十岁。可是我却听到心花一朵接一朵怒放的声音,以前,皇太女也曾说过要娶我做凤后,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这一次,同样的都是娶我,我却狂喜到不能自抑,因为,这一次说要娶我的人,是云罗。
可是她的手,都在做什么呀,罗裙离开了我的身体,中衫也离开了我的身体,连最后一件遮羞的亵裤也被她扯了下来,抛在河堤上。
脚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我的脚竟被她握在手心,她皱着眉,看我,问,“倾城,这是谁干的?”
“娘啊。”我听见自己诚实作答的声音,身体传来冰凉的感觉,我竟然全身□地站在她的面前,双手尴尬地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只好作样护在胸前,却把最隐私的粉色部位暴露给了她,“娘说,男子不裹足,会没人娶的。”
她又在做什么啊,七手八脚地撕我的裹足布,认真地说,“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娶你。”
这是第二次她说娶我,她是认真的吧,不是说笑的吧,我只剩下一种表情,就是笑,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呆很傻,可是心里的幸福就是控制不住地要满溢出来。
她应该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为何要说娶我?可是她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脚上突然传来喀嚓一声,骨折的脚骨被她接上,一阵剧痛袭来,我不禁叫出来,“云罗,疼。”
她又皱眉了,说,“马上就好。”
我发现皱眉是她的一种习惯,也是她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我可以理解为,她心疼我吗?
直至把我奇形怪状的双脚都扳回原位,她才拍了拍手,露出满意的微笑。
原来云罗,她喜欢男子天足。
风更凉了,我不禁瑟缩了两下身体,她却已经走进冰凉的河水中快乐地戏水了。
鬼使神差地,我竟也走了下去,与她一同戏水,我想问她,云罗,你喜不喜欢我?
可是,我却问不出口,这颗心,因她而变得患得患失。
从那以后,她就常常来找我,让我每一天都在开心中度过,我已知道,她开始领军上战场了,这一年,她才十二岁,
我却帮不上忙,只能在心里为她担心,为她祈福。
所幸,她每次都回来了,一回来,就来见我,看着她身上新增的伤痕,我的心都痛了,我只要她平安回来。
她终于当上将军了,威震朝野,威震邻邦,我很骄傲,因为她是我爱的人,她也爱我,而这一切,她只用了短短四年的时间。
我十四岁了,可以嫁人了。
我很想问她,她什么时候上门来提亲,我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要和她在一起,
夏天又来了,夜晚,坐在后花园等她突如其来的到访,不知不觉便成了我的习惯。
她紫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我眼前,她的眼角带着笑意。
我迫不及待地抱住她,我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她靠在我怀里,巧笑倩兮,我知道不应该如此放纵热情,每次一面对她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轻声叫,“倾城,你松手,你抱疼我了。”
我松了手,下一刻,我的脸却落入她的双手中,她看着我,漂亮的杏仁眼里带着醉死人的温柔,我脸红了,闭了双目,她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唇上突然传来温热柔嫩的触感,心跳得好快,我快要眩晕了,我睁眼,她的脸近在咫尺,微微敛着的双目中风情万千,犹如被催眠般,我又闭上了双眼,不敢看她,只感到她的唇温柔地在我的唇瓣上游移。
我感到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才将唇从我的唇上抽离,却用双手紧紧,紧紧地抱着我,柔声说,“倾城,我真喜欢你。”
我的身体颤抖得不像是自己的,“云罗,我也喜欢你。”
她笑得眼儿弯弯,说,“那,我明日上贵府来提亲,可好?”
“好。”我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下来,生怕她会反悔般,发现自己语气里的迫不及待,羞红了脸,“云罗,我”
她仍是笑着伸手捏了捏我的鼻梁,“宝贝。”
她甜甜的嗓音挠得我的心里又痒又酥。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一遍遍地抚摸着自己的唇瓣,回味着她亲吻我的感觉。
第二天,又差绿痕去往前院打听消息,却听到她又上战场的消息。
我知道,她要失约了,可是我不怪她,她是将军,保家卫国是她的责任,她也是身不由己。
半月后,她回来了。
先来见我,我们两人依偎在草坪上,她皱着眉说,“倾城,恐怕要让你再多等一阵了,待我把暹罗人赶出国境后,我要你作我的正夫郎。”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黑玉戒指,那枚戒指漂亮得耀花了我的眼。
她就这么拉过我的手,将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仔细地打量着,“这枚戒指,是我杀掉的第一个首领所佩戴的呢,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现在我将它赠予你,我的正夫郎。”
云罗给我的,是我从未享受过的幸福,“云罗,我爱你。”虽然很羞涩,但是我知道她也是爱我的,我的唇,不受控制地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总是软软甜甜的,令我迷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