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咽下了那粒黑色的药丸,俏脸泛红,扬唇讥笑,“趁人之危的小人!”
第三章 俘虏
太傅献计道,“殿下此番生擒真腊国威名远播的定远将军,功劳不小,只需将此女献给朝廷,王太子之位,必定属于王子。”
冰澈看了看怀里娇弱的女子,唇边若隐若现地一笑,“王太子么?呵呵。”
云罗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他脸上莫测高深的笑意令她心里一阵发怵,嘴巴却是毫不服输,“对,你最好是把我献给国王速速处死,若我侥幸不死,他日必定领军踏平你暹罗小国,报今日被俘之仇。”
他弯起嘴角,“如果你还有命在的话,” 看战场上情势胜负已分,他高举起云罗的身子,“真腊国的士兵们听着,你们的定远将军已被俘虏,不想让她死的就乖乖放下武器。”
“什么!”众兵士哗然,士气顿时跌落,云罗见情势急转直下,不可逆转,看着己方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姐妹们,再挣扎下去也是白白送死,当下含泪喊道,“大家不要枉送性命!”
冰澈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意外她竟会下这种命令,而不是叫兵士们誓死抵抗,“聪明的女孩!”
战事骤息,暴雨也停了下来。
冰澈得意洋洋,拉着她巡视自己的战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看,由于你的固执,这个战场尸体堆积如山。”
她冷哼一声,“身为军人,为国捐躯是无上的光荣。”
太傅凑上前问,“殿下,我们要继续乘胜追击吗?”
他回头看了看己方疲惫不堪的军士,语调瞬间变冷,“不必,真腊国再无猛将,已是我暹罗国的囊中之物,我们先行班师回朝,此次我们也损失惨重,需要修整军队,下次,我要吃掉整个真腊国。”
“是!”太傅领命而去。
吃掉整个真腊国?脸上血色顿时流失,看着他俊朗刚毅的侧脸,心知他说的事实,他的威名,她也早有耳闻,正如他所言,真腊国除了自己,已无人能与之抗衡,难道真腊国真的气数已尽,这么想着,肩膀上的箭伤有如火灼般的疼痛难忍,心里一放松,全身的疼痛就都涌了上来,霎时天旋地转,她无力地瘫倒在他的臂弯。
“该死!”他低咒,这个女人,就非要这么逞强吗?
暴雨洗涤过的夜空,星河璀灿,今夜,失眠的又岂止一人。
“云罗,云罗!”
她皱了皱眉,是谁?谁的声音这么熟悉,柔柔的像一缕春风。
两个人影相互依偎着坐在草地上,“倾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男子温柔地躺在她怀里,媚眼如丝,身上檀香迷人,“待我把暹罗人赶出国境后,我要你作我的正夫郎。”语毕,将一枚黑玉戒指郑重地套上他细腻修长的手指,“这枚戒指,是我杀掉的第一个首领所佩戴的呢,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现在我将它赠予你,我的正夫郎。”
“云罗,我爱你。”男子娇羞地将薄唇贴上她的朱唇。
由他的薄唇所传来的香甜味道令她沉醉,她的倾城,她伸手轻轻搂住他,放任他的薄唇在自己的朱唇上肆虐,说出口的爱语已成叹息,“倾城,我也爱你。”
“我想要生生世世地和你在一起,云罗。”他喘息着说。
“生生世世,好。”她说。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有的主动,他不好意思地将唇抽离,“云罗,我,我好像太放荡了,身为男子,应该矜持”他结结巴巴地说,俊颜绯红,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嘴是如此笨拙。
“呵呵。”她娇笑,更紧地搂住他,“我喜欢热情的倾城,你不用不好意思。”她的唇在他的耳畔说。
“倾城”她模糊不清地呓语,“倾城倾城”
冰澈的俊眉紧紧锁在一块,这三日来,她在梦中一直不断地叫着这个人的名字,倾城是何人?心脏莫名一阵地揪紧,紧紧握起的拳头指节泛白,是什么样的男子能令她心中的百炼钢尽化成绕指柔。
对于她的国家,他并不陌生,真腊国的社会体制还停留在数百年以前的母系社会时期,女尊男卑,女娶男嫁,女子的一生可以有众多夫郎,男子却只能嫁予一名女子终老一生,女子保家卫国,男子相妻教子;女子习文断武,男子刺绣女红。那么这名叫做倾城的男子,是她的夫郎亦或是心上人?以她在真腊国的地位,拥有众多夫郎也不足以奇,这项认知令他的心中的苦涩泛了开来。
太傅突然惊慌失措地登上马车,“禀告王子,大事不妙。”
他收起心中那些不应该有的感觉,如今她只是他的俘虏,对,只是一名任凭他处置的俘虏,见太傅手足无措,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禁斥责道,“何事如此惊惶?”
“我军后方约十里出现追兵。”
“什么!”他神情一凛,撩起马车的窗帘看了看外面,“这是什么地方?”
“真腊国境内香昏。”太傅老实地回答。
他捂头一叹,“来了多少人?”
“杨暮晚将军部队,约三十万之众。”
“三十万?”这个女帝想做什么,既然有意置定远将军于死地,为何又出军援救?还来得这么急。
看着王子阴晴不定的脸色,太傅讷讷地问,“现在怎么办?我军最近的驻军远在难府,以最快的速度奔赴支援也需七天,我军出征时总人数二十万,与定远将军一役损失五万,要与杨暮晚那三十万大军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冰澈回头深深地看了云罗一眼,“太傅,定远将军在我军手上,杨暮晚投鼠忌器,谅她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不必理会,我们只消继续往前赶路便可。”
第四章 梦境
杨暮晚满脸悲愤,看见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时,心中一痛,若非女帝一时任性,何至于此。想起昔日曾于定远将军麾下服役,曾经多次得到她的提携,当听闻并未发现将军尸首时,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既然没有发现尸首,想必是被暹罗人掳走了。
她骑着马,率领军队披星戴月地追来,前方已见敌军,他们行进的速度远远不及精锐之师迅捷,想必其中伤员无数,她挥手命令士兵们分两路包抄上去。
冰澈钻出马车,示意士兵们不要轻举妄动,毫不意外地发现杨暮晚只是将部队包围了起来,并无动手之意。
一名身形魁梧的女兵骑着马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二王子殿下,杨参将想邀您谈一谈。”
“邀我谈谈?”他冷笑一声,“叫你们杨参将亲自来谈。”
杨暮晚闻言勃然大怒,“好狂妄的家伙,如今已处于我军重重包围之下还敢大言不惭。”
参谋悄悄附耳上前,“参将大人莫要动怒,如今定远将军在他们手上,我们万万不可大意。”
她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冰澈,“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眸光一沉,“如果,我不打算放人呢?你又能如何?”
暮晚警告道,“你预备拿十五万弟兄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我军人数是你军的二倍。”
他哈哈一笑,“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拍两散。”语毕,一把自车中抓起昏迷不醒的云罗,手中长剑已抵在她白嫩的颈项间,锋利的剑尖带出细小的血丝。
暮晚自唇中吐出轻轻的讥笑声,“想不到堂堂暹罗国二王子竟然会是个拿昏迷女子性命换自家性命的懦夫。”
他紧紧抓住云罗,浓眉一挑,“激将法只对笨蛋有用,剑拿在手上太久了若有什么差池你负责。”
暮晚看了眼前的男人一会,知道和他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动起手来,难保他不会撕票,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没有人能担当得起,“算你狠,我们撤。”
刹那间,剑拔驽张的险境解除,他颇有些得意洋洋地收起剑,抱起云罗回到马车内。看着她因为流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庞,种种滋味在心中百转千回,说不清是甜蜜或是苦涩。
杨暮晚阴沉着脸骑着马领军走在前面,这次的任务没有完成,心里更加担忧将军的安危,那个王子绝非善类,将军落在他手上,危险万分。
参谋默默地跟在后面,苦思良策,若是救不回将军,他们这群人都得提头去见女帝,呜,她还年轻,她才不想死。
“参谋,可有想到两全之策?”
看到向来足智多谋的参谋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众人顿时感觉到乌云罩顶,沉甸甸的大石压在心上透不过气来。
“将军,你不要担心,属下倒觉得那王子不会对将军不利,至少暂时不会。”其实她也说不上来为何心中会有这样的感觉。
闻听此言,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不如我们先去北宾扎营,然后派遣武艺高强的死士沿途跟踪王子一行,伺机营救将军如何?”
杨暮晚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
星子璀灿的夜空下,冰澈抬头看向深邃宁静的星空,面对着马车内昏迷不醒的佳人,心中烦躁莫名,危机虽然暂时得以解除,但心中却知道杨暮晚一行绝不会就此罢休,须得日夜加强戒备,至少在平安抵达清迈之前,大意不得。
云罗仍然深陷梦境不得解脱,那梦境迂回诡异,她痛苦地轻摆螓首,额际全是冷汗。
笑声,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青梅竹马的三人一块放纸鸢,“公主,快来,我们一块去放纸鸢。”
纸鸢带着三人的笑声飞得很高很高,云罗抓着线轴在前面疯跑,倾城颠着一双小脚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倾城,你真笨。”青凤跑回去一把将倾城背在背上追上她。
看见公主和倾城亲近的样子,她感到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涩滋味。
“倾城,我爱你。”她听见公主对倾城说。“以后我登基做了皇帝,我要你做我的凤后,凤后喔。”
花香,各种花香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鼻翼,她看见自己小小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走进这花团锦簇中,眼前豁然开朗,仿佛是走进了一个无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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