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在那里赖着干什么呢?”说得满座皆惊,宰相低首。只有礼部郎中相里造突然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走到鱼朝思跟前,说:“阴阳不和,五谷腾贵,这是观军容使造成的,与宰相何干?现今京师无事,六军足可维持安定了,却又调来十万大军,军粮因此而不足,百官供应也感困乏,宰相不过是行之文书而已,又有什么罪过呢?”鱼朝思未想到会有人顶撞他,一时无言以对,拂袖而去,忿忿地说:“南衙官僚结成用党,想加害于我。”
鱼朝恩一肚子气寻求发泄,适逢国子监堂室刚刚修复,举行庆典。鱼朝恩来到国子监后,手执《易经》升于高座讲学,面对着在座百官,他有意选择“鼎折足,覆公饨”开讲,用以讥讽宰相。王缙听了,不禁怒容满面,元载听了,却恬然自乐。鱼朝恩见此便对人说:“听了我所讲的话,恼怒者合乎人之常情,面带笑容者实在是深不可测。”对元载更是防而又防。
鱼朝恩一贯骄横,自以为天下非他莫属,朝廷政事稍不如他的意,就发怒道:“天下事还能有离得了我的嘛!”代宗听后不悦。他有一个养子名叫令徽,年纪还小,在内侍省当内给使,因官品较低,只能穿绿色的官服。有一次,令徽不知为了何事与同僚发生激烈争吵吃了亏,回家后便将此事告诉了鱼朝恩。第二天,鱼朝恩就带养子面见代宗,说;“臣的犬子官品卑下,被同僚经常凌辱,请陛下赐以紫衣。”公开向皇帝要官,代宗还没来得及开口表态,就有人早将高级品官所穿的紫衣抱到了面前。令徽赶紧将紫衣穿上跪拜谢恩。这时代宗也不便说什么,只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勉强笑着说:“这孩子穿了紫衣,比原来好看多了。”口虽这么说,心实愤愤不乐。
得罪了皇帝,倒霉的日子便屈指可数了,而不管他有什么特权或居于什么特殊地位。大历五年(公元770年)正月,宰相元载窥见代宗对鱼朝思已生恶感,便奏请将其除掉。代宗不无疑虑。鱼朝思军权在握离。有条件的相对的同一性和无条件的绝对的斗争性相结合,,党羽众多,恐事难成。元载忙说:“只要陛下将此事全权交我办理,必能办妥。”代宗嘱其小心。
元载先收买朝恩的心腹,以便掌握他的动静。朝思每次上朝,总川射生将周皓率领一百多人护卫,又以陕州节度使皇甫温握兵在外为援。元载千方百计地把二人收买了过来。接着,代宗将凤翔节度使李抱玉徒为山南西道节度使,以皇甫温为凤翔节度使。表面上看是投朝恩所好,加重了其亲信的地位,实质是麻痹他。而他却蒙在鼓里,不知祸之将至。二月,鱼朝恩党羽觉察代宗意旨有异,密报鱼朝恩。然鱼朝恩上朝时,代宗恩顾如常,也就放下心来。
三月十日,寒食节。代宗依惯例置酒设宴与贵幸近臣欢度节日。散宴后,鱼朝恩接圣旨,代宗破例要他留下议事。鱼朝恩很胖,每次上朝都坐四轮小车。代宗听到车声,便沉下脸来,刚见面,劈头就问他为什么大胆图谋不轨。鱼朝恩惊呆了,但马上冷静下来,为自己辩白,态度强硬,满不在乎的样子。代宗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好了的周皓等人,一拥而上,将鱼朝恩捆住,并当场勒死在地,前后时间很短,干得干净利落。
鱼朝恩在禁中被秘密处死一事,除少数参与密谋的人,外面一无所知。为防不测,代宗暂时隐瞒真相,下诏罢免他的观军容使等职本性。参见“历史”中的“司马迁”。,增实封六百户,通前共一千户,保留内侍监如故。接着诈言鱼朝恩受诏而自缢,传出风声后,才将他的尸体送回家,赐钱六百万作安葬费。
鱼朝恩弄权多年,结党营私,形成了自己一股强有力的势力,所以代宗仍担心他的党羽闹事。于是,下令对其党羽免于追究,许多人提升官衔,如御史中丞,以防狗急跳墙;一面下诏宣称:“你们均为朕之属下,禁军今后由朕统帅、勿有顾虑。”经过安抚,基本上没出现大的变故。鱼朝恩死后尚且让代宗煞费苦心,可见其生前是何等的了得
仇士良仇视贤良
仇士良是唐朝后期的一个大宦官。835年,李训、郑注为尽除间党发动历史上有名的“甘露之变”时,文宗李昂曾参与谋划,结果李训等以失败丧命而告终,仇士良也因此非常憎恨文宗皇帝,多次想设计废掉他。一天晚上快半夜的时候,翰林学土崔慎由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就寝,突然有人来说叫他立刻入朝。慎由不禁想到,看来朝廷要出什么事了,不然皇上不会这么急切,这样想着,便跟着来人走了。来到秘殿,慎由却见仇士良一人端坐在大堂上,看上去是等候多时了,环顾四周,屋内窗帘都速得严严实实,慎由心下狐疑。
等慎由落座后,士良对他说:“皇上患病已经好长时间了,自从他即位以来,很多政令都荒废紊乱了。皇太后看到这种情景,整日忧心忡忡,常跟我说这样下去怎么能行?所以让我重立个嗣君。今晚急着叫你来,就是为起草诏书的事。”
慎由听到这,不由得警觉起来,以前可从没听人提过立嗣君的事,弄不好是要杀头的。他坚决拒绝说:“当今皇上恩泽遍施天下,在这里怎好随便议论呢?慎由亲族中表近千人,兄弟妻妾就将近三百,我怎么敢做这灭门九族的事呢?即使杀了我也不敢答应。”
士良本来考虑到他很难能满口应承,但没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么死,竟一下子默了半天。过了一会儿,仇士良打开一个小门,带他到后面的一个小殿去归根到底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斗争。,文宗帝正在那里呢。当着慎由的面,士良一条一条地数着文宗的过失,声色俱厉,直说得文宗低头不语,把刚才的怨恨都倾泻在文宗身上。接着,他看了下慎由,指桑骂槐似的指着文宗说:“当学士就得负责起草沼书,不想当学士,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慎由临出来肘,仇士良还威胁说:“今晚的事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石任宰相时,发觉京兆尹张仲方性格懦弱,不能威服禁军,奏请皇上让司农卿薛元赏代替他。文宗答应了。薛元赏为人不卑不亢,做事雷厉风行,一天,他到李石府中办事,见李石正在厅中和一神策军将领争得面红耳赤,便大步走上去对李石说:“相公辅佐皇上治理天下,却不能制服一个小小的军将,竟使得他如此无礼,何以镇服四夷呢!”命令左右捆住这个依仗仇士良作恶多端的将领,带到下马桥候审。薛元赏回到下马桥时,那军将已被脱去军衣,跪在地上听候发落。正要动刑,一宦官急急赶到跟前,说是奉仇士良的命令,请大尹过去有话说。元赏请来人转告士良说:“暂有公事在身,元赏很快就到。”当即杖杀了军将。
薛元赏换上素服去见士良,士良冷笑说:“痴书生怎么竟敢杖杀我禁军大将呢!”元赏从容回答说:“中尉是大臣,宰相也是大臣,宰相如果对中尉无礼,能怎么样?如中尉对宰相无礼,这难道能原谅吗?元赏现在来是向你请罪的。”一番话,倒使仇士良很尴尬,一下子失去了嚣张气焰。他想人既然已经死了,元赏又是执法如山,只好强作笑脸,显出宽宏大量的样子,留元赏饮酒,实则图谋将来再报复。不久,在仇士良煽动禁军攻击新宰相李德裕的事件中,找个借口杀了薛元赏。
仇士良就是这样,权欲膨胀时,只要有人阻碍他的“进取”道路,都要想方设法搬掉,不管是皇帝还是宰相。李石就是仇士良想要搬开的一块石头。公元836年保证。最后,通过美学与自然界的目的论的考察,主张把,文宗升坐紫宸殿,李石因奏事上前拜谢。不久,外面风言风语就传开了:“天子欲令宰相掌禁兵,已经谢过恩了。”一下子搞得朝廷内外关系紧张起来,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一连几夜都不敢解衣就寝,许多人打算出城外逃。李石不得不奏请皇上召见仇士良,向他当面解释此事,并公布于朝廷内外,说这纯属谣传了事。仇士良见挑不出李石的过失,便派人准备暗杀他。838年春的一天早晨,李石慢悠悠地骑着马去上朝,嘴里哼着小曲儿。当他走到石坊门附近时,只听“嗖”地一声,他大叫“不好”,身子向左侧一闪,可已来不及,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右臂,带着箭赶紧拍马往家飞奔。经过五垛口小巷时,不料又有人设伏,寒光一闪,挥刀向他砍来,因为他有所准备,人躲过,但马尾被连血带肉砍下。李石料定这必是仇士良派人干的。李石一连几天在家养伤,思前想后,自己忘身为国,却总是遭人暗算,不如告老回家,还可颐养天年。文宗接到他的辞呈,深知其故,也无可奈何,但也舍不得这个人才,命他挂相衔出任荆南节度使。
文宗驾崩后,武宗即位,他表面上对仇士良尊宠,实际上对他专权干政厌恶已极。仇士良觉察看很是懊恼,他没想到自己拥立的皇帝却在疏远自己,他想扭转这种局面,但阴谋无法得逞,暗想如不再退避,不仅会丢掉荣华富贵,就是身家性命恐怕也难保全。843年,仇士良以年迈精力不济告退,武宗同意。当他的门生故吏簇拥着把他送回家时,仇士良感谢他们说:“你们要好好侍奉天子,现在能听老夫几句话吗?”大家点头说好。士良不紧不慢地说:“天子不可让他有闲空,一有空,他就要看书,召见儒臣,倾听大家意见,这样,天子就会深谋远虑,考虑周全,玩好减了,游幸少了,那么,对我们的恩宠也薄了,权力也小了。老夫今夭为你们从长计议,不如多积蓄财货,养肥鹰马,天天以鞠毯、打猎、五声和美女来迷惑天子,极尽奢侈铺张,使他天天玩得高兴玩得不知疲倦,那么他就会不谈经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这样,国家大事小事都由我们来处理,什么恩泽呀权力呀又能跑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