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都是家里人,没外人——主要是没外男,确切地说,是没有钱有势外男,而唯一外人李家两个兄弟,简安欣又看不上,所以这端午节宴席上,她就没背诗词了,毕竟好诗词数量也有限,得用刀刃,不可能不分时间场合都背,白白浪费了好诗词,而且搞不好还会引来烂桃花那就糟了。
因这几日李姨妈对简安欣特别热情,已让简安欣有点警觉了,想到昨天大家说李姨妈可能想给她那个不中用大儿子娶媳妇事,让简安欣每每面对李姨妈热情时,就觉分外忌惮,生怕简大夫人被李姨妈撺掇着将自己跟她儿子订亲了,那她可要完了。
那个一事无成,还一幅高傲样公子哥儿,她可没兴趣。
有钱有势人高傲,人家那是有高傲本钱,你啥本钱都没有,骄傲个毛线啊。
这两天每次看着李大郎来跟简大夫人请安,看着他那样子,简安欣就没好气。
而且简安欣觉得,那李姨妈肯定是故意,所以才带着那么大外男,整天出入后宅,为就是给自己和她儿子培养机会,娘,培养个毛线,她可看不上那不知道算哪根葱李大郎。
偏这李姨妈对她越来越热情,让她都有点毛骨悚然了。
这不,简安欣刚进入大厅,那李姨妈就朝她过了来,亲热地携了她手,带着笑道:“好侄女,你来了。”
简安欣看着她这样热情便不自,于是并不答话,只有些疏远地笑笑。
简安欣疏远之意李姨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她想求娶侯夫人妹妹,将来也好给自家儿子有帮助,所以自是装作没看到简安欣对她爱理不理样子,想着只要说简老夫人和自家姐姐同意,简安欣愿不愿意有什么要紧,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等进了府,还不是会受自己拿捏,到那时,要想李家立足,简安欣少不得要讨好了她姐姐,帮自家儿子谋个前程,要不然,可别怪自己当恶婆婆磨她。
所以这时李姨妈跟简安欣打过招呼后,便打量着她——简安欣觉得她像打量架子上货物似——然后向简老夫人笑道:“老太太,我可是越发喜欢我这侄女了,哪天,求去我家住几天,我们姨侄俩亲近亲近才好。”
李姨妈简老夫人面前只说是为了给儿子订门亲事才来京中,并没说长住简府,所以这时说要带简安欣回家,自是指她那个老家,不是指她目前简府暂住院子。
当然,这时候府里不少人估计都知道她是为了逃避夫家老家叔叔伯伯们逼迫才来京,家里东西能带都带了,带不了也变卖成了银两,那边什么都没有了,估计没有特殊原因,根本不会回去了,顶多简府住时间太长不好意思后,京中赁些住地方。
李姨妈这话,明摆着是想求娶简安欣意思啊,听简安欣和她娘脸上都有些僵。
简安欣就不用说了,这时听了,直想一巴掌朝这不要脸大婶脸上煽过去,暗道也不看看你家是什么条件,我家是什么条件,再看看我本人是什么条件,媳要低娶,女要高嫁,合着她三品大员嫡孙女,就嫁她一个破落户?她好意思提么!要换了她,她提都不好意思提,也亏她提出来,怎么,以为她儿子是银子人人都抢着要么?何况她可是听下人们说了,这李家少爷一来简府,就问人这附近较好勾栏院什么地方,什么人啊这是,他妈想讨自己做媳妇,他应该也知道,多多少少肯定收敛了点,就这样还敢惦记着这事,可见平常得有多极品,她要真嫁这样男人,她一生就毁了!
李姨妈想娶自己小女儿想法,简大夫人也是能看出来,但是,她以前虽跟自家妹妹关系还行,但根本没那个想法,甭提因这次打秋风事她俩关系变差了就没那想法了,毕竟谁都知道自家小女儿聪慧不逊于大女儿,得了京中不少王孙公子赞赏,以后前程似锦,怎么可能会将自己这么好一个女儿,嫁给她那一事无成儿子呢?
只是这中间有个难处:李姨妈捎来了自家哥哥弟弟信,信里意思,竟是想让她同意李姨妈提议意思——估计李姨妈也去两人府上闹过,让两人不胜其烦,所以就将事情推到自己这儿了,让简大夫人看了信,心中颇觉不,却又没法发作,因为,虽然说起来大女儿是侯夫人,按理说,她地位尊崇,完全可以不理两个兄弟信,但是,这不是简安怡一直没怀孕,让她很不安么,所以,大女儿看样子也不是完全靠住,这样一来,万一自己府里有个难处,还得靠娘家人帮忖,要不然哪天大女儿不得力,娘家兄弟又得罪了,到时,自己府里日子可就要难过了,至少,不会像现这么风光了,所以让她对兄弟话,也不敢完全不听。
这时,简大夫人就不由想着,要是有个身份高人向简安欣提亲,又或者简安怡有了身孕,那就好了,她就不一定非要听娘家兄弟话了,毕竟到时,大女儿和她侯世子,就是她大靠山,可远比他乡做官娘家兄弟得力了,毕竟,她外孙是侯世子,这府里,还有谁敢对她怎么样?
但现,简安怡没怀孕,这一切就都是空谈了,所以这时听李姨妈这话一出,简大夫人虽然也脸色一僵,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装作忙着布菜安箸没听到,只心里想着,她得求求偏方,看能不能让大女儿怀孕了,一旦大女儿怀孕了,就能既解了大女儿局,也解了小女儿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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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李元娘
只简安欣不知道母亲想法,看那边简老夫人跟李姨妈相谈融洽,也知道这该死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是急不得了,生怕她亲事还真被人就此定下了。
旁边简安婷、简安茹、简安英等人,神色各异。
简安婷表面上着急,心里却是有点幸灾乐祸。
她们二房一向不得宠,而其他人看简老夫人不待见他们,也对他们落井下石,大房虽然由于主持中馈缘故,为示不偏不倚,没对他们落井下石,但也没阻止别人欺负他们,甚至瞧不起他们,所以简安婷这时看简大夫人嫡女急慌慌模样,自然有点幸灾乐祸,想着总归是简大夫人女儿,只要他们房下有人不活,她就高兴。
简安茹因知道后来发展轨迹,知道闹腾简安欣以后另有“奇遇”,根本不会嫁给那个什么李大郎,因知道结果,所以对当前剧情发展自然也没什么好奇了,不像她姐姐那样幸灾乐祸,她知道大房后来发展怎样,又想着自己将来如何风光,心里不知道得意过多少次了,简安欣着急这点小事,自然牵不动她神经。
简安英呢,因早觉得简安欣要不愿意,简大夫人应该不会强迫她,后结亲人有可能是简安宁,所以这时只微笑看着一团热闹宴席,也没有什么幸灾乐祸想法,因她觉得像简安欣那样高调人,来日怎么死都不知道,所以对一个她眼里是死人人,她向来不会关注过多。
至于简安宁,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只盼着落座开吃。
府里份例菜伙食虽然对这个时代穷人来说算不错了,但对从调料众多现代过来人,始终觉得味道一般,也就是像现这样大宴席,桌上菜肴众多,才能从中间发现一些味道不错,好好饱饱口腹之欲。
好不容易吃过了一顿不错佳肴,简安宁跟着众姐妹坐偏厅里品茶消食,就听坐她旁边李元娘端起杯子,轻抿了口,然后动作优雅地放下杯子,问道:“表妹,府里可有诗社?”
李元娘昔日随父任上时,因父亲是一县大头头,他们那县里,父亲就是大,所以奉承人不少,都说宁头鸡头不为牛后就是这个道理,京中做七品官,跟外放做七品县令,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京中,七品官是小官,又没什么外,日子过紧巴巴,而外放七品县令,自己地头,那就跟土皇帝似,外、油水多多,她父亲任上自然也没少捞,也正是财富动人心,因着她家金银珠宝太多了,李姨妈又是那等瞧不起人,虚荣,每常李父老家伯伯叔叔面前露富,根本不懂财不露白道理,就好比将个鱼肉放猫儿跟前,能不招李家那些人闻得荤腥想侵占吗?
李姨妈炫富本是想李父故里享受尊贵地位,结果被人盯上了手中银财,她养儿子能耐虽不行,让儿子到现也一事无成,只知斗鸡走狗,偎红倚翠,但敛财手段却是相当要得,也懂天亲地亲不如钱亲,所以一直将钱财紧紧扣自己手中,且数量颇丰,便是儿女们,都不知道她有多少钱,还只当父亲走后家里钱财不多了,再加上伯伯叔叔们侵占,他们没钱用了,所以逃到了京中姨妈家打秋风来。
事实上,李姨妈简府虽然蹭吃蹭喝,但那是为了省钱,又想给儿女们造成个没钱用假象,免得儿女们不知节制地奢侈,三两下败光了她积蓄,并不是真缺钱,相反,她手中钱财颇丰,因怕被李父故里族人发现强抢了,为了保住钱财这才逃到京城,并不是像儿女想那样,因为没钱用上京。
不过李元娘不知道啊,因想着自己等人是上京打秋风,再加上简安宁等人父亲比她父亲官高,当然不用说她们三品大员爷爷了,以及她母亲说了,要让她来年参加宫选,因此让她平常注意言行举止话,所以李元娘来京后,比她哥哥收敛,她哥哥顶多不像以前家里时那样,府里看见个长相不错丫环媳妇就往房里拖,而改成了妓院里厮混,她看起来就正常多了,说话做事看上去都符合大家闺秀标准。
这时问简安宁这话,也是因为她父亲辖地时,她就跟县里那些千金小姐们组成了诗社,颇有才名外,现来了京城,想到母亲说来年宫选事,便想让自己才名也京里响起来,到时好为自己宫里提升份位增加筹码,所以才这样问简安宁,想着府里如果有诗社,她也要参加诗社,如果没有,她就牵头建一个,总归要制造点声响出来。
向来当背景简安宁听了李元娘询问,不能不答,便笑道:“有。”
“可有名字?”李元娘听了不由大喜,忙问道。
“有。”简安宁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