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难得看到他的一回笑脸。
到底是何事叫他变得这般冷血的?
人之初,性本善,人不是天生来就冷漠无情,残酷不仁的。他闭上眸的那抹肃静,愈是多了几分冰冷。
就在羽彤遐想的时候,突然外面马匹长鸣,马车猛烈的颠了一下。若不是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她的胳膊,她怕是脑袋早已撞上对面的车厢上了
“你在想什么?”南宫云轩眼底的冰冷又一次涌起,他知道她会些身手,若不是失了神,如何会被这小小的颠簸差点震飞出去。
“没什么。”羽彤抬眉迎上他的冰眸,心底突然一个凛冽,冰山又回来了,眼眸底处又是嗜血的光环。
“过来。”南宫云轩的大手一揽,身体往边上一挪,恰巧女子被他的力量拉起,满满抱在怀侧,大手迅速地缠上他的腰际,“还是坐这里,安全。
“王爷——”羽彤想挣扎。
“记得,你是本王的妻,没有不可以的。”南宫云轩截断了羽彤的话,那眸像深蓝天空里的繁星,轻轻地眨着,明亮、耀眼,光华无限,却又有夜凉如水的寒意,嘴角微扬,似要笑,却又是镇定自若,冷光瞍向车帘,“什么事?”
“回王爷,有人撞上我们的马车。”车帘被掀开,羽彤也瞧见了外面小太监,年纪不大,依然穿着宫服。
看来辽王没有刻意要隐瞒身份,精明的眸扫一眼横躺在马车前面的一醉汉,“他若要寻死让他死,不用管!”眸里染起的是深沉,看不清是喜是悲,只晓是他的话说得好绝决。
他的言外之意是不顾醉汉死活,直接从他身上扎过去。的确,这是冷酷无情的辽王该说的话。
“是。”小太监没有犹豫,应一声,挥起马鞭正要前行。
“慢着。”羽彤一声低喝,拦下了小太监,马车未起步,又倏地停下。
“王爷,他可是一条人命!”羽彤扫一眼躺在地上醉熏熏的男子,心里是满满的颤动。
不管如何,这也是他的子民,为保他如此残酷?
“本王知道。”南宫云轩睨视着前方,没有任何的一丝同情。
“为什么你还!”羽彤心头是满满的气愤,以前只是听说辽王冷酷,没想到他果然如此。
“觉得本王残忍,是吗?”南宫云轩似乎猜到羽彤的心思,深彻的蓝眸微微眯起,那是看不清的迷离。
“是。”羽彤的愤意未消。
南宫云轩自顾地点了点头,眸眯得愈紧,大手也下意识地揽紧了羽彤的小腰,“好,小安子,绕道而行。”
命令的声音铿锵有力。没想他转变的如此之快,叫羽彤也犹为惊愕,待到马车绕过醉汉。
大约又行数十丈,只听到后面是马匹受惊的凌乱声音,接着就是男人的一声惨叫。
羽彤微微一惊,赶紧地挣开南宫云轩的束缚,这次他却松手很快,掀开车窗帘,却见刚才的醉汉躺在另外一辆马车前捂着胳膊在地上打滚儿,想必是被马蹄不小心给踩了。待车夫上前去看他伤得如何了,他借机就赶紧抱住人家的腿,死活不依说自己腿断了,哭得抹天喊地的。
明摆着,他是要借机勒索人家。想必这档子事儿,他不止干过一件吧,撞都撞得如此熟练。难道南宫云轩他?羽彤猛得回头过来,正好与对方的视线相遇,他的嘴角挂着得是浅浅的哂笑,“本王不扎他,自然有人扎!”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骗子?”羽彤的一双清澈大眸睁得愈是明亮,像碧海青天里的圆月。
不知道该说他是残酷,还是说他聪明。
“你亲本王一下,本王就告诉你。”南宫云轩双眸眯起,一声哼笑,很是得意的模样,紧接着就把脸凑了过来。
“休想。”羽彤小手一拦,正准备推开他,谁料他已先下手为强,就在她推他的那一刻,大手已环上她的纤腰。
她一推,他带着她一齐倒在了软榻上,她的身体也不由地往前一倾,樱红的唇儿不偏不倚正好吻上他的唇。
温润的感觉袭上心头,淡淡的芳香浸入鼻观,心头一怔,赶紧地想要挪开,谁料他的手已紧紧托住了她的后脑勺,想挪开,半分力也没了,芳草的味道像一条冰蛇绕进她的唇里,撬开玉齿。
她竟不自觉地张开了唇,有意无竟地迎合,唇齿相交,和着丁香,他的舌伸进来,像水蛇一般搅得她天昏地黑。
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她不由地打了个冷噤,意识倏地清醒,为何自己为陷入他的迷魂阵里,迎合变成了挣扎,小拳头握紧,使劲地捶打他的胸膛。他却不还手,任凭她的撕扯,一手揽在她的腰际,另一手紧紧托在她的后胸上,尽量是有多近贴多近。
隔着衣着,都能感觉到热量。
心怦怦地跳着,她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对方。只觉得肺腔里的空气被他拼命地汲取夺走,待她觉得呼吸愈是困难的时候,他又渡气给她,这种气息轮回的感觉撞击到心房,跳得好快,快得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只是某一刻,温润的感觉是那般的迷离,嘴唇的蠕动是另一种交融。也许是他感觉到她心房跳得异常,眉微微一拧,方才松开了唇,看着眼前女子胀得通红的小脸,第一反应是笑,淡淡的哂笑,大手一抹留在她唇上的残液,“你的心跳得好快,你爱上本王了。”
以羽彤的性子,一定会扬起手狠狠给他一巴掌的,只是心跳得叫她难以平复,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地新鲜空气,轻轻喘息,终于缓过气,“南宫云轩——”小拳头握起,羞红的小脸胀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见着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别生气,你是本王的女人,难道本王亲一下都不可以。”南宫云轩的身手甚是敏捷,不待羽彤的拳头扬起,大手已是覆上去紧紧地捉住,而另一手一拍她的小腰。
力道把握的甚好,羽彤还未稳住下盘,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似的跌入宽阔的怀里。
“跟本王同岁的王爷们大都儿女成群了。”粗臂揽起娇小的身体,炽热的呼吸在她的耳际萦绕,声音愈发的好听,“娘子什么时候也帮为夫生个小宝宝呢?”
这个南宫,真是丝毫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油嘴滑舌的厉害!
“王爷要生多少个?”羽彤的明眸一闪,亦不再挣扎,而是借着机会伏上南宫云轩的肩头,总算是歇足了气,怦怦直跳的心房终于安静下来。
“十个,二十个。”南宫云轩的蓝眸一眯,唇角的笑坏坏的。
“好啊。”羽彤乖巧地点了一点头,从南宫云轩的怀里挣出来,笑靥如花,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王爷,我们该回去才是。”
“为何?”南宫云轩微愕。
“生十个,二十个的哪里是人,当然是畜生。臣妾该叫御医房的人给臣妾检查检查才是,臣妾应该是活生生的人,王爷说,是吧。”羽彤眯着眸,怔怔地看着南宫云轩,笑得灿烂。
第十三章夫妻二人逛青楼
女子的笑容,就像春朝盛开的一朵明艳的花儿,开在田野里,欢快的,不染任何一丝杂质。
也许连羽彤自己也没发现,她的笑容不仅仅是倾城倾国,还是绝世而独有的一朵。
南宫云轩看着,仿佛心头结冰的那个地方被一抹暖阳照耀,渐渐地,化了,化成了水,温热的水,淌过心房,幽深的蓝眸像繁星一般迸发出光彩,嘴角的笑淡了,被认真与严肃代替。
“你是在骂本王是畜生!”忽得,唇瓣轻启,发出几个沉沉的字眼来,绝世的容颜上恢复了先前的冰冷,不过蓝眸深处刚才的喜悦分明还在。
“臣妾可没说。”冰块脸又回来了,辽王果然是个变化莫测的主儿。羽彤怔了怔神色,止了笑,侧身用手指挑开车窗帘子,外面的蓝天白天依然那么的美好。
对付这个冰块,就该是以冷制冷。
“你说了!”南宫云轩的大手突然搭上羽彤的肩膀,指尖轻轻一顶她的下额,把她的小脸掰过来,随即一股幽深的光芒迎上去,“你辱骂本王,本王要罚你!”
“臣妾好怕。”羽彤故意一个瑟缩,然后丢给南宫云轩一个坏笑。
“你——”南宫云轩的两道剑眉忽得皱起。
哼,不要以为成了亲,就可以随意乱亲,下次可不饶你。羽彤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清潭大眸里多了一丝挑剔的警告。
“不怕本王?”南宫云轩似乎读懂了羽彤的心思,严肃的冰脸终于有了笑意,不过那笑也邪的厉害,托着羽彤下额的大手故意地摩挲了几下,寒意冷冽的眼眸里挤出怪怪的波涌,“不怕的话,本王在这里就要了你。”嘴角的笑弧弯得厉害,指着倏地滑下,轻轻地快要挑开她红艳衣襟。
好个南宫云轩,吓得羽彤的小心脏一个猛跳,暗暗吸了一口气,竭力镇定下来,愈是怕了他,他就愈是欺负。哼,没那么容易,纤美如葱白一般的小手轻盈地落到南宫云轩的手上,故意朝她眨了个媚眼,“王爷就这样迫不及待?难道王爷忘记了昨夜说的?王爷不是想臣妾自动送上门来的吗?”说罢,亲昵地抓起他的大手,挪到自己的脸颊上。
对付南宫云轩,就该反其道而行。
相信这个办法有用。
的确南宫云轩的脸色一僵,眼底泛滥着腾腾的怒意,冰蓝的眸变成血红一片,顷刻之间,仿佛要吃人似的。
脾气爆躁,本就是他的特性。另一手在长袖里握成了拳,似要发怒,不过浓密的长睫突然一颤,似乎是看出羽彤在激他,顿时铁青的脸色转为红润,双眸迷离起来,“是吗?本王就等这一刻,等得天荒地老了。”就势一拉,将女子揽入怀里,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一个深吻落到她的唇瓣上,攻城掠地般的侵袭而来。
糟了,居然上了他的当!南宫云轩,果然精得厉害。
难道真逃不过此劫,论力,论武,她都斗不过他。现在真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王爷,到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马匹长鸣的声音,马车倏地停下,小太监已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