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十分意外。
薛宝琴进宫了?
分在贾元春身边。。。。。。是用来争宠的吗?看湘云信中之意,薛宝琴模样、文才、人品样样出众,又是个天真元邪的。倘若果真如此,那她不大适合在宫里呆着吧?尤其是在贾元春身边。
“主子,喝碗西瓜汁吧。”紫芝道。
“想。”唐果放下信,拿起碗来慢慢喝,一边想事情。
一时理不出头绪,薛宝琴三个字只存在于看过的书里里,现实当中还是先查探一番为好。
遂命紫芝传话给乌尔吉嬷嬷,查查一个叫薛宝琴的新进宫女,紫芝领命去了。
看着她背影,唐果觉得不大对头。
一向活泼爱说的紫芝好像没啥精神,心事重重的样子。
中秋节之前就放她出宫嫁人了,难道是婚前恐惧症?
唉!这个别人帮不上啥忙。话说,我婚前恐惧症咋好的了?
正美滋滋回忆着结婚前后之事,肩头搭上一只手,“果儿这是想什么美事呢?”
“洞房花烛。”
“哈哈哈。。。。。。皇帝大笑着坐到唐果对面 “真是,有什么烦恼到你跟前儿都消了。”
“那是!我这么可爱活泼聪明大方美丽有趣儿的妻子,不是等闲要得到的!得有特别好的运气才行!”
“是。果儿大馅饼砸到为夫,为夫定是修了不知多少辈子,幸甚!”皇帝一本正经道0。
“呵呵。。。。。。亲爱的,你实在是会说话.让人家喜欢得不得了!”
唐果很陶醉的抛个星星眼。
皇帝笑得更欢了。
“话说回来,陛下啊,你有什么烦恼啊?”
“左不过朝政上那些事,处理完了。我南巡时命人押送回京的那些个贪官酷吏,换了官员审案,仍旧有徇私的。另外牛继宗的案子连根错节,审得不大请楚。今儿又拿下了几个官员,命老四到刑部管这个事了。”
“哦。事情永远做不完的,总会有新事情出现,既然安排好了,就放着吧,别再烦了。西瓜汁又甜又凉,喝点儿解暑吧!”
“嗯。”
薛宝琴之事,乌尔吉嬷嬷次日便来回禀了唐果。
“薛红梅?”唐果皱眉,好好的平民女儿变成包衣, 名字也给改了,贾元春够毒的。
乌尔吉嬷嬷道:“说起来,薛氏怪不容易的。她人样子生得好。
小选时没少挨欺负。她那个性。。。到了贤妃那里,过得也不如意。
夫人若是想帮她,得好好筹划才行。她那个包衣能来得不正,不查还好,倘若查起来,倒霉的必是薛家兄妹。”
“嬷嬷,这话怎么说?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不是知到的吗?明明是贾家做的,她兄妹二人是受害者啊。”
“主子,这才是人家高明的地方。咱们能找着的证据,全都指向薛家兄妹。一旦查起来,事情肯定会变成薛家兄妹贿买内务府的人。
平民女冒充包衣,混进宫闱。贤妃一个不知情,便什么都推脱。”
“嗯,我知道了。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咱们也瞅瞅薛宝琴到底什么想法。
嬷嬷,包衣籍很容易伪造吗?”
“回主子话,前些年朝廷忙着打仗,这几粘才消停下来 可大事一件捉一件,腾不出手来,皇上今年二月下旨清查户口,重新造册。新旧交替,恰是钻空子的时候。”
打发走乌尔吉嬷嬷,唐果发起了呆。
内务府里的人能把平民汉女变成包衣,那不就是说, 进宫里来的这些,未必全是在旗的吗?如果有啥图谋,打算送个人进宫。。。。。。
内务府掌管着皇家人从出生到死亡,难怪皇帝要下大力气整顿,却不能一蹴而就。
还有梅家,做到翰林学士,品德这么差!
唐果在心里痛骂梅家之时,四皇子雍郡王胤禛理好了上奏的材料。
也在桌案前腹诽梅擎。
忒不地道!
斯文败类!
胤禛近几日忙着审理一等伯牛继宗案,这案子牵连讲许多高官来,其中就有原刑部侍郎魏静。他的罪名是枉法, 并未发现贪赃, 只归罪其一人,没有株连家属。
魏静的女儿魏怜两个月前与梅家长子梅方峰订了亲事。
魏静丢官下狱,魏怜从官家小姐变成了平民女孩儿,梅家又起了悔婚的意思。
不过这事不能明面上提,会被士林骂死。梅家再次出了个毒计。
魏静夫人已故去,只他母亲王氏领着一双孙子女,带着几个老仆,搬到了城外一个小庄子上。
谁知晚上遭了盗贼,偷了财物不说,又要劫色,亏得不知谁一飞刀将盗贼打伤了,否则魏怜必遭凌辱。
这事不知怎么传开了,越传越难听。梅家找上门 以魏怜贞节有损为名,退了婚。魏怜不忍看着老祖母和兄长一起跟着被指脊粱骨,一辈子难做人,自己一根麻绳了结了性命。
胤禛本是怀疑魏静有隐匿的财产,所以派人监视魏家,那飞刀就是派去的侍卫射的。有人跟着那盗贼,发现那家伙后来和梅擎的管家见了面。
胤禛以为梅家参与了魏静的枉法活动,差不多浩完结的案子便拖了下来。待得梅家退婚,才明白这家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对这位翰林学士蔑视到了极点,但这会儿没工夫搭理他,先给他记上一笔,拿起案卷忙着进畅春园复旨。
皇带对四儿子的工作效率给予了褒奖,同时对参加宙案的人员予以了奖赏。四儿子这些天把人家支使得几乎没时间如厕 大热天的,需要平复下臣子们的心火、肝火。
皇帝根厚道的赐下N多西瓜计。
打发走四儿子,皇帝心情愉悦。想起老婆说的,要做个游戏试试薛宝琴的志向,皇帝陛下假模假式的拍拍额头,“淘气!”
“小德子!”
“奴才在。”
“放出风去,明儿下午朕和唐佳夫人到延爽楼游玩。”
“是。”
安排好老婆交代的任务,皇帝瞧一眼时钟,到了晚饭点儿了,回梨花院落!
天热,唐果已提前做好了几样菜,和御厨做的菜一起罩上纱罩,放凉呢。
在树下给四只猫科动物梳毛,想起这几日的疑惑,唐果随口问道:
“紫芝,你有什么事不开心?是要嫁人了,因此紧张吗?”
紫芝脸红了又白,手握得紧紧的,突然跪倒,似有所求,可半天没说出话。
唐果手一顿,“怎么了?”
二虎配合回头瞧了紫芝一眼,呼噜了一声。大概是问她,啥事啊?天热人家掉毛多,梳梳很爽的!你一跪,果儿就停手了!
紫芝动动嘴唇,依然没说出来。
“不好说?紫芝起来吧。”
唐果摸摸二虎的头,接着梳。
紫芝站起身来,头垂得更低了。
灵芝摇摇头,上前回道:“主子,紫芝说不出口,奴婢替她回话可好?”
唐果更疑惑了:“可以啊,到底什么事啊?大家都在远处,这里就咱们三个和大虎几只,无碍的。”
灵芝咬牙道:“这也是紫芝命苦,摊上那么个夫婿,她想求主子恩典,容她伺候主子一世,水不出官。”
“紫芝的婚事有变?”唐果一惊,经讨崔安和姚氏的事,她对退婚敏感。
“回主子的话,紫芝这会儿是主子身边的人她那婆家才不会放手呢!只是那家人家的行事为人太可恶!紫芝的爹又是个古板的,光想着面子,根本不为紫芝着想。紫芝是没法子,蒙主子动问,是她的造化。”
好马不吃回头草。
紫芝的未婚夫范健,是个偷吃回头草的家伙。
第两百零一章:坏蛋成群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俱已足,又想娇容貌美妻。
娶得美妻生爱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良田万倾马成群,家里无官被人欺。
七品八品犹嫌小,三品四品又嫌低。
当朝一品为宰相,又想君王作一时。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若是世人心田足,除是南柯一梦西。
这世上,人心不足,得陇望蜀,本是常情。
所不同者,有人控制得住,知道取舍。对着得不到的东西流流口水就算了。
有人控制不住,欲壑难填,一辈子汲汲营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范家和他那前妻都归在此类。
范家原是汉人,范建十六岁时,娶了汉女安氏为妻。两家都是富裕人家,也算门当户对。
安氏自幼娇养,貌美,会理财,是个管家的好手。
范家满心欢喜,以为娶了贤妻,哪只是个“闲气。”
这安氏意狠心毒,颇有《红楼梦》中夏金桂的风格——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
无论男人还是钱财,把得死紧。
拿别人的就像拿自己的,自己的那份儿却绝不允许别人动一星半点儿。
范建家中兄妹三人。弟弟小二生下来就是个痴呆儿。范父范母怕小儿子将来没着落,给弄了个童养媳张氏在家里,专门看着他。又言明家产有范小二夫妇三分之一。
安氏进门之后,仗着得丈夫得宠,公婆放手让她管家,第二个月就着手开展消灭小叔、妯娌行动,搅得范家鸡犬不宁。
闹来闹去,范小二和张氏吃苦无数,差点儿死了。范建的父亲一怒之下,命儿子写了休书。安氏过门三个来月,便被休回娘家。
安家女儿被休,心里不平,四处放谣言,说范家家风不好,公婆刻毒,偏心小儿子,长子注定得不着家产。
范家遂将安氏所作所为一一公之于众。
两家一番刀来剑往,谁也没得着便宜,安氏固然是无人问津,范建亦成了老大难。跟他们相当的人家,谁愿意沾这浑水?
范父愁得要命,对着自己的把兄弟冯四发牢骚。
冯四道:“可惜旗民不婚,旗女外嫁管得最严。要不我那几个丫头,你看上哪个,就把哪个许给大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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