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君若彤手上的伤口迅速在愈合,很快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隐隐有消失的痕迹。
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黄色水迹,隐约之间有一层薄薄的虫皮出现在。这是······沈微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居然把蛊虫给杀死了。这孩子······不甘心的走回住所,拿出药箱取出一种蛊虫和那把刀具准备再次施蛊,
等回到密室内,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而地上留下的绳子已经断成了几节。感觉到周围残留的空气似乎变得异常的森冷,沈微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有了一丝不想的预感,慌忙从密室中向外奔去,一路跑回了住所。
女子一进入厢房,身后的房门便关上了,沈微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此时的君若彤却让沈微脊背发凉。只见女童的小脸上原本如同黑玉般的瞳仁此时变得与那血红的宝石一般,而她的身体此时她正漂浮在半空中!
“你也知道害怕?”看着沈微眼中那微愣的表情,女童冰冷的声音传入了沈微的耳中。如同被冰块包裹住的沈微猛然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是刚刚那孩子应该有的冷。
“你是谁?”这孩子与早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使劲挪动着脚步,怎奈脚下好像被冻住了一般,连逃跑都没有可能,只能强忍着身上的寒意,装作毫不害怕的样子。
“你把我抓来,却不知道我是谁?”女童向着沈微的方向走来,在她的面前停下,伸出那双小小的白得几乎透明的手。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才有现在的我,”看出女子脸上的疑惑,女童的嘴角拉扯出一抹深沉的笑意,“如果不是你害得母亲掉下悬崖,我怎么可能独立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冥界亡魂汤,是每一个灵魂投胎之时必须喝的冥界圣药,服下之后,所有灵魂便会忘记一切,变得如同白纸一般。可是在重临这个世间时,君若彤猛然间发现,自己仍然保留着所有的记忆,经过几年的时间,君若彤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灵魂被分化成了两个分离的个体,一个代表着世间的至纯至真,没有一丝一毫前世负累占据了这个身体大部分时间的君若彤,另一个就是代表着人性的至情至性,至阴至邪的君若彤,而现在的自己只有在另一半极度愤怒,虚弱的时候才会作为保护者的角色占据这个身体。
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放出来,回归母亲的怀抱,却至今都无法和自己的身体契合,这都是眼前人的功劳。想到从自己灵魂之中分离出来的另一半,君若彤的眼里有了一丝柔和。无论是哪一个君若彤,对母亲的爱都不会改变,
“敢碰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是母亲一直以来的做法,但是敢伤将君飞凰的人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这是我的信条。”掐住女子的脸,与她对视。
“你不是很喜欢玩蛊虫?”从半空中一跃至床边,打开床底的箱子,看着箱子里的瓶瓶罐罐里的蛊虫,女童的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南国的驿所,到处都是南国的人”,沈微看着不断靠近的君若彤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浑身胆寒。“来······啊!”
“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一点儿?”看着被卸了下巴的沈微,拿出箱中二十几种的蛊虫,一股脑倒进了她的嘴里。看着一条条蛊虫滑进了女子的喉管,君若彤的坐在床边欣赏着女子扭曲的脸。
沈微感觉到二十几条蛊虫在体内迅速的蠕动,甚至在厮杀,皮肤表面不断的鼓动着。第一次对自己精心培养的蛊虫有了害怕的心理。这些蛊虫都是万中挑一的蛊虫,从来没有如此混杂在一起,若不是想到肚子里的那个,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几乎想要自残了事,感觉到身体极度的扭曲着,只满脸恐惧的沈微只能在蛊虫的厮杀中,不断的尖叫。
南国驿所的书房中,男子听到不远处的尖叫声,向着卧房走去,一到门口便看到房门紧闭,房间里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凄厉,中间还夹杂着女童清脆的笑声。用力推动大门,却发现纹丝不动。门上阴冷的温度让男子敛眉,从腰间拔除巫人所赠的古剑,用力朝着大门砍去。只听“嘭”的一声,大门迅速碎裂。看着床上坐着的女童,男子脸上一愣。看到她的双眸的眸色,男子的脸上有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这双眼眸······
“将军,救我!”沈微看着门口的戎衣男子,扭曲的脸上有了一丝希冀。
“放开她!”看着女子的嘴角咬出的血迹,冉家成的心头涌出一丝不忍。五年来,数次,都是眼前的女子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中拯救过来,女子的努力他看在眼里,却无法面对,于公于私,都不会让她在这里出事。
“如果我不放又怎么样?”君若彤看着眼前手持长剑的男子,就是自己身体的父亲吧!母亲为他吃尽了苦头,他却有了别的女人。撇撇嘴,没有他,母亲过得也很好的。
“你应该是宏国皇室中人,随意进入南国驿所行凶,念你年幼,今日便不与你计较,还不赶快放了她!”冉家成走上前看着眼前满脸不屑的君若彤大声怒喝。
“我偏不”,君若彤看着眼前一脸怒色的男子,一股怨气从心头涌起,手一抬,地上泛着幽光的刀具飞起,朝着那在地上打滚的沈微而去。随着君若彤小手的不断摇晃,刀具在空中上下飞舞,在沈微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地上的沈微只能痛得哀叫。
冉家成上前一把抓住床上的君若彤,看着眼前的孩子脸上邪气的笑容,他的丽君是那么的善良,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残忍的孩子,一时间,男子的心头有了一丝不确定,想到已经在路上的沈副将,冉家成的心中有了一丝安定,三天,只要三天,一切就会有答案。
君若彤在男子的大掌中挣扎着,本想好好教训一番眼前的男人,奇怪的是所有的力量在他接触到自己的时候似乎都消失了。这个男人······君若彤眼中红芒大放,张开嘴,露出两颗尖牙,狠狠地在男子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迅速蔓延。
感觉到手上的刺痛感,男子的手条件反射的像外扫去,手上的女童被巨大的力道抛向空中。
君若彤暗叫一声糟糕,这么摔下去,不知道会有多疼。一阵风吹过,君若彤稳稳的落入一个人的怀中。
“冉将军,对一个孩子这般粗鲁,实在有失风范。”从外赶来的男子轻点树枝落在高墙之上,将女童抱在怀中护住看着房中的冉家成,声音中有着几丝凛冽。
“冉某的事,似乎与世子并没有关系。”冉家成扶起地上的沈微,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眼中一抹深沉一闪而过。
“既然如此,沈某告辞”,红衣男子转身欲离去,去半途中顿住,转身看向痛得死去活来的沈微,声中带寒。
“下次,冉夫人如果想找卿卿的麻烦,希望不要拿孩子开玩笑,这个玩笑,南国还开不起。”
听到男子的话,屋里头的沈微身体一僵,看到冉家成眼神中的探究,只觉身体一痛,瞬间晕了过去。
邀月山庄内,看了一眼在怀里面闭着眼的君若彤,男子有了一丝温和,
“怎么一直不睁开眼睛?红色的,我看到了”。
君若彤听到男子的话,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妖孽男子,有了片刻的停顿,眼前的人好像并不害怕自己的红眸。在人间清醒的时日有限,但她亦知道眼前的人是母亲的追求者。想起在宏国时看到的那份资料,暗叹了一口气,如此优质的美男没看上,却爱上了那个缺心眼的男人。娘的爱情果然是盲目的。
“你娘的身体因为受了刺激,体内的寒毒可能要提前发作了”男子看了一眼女童红色的眼眸,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擦拭着女童脸上的血污,向她阐述着事实。
“娘亲她会不会有事?”君若彤的眼里有了一丝紧张,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但是,对于飞凰的每一件事,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寒毒的滋味,她是有所体会的,之前的日子里,她身上只不过有了一部分的寒毒,已经是痛不欲生,现如今,承受所有痛苦的母亲,寒毒发作之时,其中的滋味恐怕远远超过自己。
“她不会有事,我也不允许她有事”,男子想起那小女人,蓝眸中有了一丝别样的温柔。
听了男子的话,君若彤的眼中一亮,可是想到君若非的诊断,又黯淡了下来,千年寒毒,岂是那么好解的。如果真的是那么的简单,也不会这么久了,没有一丝起色了。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懂医术,又怎么能治好娘亲的病呢?想起那罪魁祸首,君若彤的忍不住颤抖起来。刚刚若不是那个男人阻挡,她就能让那人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大人之间的恩怨,不是小孩子可以参与的。”看出身边人的想法,男子拿起女童的小手,放到水中,被绳子长时间捆绑的不适感得到了缓解,女童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倒在床边睡了起来。
“少主”玉嬷嬷看着床上的君若彤,忍不住出言提醒,“这孩子身上的煞气很重。”
“玉嬷嬷,这样我和她的距离又近了许多,不是吗?”男子看着在床上睡熟了的君若彤,似乎在安慰着自己。
一边的妇人不再言语,现如今的男子,哪里还记得别的,恐怕满心满眼都是那宏国的公主了。
废弃的大宅后,女子睁开眼,周围的青草中依然弥漫着血腥气,离盈只觉得骨头似乎要散架一般,浑身难受的紧。坐起身来,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看了一眼旁边地上因为失血过多而嘴唇发紫的离玉秀。一旦让太后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怂恿公主做的,那么自己的下场······想到此处吗,离盈的脸色惨白。
“看来我们浮云国的紫霞郡主遇到了难题”,一个粗犷的男音从耳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