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温玉言珏身上一模一样小象图案的常乐玉佩……
是皇帝赐婚的那卷圣旨……
是温玉穿着月白色的袍子抱着穿红色小袄和虎头鞋的的言珏,站在开满红色梅花的院子里转头笑的画像……
温玉跪坐在地上,盯着画儿,摸着那个过了一年已经有些褪色的狗面具……
“言望……言望……”温玉笑着喃喃的念了几句。平复了下心境,把东西放了回去,只揣了玉佩在怀里。
司徒祺扣了将军但是没有直接来将军府搜查。那么,就说明司徒祺并没有真的怀疑言望,只是抓着做了个样子。否则以皇兄的性子,现在将军府里的一家子大概都已经被抓去牢里关着。温玉想了许久排除了各种可能,最后忖度了下皇兄的想法。
好像情况也没有那么的糟糕。
没多久,管家把温玉要的东西都搬了进来。
温玉让白狐和孩子都睡在摇篮里。他就一样样的把成百件贺礼一件件的翻看了起来。
好在将军府里的管家平日里心细,每个物件都有详细的记录。
温玉怕漏了,一件件的看完,天都亮了。言珏也醒了,哭着要奶喝。温玉喊奶娘弄来了奶水,喂好奶,把自己和孩子都梳妆好,让管家把所有的贺礼和名录都抱回了库房原样放好特别嘱咐要管理好那份名录。就进了宫。
皇帝醒的早。因为他着急的醒来看好戏。
太傅昨天被弹劾,还抖出大将军是帮村。司徒祺早就看太傅和言望都不爽。一个明里暗里的想为子报仇。另一个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和温玉相亲相爱的样子看的他心里堵得慌,于是他就是挺想看看他的八妹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将军自从娶了温玉以后,好像以前那个妹妹都变得有些不同。他就是要看看,他们的温玉公主,今天会给他什么惊喜。
却是等他穿戴好,蔚一已经在寝殿外等他了。
“朕说过今日不早朝,丞相也这么早来了,陪着朕去看好戏?”司徒祺难得心情很好。对着丞相笑的也温柔。
“……”丞相皱着眉低头不语。
“陪朕先去用膳,吃饱了才有力气。”司徒祺搂过蔚一要去用膳。
“公主已经进宫了。”
“让她等一下也不会怎么样。蔚一,你真相信将军和公主是真的伉俪情深?朕怎么总觉得公主和将军之间有猫腻。”
“臣不知。”
“那等会儿好好看。”
……
温玉在南书房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司徒祺。
温玉正拿着头花逗着郡主玩,笑颜如花。身边连个嬷嬷丫鬟都没有。
听见太监的通传,人都都走到他面前了,公主也不急不缓的,一手抱着孩子,收起了珠花,给皇帝行了礼。
“温玉与和安郡主给皇兄请安,见过丞相。”
“起吧,赐坐。”
温玉坐下。让郡主趴在他肩上。微微的抖了抖,孩子就乖乖的很配合的睡了。
“和安郡主生的越发讨喜了。”司徒祺对着温玉不咸不淡的说着。
“和安郡主自出生以来深得皇兄福泽庇佑,自是生的越来越乖巧。”温玉笑的洋溢。
“朕看到郡主身上的玉佩甚是好看,上回朕见着就觉得有趣。给朕瞧瞧。”司徒祺指了指言珏。
温玉不紧不慢的解下了玉佩,递给了太监。
陈到司徒祺面前的是三块玉。两块大的,一块小的。都是小象的图案。
“哟。这真有意思。是上好的常乐玉?”皇帝斜眼问。
“将军上次路过长乐得了一块好玉胚只,就打成了玉石。这不,昨日上朝去前,忘了前一晚用这玉佩逗郡主玩,落在郡主的摇篮里……”公主蹙眉,有些为难担忧的:“只是,都两日了,也不见将军回来,这是……”温玉偷偷看了看边上的丞相,也看着司徒祺。
整一个担心未归家的丈夫,楚楚动人的模样……
回家,心疼,我要你
“这,让温玉担心了,是皇兄的不是。只是昨日有人弹劾太傅挪用兴修水利的公款。而太傅却说大将军也参与其中。朕也不能因为大将军是驸马就堂而皇之的装作没听见,你说是不是?”
“……”温玉的脸上多了些惊恐,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这……将军与温玉朝夕相处,只知将军在府中是温和的丈夫,爱女的慈父,真不知有这回事。”
“温玉,这国事和家事不同,皇兄已经派人去查办此事。若大将军是无辜的,那么朕自会还他一个清白。”
“温玉明白。”温玉像是忖度了下利弊,于是站起,抱着言珏也向丞相行了一个礼:“蔚丞相与将军同朝为官,温玉相信丞相必定明了将军的品性。温玉无德无才,只希望与和安郡主平安度日。将军的事,劳烦皇兄和大人费心了。”
蔚一听温玉提起长乐一事,心中也想起当日皇帝赐婚他便长病不起,是言望送来了药方,还亲自去了长乐帮他摆平了此事。这一事是欠了人情的。而温玉今日来,句句话都是说给他听的。
“公主严重了。蔚某自是了解将军为人,想必这只是误会一场。将军只是被软禁在宫中,并未有有什么刑法,公主无需多虑。”
温玉依旧行礼,拿起太监还回来的玉石给了蔚一,蹙了蹙眉头:“那能否劳烦丞相派人把这玉给将军送去,温玉就是怕他寻着不见了,闹心的要找。”
“一定送到。”蔚一看了看那三块玉石,心里燃起了一股暖意。好似每一次见到大将军一家,他的心里都羡慕的紧。这样的一家人,他心中徒然起了保护的欲望。
“温玉代郡主谢过蔚丞相。”
司徒祺一直盯着温玉公主看着。
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公主也就这样,挺没劲的。还以为一大早能见到公主哭天喊地的来要人,或者公主送来言望谋反贪污的证据。却是发现这公主一来就直接对着丞相开刀打着亲情牌。
而蔚一一大早的表情也挺多。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芒,是司徒祺一直都喜欢的。这些年,两个人为了这个皇位厮杀太多。蔚一能有这样笑容真的不易。而且看起来他很喜欢长乐玉石。于是司徒祺也不关心温玉了,心里琢磨起了别的东西。
温玉谢过恩,就抱着郡主出了宫。
管家和下人们在宫门口等着,见只有公主和郡主两人出来,有些失望。只是见公主神色自若的,在宫里也不敢多问。
温玉上了轿辇,就没了笑容。倒是心里有几层把握,至少知道蔚一他不会坐视不理。
果真,当日宫里就有人来查将军的府中的什物。温玉公主这里却没有人来打扰,而是把库房里的许多贺礼都收走了。等人走了,温玉去库房看了看,这才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三儿醒了,也就丢给了白狐狸,自己去床上终于合了眼。
……
周太傅一直有抽水利工程的油水。却是这些年暗中的小动作似乎做的都是滴水不漏。他并不认为自己露出过马脚。
却是似乎上回向皇帝暗示想和大将军结亲家的事以后,自己似乎就被盯上了,平日里到没什么,没想到皇帝会突然让言官把太傅的老账新帐都翻了出来,一看就是要治他死罪。此事太傅唯一活命的法子也就是拉上大将军。想着好歹皇帝看起来还是很心疼那个妹妹的。若是言望也下水了,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皇帝一点面子也不卖的,直接把大将军也给软禁。太傅当堂被削了官职压入大牢待审。
周太傅在言珏册封郡主的时候曾送过几次贺礼。言望从来都不看那些,温玉也没有注意,却是里面有着一封挑唆谋反和要拉拢将军一起从军饷里抽油水的信件。自然还有满盒子的银票。
太傅送了好些日子,见言望也没有把东西还给他,以为言望是默认了。
实则是言望一家人都天天围着个小言珏转悠,压根没有人发现那个夹在《日月四时山名图》的名画中的猫腻。
温玉那日细细的看过太傅送过来的礼物,只是掂了掂重量就放了回去还是装的没有打开过的模样。
那日,温玉还把言望文书中几封敏感的家书拿回谦润阁里烧了。这宫里的人过来一差便也查不出个什么来了。太傅的贺礼被收了去,查出真相,也就能还言望一个清白。
果真,言望三日后的清晨就回了将军府。
管家见到将军回来了高兴的不行。命人去给将军烧热水沐浴去去晦气。言望只是摆了摆手,问管家夫人和郡主这两日如何。
管家一听将军回来就关心公主,眼泪就蹦出来了:“将军,您这一不在,公主像是没魂一样的,都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郡主还好,平日里奶娘送去的奶水都喝的足,倒是公主,夜里屋里的灯都不灭,像是担心将军呢。
言望点头算是知晓。去了谦润阁。
天也才刚亮。却是里面的蜡烛还没有灭。
温玉也就是平日里的打扮,趴在桌上枕着手睡着。桌上放着言珏和白狐狸睡得的摇篮。孩子已经赶上狐狸的大小了。一人一狐窝在一起,睡的正香。
温玉的长发垂落在一边,身上就披了个袄子,也有一半已经落下了他的肩。
言望看着这副画面,心中一团火慢慢的烧着,烧的他心疼。
“温玉……”言望轻轻摸了摸温玉的头。帮他把滑落的大袄披好。
“……回来了?”温玉半闭着眼睛。看到是言望,勉强的笑了笑。趴下又要睡。倒是言望直接一个拦腰连人带袄抱了起来,走去床上。
“唔——”温玉被弄得清醒了很多,有些不乐意的。
“去床上睡。会冻着。”
“皇兄怎么这么快就放你回来了?我以为还要写时日。皇兄有眼睛看着将军府呢。我得装成等着夫君归家的样子,我越可怜,丞相也就会帮着多说几句好话……皇兄没为难你吧?”
温玉被抱上床,去了衣服,盖上被子。嘴上一堆要问的话。
“事情是蔚一亲自在查,昨天审到半夜,周光海招了,也认了那个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