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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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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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人要倒霉,喝凉水都糁牙!”嘴里嘟囔着,鼻端却嗅到浓浓的酒味。狐疑地拎起自己的衣领,抽抽鼻子,长眉深蹙,那心底的火气便揭竿起义一呼百应地窜出来了。
  愤然仰头,一眼攫住了二楼的恶作剧者。一只广袖五彩斑斓,似百蝶荟萃、满园芳菲。一只兰手纤纤细细,清丽脱俗。却捏着一只彩釉酒壶,壶口朝下,一滴一滴的酒水在小阳春的阳光里闪烁着珍珠般的夺目光华。
  这就是为富不仁吧?以苍生为刍狗,恣意践踏。
  鱼非鱼攒起愤怒,就要给他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却听木马沉沉地说道:“女郎,请吧。”
  言外之意很明显,她要是敢玩什么意外,他绝对对她不客气。
  撸了一半的袖子垂下来。鱼非鱼忍着气识时务地点点头,跟在月华衣袍的子车无香身后,慢慢走上吱呀作响的楼梯,往左,前行,进了第三个雅间。
  房间的朝向很好,阳光满泻,如素纨新裁,触手温暖。地板光净可鉴,地上的席子、几案齐全。南窗下的槛栏边斜靠着一只硕大无朋的花蝴蝶,一只手搭在靠背上,空酒壶勾在食指上,晃啊晃的像荡秋千。他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睨着走进来的三个人。头上的小金冠反射着阳光,给他的面庞镀上一层温软的光晕,使得背光而坐的他有如壁画里头戴光环的神仙,圣明而空灵。
  可他的表情,却与神仙相差甚远。一个字:邪。
  澹台清寂的邪是骨子里沁出来的魅,专门诱拐别人的灵魂作恶。这个人的邪,在鱼非鱼看来,那就是欠揍。恨铁不成钢,不务正业、纨绔膏梁、用情不专、三心两意……等等、等等类似的形容词都可以加诸他身。仗着一副好皮囊,专司欺男霸女之勾当,这个混蛋!
  “见过公子。”木马朝着花蝴蝶抱拳行礼。
  鱼非鱼的眼皮跳了跳,暗中积聚起的武装力量匍匐在地。水烟深目扫过子车无香,扫过窗下的坏种,最后落在木马脸上:“公子……缘?”
  看着木马眨了下眼,她突然发觉,自己不得不再吃一个鳖。
  邪门的家伙,公子缘,原来是这么一副模样。女人都不要活了,卖脂粉的可以改行了,男人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搞断袖了!
  “我想沐浴。”打不过,躲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改做什么做什么吧,别想些虚无缥渺的。
  子车无香咳了一声,道:“好。”
  半个时辰后,一身湿气氤氲的鱼非鱼再次踏进雅间。
  贴附在子车身上的花蝴蝶翩然掠起,轻盈地粘上她,自来熟地用两根手指拎起她的衣领,手中绘有仕女簪花图的折扇摇了两下,她就觉得心里瓦凉瓦凉地。
  脖子一梗,避开他的戏弄,鱼非鱼捂住口鼻,含混地骂道:“恶心。”
  一个男人,用那么花哨的扇子也罢了,偏还要熏那么浓的香,大概不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吧?
  她刚坐下,香风袭面,公子缘又追逐而来,几乎没把她扑倒。
  “不要脸!”她涨红了脸。在子车无香面前,她还想保留几分矜持与尊严呢。
  她端起面前的茶水,借着那一撞,将温热的茶水朝身边的人泼去。
  青影如幻。她的半只袖子给泼得精湿。“借力打力”拎着她衣袖的手指蛇行钻入她的袖底,沿着薄薄的中衣倏倏而上,忽然攥住她的上臂,轻轻一拽,“波”的一声,就在她紧抿的唇上嘬了一口。
  “砰——”鱼非鱼手里的茶盅掉到了地板上,骨碌碌滚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停住了。
  她不能动,除了张口结舌。她现在很怵这些身怀绝技的,在他们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哪待价而沽的大闸蟹,身子给麻绳绑得死死地,什么招数都使唤不出来,只好鼓眼瞪睛吐白沫子。
  “香大人,你对她做了什么?恁泼辣的一个人,怎么到了你这里变得如此贞烈了?”公子缘在扇面后皱眉。
  子车无香静静地喝茶,置若罔闻。
  显然,公子缘也就是随口一问。他低下头,扇子合拢横亘在她胸前,另一只手自颈后绕过来,捻搓着她的右耳垂。他面上笑得千娇百媚,微微眯起的桃花风流眼里却霜结冷、檐水滴冰。
  “讨厌我这个样子,嗯?”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可是我喜欢你这个假正经的模样呢。”
  扇子骨在她身上轻忽地划动:颈项、□、小腹、大腿……惊得她毛发倒竖、身躯微颤。她闭上眼,默念着《金刚经》以疏忽身体上的那消磨人意志的触感。
  “这么听话啊……这么识时务。……为什么呢?……”公子缘自言自语如同写不出答案的孩子,“小丫头诡计多多,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你倒是跟哥哥说说嘛……”
  这句话说得极是温柔,可在鱼非鱼听来,就好像是在蜂蜜与毒药里滚了数道的感觉,那滋味要多难以下咽就有多难下咽。
  她如遭雷击,浑身哆嗦不止。
  “说话呀!你这么含蓄,哥哥我真心不习惯。不是很能说么?怎么突然学起圣人了?是哪个改变了你?那武夫还是那医工?”说到最后,眼神已然凶戾,让人油然联想起毒蛇的信子、蜘蛛的眼睛以及蝎子的毒刺。
  鱼非鱼心神一寒。
  她知道情况不大妙。这公子缘刚才必定是跟子车无香说了什么。就子车那诚实的个性,恐怕早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她的两个男人危险了。
  公子缘抱起她,严肃地跟子车无香说道:“借她用用。放心,跑不了。”
  我可不可以说不?鱼非鱼暗中问。这种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这些人可不比堇色和舞枫,由着她放肆任性。
  公子缘沿着楼道大步流星往前,一脚踹开一间房,再一脚蹬回去,掩上了房门,无所滞涩地将她带到睡榻前。
  后背狠狠地撞上单薄坚硬的被褥。她警觉地挺身坐起来,死劲抵住压在肩膀上的他的手,黑着脸恶狠狠地仇视着面前的人。
  公子缘没有跟她废话,以扇代指封住了她几处穴位,开始狩猎般踅摸她。
  “到底不太一样了……”他扁扁嘴,便比那擅风月、工媚术的纯正女间花娘还妖冶。
  “突突”两声,他径直地扯开了她的衣带。
  鱼非鱼倒吸了口冷气。
  扇子挑开她青色的直身、白色的中衣、素白的裲裆,眼睛一眨不眨地聚焦在那姹紫嫣红的肉身上,一点樱红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香馥红润似乎写着乞求的嘴唇。
  “下流、无耻!……”就鱼非鱼此刻的心情来说,其实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愤慨与羞愧。依着她的性子,只有武力才能解决一切、也最能解恨。
  该死的,放开她试试,就算冒着被下毒毁容焚尸的危险,也要抓破丫的脸,看以后还怎么拽!
  看着看着,公子缘突然就爆发了,床榻前风火轮般疾走了几个来回仍不能解气,忽一脚踢飞了旁边的几案。茶具高高飞起,四散着炸裂开来,溅起的碎瓷夹着凌厉的力道擦过鱼非鱼的面颊,在那通红的脸上留下一条浅浅的伤痕,渗出针尖似的血珠子。
  “我、我日你先人!”脸颊传来的火辣感刺激了她:靠,千万不要毁容啊。她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真要弄成无盐嫫母那样的,就算能名留青史又如何?生不如死。
  公子缘的脸猛然在面前放大,像一朵艳丽的毒蘑菇,碰一碰怕都要送命。
  她本能地梗起脖子以作抗拒。
  “你跟他做了?你到底跟姓舞的做了,对不对?”像是跑得太快落了鞋子,他顿了一顿,补充道,“还有那个医工,什么玩意儿!”
  堇色不是玩意儿,他是我男人。鱼非鱼翻着白眼,心里道。
  她不语,公子缘也不动,僵持着、冷却着。
  许久,公子缘的喘息声忽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莺语蝶舞短促的一声笑:“这是要替他们守贞么?稀罕!我只知道守贞守的是一个汉子,你这样的,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呢!不打雷也不下雨了,你这巴掌大点的小山坡给灌溉得很富足吧?有他俩就够了,不再需要其它人了,是么?”
  扇子在掌心里一下一下地“啪啪”拍打着,每次落下,鱼非鱼的心就跟着紧一下。她觉得这公子缘像是心理有病,说话、行事都有些“尤利西斯”,叫人莫不着头脑。
  公子缘的情绪起伏变化很快,转眼间,他又变得和婉柔美了。
  鱼非鱼赶不上他的思想步子,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保持缄默。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风流眼一点点眯起,双手负于背后,缓缓躬身,不慌不忙地再度叼住她的双唇。
  她自是要坚壁清野,可他一捏她的鼻子,她当即就丢盔卸甲一败涂地了。他将她的香软拖出来,死死地往自己的肚子里吸吮,像是要籍由这个通道把她整个儿地吸到肚子里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上吊。上吊尚能扑腾两下子,她这倒好,就像当初绥宁帝宴会上展出的那只活吃的猴子活宰的鱼,只有“受”的份儿。
  




☆、129强*攻

  不过,她也隐约察觉到了一点,那就是:这公子缘似乎就是想要她混帐泼皮的一面。他百般逗弄,就是逼出她恶劣的本质,她的离经叛道对他似乎有着莺粟的作用,会令他开心愉悦。
  于是,她越发克制着愤怒,打心眼儿里不想遂了这厮的心愿。
  他放开了她,牵连出一丝莹细的银涎。
  公子缘忽然想起了“藕断丝连”这个词来。他回味无穷地舔着自己因充血倍加红艳饱满的嘴唇,像一头吃饱了的野兽,目光盯着她疲于奔命剧烈起伏的酥胸,越看越感觉那青红的斑驳扎眼。
  那两个混蛋,是把她在口中嚼了一遍么?彼时,她定然不会像眼下这般忍气吞声。这小妖精可会叫唤呢!还有,书里头既能写得出,被窝里怕也能做得出。
  只便宜了那两个!
  嫉火呼啦啦又燃起来,口里像有獠牙蹭蹭地往外钻。心里头恨不能把她囫囵吞了。
  折扇猛然拍过去,将她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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