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龙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鱼跃龙门- 第1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主君对夫人,真是没话说了……”
  牛车一出城门,垂青便再也憋不住了,嗔怪道:“夫人往后也该收收性子了。好多次,我真怕主君忍不住,一个巴掌拍过来呢!”
  鱼非鱼痞笑着摇头:“他就那点涵养?我才不信呢!”
  “因为不信,所以才一再地挑衅么?”垂青板着脸,如恨铁不成钢的父母说教自己的儿女,“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我还道夫人爱慕主君,想方设法跟主君套近乎呢!”
  “成啊,垂青!你就看着埋汰我吧!猪头的事儿,我也不要了。”鱼非鱼耸动肩膀,威胁地冷笑着。
  垂青立马涨红了脸,倒是不敢多说了。
  踏云则对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感喟道:“因缘这东西,真的说不清、道不明。我等局外人且看不清楚,作为局内人,聪明如夫人,但愿不要辜负了主君的情意才好。主君这个样子,实在是令人惊讶。我自幼跟随主君,二十余年来,从未曾听闻他对谁假以颜色过。夫人之幸,亦是天下女人之恨啊!……”
  “可不。”垂青与她一同陷入回忆中,“我知道,夫人妒忌主君的美貌,总觉得与主君不般配。但是,岂不闻天下的男女,大抵都是这个样子,所谓的珠联璧合实在是少之又少。大抵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才成夫妻。好汉没好妻,孬汉配花枝不是夫人常说的么?不见前朝的卓文君,何等的妍丽风流?配个天下第一的才子,却是个结巴。诸葛先生何其倜傥儒雅?还不是那姿色平庸的黄氏入了诸葛氏的家谱?……”
  踏云吃笑道:“再比如那飞禽走兽,如孔雀、狮子、山鸡,不都是雄的那个美得不可方物,而雌的那个却是其貌不扬?夫人以貌取人大是不妥,与你的聪慧很不相符呢!”
  “夫人怕是顾忌自己的出身呢!”垂青跟进,一唱一和,“主君是什么身份,岂会在乎这个?之前收用过的姬妾,什么家世的没有?连番国的女子都有。但只要有一二过人处,便可忝列侍妾之位。而夫人,短短时间内就得到了夫人的称号,说明什么?说明在主君的心中,你比她们任何一个都强。主君的决定,向来都是准确的。……”
  “所谓女子,安分守时最是可贵。这里不比平芜城,夫人也该试着习惯以下。……”
  “……”
  鱼非鱼越听越郁闷。她不明白,何以那俩人的话总能砸中她的心。她原不打算理会她们两个的,因为她俩是敌非友,是妖孽安插在身边的监视。她们会见缝插针地为自己的主人说话这件事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她做不到置身事外、没法儿再将她俩的话当成耳边风?为何字字句句都记在了心里?为何要受其惑乱?她的立场何时变得这么不坚定了?她的意志就那么薄弱?
  她是有夫之妇呀,怎能做出那潘金莲的勾当!她到底在斟酌什么、顾惜什么?妖孽的长相么?似乎也不尽然。舞枫的阳刚、堇色的温润,可都是妖孽所欠缺的;那么,可是为他的炒饭水平?这问题,说句公道话,其实他不若舞枫痛快也不若堇色体贴,他——跟发情的野兽差不多。她呢?好歹也算是有见识有常识的人,但是;却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他的分*身生的很是怪异,顶端如撑开的伞、如箭矢,先天就是具有威胁性和杀伤力的凶器。她是经过舞枫和堇色共同调*教过的,接纳他尚且有些吃力,若事前不做好充分的润滑,绝对会被他撮弄出毛病来。
  其实,这种事并非出自她的臆测。她曾听侍女们私下议论过,先前遣出的姬妾,凡是沾过他身的,没有一个能脱过那苦楚。对她们而言,“第一次”绝对是永生难忘的恐惧与裂楚。因为受不了他而导致大出血而亡的女子,据说每年都会有一两个。算下来,那妖孽直接害死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
  乍听了这些话,鱼非鱼足足别扭了数日。每当他要强她,她便会骂,替那些冤死的女子痛斥他的残暴冷血。
  骂归骂,她可不敢曝出痛骂的原因。无他,怕连累那些背后嘀咕主人私事的侍女们遭殃。
  他既恼她混帐,行动便往死里整治她。有道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他就是那不急不躁火烧眉毛都不带眨眼的慢郎中。每每地,他会堵在她体内,半日不肯动一动。要么,便会急雨惊风般狂抽数百下,却在她距离天堂只有半步远的地方,戛然而止。
  这叫她如何不恨?在她看来,妖孽实在是太阴险、太无情、太禽兽了!每逢这时,她就倍加怀念自己的两个男人。当初中了迷|药,尚且还能顾及到她的感受,给了她那么完美奢侈的初体验。妖孽他根本就不能比啊!空有一傲人的行货,却不干人事儿,可恨、可恶!
  “倒真是块当相公的料……”她不禁喃喃出声。
  马蹄踏踏,衣袂猎猎。一队人马自后方行来。
  牛车让至道旁,赶车人恭恭敬敬地口称:“给殿下请安。”
  人马顿住了。
  这个过程很短暂,可是车厢里的鱼非鱼却感觉有如过了一年那么漫长。车厢里很暖和,她却冷得浑身发抖。
  踏云和垂青出了车厢,见到那对人马,容色一正,抱拳为礼。
  乌云马背上的舞枫冷凝地看了看踏云二人,目光掠过油壁朱幔的车厢,心中已是了然。
  “夫人先请。”
  他低沉的声音传进车厢里,像是一团铅云罩在了鱼非鱼的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不知要雨要雪地,吊着十分难受。
  她用力按住胸口,闭眼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干涩地回答道:“殿下远道是客,请先行。”
  能同他说话,真好!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卑微的一天,卑微到连有那卑微的心愿都觉得是那么地奢侈!
  她还能说什么?问他过得好不好?问他是否满意新的婚姻?是否喜爱姬凤音、是否还记得以前有个叫鱼非鱼的人曾经路过他的生命?那一纸契约呢?她可不可以收回?留在他那里,将来给他的姬妾瞧见了,怕不得把她这个昔日情敌羞辱死?她已经够楣了,岂肯愿意再让别人践踏她所剩无几的自尊?天底下,只怕有资格伤她的,就只有太子枫了。
  他这是要回去准备纳吉等后续事宜了吧?下了聘,两国的亲事就算是确定下来了。真好!他也该立个正室了,不然会给人说闲话的。那什么承乾太子的小女儿若在天有灵,想必也会乐见他这么做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好久不见,很是怀念你们哪!
终于回家了,旅途生活就好像冰糖葫芦呢,终究只能做零嘴,算不得正餐。还是家里头安定祥和。
今天开始更新文章,积攒了一大摞的手写稿,还是一一打出来这活计想着就头大……




☆、175告别

  要不怎么说来着?有个好靠山,强过奋斗几十年。这一定律,搁在哪朝哪代都适用。比方说那个早夭的小郡主,比方说七公主。——要不要提醒他,他的庶子珷儿在她这里?——是了,她也不算是一败涂地,她不是还有个干儿子么?以后怕没借口再见他?——鱼非鱼,你真是病得不轻!人家都走入婚姻的坟墓了;难道你还打算着去盗墓?你真的已经脆弱到了靠画饼充饥的地步了么?——呸呸呸!我乃是有经历的人,不是什么井底蛙、吞象蛇。谁是谁的天长地久?没认识他之前,我不是照样活得滋润快活么?哼,以后也会的。就当他早一步投胎转世喝下了孟婆汤。我跟他,已经是两世为人,想开点儿,对他好,对我也好。——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什么事都难不到,左右快乐在你身边围绕,一直到老……——
  我靠!咋越想越伤悲呢?都是这天气惹的祸啊,前世就最恨冬天,阴冷潮湿,抑郁难开。刑侦学上不是也有统计么?夏天犯强**奸**罪的多,因为感官刺激明显,罪犯们容易冲动。说白了,气温影响人的内循环……
  “那个……殿下请留步。”
  神啊,原谅她吧,她真的是不想败坏这“夫人”的形象,也真的不是想同他多说话,她真的是别有所求,是有正经事要同他商量。
  随着她这一声,舞枫勒转马头朝向车厢:“夫人有何吩咐?”
  他的语气客气而疏冷,任她屏息静气、搜肠刮肚地揣摩,都未能从他的话语里捡拾起一星半点的温情。
  他是、真的、忘了她。演戏,断不会这么逼真。无情,所以才会冷漠如斯。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不是生死相隔,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我。
  揾一把清泪,鱼非鱼清冷地问:“听说,殿□边有位堇色大医,不知他现在何处?”
  “夫人寻他作甚?”舞枫有所警觉地问。
  “哦,我有一兄弟身患重病,许多医工都束手无措。听闻堇公子妙手仁医,想请他给瞧一瞧。”
  “此事何劳夫人亲问?但向你家主君言明,何事不成?”舞枫语带讥讽。
  讥讽呢,他以前从不如此对她的。这说明了什么,傻子都知道。
  像是一记耳光贴到脸上;鱼非鱼险些给噎死。她从未见识过这么冷硬的舞枫,在他心目中,可能她就是那祸国殃民的妲己、妹喜之流吧?从媚姬到夫人,再到那日在大街上隔着幛幔与妖孽颠鸾倒凤的小人儿,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放浪淫*贱的女人。正派如舞枫,瞧不起她完全在情理之中。
  怨不得人。
  这个时候,她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的力气,但是却也不想以沉默加深别人对自己的误会。
  “我家大人日理万机,这种琐事,我不想烦劳他。”说是妖孽可恶,此时此刻,焉敢说舞枫就是个好人?半斤八两,都是些伤人不眨眼的主儿。
  舞枫笑道:“如此,倒是世人昏聩了。夫人与尊主,看来是情深意笃。”
  鱼非鱼险些一句“好不好干你屁事”给驳斥回去,话都冲到嗓子眼儿了,转念一想不对,马上改口反唇相讥道:“殿下这是嫉妒了么?大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