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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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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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似乎都是澹台清寂略胜一筹。
  但是,黑衣人面色丝毫没有忧戚,反倒是兴味十足。
  他在赌,赌澹台清寂不会刺出那一剑,赌对方投鼠忌器,赌怀里的这个小女子就是那只珍贵的容器。
  澹台清寂何尝看不破来人的心思?他凤眼微眯,话语中的冰凌嘁嚓作响:“堂堂的舞枫太子原来竟是鼠偷狗盗之辈,这还真有点出乎在下的意料之外呢。”
  黑衣人毫不介意给嘲弄,大笑着道:“无妨!为了心仪的女子,就算撇下了江山万里,又如何?”
  要不是利剑在前,鱼非鱼险些拍手叫起好来。好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就说这男人重情重义,果不其然!她这一生,若能交付给这样一个人,该是多么地幸运!
  当然,心中再激动,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厚此必然薄彼,她可不想激怒了澹台清寂给一剑刺个透心凉。
  “怕,就不要来。要走却还需要一个孩子做掩护,太子此举传扬出去,怕是要贻笑大方。”澹台清寂冷然道。
  反观舞枫,笑得泰然:“孩子?阁老的喜好传出去才真正的会令四野失望至极呢。”
  澹台清寂的神色果然有些阴晴不定了,剑身上的冷冽之气越发森寒砭骨。
  鱼非鱼浑身一激灵,干脆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眼前的情形。就当这一切都是梦吧!该死的,澹台清寂强吻她的时候,怎么就忘记了隔墙有耳呢?明明没什么的,偏要弄得跟真的似的。
  头目森森呐!
  舞枫端正了态度,道:“阁老雄才伟略,不过区区百里之封的桂阁,岂能坐下你这尊大神。在下可是一直把你当作竞争对手看待的,希望有朝一日或者是朝堂上,或者是战场中,能够酣畅淋漓地斗上一斗。所以,你该将心思用在景明皇朝上。所谓‘狡兔死,走狗烹’,没了天阙这个威胁,只怕阁老只能挂冠东篱致仕东山了。没的白白便宜了几个老奸巨猾的渔翁。”
  “以太子的身手,放眼天下,几人能匹?我这桂阁于太子而言,一如驿馆,来便来得,去便去得。只是太子不合顺手牵羊,妄图偷走主人家的东西。”澹台清寂似乎也并无翻脸之意。
  舞枫拖长音地“哦”道:“可是,我听到的好像跟你说的不一样呢。这丫头明明告诉我说,她跟你并无关系。”
  “当真这么说?”澹台清寂的凤眼流光溢彩地扫向装死的人。
  尽管看不到,可是那寒烟秋水的声音照旧让鱼非鱼起了一身粟粒。她能说什么?她敢说没关系么?估计澹台清寂当即就能捅死她个睁眼说瞎话的。
  这儿是火凤国,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男女之间,别说亲嘴了,就是手拉手走在一起,都不可以。那样的做法是连女间的花娘们都不屑的伤风败俗的行为。
  可是,澹台清寂却吻了她。不管他是什么心态,事实反正是摆在那儿了,不容任何一个人耍赖。
  就澹台清寂本人来说,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可不是么!他都能跟女人们光天化日当众群交,亲吻这种事儿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纯属一时心情。贵族们的心情随时随地都在变化,没有人可以约束,是非常正常的、合乎天理的事情。
  然而,她一个女子,待字闺中,又是平民,给贵族轻薄了,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从骨子里就必须要忠于对方,为奴为仆,矢志不移。可是,她偏就不要这样。凭什么呀?可恶的封建思想!
  所以,不管那两位说什么,即使是被架到了火堆上,她咬紧牙关就是不吭一声。承认?不承认?都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不说,打死也不说。男人讲话,女人插什么嘴?!
  对,这就是她的原则!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们,收藏吧收藏吧,不拘什么鲜花炸弹扔过来吧!收藏每增加十个,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李阐提万分期待在横飞的子弹中练就铜头铁臂,在唾沫四溅中学会几十年都不曾学会的游泳……




☆、51鸢飞

  舞枫也在等怀里的人做出回答。结果迟迟听不到声音,于是便笑道:“看来,丫头吓到了。也难怪,既已与我有了终身之约,又得到阁老的垂青,自然会心生惶恐。无碍、无碍。只要别丢了心,身体元是空相,给了谁大可不必斤斤计较。——尤其是阁老这般龙凤之姿,丫头她若是不喜欢,倒不正常了。”
  鱼非鱼啼笑皆非:这算是恭维么?不知道如果将来他的太子妃红杏出墙爬上了澹台清寂的睡榻,他还能不能像今天这般洒脱!
  切!说白了,这是在拿她穷开心呢!
  “胡说八道!”她咬着牙低低咒骂。她就那么不堪么?也不打听打听,她鱼非鱼岂是那肤浅之辈!跟堇色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都没动什么歪心思呢。——不过就是站在审美的角度上,流连忘返而已。那像这位太子说的那样,好色女子一个?
  “哦?莫非丫头还是完璧?我该夸你忠贞不渝呢,还是谢谢阁老手下留情?”舞枫似乎并不怕激怒对手,风凉话儿接踵而至。
  澹台清寂的眉宇间浮荡着青色,那是他魔性发作的反应。舞枫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体状况,但是也不敢轻视了由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张狂的戾气。
  “阁老莫非不知情?月前,我已派人与这丫头以黄金五十两,定下了百年之好。五十两,一钱不少,一钱不多。可有这回事?行了丫头,你再装糊涂,天阙和火凤的这场纷争只怕就难以停歇了!”舞枫右手在鱼非鱼的肋下轻轻一抓,怀里的人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现下是什么状况?前面是虎,后面是狼。老天看她的日子过得太安闲,故意找茬折腾她么?舞枫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她点头么?点了头那妖孽就会网开一面么?就不会愤怒么?听意思,天阙跟火凤又干起来了?舞枫作为大将军,不在前线督战,跑进敌人的大后方做什么?改行作细作了?还有,妖孽的态度也有些古怪,为什么不仗着人多势众干掉这个敌国储君?恩,是了,从开始承认了他太子的身份,大概就没想着要结果了他。
  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勾搭着呢?……
  她这一迟疑,背后的舞枫倒有些紧张了。他早就知道,怀里的这小个子不是羔羊,不听摆弄。如果贪生怕死否认了他选择留下,于他的面子上未免不好看。今晚便是能够安然脱身,日后也会担上一个欺诈弱小的恶名。
  他为人胆大心细,所虑不是毫无根据的。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他对鱼非鱼的脾性多少有所了解。说胆大,也胆小;说正义,也卑鄙;说骄傲,也谦虚;说暴躁,也随和。任性而自我,说情绪化,也能克制得住自己。总之,是个不按常理出招的,是个难缠的主儿。太有思想的女人,比学富五车的文人还难对付。
  果然,静了一会儿,鱼非鱼开口了,话一出口就很叫人不受用:“我的意见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要了?那好,我说我要离开这里,你们答应不?答应的话,就放手,你们要死要活跟我没关系;不答应,就请不要再问我类似的问题。”
  这么耗着要到啥时候啊?等到天亮了,连个隐蔽都没有,就更别指望能走得了了。
  “小娘子原来归心似箭哪!”舞枫扬唇而笑,“我只道你在这儿好吃好喝的,若是不跟主人道声谢,有些无礼。现在,既然已经说明了前因后果,为夫这就带你回去。赶紧操办了你我二人的事,我这颗心方能彻底安定下来。如此,请阁老留步,舞枫去了!”
  末音一出,目光骤紧,拚全身之力与左手剑端,“铿”然冲向澹台清寂的“龙渊剑”。同时,不退反进,抱着鱼非鱼无所滞涩地抢入对方的剑气中。
  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若以兵法而论,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迎难而上,若不是身首异处,便会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舞枫当然不是草莽,若不是算计缜密,他断然不肯冒此大险,火中取栗。
  他冲破了澹台清寂的势力范围,确切说,是澹台清寂避开了他的殊死冲撞。
  他不在乎当场杀死天阙的太子兼大将军,可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甚至是澹台一脉的存续。鱼非鱼若是那千年一遇的破咒之人,这一剑下去,断送的岂止是澹台一脉,还要葬送掉六百余年的火凤王朝。
  这赌注,太沉重,他输不起,也绝对不能输。
  乘着他一避之际,舞枫抱着鱼非鱼腾身而起,投入旁边的几棵高大的槐树上,然后几个纵跳腾跃,穿林越脊,黑影径直朝马场方向去了。
  “阁老,追不追?”护卫之首、负责桂阁防卫的十二属之一的木申目光灼灼地请示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舞枫太子就在眼前,机会也就在眼前。杀了舞枫,天阙国将失去唯一的皇位继承人。老皇帝若想再培养一个储君,没个十年八年不成事。在这段时间内,火凤国大有作为。或者,平了西南也不一定。
  然而,阁老竟是未加阻挠地放走了那人。木申不解,其他人更是不敢求索。
  “杀了舞枫,天阙就真的会乱么?”澹台清寂似是自言自语。
  木申凛然有所惊悟。
  天阙没有太子,会天崩地裂么?答案无疑是否定的。作为太子,舞枫空挂了个头衔,自幼年被立为继承人,这些年来,坐堂支持朝政的始终都是老皇帝安顺。安顺帝正当壮年,有勇有谋,掌管天下绰绰有余,暂时的哪里需要太子在一旁指手画脚?
  作为大将军,两国交战之际,却在敌方后营装疯卖傻。这样的将军,却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朝政不需要他,打仗也不需要他,这样的太子,杀了又有何意义?
  “木申,弓来!”耳畔忽然响起清斥。
  木申应声向前,将一把漆黑油亮的长弓交到澹台清寂的玉手上。
  正是木申扬名天下武林须臾不离身的名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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