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紧,频啄。这话可真是受用无限呢!丫头到底不同凡响,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人雄风大振、血流加速。
如她所说,什么时候才可以行那美妙的男女之事呢?唉!
……
☆、89别扭
次日,直睡到日上三竿,鱼非鱼才起身。舞枫却早已去巡营练兵了,她胡乱拾掇了一下自己,甩甩依然有些酸胀的右腕,扒在门边左右打量了几眼,见没有人瞧见,赶忙鞋底抹油溜回到自己的房间。
结果,一进门她差点被自己绊倒。只道这益州城里就属她起得最晚,却不想“莫道君行迟,更有迟行人”。昨晚她宿在了舞枫处,根本就忘记了自个儿的房里还有一个多余的。此刻,那多余的人正鸠占鹊巢恬不知耻地占据在她的睡榻上,枕的是她的中药藤枕,盖的是有她体香的青布薄被,睡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人神共愤。
鱼非鱼的情绪如坐过山车,起起落落。
最终,她走到榻边,慢慢坐下来,望着那嚣张得简直不要命的女人的侧身,修长的、略显棱角却不失玲珑有致的身形。
这该死的没规没矩的女人,居然敢合衣睡在她的香巢里!昨夜入睡前,她有没有洗脚、洗脸?有没有刷牙洗屁股?有没有在被窝里打屁、掏鼻屎?
不是规定只许睡在地上的么?怎么,打开始就觊觎上了她这个位置了吧?她一夜未归,丫的心里一定乐死了、爽死了吧?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那感觉、是人就想要啊!
还是舞枫说的刻骨:这些个俘虏,心怀贰志,可怜不得。
尤其是这个婆娘,尤其恶劣,尤其不能心软。自己也真是犯贱,像喜娘那种逆来顺受言听计从的女郎又不是没有,怎么偏就择了这么一个天生反骨的家伙呢?就因为丫的秉性太像君安,心里想转嫁怨气于她,狠狠地施以虐待报复?
倘若如此,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意气用事走错了棋。结果非但没有整垮了她取到乐趣,反倒时不时地吃她暗算、遭她黑手。
不成!日子不带这么过的。只有傻子才会自寻烦恼自讨苦吃呢!红线这恶婆娘,留不得了。她反悔了,她要将这女人扫地出门,丢回去继续做那战争的牺牲品!
想到这儿,气也消了,胆也粗了,下手也就没了顾忌,对准那挺翘的屁股便狠狠地拍下去。
红线忽地翻了个身,面朝上,肿眼泡夹着两点星芒狠狠地剐过来,声音冷冰冰、阴沉沉、凶巴巴地,哪里有半分睡意惺忪?分明是早就醒了的!
“你死到哪里去了?去哪儿风流快活去了?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头?”
啊?
嗯?
鱼非鱼张口结舌变成了一条被钉在板子上的干鱼。红线的突然发难,像是一把干草,攮进了她这个破洞里,堵得她缓不过气、回不过神来。
谁能告诉她,到底这算什么事儿啊?首先,红线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要知道,丫的平时比皇帝还牛,惜字如金。就算是吐口,也很君安,翻过来掉过去的就那么几句“不要脸”啊 “不要脸”,说着说着,她都快习惯了,习惯自己“不要脸”的绰号与代名。
其次,丫这些话是啥意思?一个婢女,老实看门是本分,怎么敢过问起主人的私事?而且,还是这种诘问质问逼问的恶劣口气!这是本末倒置,是尊卑不分,是伦理失常!
还有,听听,丫说的都是什么呀?还有比这更难听的么?“死”、“风流”,邪门儿了,丫咋就知道她昨夜的经历呢?要死要活……风流狼藉……春*色无边……
丫难道去听壁角了?不会吧?大将军那里岂是谁都能进的!
问题是,她做什么,关丫什么事儿啊?凭什么嚷嚷得那么正气凛然?明明,欠扁的那个是丫啊!
本来已经决定不与她一般计较了,这会儿却又怒火填膺了。真是欺人太甚了,遥想在平芜城那会儿,她娘亲都不敢这么冲她嚷嚷呢,丫算哪门子人物?从小吃狼心豹子胆长大的么?
张嘴刚要反击,却见榻上的那人忽地又坐了起来,眼睛一花,便只瞧见了一片青色背面,而颈上一紧,却是领口被扯开了,几根微凉的手指气急败坏地在她颈子上摸了两把。
“这是什么东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是什么?你昨晚钻树林子喂虫子了?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是什么东西咬的?你个水性杨花的烂女人,别TM跟我说,这不是该死的男人啃的!”
鱼非鱼自己也说不上来,此情此景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地熟悉而诡异。昨晚情动之下,跟舞枫所做的那些事儿,至今回想起来她都不觉哪有什么不堪,可是,面对红线的斥责,她居然有种偷情被抓了个现形的负罪感!
这TM的太邪劲儿了!她和她,到底是哪个撞了邪了?
“喂,姓红的,注意你的措辞!我们俩到底谁是主、谁是婢?谁允许你这么跟主人说话了?”臊得无地自容了,索性就撕下了假正经的面纱,一把打向领子上的那只手,犹觉得气不过,便使劲地在红线前胸推搡了两把,色厉内荏地吼叫着。
红线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手抓住她一只手腕,好死不死的,刚好是操劳过度的那一只。
鱼非鱼杀鸡般叫唤起来,什么气啊势啊,霎时给痛楚抵消了。
“我是你的?你居然还记得我是你的人?你的人还是你的一条狗?”红线阴冷得质问着,将她死死地抵在布满青苔一年到头不见天日的阴湿旮旯里。她本来就比鱼非鱼高出老大一截,这会儿身上添了戾气,给鱼非鱼的感觉就更加的高不可攀如高山压顶了。
骨子里欺软怕硬的本质芝麻开花般节节拔高,于是,她腿也软了,心也虚了,气儿也短了,声音像是在蜜罐里滚过的一般,带上了花香蜜甜:“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呢?看你一表人才潇洒英俊的,怎么能跟狗比呢?——哦,不对,是——狗怎么能跟你比?也不对!——你比狗强多了,呀呸呸,瞧我激动得说都话不清了。反正,你是你,狗是狗,决不能相提并论,知道么?尽管你不如狗听话温驯,可是毕竟狗狗不会帮我擦背倒尿桶,也不会添茶倒水铺床叠被,——我怎么不记得你?你干过的每件事,不管是好的坏的阴的阳的正的邪的,我不记得哪样?居然敢诬陷我,你现在能耐了啊,红线!我只道个大必憨头脑空空腹内黑黄,却原来你很会指鹿为马信口开河无中生有捏造事实啊!丫不错,有前途、有潜力!我正打算抛弃你,换个喜娘那样的来伺候呢,不想你倒是赶趟儿,给了我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看来这察言观色见机行事的本事你学习的也不赖嘛!看你有如此修为,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哇!……”
一口气不带歇的讲了一大通,自己都听得有些头昏脑涨了,相信红线丫的差不多也该云雾飘渺了。
拍拍扣在腕子上的那只修长如笋的手,故作宽宏大量:“行了你也甭气了。这次的事,念是初犯,我就不予计较了。现在,去给我打水洗脸,另外,告诉满仓,给弄点吃的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还真饿得慌!你也没吃吧?那就一起吧。”
红线没动弹。
鱼非鱼忐忑地斜眼去看,刚好对上她的眼,不禁就是一哆嗦:喝!啥意思?要拿她当早点啃么?
她腿一抖,差点冒出来一句:得,你待着,我自己来。
红线却在这时撒开了手,眼睛傲然地越过她,投在泛黄的纸糊格子窗上,如同宣判死刑般缓缓道:“出去吃。你不有钱么?今日上巳。”
女儿节么?
鱼非鱼斜睨着她,若有所思地,渐渐地笑开了花。
她的红线,原来也有小心眼儿,还记得上巳节呢!
上巳节,俗呼“三月三”,又叫“女儿节”,源于上古,于春秋时期便有了祓禊、沐浴、插柳、宴饮、曲水流觞等活动。以春水洗涤污垢,祛除旧年积存病害,祈求来年吉祥。
祓禊有别于普通沐浴和游泳,是一项吉祥的仪式。在山谷溪流处,将事先采摘好的香蕙、香蒲、白蒿,蕳草等洒入水中,濯洗脸及手。手持香蕙,在河里蘸水,互相洒在头上、身上,同时心中许愿以消灾祈福。
曲水流觞则是文人人雅士最爱的节目。可以分为三种形式,一种是有山林自然之水的流觞;第二种是凿石成曲水的流觞,比如各种流杯亭;第三种就是宴桌上的诗酒流觞了。这种酒令雅致又不失欢庆。 参与者身着汉服盛装,在两岸席地而坐,选出一人担任司仪,负责斟酒捞杯。先在一只轻质、特制的觞里倒上半杯酒,用捞兜轻轻放入溪水中,让其顺流而下。根据规则,觞在谁的面前滞留徘徊,就由司仪将觞捞起,送到谁的手中,此人将此酒一饮而尽,然后赋诗一首,或者表演其他的绝技;若才思不敏,不能立即赋诗或表演的话,那他就要被罚酒三大杯,或者罚他换当司仪,进行下一轮流觞……
而绝大多数的平民、贱民,则更热衷于角智、赌博之类的活动,诸如樗蒲、弹棋、戏射、投壶、猜谜、象戏之类。
至于女子,则有斗草、秋千之类的娱乐。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上巳节,全国各地举行传统成人礼的女孩子还真不少。李阐提也有幸参观了一场,是古香古色的哦,穿汉服,行古礼,玩传统的游戏。感觉很有意义。
不得不说,穿汉服的男女平白地增添了几分内涵和典雅。
☆、90礼物
鱼非鱼一路分花拂柳,左手抓着几根羊肉串,右手攥着吃了一半的大馒头,招摇过市泰然自若。看到好玩的、有趣的,还会肆无忌惮地跟着起哄、叫好,面对诸多怪异的眼光,她无一例外地以自己招牌式的调笑回应过去,结果惹得女子红了脸,男子红了眼。
此时此刻,她就倍儿有成就感。
太阳再亮,也照不到红线的脸上。顶着一张锅底脸,成功地给前面那假凤虚凰开辟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羊肠小道。
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