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沈锦然抚额，“就算你把我绷来又才什么意思，顾云乔不会上当的。”
李观言站起身，把她按到座位上，“先吃饭。”
“我吃不下，除非你放我回去。”
李观言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放你回去？”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我的然然。”
李观言暖昧的语气让沈锦然心慌，但是她清楚此刻她不能有丝毫的慌乱，越慌乱能跑出的概率就越小，她必须要冷静下来。
“在想着怎么跑出去？”
“莫非你打算关我一辈子。”
“有何不可！”李观言一脸的不以为意，“我不是他们，我要的从来都只有你而已。”
沈锦然惊愕不已，很显然“他们”这一个词牵扯到了很多人。
“也不妨告诉你，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插翅难飞。若是你乖一点……”李观言勾起她的下巴，“温顺的女人总是能让人多心疼一点。”
沈锦然转头想要躲开他的手，却被他的手牢牢地钳住，一刻也动弹不得。她死死地盯着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情。只是李观言对此熟视无睹，既然他有胆子把人带来就有胆子做其他的事情。只不过现在他有很多的时间，不着急那么一会儿半会儿。
松开她，李观言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微笑地看着前方。“这里什么都有，除了自由。”
沈锦然饥诮地看着他，“可我只想要自由。”
“那很抱歉，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不过……”李观言顿了顿，“若是你哪一天想通了，可以把顾云乔忘记了，我倒是可以考虑把你放出去。”
“你做梦。”沈锦然一抬手，将餐桌上的牛奶泼到李观言的脸上，“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愿，有种你就关我一辈子。”
李观言擦掉脸上的牛奶，淡笑：“但愿你真的可以爱他这么久。”
沈锦然面上一凛，“你什么意思？”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爱上这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的。”
“少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比起疯狂你难道会比他好吗？看看你自己吧，李观言。”当初她真的不该给他一丝一毫的同情。
顾云乔说得对，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现在的李观言早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从前的他温和如阳光，现在的他阴沉如末日。从前的他简单，现在的他复杂如许。她几乎都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改变成这个样子。当年那个为了保护她不惜跟人搏斗的少年，如今却要因禁她，真是今人难以想象。
沈锦然正视他的面容，遗憾他竟然连隐藏都不屑，这么着急地揭露自己的底牌，不过是让她推的更远一点罢了。
“沈锦然啊，沈锦然，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什么意思？”
“你说你每天待在杀人凶手的身边，会不会做恶梦啊。会不会梦到你的母亲，半夜来找你哭诉啊？”
“李观言，你疯了，这跟我妈才什么关系。”沈锦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连一个死去的人都要拿出来做文章。
李观言理了理领口，衣冠楚楚，笑容淡淡，还真当是应了一句老话：衣冠禽兽。
“何必这么恼怒呢？要知道月姨的死可都是你造成的。”
沈锦然眼里寒光一闪，看李观言b B S．JoOＹ oＯ．ＮEt的目光也带着三分的故视。李观言似是没感觉到她的目光，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月姨的死，最称了谁的心意，你会不明白？”
“想说什么就明说，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也没有那么了解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不会清楚我在想些什么。”
李观言点头，“对，我的确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每天在杀母仇人的身边还过得这么安逸，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我真是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这样。不知道午夜梦回，你会不会做噩梦，而你身边的人会不会为自己做的事情而忏悔。”
沈锦然“蹭”地站了起来，手指着他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何必这么激动呢。”李观言将她的手按了下去，“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嘛，若是不心虚你何必站起来跟我理论。”
见到沈锦然安然地坐了下去，他又笑道：“不过有些话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会说的，毕竟关乎人命的事情，实在是不能开玩笑。”
沈锦然冷笑，反问他：“这么说，你是打算给我看证据咯。”
“啧啧，没有证据我怎么敢这么说呢。不过你对顾云乔的信任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不知道九泉之下的月姨会怎么想你。”
“够了，李观言。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若是你真的这么才把握又何必把我绷来这里，你大可大大方方地把我放回去。”
“你以为我不想吗？”似是想到什么，李观言的笑容也消失了，“顾云乔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情，我哪能靠近你一点点。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把请帖交给他，而不是交给你呢。”
“就算这样又如何，我要的是证据。”沈锦然伸出手，“空口无凭，我是不会相信的。既然你说有证据，那么证据拿来我看看。”
“好啊，你等着。”李观言不紧不慢地说道，脸上似乎没有心虚的神色。
沈锦然看着他步雇轻盈地走上楼去，心跳个不停。李观言这样淡定，在她的意料之外。莫非……不，她摇了摇头，她怎么能随意听信李观言的话而怀疑自己的爱人。如今顾云乔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相信他。
她握住双拳，眼里充满了坚定。
“你自己看看吧。”李观言把一个档案袋丢到她的面前。
沈锦然拿起袋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等她看完袋子里的东西之后，不仅是手颤抖，身休也颤抖起来。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相信。
“看到了吧，顾云乔干的好事。”
“我怎么知道这资料是真是假，以你的能力做一份家的资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该说你什么好呢，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要垂死狰扎。”李观言看起来似乎不气恼，但事实上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他多么的愤怒。
凭什么顾云乔就能博取她的信任，而他只能在她的目光下凌迟。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即使下地狱他也要拉着那个男人。想到这里，他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只录音笔，递给沈锦然，“如果袋子里的东西，你不相信，那么这个呢。”
沈锦然打开按钮，里面赫然是李观言和顾云乔的一段对话。
“如今杨思月死了，你高兴了吧？从此我就找不到见她的理由了。”
“我自然是高兴。”
“你这个没有感情的疯子。”
“随你怎么说。”
沈锦然听得出来，顾云乔的语气是才多么的不屑。
“是你做的吧，顾云乔！”
“你……”
沈锦然仔细地听着，可惜除了你就没有了下文，她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混蛋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月姨她是锦然的母亲。”
“锦然不需要有其他人，这世界上只要有我就够了。”
“你这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你不是羡慕嫉妒我这个疯子吗？李观言。”
录音到此结束，听完这段对话的沈锦然瘫坐在椅子上，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顾云乔竟然为了霸占她，害死了她的母亲。
不这不是真的……
“然然。”李观言将手放到她的肩膀上，“顾云乔背着你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吗？
顾云乔到底做了些什么？
沈锦然的心沉到了谷底。
第九十五章 合谋找人
沈锦然身陷李观言的牢笼之中，除了她自己最着急的莫过于顾云乔了。私人别墅里，他一遍一遍地看着监控，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妹丝马迹来。
“啧啧，老大这房子我还是第一次来，这是不错啊。要不是这次大嫂出事，我们都没有机会进来呢。”
许为念一个毛票子敲到杨凯的头上，淬道：“你小子不着急找人，反而幸灾乐祸，当心大哥把你赶出去。”
杨凯瞥了一眼顾云乔，哀叹：“大哥看那视频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还在看，他不烦啊。”
“苏陌，你发现什么了吗？”许为念直接跳过了杨凯的牢骚。
苏陌的视线停留在电脑上图纸上，淡淡地回答道：“从酒店带人出去，只有两条路。”他指了指，“一条是坐电梯下楼，直接进车库，但是前提是车要停在角落。一条是把人装在某个容器里，然后带出去。”
听到“容器“两个字，许为念打了一个寒噤，他怎么就觉得这词这么可怕呢。
“咳咳。”蒋珏也被“容器”这词吓了一跳，只能假咳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说到容器，他总有一种人被分尸了感觉，真是有点毛骨悚然。一想到美貌如花的大嫂被切成一块一块的，他就忍不住哆嗦。
那边还在忙着找人，这边已经在考虑人是不是被切害了，顾公子若是知道他的兄弟想法这么独特，话计要亲自动手把人给切了。
“苏陌，过来看看。”顾云乔忽然说道。
“恩？”苏陌抬头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顾云乔沉默不语，眼睛还停在电脑的屏幕上。BＢS．JO oYＯＯ．NＥ t苏陌叹息，顾云乔这不爱理人的性子他算是领教个彻底了。有那女人在还好点，现在完全是不理人了，只能他自己走过去了，他怎么就这么命苦捏，摊上这么个亲戚。
“你看这个清洁工。”
苏陌把头拆了过去，“怎么了？很正常啊。”
“她神色和动作有些不对劲，一般的清洁工都是懒懒散散，走路很慢。但是你看她，脚步匆匆，走路的时候还东张西望，显然是不对劲。”
在场的人这些天来第一次听到顾云乔说这么多话，都愣住了。
“都愣着干什么啊，我脸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