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当真这样恨我?”
“与其说恨倒不如说是真的不想再见吧,我也想恨,如果那样或者还有在这里的理由,但是却没有。”
百里濮寒定定地看着柳逸,发现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时,就连说话看他的时候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刚说的这些话并不是骗他时才转身出去。
“羽儿,我会让你重新有感觉的,即使是恨也好。”走到门口的时候,百里濮寒留下一句话。
柳逸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微微看着墙上的话,放佛蛊惑般抬手便取下了那威完成的画。
接下来每天百里濮寒都会出现,每次都似乎想着法子哄柳逸,有时候看着眼前的东西和百里濮寒的表情,柳逸真的有一丝动容,但是只要一想到过去两人的纠葛,松动的心就又硬了起来,不能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
百里濮寒似乎对于这样的生活兴趣不减,每天都这样,连柳逸都快被这样的戏码弄得烦了,但是对方却依然在继续。
“羽儿,你看这小人像,是我刻的,你不是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吗?”这天百里濮寒似乎很开心,一脸兴奋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他所说的雕像。
柳逸低头看了眼,心里一震,眼前的是座石像,虽然上面的雕工粗糙,但是还能清晰地看出上面一袭黑色的头发。不经意看了眼百里濮寒的手,发现原本光洁的手上不满了刮痕。
“羽儿,我们和好吧,不要这样闹了。”百里濮寒看着柳逸,一脸期待。
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柳逸微微转头看着眼前开放的梅花,淡然道:“我拒绝。”
不看百里濮寒错愕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最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柳逸只知道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一身酒味,醉醺醺的手里还搂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宫妃。
百里濮寒进来的时候柳逸正准备休息,便听到门一下子被人在外面踢开,柳逸一转身便看到一脸阴沉的百里濮寒站在那里。
慢慢坐起来,冷冷看着那人:“这么晚了,父君不休息来这里干什么?”
百里濮寒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过来,柳逸心里警钟大响,正想下床便被百里濮寒一手捉着,头顶传来阴冷的声音:“又想逃吗?”
柳逸慢慢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不由露出一抹冷笑:“父君难道又想强来吗?”
碧绿的眼眸里慢慢泛起红光,百里濮寒一把捏起柳逸的下巴,全身泛着冷意:“你难道不喜欢这样吗?平时看起来清心寡欲,可是在人身下还不是一副样子!本来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会和陌瑥做那些事,本来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原来也不过是这样下贱!”
下贱,眼前的人居然说他下贱,柳逸一听火气也不由冒了起来,抬手一掌打在眼前的人身上,“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才下贱,见一个上一个,居然还有脸来说完!你他妈的不要脸,我和陌瑥是夫妻,爱干什么是我们的事,反倒是你大半夜喝成个醉鬼一样跑进儿子的房间,才是变态吧!”
越说越气,柳逸在百里濮寒发愣的时候抬脚一脚把他踹开,继续开口:“你这个死变态,带上你的人给我滚出去这里!”
好不容易骂完柳逸忍不住狠狠地喘气,冷冷地看着眼前已经呆住的妃子还有脸色苍白的百里濮寒。
百里濮寒的眼底寒意更重,猛地过来一把把柳逸按在床上,狠声道:“我下贱,我变态,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有多变态!”
看着这样的百里濮寒,柳逸的心里浮起一抹恐惧,眼前的人放佛刚从地狱爬起来的阎罗,脸上还闪过嗜血的笑。
“百里濮寒,快放手!”忍不住开口,正想抬脚身上却一麻,全身便不能动缠。
又怒又恨地看着眼前的人,却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的动作,惊叫道:“你要干什么?”只见百里濮寒伸手便把旁边已经满脸惊愕的妃子也拉了过来,让他脱衣服。
百里濮寒转身定定地看着柳逸,慢慢开口:“一会羽儿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说话间柳逸便感觉身上一凉,而那宫妃也开始伏下了身体。
似乎知道了百里濮寒要干什么,柳逸低头一把狠狠瞪着那人,厉声道:“给我滚出去!”
那人似乎真被柳逸吓到了,苍白着脸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却被百里濮寒一把扔在地上,额头隐隐有血迹。
柳逸只觉得有一股血气从胸口涌出来,特别是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气,终于忍不住张口一咳,满口腥味,还没来得及看百里濮寒惊慌的脸色,柳逸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柳逸发现禁足令也解除了,只是雪还没有停,看着眼前辉煌的宫殿,柳逸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下子就踏入了白雪之中。
果然这里还是在雪中最美,不过他却不想再留恋了,看着周围张贴的红色,微微扬眉,总得来个了断呢。
“太子殿下!”身后传来把久违的声音,慢慢停住脚步,回头便见到了紫乐。
眼前的紫乐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那眼神,带着绝望还有丝空洞。
“不知道紫妃叫我有什么事?”
紫乐只是静静地看着柳逸,慢慢开口:“没事,只是刚好出来散步见到太子便忍不住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
看着眼前的紫乐,柳逸浮起一抹怜悯,似乎两人都是犯了同样的错误,如今再见面反而少了最初的敌意。
“只是怕太子嫌紫乐唐突了。”紫乐的脸上闪过一抹歉意。
微微一笑,其实谁都没有错吧,都是每个人的立场差异而已,人总要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而他们两人当初就是站在了这样对立的场面上。
“云珏国的雪景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啊。”站在凉亭里,看着眼前飘飞的雪花,紫乐忍不住开口。
“是啊,一直都很美。”无论看了多久都没有看厌,纯白的雪每年都把这些污垢除掉,顺便净化这些肮脏的灵魂。
“太子,你现在快乐吗?”
“不知道,紫乐呢?”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我知道有一天那人一定会后悔吧。”紫乐说完这句回头看着柳逸笑了笑,继续开口:“太子,紫乐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也许今天一别以后就不能再见了呢。”
看着紫乐的身影,柳逸感觉到了那抹孤独和寂寞,晚上柳逸才知道紫乐为什么说不能再见,宫里传来了他的国家战败灭国的消失,他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全部传来噩运,紫乐在听到的时候也亲手让自己走上了那条路。
当柳逸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呆愣地看着窗前的梅花,一阵风吹来,落下无数的花瓣,不由又想起紫乐的眼神,或许那时的他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即使从小被送来别国做质子,但是他也还深爱着他那国家。
曾经似乎听他说过他小时候的事呢,当然那是紫乐唯一一次喝醉酒的时候,柳逸还记得那时候的他脸上带笑,仿佛闻到了那淡淡的茶花香。
紫乐的离去似乎并没有给这皇宫带来多大的改变,柳逸只知道百里濮寒下令让人厚葬了他,并派人把他的骨灰送回了家乡安葬,或者这对紫乐也是种安慰吧。
皇宫里还是张灯结彩,云珏帝立后,下令举国同庆,而对方就是当今丞相的女儿。自从云珏国成立以来,大臣就有上书要求立后但是都没有看到皇帝的表示,而对于皇帝的手段所有人都不敢对他进行威逼,没想到这次皇帝却突然下令立后了,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
对于云珏帝的行为,很多人都会忍不住去猜测,但是君心难测,众人只知道主持这次封后大典的是太子。
想起太子,众人都知道皇帝和太子的关系,不过聪明的人都不会探究这其中的缘由,包括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禁足事件。
当听到要主持大典的时候柳逸正在梅花林里闲逛,听到之后除了浅浅一笑之外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不知道自己要怎样的表情。
回到凤羽殿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到的人,夏侯雾,正带着一群人手捧着托盘站在那里。
“殿下,这些是大典用的东西,属下奉命过来让殿下试看合不合适。”
没有拒绝,柳逸任由宫人给自己换衣服,在夏侯雾临走时才开口问他:“墨雨现在好吗?”
夏侯雾的脚步一顿,随后说了一句:“还是那样,想不起任何东西。”
等夏侯雾等人离开,柳逸便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空荡的大殿,一夜无眠。
第二天,下了一整夜雪的天突然放晴了,久违的阳光重现大地,化了这一地的白色。
整个云珏国像一片欢乐的海洋,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色,今天是帝皇大婚的日子,皇宫里外都布满了喜庆的挂饰,宫中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除掉真假。今天是帝后大婚的日子,自然一切都应该是喜庆的。
听说皇后的嫁妆是十里红妆,从皇城的街头摆到了街尾,羡煞了众人的眼。皇后本人也是个大美人,还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上门说媒的都踩破了丞相府的门槛。
此时的丞相府更是一片喜庆,众人正在忙碌着准备丞相大小姐出嫁的事宜,虽然这次的大婚还会同时册封几位正妃,但能被册封为皇后那才是无上的光荣。
外面的鞭炮声和礼仪声响起,接驾的凤銮已经到了,戴上象征母仪天下的凤冠女子承受着众人的艳羡和祝福踏进了那象征荣华和权力的地方。
柳逸一早便醒来,相对于外面的热闹,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到坐够了才慢慢起身,环视着这里的所有东西,随意伸手拿起一件上好的玉雕刻而成的如意,用手轻轻抚摸着,这件东西应该是十岁生辰那年送的吧,那时候无权无势也只能得到这种东西,相对于其他人的礼物来说它还真的显得有点寒酸了。
放下手中的如意,柳逸的视线再次转到旁边的书桌上,上面放着一副墨迹还没干的画,慢慢走过去,这是昨晚刚刚画好的,抬手轻抚着上面有些模糊的轮廓,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完成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