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
草原上的温差极大,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暖意融融,到了夜间温度骤降,寒意凛凛。
夜空静谧,星子明灭,城内却是嘈切忙成一片,包括城中尚未离开的百姓,都自发主动的加入守城的
准备中,一支支箭矢运上城头,一块块木板将城门钉死,唯独留着南门,虚虚开了一条缝隙。
忽然,那条缝隙拉开,数百匹战马缓缓走出,马蹄上裹着布,悄无声息的融入城外茫茫草原之中。
为首的两匹战马,驰骋如电,眨眼功夫便在澜月大军营地外停下。
所有人不说话,夏侯渊手臂抬起一连数个手势挥出,顿时数百人分成数个小队迅速散开。
时间,在夜风中缓缓滑过……
骤然,一道火光在军营中亮了,整个澜月军营转瞬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势熊熊势不可挡,澜月士兵
匆忙从营帐中跑出来,还出于懵懂之中便是脖子一凉,已经身首异处。
风千华如鬼魅一般,手持长剑穿梭在营帐之中,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她手下没有丝毫停顿,一刀下去
,便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阻滞,不犹豫,出手快准狠,干脆利落!
她像是降落在澜月军营中的死神,和不远处同样杀气凛然的夏侯渊遥相呼应。
夏侯渊一身戾气出手无回,手中的重剑像是地狱的镰刀,所过之处扬起大片的血花,甚至连一声惨叫
都无,便是数人倒下!
这一场突袭,打的澜月大军措手不及,他们就是剖开脑袋也想不到,他们会不守反攻,反被动为主动
,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明明只有数百人却势若洪水,将他们击的溃不
成军,不但损失近万士兵,军营以及粮草也付诸一炬。
如此惨重的损失,在郭至震怒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那数百人却平地消失在草原之上无影无踪,
他像无头苍蝇一般,来回在废墟一样的军营中走动,明白他此刻已无退路!
“整军,攻城!”一声令下,澜月所有士兵收拾起惊魂未定的心,扛起手中的兵器,匆忙朝鳌城进发
。
寅时,澜月大军在主帅郭至的率领下,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却不料遇到的反抗,比起下午更为的激烈,鳌城仿佛铜墙铁壁一般,五万人马不但久攻不下,伤亡更
加的惨重。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预料之中的破城,仿佛变的不切实际,澜月的军心也因为一夜的疲累,心境
的跌落的士气不振,攻城的力度不知不觉变弱,就在这时,一声南疆特有的号角声响起,紧闭的城门骤然
打开。
数以万计的南疆的士兵,高居马上挥开铁蹄冲了出来,踏在愣怔中反应不过来的敌军脑袋上,哀嚎声
响彻一片……
他们终于明白,
未时,澜月大军兵败如山倒,六万兵马折损七成,狼狈退军八十里,不敢再进。
入夜时分,鳌城内一片灯火辉煌,所有百姓走上街头,兴高采烈的庆祝这次史无前例的胜利。
欢声笑语一片,烟花漫天亮若白昼。
城守府中,高堂阔府灯火明亮,哄笑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几十个南疆排的上名的军士不约而同的聚
集在这里,只因为此刻堂上坐的两个人。
此刻,风千华与夏侯渊看着面前一干兴奋的几乎失态的彪形大汉,面露无奈。
“秦王,风姑娘,此次若非你们相助,鳌城此刻怕已落入敌手,我们也只能在阴曹地府相聚了。”穆
朗说的认真,身侧的军士也是不住点头,没有人怀疑,如果没有他们,鳌城现在必然是尸横遍野。
夏侯渊眸光微敛,面容上看不出神色,他忽然抬起眼眸,看似毫不经意的一眼,却让热闹的的大堂内
瞬间寂静下来,他起身站姿挺拔,凛厉的目光扫视众人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们不够英勇,无论我们有什
么手段也无济于事。”
秦王是战神,治军严明,更有军令“十七斩”天下尽知,可是他也是赏罚分明,对于有功的属下,从
不吝啬奖励,但因为要求严格至今得其肯定者寥寥数人,如今他们能得他亲口赞誉,无异于获得军人的至
少荣誉,一个个满脸兴奋,几乎要手舞足蹈。
“谢秦王!”整齐划一的回答声,穆朗与一干手下深深行了个军礼,虽非属下但短短半日,他们领略
了秦王的谋略以及气度,现在更得到他的夸奖,纵然是死也是甘愿。
夏侯渊微微摆手示意他们起身,转身看向风千华,她正慢慢喝着茶,一派淡然毫无刚刚经历大战的疲
态,可是他却知道,她此刻是心急如焚,眸光微动他道:“我们还有事,不打扰。”
说完,单手揽住风千华,朝她微微一笑。
风千华眉梢微挑,明白他的意思,援军已到鳌城的危机已经解除,而他们也必须马上离开。
即便方才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这场大战,湾仔的影子亦是挥之不去,她和夏侯渊一样,心心念念着无时
无刻不在担忧着的,始终是湾仔的安危!
“秦王,风姑娘,外面有人送来一只箱子,说是给您的。”
正在这时,门外有侍卫走进,随即已有人抬着一口硕大的箱子进来,一把铜锁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落在大堂内。
穆朗等人并未狐疑,刚刚打了胜仗,或许是百姓送来感谢他们的也未可知。
风千华眉头微微蹙起,并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今日她也不曾在百姓之中露脸,这个礼物的确发人深
思。
“什么人送来的?”夏侯渊问道。
侍卫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来人放了箱子就走了,并未注意他的长相。”
穆朗一脸问号,一个礼物为什么这么紧张,他围着木箱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正想说是
不是想的太多了,箱体忽然动了动,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拼命的撞击,甚至还有呜咽声发出。
所有人一惊,面面相斥,一个箱子竟然自己会动?
风千华似笑非笑,站定在箱子前,沉声道:“打开。”
看来,这个礼物很不一般!
穆朗听令,立刻找来一把斧头,一斧头砸下去,那把黄锁应声而断,他手中斧柄一翻箱盖已经被他打
开。
啊!
箱子里的东西一览无余,有人立刻发出一阵惊呼声,满脸惊讶。
怎么是个人?
风千华凤眸危险的眯起,只一眼她便立刻认出里面是什么,即便是她此刻卷缩在里面,脸垂在臂弯里
看不清长相,但穿着和背影她却绝对不会忘。
晚嬷嬷!
那个带走湾仔的嬷嬷,她将锡林格洛翻了底朝天依旧毫无踪影的人,竟然被人当做礼物送了过来。
箱子里,晚嬷嬷抬起头来,因为长时间被关在里面,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小片刻她看清周围,目光
瞬间定格在风千华身上。
“是你。”两个字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之后,便是浓浓的恨,阴毒的光芒紧紧
锁着风千华,脸上可怖的疤痕也随之更加的扭曲。
这样的眼神风千华并不陌生,但却第一次在晚嬷嬷眼中出现。
一瞧是熟人,还摆出一副恨不得一口吃人的模样,摸不清她的底细,众人立刻蜂拥而上将木箱围了起
来。
风千华摆摆手:“不必紧张!”视线如冰雪一样看着晚嬷嬷,她眯着眼睛道:“你到底是谁?”
晚嬷嬷神情一怔,忽然从箱子里站了起来,粗布裹着的身体挺拔着,哪里有年迈老妪半分佝偻,她冷
笑着道:“不愧是风千华。既然如此那你不妨猜一猜,我是谁。”
阴森森的说着,她从木箱内走了出来,豁出去一样,挺着胸脯看着风千华,目光嘲讽挑衅。
风千华负手而立,淡淡看着她,此刻她一身灰白的罗裙,早就撕成碎步一样挂在身上,内里的中衣依
稀可见,头发散乱落在肩上,一只木钗要坠不坠挂在哪里,说不出的狼狈。
纵然如此,凹凸的曲线若隐若现,呈现出少女的柔软妩媚。
这样的感觉……
大堂中,一道浓烈的杀气弥漫开来,风千华冷声道:“风千雪。”
这个世界上,能用这样眼神看她的人不多,而女人之中更是没有,先前在公主府中,她始终低着头她
没有注意她的长相,此刻细看五官纵然经过细心的伪装,但依旧有风千雪的影子。
众人一怔,原来此人是风千华的妹妹,两年前嫁给澜秋绝的风千雪,只不过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
在这里?
“你果然猜到了。”晚嬷嬷,不,风千雪狠狠的瞪着风千华,疯了一样大笑不止。
“湾仔是你带走的?”风千华欺身而上俯视着她,她果然没有死,竟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澜秋绝竟
然一早就布好了局,等着看她往里面跳。
只是,风千雪又怎么会被人送到这里来?
“哈哈……”风千雪狰狞的咬着牙,笑声似是从腹内传出来,阴森的渗人:“风千华枉你自负却没有
发现,我在你眼皮底下待了那么久,湾仔?你的湾仔早就被我杀了。”
“风千华,你杀了我娘又毁了我容貌,害我远嫁澜月,这些是你该有的惩罚!”
风千雪得意洋洋,唇瓣因为多日未进食喝水,早就干渴开裂,刚刚开口大笑唇上撕裂出几道血痕,此
刻渗出血来,那血猩红猩红点在苍白的唇上,像是昼伏夜出的森森女鬼,阴厉得可怖,仿佛下一刻就会扑
出去咬人。
“少废话。谁绑你来的?”若非有人相助,单凭风千雪即便能将湾仔带走,也不可能走出锡林格洛,
至于此人是谁,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风千华隐隐已经猜到。
风千雪一怔,眼中有受伤划过,她怎么能告诉风千华,她刚刚从公主府将湾仔带出去,便被人打晕了
,再醒过来就被人锁在箱子里,每日在马上奔波,直到现在才从箱子里走出来。
她曾听到那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