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杜诗诗半晌,见她不象作假,莫问眼芒轻闪,努力的吸了口气又道:“话虽这么说,可是这府里里里外外全是你管的,现在出了这事,你就是失职,与你亦是脱不了干系的。”
杜诗诗听了脸色一白,惨然道:“如果老爷以这样的罪名定我的罪,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以谋害子嗣定我的罪,我就是死也不会认的。”
她本以为她这么说能换得莫问的心软,没想到莫问却是正等着她说这句话呢,只听莫问语锋一转道:“既然你这么说,行,你暂且把当家的权力交给离儿吧。”
“老爷你说什么?”杜诗诗踉跄地退了数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莫问,不相信这种绝情的话是出自于他的口中,她从十五岁跟了他,以一个侍郎府的嫡小姐身份给他作了妾,跟了十几年,为他做牛做马,处理家务,没想到到头来,他喜新厌旧也就罢了,还把她现在唯一的权力也要收走,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一刻她又是悲伤又是心痛又是愤怒,他的话好似万把钢刀扎进了她的心,比刚才一记耳光还要狠毒,她拼命地睁着眼睛,不让泪流下来,透着朦胧的泪眼,她想努力看清这个陪伴了十几年枕边人,可是看来看去却越看越迷蒙,她凄惨一笑,笑自己的痴傻,原来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亏她这十几年还天天沾沾自喜独得了莫问的爱过,原来他对她根本全然是利用,没有一点的情感,她就是一个傻瓜,一个被他玩于股掌之间的傻瓜!
她心如死灰!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有一瞬间的柔软,可是想到这个机会,他瞬间又冷硬无比。
“我说你把当家的权给离儿吧。”莫问的眼一闪,再次强调地说了一句却不敢再看她,怕对上她眼中的伤悲,怕她眼中流露的讥嘲,亦怕自己会愧疚。
不管怎么说他与她十几年的感情,他亦是真心爱过她的,可是现在她太让他失望了,一件事接着一件让他对她的情意慢慢消失殆尽,莫言儿已然没有了利用价值了,她唯一的用处就是还是侍郎府的小姐,可是这一切与子嗣相比就是微不足道了。
皇上已然答应如果他有儿子定会封为候爷,试想一个候爷怎么可能是庶出的呢?所以只要梅儿生了儿子梅儿必须要扶正!
秦飞燕为人和气,这十几年都能容忍杜诗诗为所欲为,如果扶正梅儿为平妻,秦飞燕纵是心里不舒服却也是绝然不会说什么的。但杜诗诗便不同了,她这一辈子就想着当正妻,可是她偏偏不争气没能生出个儿子,让他想将她扶正都没有理由,一旦他扶了梅儿,她必会闹个天翻地覆,而且她掌管了将军府数十年,关系已然根深地固,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已然全是她的亲信,今天的事给了他一个警示,他怕一旦他真提拔了梅儿,到时就不是提携了梅儿,反而是害了梅儿了性命。
所以他要在梅儿生出儿子之前帮梅儿把所有的绊脚石都除去,这杜诗诗就是首当其冲的。
夺其人先夺其职,所以拿管家的权力来做文章。
但他知道以梅儿的资历太浅根本斗不过杜诗诗,所以他让杜诗诗将管家权交给了莫离殇,他相信以莫离殇的手腕与能力会在一两月之间将这将军府大换血,而且莫离殇应该在二百日后就消然死去,这管家权到时他就能十分轻易地收回交给了冷玉梅的手里。
这时他有些感谢这次的下药事件,不然他都不知道以何什么突破口名正言顺的收了杜诗诗手中的权力。
“大小姐只是一个外人,老爷却要将管家的权力交给一个外人么?”杜诗诗不甘的问道。
莫问脸一板道:“离儿是我的女儿是将军府的嫡小姐,怎么会是一个外人呢?”
他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杜诗诗,她惨然道:“原来这府里我才是一个外人。”
听了她的话,莫问心中有些不忍,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想起了十几年的恩爱,他涩了涩道:“其实你这也交出管家的权力也是暂时的,今天不管怎么说我都得给众人一个交待,你先让离儿替你管着,等过一阵,离儿嫁去了西秦这权力不是还回到你的手上么?”
杜诗诗听了眼微微垂下,掩住了内心的苦涩与暗嘲,她与莫问夫妻十几年,能不了解莫问么?只要他真心帮她,何惧什么人言,这分明是敷衍之语,这权力交出去容易,要收回来却是千难万难,这四个小妖精一个比一个妖娆,又都出自于小家小户的人,眼皮子薄得很,看着这掌家权能不个个跟苍蝇见着肉似地盯着?只要耳边风天天地吹,到那时还有她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一阵凄苦,脸上却绽开了娇怜地笑容,那一抹清颜仿佛雨打芭蕉透着楚楚之姿,她泪眼婆娑道:“老爷可是说的真的?”
莫问微微涩了涩,柔声道:“当然是真的。”
“我就知道老爷最疼我”杜诗诗垂着泪扑到了他的怀里,脸埋入他的怀中那眼一闪间闪过了玉石俱焚的坚决。
莫问轻叹了声,搂住了她,这权力是让她交出来了,还是得安抚一下的。
纤细的手柔若无骨的攀上了他的衣襟,滑腻的指来回于他的胸前,惹得莫问身体有些燥热,这中午吃的不乏一些活血食物,倒催生了些许的**,加上莫问有心补偿于她,竟然让他情动了。
他猛得抱起了杜诗诗往他的书房走去,快步如飞。
杜诗诗假作娇羞紧紧地抱着他,唇若有若无的轻触着莫问的颈动脉,让他禁不住地热血沸腾,只嫌路途太远。
这新来的小妾虽然年青貌美他自是有着新鲜劲,但床弟之间毕竟不若杜诗诗放得开且**蚀骨。
杜诗诗眼中却饱含了算计,冷玉梅的孩子她是决不会让生出来的,这权力交了也好,要是冷玉梅出了什么事,可全是莫离殇的责任,而她只需要在这期间怀上莫问的孩子,到时她还怕权力不回来么?
两个人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却都装作情深不已,竟然还迫不及待地上了床。
这清天白日的书房外都听到了杜诗诗疯狂的喊叫声,让人面红耳赤不敢从边上走过。
“真不要脸!不要脸!”冷玉梅听到丫环怜儿的回报时,气得小脸发白,没想到她精心布置的陷阱就这么被杜诗诗轻易的解决了,更让她无法忍受地还让杜诗诗爬上了莫问的床!这呻吟声都快响遍整个将军府了,这大白天的要不要脸?
“三姨娘你别生气了,小心伤着了小公子。不过杜诗诗亦不有落着好,听说她的管家权被将军给收了。”
“收了?”冷玉梅眼睛一亮又有些许的雀跃,忙不迭道:“可知道是给谁了?”
“听说是给大小姐了。”
“大小姐……”冷玉梅脸色一黯,不甘的低喃着。
“三姨娘这权在大小姐手里倒也不错,大小姐必定是要嫁人的,将来这权迟早是要交出来的,而且有大小姐在,她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唉,希望如你所说吧。”冷玉梅听了稍微感觉好了些。
这时听到小怜在门外道:“三姨娘,大小姐差人送了两件礼物来”
“礼物?什么礼物?”冷玉梅呆了呆,今天她看莫离殇的脸色不是太好,怎么还会给她拿礼物来?
“是一卷字还有一副棋子。”怜儿很麻利地将两件东西呈了上来。
冷玉梅展开字卷,但见上面写了个“好”字,这字写得龙飞凤舞,真是漂亮之极,而那副棋子却极品软玉,颗颗晶莹玉润。
沈嬷嬷看了眼字又看了看这棋子,笑道:“这大小姐倒真是雅致之人,这字看着舒心,这围棋又是养性,想必是要三姨娘静心平气好好养胎。”
冷玉梅并不答话,只是看着两件东西默不作声,半晌才恍然大悟道:“沈嬷嬷,你以为大小姐吃饱了没事做会关心我们这种人么?”
“噢”沈嬷嬷不解地看着冷玉梅。
冷玉梅冷冷一笑道:“哼,好字取其谐音就是好自,围棋子又称围子,这连起来不是好自为之么!大小姐这是警告我来着,让我好自为之。”
“原来这两件东西还有这个意思,大小姐真是会弯弯绕。”
“她是气我这次差点把大夫人拉下水,心中对我不满呢!”说完冷笑道:“她倒想得美,利用我去跟杜诗诗斗,却想把自己摘干净,殊不知倾巢之下无完卵,她能摘得干净么?”
“哎呦,三姨娘可不敢这么说”沈嬷嬷听了心头一跳,急道:“你与二姨娘斗,那没问题,可是你千万不能跟大小姐斗,先不说大小姐终是要嫁出去的,你斗着可没有半点的意思,再说了,大小姐现在可是西秦的太子妃,就凭着西秦太子对她的宠爱,你得罪了她可就是得罪了整个西秦,何况,咱们不能逮谁斗谁,这样树敌太多于已不利。”
“这个我省得,我也这么一说,我怎么会跟大小姐斗呢?我只会拍好大小姐,大小姐可是我的坚强后遁,不过等我生了这个儿子后,站稳了将军府,到时……”
沈嬷嬷听了连忙打断了她道:“三姨娘,这大夫人向来不管事,当务这急还是把胎养好,等生了个少爷,这将军府还不是由着你横行霸道,到时只要把二姨娘给处理了,您就从此高枕无忧了。”
听了沈嬷嬷的话,冷玉梅不满地白了她一眼啐道:“什么横行霸道,说得这么难听。”
“嘿,瞧奴才这张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话间沈嬷嬷轻轻地掌了自己一个嘴。
“扑哧”冷玉梅轻笑了声。
沈嬷嬷才松了口气,不过心头却有些忧思,不知道这次把宝押在冷姨娘身上是对还是错了,这冷姨娘虽然是小家碧玉却心气不小,而且有些恃宠而娇,这可是祸不是福啊!
当下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听冷玉梅悠悠道:“沈嬷嬷,你说我这肚子里会是小少爷么?”
“自然是小少爷,您不是爱吃酸么,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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