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知,奴才知道后第一个就告诉大小姐了。”沈嬷嬷连忙信誓旦旦地说道。
莫离殇听了淡笑赞道:“你做得很对,如今我正掌着家,不希望看到混乱的局面。”
“大小姐放心吧,这点奴才可以以性命保证,除了冷姨娘与我外只有小姐与如诗姑娘知道了。”
莫离殇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如诗送送嬷嬷,嬷嬷以后常来走动啊。”
“会的,谢谢大小姐。”沈嬷嬷见莫离殇虽然威仪却透着亲切,更是思量此次是投对人了。
就在她跟着如诗出门时,却听到如画问:“小姐,冷姨娘怀了女胎要是将军知道了就惨了。”
“唉,可怜的女人,要是没有怀倒反而好了。”
“是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杜诗诗那碗汤给流了呢。”
“如画!休得胡说,无论是男是女都是父亲的骨血。”
听了这四句话,沈嬷嬷突然感觉眼前一亮,似乎有指路的明灯在指点了她,她告别了如诗后兴冲冲地往梅园跑去。
“沈嬷嬷,你说什么?你竟然要我堕胎?”冷玉梅咬牙切齿地盯着沈嬷嬷,不敢相信她居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是的,难道冷姨娘想要生出这个小姐来?难道冷姨娘想从此就伴着小姐孤苦伶仃么?先不说你自己,就算是小姐,一个庶出的小姐就是不受人待见!除了受尽的白眼尝尽了人间的冷暖还会有什么?老奴在将军府里十几年,看透了人心,身为嫡小姐的莫大小姐小时候亦过得不是很如意,而含金戴玉的二小姐却始终活在庶女的阴影之下,所以冷姨娘啊,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
沈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说让冷玉梅有了些许的松动,她抬头看向了窗外,清冷月色之下,将高低房屋挥洒一片银华,那房屋也许已然矗立数百年了,可是里面是灯火辉煌歌舞升平还是凄凄惨惨年华老去却是无人而知了。
她知道那些人前的辉煌是阴谋与杀戳换来的,女人的战场不比男人更温和,她们亦是踩着尸骨平步青云,她们亦曾害怕,亦曾愧疚,亦曾心痛,亦曾徬徨,亦曾流泪,亦曾挣扎…。
可是想到她将伸出自己美丽的指尖却扼杀自己腹中的生命,她痛苦地想要尖叫!
那种压抑的痛让她崩溃!
“冷姨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下杜姨娘不知道你怀的是女胎,所以你出了一切事还能推到她的头上,一旦她知道你怀的是女胎的话,你就是想做都来不及了,你从此就等着独守空房孤苦一生吧!”
“沈嬷嬷,我舍不得啊!”冷玉梅听了心如刀割,哭得泪眼迷离,她将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天知道她是多么爱这肚子的孩子,可是却要亲手了解了她。
这真是太残忍了。
“姨娘啊,不是老奴说了,只要你打了这个孩子,将军定会牵怒于杜姨娘,到那时对你只会有百般怜爱,万般的疼惜,你这么年青,还怕怀不上么?听人说一般第一个是女孩的话,第二个怀的定然是男孩,你想想,舍得这块还未成形的肉以后就是荣华富贵,这里面的帐不用老奴替你算吧?一个是人上人,一个是地上泥,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吧!”
正文 第九十一章到底谁说谎
“沈嬷嬷,可是我真是舍不得啊!”
沈嬷嬷听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心中鄙夷,真是做不成大事的,这大宅门中的人要不是心狠手辣怎么可能站得住脚,要想对别人狠首先就是狠得下心对自己,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有机会笑到最后。。
心里想归想,面上却带着怜惜道:“三姨娘反正主意老奴是出了,至于做不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冷玉梅听了垂泪不语,良久才道:“你让我再想想。”
“好的,不过得尽快拿主意,这事瞒不了多久,杜姨娘天天盯着这呢,她要知道了事实真相就会防范起我们,到时我们再做什么就不容易了。”
“嗯。”冷玉梅幽幽的应了声,却不再说话了。
沈嬷嬷看了她一眼,关了门走了出去。
冷香院
如画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道:“小姐,你真是神机妙算,那沈嬷嬷听了果然上当了,回去劝冷玉梅堕胎呢。”
莫离殇冷冷一笑道:“嘿嘿,这沈嬷嬷亦是成了精的人,只要稍微提点一下,她立刻就会想出方法来的,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哪个都不是善于之辈。”
如诗听了脸上现出不忍之色道:“可是那毕竟是一条生命啊,这么做是不是残忍了一点?”
莫离殇听了淡淡一笑,幽幽的目光看向了窗外,轻道:“如诗你错了,残忍的不是我们,而是人性,我只是不经意的引导她们而已,真正做决定的却是冷玉梅,如果她自己能坚持住那么我们就算是给出各种诱饵她都不会吞下,如果她自己有私心作祟,那么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生活就是酿酒,什么人酿什么酒,喝出什么味来…。”
如画听了点头道:“是啊,这不能怪咱们,怪只怪人心太贪婪,人性太自私,要是换了夫人肯定不管后果会生下小姐的。”
莫离殇听到如画的话后,心头一阵温暖袭上了心头,柔声道:“这才是真正的母爱,母爱是不计得失的,不管后果的,只是满怀着希望去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这时一个信鸽飞了进来,如诗看了一眼后,有些惋惜道:“小姐,冷姨娘决定拿孩子做文章了。”
“嗯。”莫离殇心一冷,眼变得狠戾,寒声道:“既然这样,我们就等着她们斗得两败俱伤吧。”
第二天下午,冷姨娘的孩子真的掉了,掉的时候冷姨娘满脸痛苦,看着一股股鲜血从她的腿间涌出来,她真的心疼了,疼得撕心裂肺,这样的痛让她转为狂呼乱喊,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她哭喊着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直到莫问闻信赶到她身边时,她已然哭得快闭过气去。
“是谁?是谁害了我的儿子。”莫问抱着满身是血的冷玉梅不是急着为她叫大夫,而悲愤莫名地向上长鸣,其声哀哀如丧考妣。
这时莫离殇也赶到了现场,因着冷玉梅见今天天好,吃过饭后就在东尽头的湖边散步,离莫离殇的冷香院却是最远的,所以莫离殇反而比莫问还晚到了几步。
看到了悲痛莫名的莫问,莫离殇一阵鄙夷,果然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子嗣更重要的了,这眼见着胎儿没了,连人都不顾了带沉浸在失子的悲痛中无法自拔,那些爱上莫问的人真是悲哀啊。
“父亲,快送冷姨娘回屋中,我已叫太医来了,看看是不是能保住这个胎儿。”
听到莫离殇的话,莫问惊觉自己的失态,而且听到说还有可能保住,立刻变得急不可待,抱着冷玉梅往最近的书房跑去。
“林太医,快帮冷姨娘看看。”见林太医走了进来,莫问立刻急切地迎了上去。
“将军稍安勿燥,待下官看看。”
林太医连忙放下药箱疾步走到了床边,搭了一会脉,摇头叹息道:“这胎儿已然滑掉了。”
“滑掉了…。”莫问听了如遭重击,虽然早就有些心理准备,可是真正听到了却还是无法接受,他踉跄地倒退了数步,脸色惨白,一时间失魂落魄。
林太医叹了口气,转而对莫离殇道:“大小姐,冷姨娘身体亏损得厉害,我先开些滋补的药品,服用两月后我再来看看。”
“有劳林太医了。”
“无妨。”
只一会林太医就开好了处方,莫离殇接过后略看了眼交给沈嬷嬷道:“照着这方子给姨娘补补,不要怕花钱,需要什么跟如诗说就行了。”
“多谢大小姐。”沈嬷嬷感激地接过了方子。
就在林太医快出门时,莫问突然如梦初醒:“林太医,稍等,可知道这滑落之胎是男是女?”
林太医一涩,看了眼莫离殇才道:“这才怀孕不久,尚不能看出。”
“噢”莫问轻噢了声,就不再作声了。
待林太医走后,莫离殇叹了口气,走到了莫问的身边道:“父亲休要太过伤心,想父亲正当壮年,这冷姨娘更是年青,这儿子将来还是会有的。”
莫问默不作声,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冷玉梅。
这时冷玉梅悠悠醒来,她抬眼看到莫问后,未语泪先流,失神的眼茫然地看着莫问,却不掩凄楚与痛苦。
“怎么突然滑胎了?”莫问涩了涩后才问道。
“呜呜呜…。”听到莫问的话,冷玉梅才哭哭啼啼道:“将军,因着前些天饮食上出了事,妾身再也不敢胡吃东西了,所有吃的用的以至于香料都是着人从府外购买,没想到防了半天却还是防不胜防,可怜我的儿啊…。呜呜呜…。”
莫问见她只是哭啼却不说原因,顿时烦燥不堪,失落,愤怒诸多情绪一下暴发出来,他怒气冲冲地对冷玉梅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冷玉梅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莫问,看着他俊美丰神的脸上全是不耐烦与厌恶,心下顿时明白,这招险棋走对了,要是她真生了女儿恐怕这个男人不知道会怎么厌恶憎恨她呢。
想到这里,她的伤痛一下烟消云散,取之而来的是无限的斗志与力争上位的决心。
她微擦了擦眼泪道:“听太医说要多走动,将来生孩子容易,于是妾身今天就带着沈嬷嬷在湖边走走,一来欣赏一下湖边的风景,二来呼吸新鲜的空气,这一切都是有益于孩子生长的,可是我们走到假山暗处时,突然冲出两个丫环,很用力的撞了下妾身,然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你可看清了两个丫环的长相?”莫问听了脸色铁青,敛住了怒意问道。
冷玉梅皱着眉想了想道:“没有看清,一来当时假山中黑暗,二来那两丫环实在跑得太快,当时妾身被撞后急得只顾担心肚中的儿子还来得及看人?”
她已然知道在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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