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如画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主仆三人难得出来,逛了半天逛得有些累了,正好看到了醉仙楼,莫离殇顿时有些惆怅,上次来这醉仙楼还与任逍遥在一起,如今已然数月,任逍遥却如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声无息,任她发动了多少人都是查无音讯。
“小姐?”见莫离殇面色有异,如诗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莫离殇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没事,走吧。”
那小二是认识莫离殇的,见了之后立刻迎了上来,恭敬道:“莫小姐,您去二楼雅间么?主子说那间屋子一直空着,您什么时候来都随时给您预备着。”
“不了。我就在大厅坐着,你帮我找靠窗口安静的位置就行了。”莫离殇怕去了又见景生情,于是不想上楼了。
“好,大小姐随小人来。”小二鞠着身子将莫离殇引到了转角处临窗位置,这个位置十分好,因着正好是拐角,厅上不会注意,又被店里用一扇描金烫花屏风隔着,倒象是个小包间,却是闹中取静,而这个位置能对下面街道一览无遗,确实是个好位置。
“大小姐,这个位置可还满意,不满意小人再给您换个。”
“不用换了,这个位置十分好,如诗赏。”
如诗拿出一个碎银子就要给小二,小二哪敢接啊,忙不迭道:“大小姐,可不敢要赏,这是小人份内的事。”
如诗听了眉一竖道:“拿着吧,小姐给你就收着,难不成还让我收回去不成?”
小二见如诗这般才收下了道:“那小人不客气了,不知道大小姐想吃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我们就三人,不要太多,正好就够了。”
“好的,您稍等,小人马上下单。”
如诗见莫离殇有些忧伤的样子,于是安慰道:“小姐,你亦不要担心任公子了,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最起码说明人还在。”
“嗯”莫离殇听了点了点头,想今天是带着二人出来散心的,没的让她们还跟着她心里不痛快,于是笑道:“这醉仙楼的招牌菜十分有名,一会你们可得多吃点。”
见莫离殇心情好了点,如诗松了口气亦道:“这个自然,今儿个非得把小姐的荷包吃空不可。”
“好,只要你有这本事。”莫离殇宠溺地笑了笑,心底却一酸,这醉仙楼是任逍遥名下的,现在就是她名下的了,这吃自己的哪用付钱啊,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那个飘缈如仙的人来。
这时只听如画“咦”了一声,莫离殇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却见楼下辰王与两个女子正往醉仙楼而来。
莫离殇眼芒轻闪,道:“那其中一个女子是方德云。”
“方德云?”如诗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噢,这不就是那个跟送馊水结拜的那人的妹妹么?”
“扑哧”莫离殇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佟夜冥仿佛是有感应般抬起了头,看到莫离殇后先是一喜,随后又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有些怒意。
“莫小姐好雅兴,竟然一人独酌。”佟夜冥有带着两个女子走到了莫离殇的桌前,皮笑肉不笑道。
莫离殇听了微微一笑,反言相讥道“辰王爷亦好雅兴,携美同游。”
佟夜冥还未开口,方德云却先发怒了,她大喝:“大胆,见了辰王爷你还不行礼么?”
莫离殇唇轻抿着,斜眼睇了睇方德云道:“王爷都未曾说话,你又是哪根葱跳出来胡吠?”
“你?”方德云勃然大怒,这个莫离殇害得他们方府成了整个大昭的笑柄,这京城百姓都说他们跟下三流的人家结了亲,更有说的难听的,说方祖荫这不是跟人结金兰,却是为妹选妹夫来着。
这让她如何不恨莫离殇?
今天见她不给辰王爷行礼,正以为抓着了她的把柄,没想到,她却说自己是胡吠,这不是变相骂自己是狗么?
想到这里,方德云十分委曲的拉了拉佟夜冥的袖子,垂泪道:“王爷……”
莫离殇见了讥嘲道:“嘿嘿,你的泪还真不值钱,说掉就掉,这西北正是干旱,你要哭就去那哭,说不定还能恩泽百姓,倒是给辰王爷解了燃眉之急,比在这哭可强多了。”
佟夜冥听了眉轻皱道:“离儿,这方小姐可没得罪你,何必说得这么咄咄逼人?”
莫离殇听了佟夜冥的和称呼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立刻叫道:“打住,辰王爷,你还是称我为莫小姐,我们没这么亲密。”
这时佟夜冥身边另一个女子突然道:“你当然跟皇兄没有这么亲密,你却是跟他国太子亲亲我我,一夜未归,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教养你的,这么不要脸!”
莫离殇抬眼看向她,只见此女身穿粉色长裙,袖口上绣着天青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同色锦缎裹胸,微动间,裙袂飘飘,倒是有着几分的飘逸之感,再加上长得亦是樱桃小嘴,秀眉大眼,皮肤白净,却是一个美人。
不过美人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莫离殇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女人从未见过,亦不曾得罪,为什么跟她说话这么不客气?好象是吃着醋来的,难道是看上了佟夜冥?可是她却又叫佟夜冥皇兄,这又是哪般?难道是看上沧海明月的人?
莫离殇心中一动,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可不是会吃亏的主,于是冷笑道:“这位小姐说的什么话?我能让沧海太子陪我一夜是我的本事,不象有些人想上沧海太子的床,沧海太子都不会看上一眼。”
莫离殇这话本是随口说的,没想到却是揭了这女子的伤疤,她气怒道:“你胡说什么?谁脱光了要上沧海太子的床?”
见她突然这么反应激烈,莫离殇先是呆了呆,随后才明白,敢情这真是个看着沧海太子自作多情的女人,所以对她这么大的敌意。
既然情敌当前,莫离殇更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了,她嘲弄地笑道:“咦,这位小姐,我亦只说想上沧海太子的床,又没说脱光二字,为什么你反应这么强烈,难道你曾做过?”
“你说什么?我撕了你的嘴!”那女子大怒,冲上前欲上前揍莫离殇。
佟夜冥一把位住了她道:“玉箫休要冲动。”
听了佟夜冥的称呼,莫离殇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女子却是佟夜冥表舅家的女儿,因着受淑妃的喜欢,一直在宫里养着,所以见着皇子都叫皇兄,怪不得莫离殇想了半天没想到宫里哪有这个年纪的公主。
不过倒是曾听说有个什么王亲国戚送了个裸女半夜到他床上被他打了出去,敢情就是这位主啊!
想到这里,莫离殇似笑非笑地再次打量起了林玉箫,她**裸的眼神让林玉箫如坐针毡,气道:“你看什么看,再看本郡主挖了你的眼。”
“扑哧”莫离殇不禁笑了出来,她莫离殇一个周天子亲封的郡主都没有说话,而林玉箫这个被宫里这么叫着却没有受到封诰的假郡主却反而如此嚣张!这年头假的比真的还来事。
佟夜冥似乎亦是想到了这些,呵斥道:“玉箫,不得无礼。”
林玉箫听了,扭着嗔道:“皇兄,你也不帮我?她这么一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先是勾引你,后是勾引清皇兄,现在又勾引了沧海太子,这种人皆可夫的女人有什么可让你心心念念的,哪有德云姐姐这般的好?”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打上了林玉箫。
“你…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么?”林玉箫捧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阴霾的如画。
先是愣了愣,随后竭斯底里的叫道:“来人,给我将这个奴才拿下杖毙!”
这时楼下护卫都涌了上来,将莫离殇三人团团的围住。
“嘿嘿,这冒牌的郡主倒比辰王爷还威风啊。”莫离殇冷冷地看了眼佟夜冥,对那些护卫根本不屑一顾。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冒牌的?”林玉箫腾地一下跳了出来,她虽然被人称着郡主,但都是看在淑妃的面上这么叫着,她父亲却非公非候,她又没有什么功劳于国,哪能轻易就被封了郡主啊,可是她却最忌讳别人用这个笑话她,现在莫离殇这话无异于揭了她的逆鳞,她能不火么?
“你说是谁?总不能是我吧?”莫离殇嘲弄的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
林玉箫听了顿时笑了起斥道:“你?哼,你也不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称郡主?别以为你勾搭上了沧海太子就自我感觉良好了,这沧海太子不过是来大昭闲暇无事把你当作玩物而已。”
听了她的话,所有的人都十分古怪地看着她,仿佛她说了十分好笑的话,连方德云都拉了拉她的衣衫示意她别说了。
要知道莫离殇被周天子封为郡主在外面的人知道的很多,但宫里的人,尤其是女人却知道的不多,甚至是没有,因为佟帛云觉得这事很没面子,他一个大昭国的女子被周天子封了诰,这总是让他不开心的,所以宫里人都知趣的不曾传出一点风声。
这林玉箫虽然从小养在宫里却被淑妃疼爱着,养成了跋扈的性格却没有学到淑妃一点的城府与手段,甚至连点眼力价也没有,她一把拍掉了方德云的手,得意地看着莫离殇哑口无言地样子,恨道:“没话说了吧?”
然后对着护卫斥道:“还不给本郡主把这三人绑了狠狠地打?”
那些护卫听了抬头看了眼佟夜冥,见佟夜冥没有任何表情,遂一个都不动弹。
这下如诗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讽刺道:“咦,林郡主怎么你的护卫不听你的话啊?莫不是你是假郡主吧!”
“你…。”林玉箫恼羞成怒,回头对众护卫斥道:“你们都是死人么?看到本郡主被人欺侮都没有反应么?”
众护卫听了先是面面相觑,随后都齐刷刷地低下头来数蚂蚁。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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