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莫离殇呆了呆,眼中射出狠戾之色,原来淑妃还藏着这一手呢,想一举致她于死地!如果坐实了这个罪名,她无论如何不能当太子妃了,只要没了太子妃的身份,那么淑妃就可以对她大展手脚会想出层出不尽地手段来陷害她了。
她眼猛得眯了起来,既然有人不想她好,那么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于是她凑到了王太后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王太后听了猛得眼中冒火,怒斥道:“这女人真是阴险原来包藏着如此祸心,幸亏离丫头你聪明看破了她的诡计,否则一会咱们就被动了。”
王太后皱了皱眉,然后对桂嬷嬷吩咐了几句,桂嬷嬷脸现惊异之色,但未说什么,立刻转入后宫去了,不一会十分虔诚地捧着一托金漆托盘走了上来,上面盖着一块黄色的绢布,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于桌上。
待这一切都准备妥当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只见沧海澜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莫离殇连忙上前行礼,可是沧海澜只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越过,而紧随其后的沧海明月则是心疼地看了眼莫离殇,正欲将莫离殇扶起,突然听到沧海澜大喝道:“让她跪着,不许扶她!”
王太后见了不乐意了,讽刺道:“皇儿真是威风,今天是到哀家宫里给脸色给哀家看的么?”
沧海澜听了立刻软了下来,轻声道:“母后这是说什么话来,只是这莫氏真是无可救要胆大妄为到极点,今日不罚她,这无法堵住了天下悠悠众口,让天下人定会以为咱们皇家没大没小不尊先人!”
“不尊先人?这是从何说起?”王太后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淑妃拿的不是圣旨?
“母后还是宣淑妃进来吧,听说淑妃在外面跪了半个时辰了?”沧海澜的口气亦有些不好,他想明明是莫离殇闯下了天大的祸事,淑妃在外面跪着,而太后却一味护短让莫离殇在内坐着,这淑妃好歹也是他的妃子,这不是太给他脸了么?
“淑妃跪在外面么?”王太后现出惊异之色,转头对着众人道:“你们怎么不禀告于哀家呢?”
这时一个伶俐地小太监立刻跪上来磕头道:“禀太后,刚才看到淑妃娘娘时,奴才就要来禀告的,只是正好看到太后你身体不适,就不敢打扰。”
“你这奴才,哀家头痛是老毛病了,怎么能让淑妃跪在宫外呢?好歹她也是皇上的人,你们这么做置哀家于何地,要是传了出去说哀家刻薄皇儿的妃子,哀家如何对世人交待,来人,罚这奴才半年俸银以示儆尤。”
沧海澜听了心中得到了平衡,连忙道:“母后凤体要紧,淑妃身为晚辈,跪就跪了。”
“唉,年纪大了,不免有些病倒是讨人嫌了。”王太后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沧海澜。
沧海澜立刻讪笑道:“母后多虑了,儿臣绝无此意。”
“不说了。”王太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让淑妃进来吧,哀家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跪在宫外呢。”
“是”
淑妃只一会就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经过莫离殇身边时,她低下头奸诈地笑了笑,然后十分惶恐地跪行到王太后与沧海澜的面前道:“臣妾有罪,臣妾有罪,臣妾有辱先帝的声名,臣妾罪该万死!”
王太后听了勃然大怒斥道:“淑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先帝都薨了这么久了,你一个小妃子如何敢这般羞辱先帝?”
淑妃听了默不作声,她刚才这么说明里是说自己罪该万死,其实隐射了莫离殇罪该万死,没想到一时失策竟然犯了太后的忌。
沧海澜见了也脸色不愉道:“有话说话,母后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是,”淑妃立刻低眉顺眼道:“世人皆知先帝手书冠绝天下,目前耀宗耀祖在外听到百姓传颂先帝的书法龙飞凤舞,若群鸿戏海似舞鹤游天,仿虎卧凤阙如碎玉壶之冰,简直是美伦美奂,顿时心生爱慕。于是央着臣妾请些先帝的手书以观瞻临摩,臣妾不忍拗了幼子爱戴皇祖父之心,于是去国库中取了副先帝的手书,这正走到路上却碰到了太子妃,太子妃二话不说就将臣妾的轿子撞到了花丛之中,臣妾吓得魂飞魄散,即使是摔入万刺花中,亦不敢让先帝墨宝有丝毫损失,幸好先帝庇佑,虽然臣妾身上被刺得千疮百孔,那手书却是完好无损。”
说完将怀中的书画慢慢的展开,现出了一副炉火纯青的墨宝来,展开的时候有意将被刺得血迹斑驳的手臂露了出来。
沧海澜心疼道:“爱妃受苦了。”
王太后怒哼道:“你一个妃子竟然敢私自取得先帝的手书,真是胆大妄为,这事皇儿可知道?”
沧海澜听了微微一涩,看到文淑妃企求地目光后,对着王太后道:“母后莫要怪淑妃了,此事淑妃确实是向儿臣提过,儿臣想让耀宗耀祖一片孺慕之情不忍拒之,遂同意了。”
王太后听了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沧海明月道:“即使是如此,淑妃娘娘你也不该冲撞太子妃的鸾驾。”
淑妃委曲道:“如果轿中只是臣妾,臣妾就算是死也不敢冒犯太子妃的,毕竟虽然臣妾是皇上的妃子,但却品阶还是比太子妃低上一阶的,可是臣妾手中还捧着先帝的手书,臣妾如果让了岂不是对先帝不敬?”
她这话既然挑拔了沧海澜对莫离殇的不满,又暗指莫离殇胆大妄为欲毁了先帝手书!
毁先帝手书这是什么罪?这是大不敬之罪,即使你是太子妃亦逃不过削去头衔的命运。
果然沧海澜脸色铁青道:“莫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莫离殇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沧海澜,垂泪道:“臣媳无话可说。”
沧海明月这时冷笑道:“这不知者不罪,谁知道淑妃会怀着皇祖父的手迹,又谁知道她偏偏要去撞离儿的轿子呢?”
沧海澜听了不高兴了,气道:“明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淑妃有意陷害你的太子妃不成?”
“是不是陷害淑妃娘娘心里明白吧!”沧海明月根本不为所动,森冷地看了眼淑妃。
文淑妃身体微微一僵道:“臣妾想告诉太子妃来着,谁知道太子妃还未等臣妾开口就将臣妾的轿子撞了,这臣妾是万万不敢陷害太子妃啊!”
沧海澜听了道:“来人,撤去太子妃莫离殇太子妃的封号…。”
听到沧海澜的旨意,淑妃唇间勾起了阴险的笑意,只要莫离殇没了封号,她就有几百种方法弄死莫离殇,只等莫离殇死后,她倒要看看这天下第一情痴沧海明月会不会再娶,他要是娶了,那么说明他根本是个心口不一的人,那么沧海明月的威信就会大降!要是不娶,那么沧海明月就无后,这无后的人怎么还能继承大统?
“且慢”正淑妃高兴之时,王太后的声音如雷般击到了淑妃的心里,顿时淑妃怒火冲天,这个老妖婆,总有一天要她不得好死!
“母后这是何意?”沧海澜心中有些不满了,这莫离殇犯了这么大的错,难道母后还要姑息她么?
王太后却不理沧海澜,只是怜惜地看着莫离殇道:“傻孩子,你还不说么?你这是为了哪般啊?”
莫离殇听了脸色一白道:“祖母,孙媳自从嫁了明月后,不能为明月分担就一直问心有愧,在父皇身边不能尽孝更是不安,眼下就算是了孙媳受了些委曲,只要父皇心里舒服,那么孙媳受的这些苦又算什么呢?”
沧海澜听了不愉道:“你倒还委曲了?”
王太后对着沧海澜不满道:“委曲不委曲,皇儿听听不就知道了?”
“那就听听莫氏如何说吧。”见王太后这么说,沧海澜也不能拂了王太后的面子,只能口气软了下来。
莫离殇听了,垂泪道:“父皇,臣媳知道您不喜欢儿媳,可是臣媳却从心底敬重于您,于国视您为西秦的天,于内希望能尽儿媳的孝心。淑妃娘娘是父皇的妃子,臣媳虽然品阶高了一等,却亦不会无礼于淑妃,平时见着亦会相让,今日只是事出有因,不敢不让,没想到轿夫一时失足倒累了淑妃娘娘掉入了花丛之中,臣媳惭愧万分,不敢申辩,还请父皇责罚。”
听了莫离殇的话,沧海澜脸色稍霁,但依然不愉道:“你有何原因?”
“父皇容禀,臣媳与明月成婚已有数日了,皇祖母爱孙心切,想着让臣媳早日给明月开枝散叶,故将咱们沧海家祖传的铁血玉佩借臣媳放于宫中,希望臣媳能沾着历代先祖的福气,早日怀上了子嗣,但臣媳心想如此重要之物,万不可常放在臣媳的宫内,以免让臣媳的浊气沾染了这祖上的灵物,遂今日里特将此宝物送还于皇祖母,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淑妃娘娘,娘娘不言不语直接行了过来,臣媳怕损伤了宝物的尊严,只得吩咐轿夫先行过去……”
“你说得可是真的?”沧海澜大惊失色,相比于先帝的手书,这铁血玉佩却更是珍贵了,据说是西秦开国皇后所佩,当年皇后与先祖共同打江山时,被飞来暗箭所伤,幸亏有些玉佩放在胸前,才挡住了致命的一击,救下了皇后的命,所以这玉佩更是有着传奇的色彩,一直在祖宗的祠堂里供着,没想到王太后会把玉佩给莫离殇拿去放在了宫里。
“不,这不可能!”文淑妃听了面色惨白,她不信她精心设计的阴谋就被莫离殇这么瓦解了,而且如果真是属实的话,她还可能被莫离殇将上一军。
连沧海澜都不禁怀疑莫离殇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他眯着眼看向了莫离殇沉吟不语。
王太后冷笑道:“皇儿,淑妃说的你就信了,怎么自己儿媳说得倒是不信了?”
沧海澜听了立刻陪笑道:“也不是儿臣不信,只是这事太巧了,而且刚才太子妃怎么不说呢?”
“哼,离儿是不忍心让你左右为难情愿打落牙齿往里吞,自己受过,你有这么个好儿媳你就该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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