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渝的明月太子么?难道离开了殇儿你也不活了么?”
“咣啷”沧海明月又将一个酒坛砸向了任逍遥,暴跳如雷道:“是的,我不是从前的我了,离开的离儿,我什么都不是了,你知道不知道…”
说着他猛得撕开了胸前的衣服,悲哀痛苦的看着任逍遥,指用力的戳着自己的胸凄然道:“你看到没有,没有了殇儿,这里是空的,这里没有心了,你说我还会是曾经的我么?没有了心的人还能活么?我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唯有离儿才能让我复活…。”
任逍遥动容的看着沧海明月,没想到沧海明月爱殇儿爱到了骨血里,想到自己,他不禁轻轻地叹息,如果换了是他,也许与沧海明月一样吧……
突然他眉皱了皱,为什么?殇儿的失踪他也心急如焚,可是他却比沧海明月理智了许多,难道是说他的爱没有沧海明月付出的多?还是说在他不知不觉中已他真正把以前的爱转化成了兄妹之情了?
脑中竟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这影子肯定不是莫离殇,他猛得摇了摇头不去想了,他连明天能不能活都不知道,为什么想这么多呢?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又何必这么自残,难道你想殇儿回来后看到你这般颓废的样子么?”
“呵呵。”沧海明月笑了笑,那笑声比哭声还凄凉,泪肆流在他的脸上,摇着头:“不会回来了,这么久她都不回来,我发动了暗卫,魔宫的人去找,都没有音讯,如果她活着她一定会回来的。”
说着,疯了似乎往口中猛灌酒。
“咣啷!”任逍遥满脸怒意的挥掉了他的酒坛,吼道:“你这是作什么?难道你放弃了么?如果你就这么放弃了殇儿,那么你还值得殇儿爱么?也许她正失忆在某处等着你去救呢,而你这么自暴自弃,就这么辜负殇儿的期待么?”
“失忆?”沧海明月惨然一笑失意地摇了摇道:“不会的,如果真是失忆,我将皇榜都张贴出去这么久了,救她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何况她的穿着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平头百姓谁敢藏起了她?”
“你也说是平头百姓,如果这人不是平头百姓呢?”
手微微一愣,喝多酒的脑中有些糊涂,他看向任逍遥道:“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有心人呢?如果知道她身份的人要利用她的身份来对付你的人呢?”
“你是说佟夜冥?”
“不知道,不能确定,只能说有可能。”
“有可能?可是这个可能也没了?我不是没想过,派了人跟踪过佟夜冥,不眠不休的监视着佟夜冥,可是没有迹象说明他藏起了离儿,相反他也以为离儿死了,天天也失魂落魄着。”
想到这里,他猛得砸掉了手中的酒坛,双眼赤红地吼道:“佟夜冥,要不是你,离儿也不会失踪,我与你誓不两立!”
人猛得站了起来,对着湖边大吼道:“来人,传本宫旨意,集合三军,明日攻打大昭。”
“你疯了么?居然连这种不过脑子的旨意都能下?”任逍遥大惊失色,冲到他的面前揪住了他的衣襟,拼命的摇晃着他。
仅管那么的狼狈,一身酒意若酒鬼般的邋遢,他依然透着不羁的贵气,眼中的坚定更是无可动摇,一字一顿道:“是的,我疯了,没有了殇儿,我要天下为她陪葬!”
“疯子!”任逍遥暴怒:“你这么做太自私了,为了殇儿你竟然然置天下百姓而不顾!你竟然为一已之私挑起了天下的争斗,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以为你这么做殇儿会开心么?莫说殇儿没有死,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希望看到让你这么做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管,滚回你的西国当你的皇子去!”沧海明月恶狠狠的挥开了任逍遥的手,怒斥道:“敢情不是你的妻子失踪了,你这么漠然!”
“你说什么?殇儿虽然不是我的妻子却是我的妹妹,我会置她于不顾么?她的失踪我的心也痛,可是我不会像你这样要么就颓唐地借酒消愁,要么就发了疯的置天下于不顾!你看看你,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个人样么?十足十一个酒鬼,一个为情痴迷的傻瓜。”
“你说什么?你竟然说我是为情痴迷的傻瓜?难道我爱离儿有错么?”沧海明月眼中露出凶光,全身真气鼓荡,大有要与任逍遥一决生死的样子。
任逍遥嗤之以鼻道:“你不觉得么?你为了一个女人丧失了身为太子的责任感,你觉得你不是傻瓜是什么?难道你想让天下人骂殇儿是红颜祸水么?”
“不许你这么说离儿!”
“不是我说,而你的所作所为会把殇儿推到这种让人唾骂的地步!难道你所说爱殇儿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让你痴情不已的形象深入人心而故布的局么?”
“你说什么?”沧海明月暴跳如雷,吼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诬蔑我对离儿的感情?我利用天下人也不会利用离儿的,我情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害离儿一点一分!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得不到离儿,你就嫉妒我,所以你有意贬低我…。”
任逍遥讥嘲地看了眼他,冷笑道:“就你这样子还用贬低么?咱们俩人这么一站,只要长眼睛的都会选择我不会选择你,难道你以为殇儿是瞎子么?”
“你混蛋!”沧海明月再也忍不住了,一跃而起,挥袖如风带着霜刀般的冷硬,袭向了任逍遥。
任逍遥微一飘动躲过了他的袭击,这让沧海明月更是怒从心头起,当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掌风铺天盖地地奔涌向了任逍遥。
他狂猛如虎金戈铁马般势如破竹;他飘然若仙轻巧挪移若猫戏老鼠!
他一身酒意肆意妄为魔性十足;他淡雅如竹广袖轻舒神闲气定!
两人一来我往,一个狂野,一个气定,倒是棋逢对手,战得个酣畅淋漓。
终于任逍遥瞅了个空,重拳出击,狠狠的打中了沧海明月的脸,而沧海明月也趁机击中了任逍遥的肩。
两人各自被打后竟然放弃了武功招式,变成了毫无技巧的对打,你一拳我一拳,互相打着,有道是打人不打脸,可是两人却都往脸上招呼。
不一会两张绝世风华的脸都遍布了淤青,唇角均裂,丝丝的血溢出了唇边。
沧海明月的脸上更是伤痕累累,淤血与血丝交织成片,显出一片的恐怖与狼狈。
就在沧海明月挥出一拳后,任逍遥抓住了他的拳头,冷冷道:“清醒了么?”
沧海明月用力的挥开了他的手,大步走到了唯一幸免于难的酒坛,抓了起来大口地喝了起来。
咕冬咕冬的喝了半坛后,随意地用袖擦了擦嘴,递给了任逍遥。
任逍遥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也大口地喝着,不一会将这坛酒喝得一干二净,随手将酒坛扔到了湖里。
喘了口气道:“清醒了就回去洗洗。”
沧海明月大掌拍了拍他的肩,真诚道:“谢谢。”
“说什么谢?咱们都是殇儿的亲人。”
“嗯。”沧海明月点了点头,回头睨了眼任逍遥,郑重道:“你只是哥哥。”
“呃…。”任逍遥愣了愣,张口结舌的半天,一拳击向了沧海明月的胸口,笑骂道:“当然只是哥哥。”
“呵呵。”沧海明月笑了笑,然后眼色一厉道:“也许我们都找错方向了。”
“你是说…。”
“太…子…。太…子…。”远处一个小太监疯了似得冲向了凉亭,打断了两人的话。
眼微微一眯,射出了厉色,斥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太监被沧海明月骂得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话,扑通地下跪在地上。
沧海明月不禁一气:“刚才这么急,怎么现在又不说话了?”
“是…是。太子妃…。”
“太子妃怎么了?快说!”沧海明月听了大急,跨上了一步,一把擒起了小太监。
小太监被提得双脚在空中乱蹬,吓得脸色发白道:“太子…。太子妃回来了。”
沧海明月身体一僵,半晌才回过神来,猛得松了手,那小太监一下摔倒在地,痛得呲牙裂嘴却不敢揉。
“任逍遥,你再说一遍,他刚才是说什么?”沧海明月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不敢置信地看着任逍遥,生怕刚才是听错的,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多。
他的心脏已然承受不了再次的反复了。
“他说太子妃回来了。”任逍遥也心情激动不已,看着沧海明月笑得兴奋。
“啊…”沧海明月大叫一声,奔了出去“离儿…。”
任逍遥含笑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走了数步后,脸上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他转眼对小太监道:“你看到太子妃了?有什么变化么?”
“回公子,千真万确看到太子妃了,跟以前没有一点的变化。”
“没有一点的变化?”任逍遥的疑虑更重了。
两个相爱的人分别了数月怎么会没有一点的变化呢?沧海明月这三个月已然快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殇儿怎么会没有变化呢?
顿时眼中一冷,快步跟了上去。
“离儿,离儿在哪…。”沧海明月激动的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了,跑向了大厅。
路上碰到如诗如画也疯了似得往大厅飞驰而去。
“太子,是不是小姐回来了?”
回应她们的是一阵风,沧海明月哪还有空理她们。
站在门厅,沧海明月贪婪地看着那一抹背影,腰若约束,发随风起,飘飘若仙,他屏住了呼吸,不敢稍有动静,生怕惊到了她般小心翼翼。
“离儿…。”他的声音轻如羽毛,带着渴望的轻颤。
她慢慢地转过身,露出一张让沧海明月相思若狂的脸,含羞带媚的眼带着暴雨梨花般的风情颤栗地看向了他。
“太子…”她含着高兴的泪,冲向了沧海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