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妃关心。孤王告退。”
海东青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待他出了宫后,伍太妃眼中全是疯狂的杀意,随手拿起了一个茶盏向他消失之处狠狠的扔了去,阴寒道:“哀家既然能将你扶上去也能将你拉下来,送你去见那个贱人!”
海东青走出慈宁宫后,脸上冷意遍布,恰似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让人冻伤
他慢慢地走到御花园中,走到岔路时,命令道:“摆驾忆蝶宫。”
“皇上。”忆蝶宫的宫女太监看到海东青来都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莫离殇自顾自看着书,没有一点的表情。
“为什么孤王每次来你都在看书?”
“书中自有黄金屋。”莫离殇淡淡地应了句,头依然埋在书里。
“难道书比孤王还好看么?你只要哄好了孤王,孤王给你造个黄金屋如何?”海东青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若有所思地看了海东青一眼,淡淡道:“东王这是怎么了?今天显得这么怪异?”
“为什么孤王有什么变化总是瞒不过你呢?孤王这么多的妃子她们只知道讨好孤王,献媚与孤王,可是却从来不了解孤王,看不透孤王的心。”
心中微微一动,莫离殇将书放在一边,舒服地将自己埋入了太师椅中,浅笑道:“这不很好么?这不就是东王你所追求的么?”
海东青眼直直地看着她,沉声道:“你真心这么认为么?如果是明月太子你也会这么敷衍地应答么?”
莫离殇眼一冷,漠然道:“你不是明月。”
心头微微一涩,苦笑道:“是的,明月太子在你的心里就是天,就是你的命,甚至超越你生命。”
“你知道就好。”莫离殇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
“有时孤王很羡慕明月太子,但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身在高位天天处于无尽的阴谋,从不信任他人,身边也没有可信任之人,更是没有相知相爱之人,可是他却两样都得到了,真是让孤王艳羡不已。”
“机会是你给别人后,别人才会给你的,信任是相互的,爱亦是。”
海东青听了脸微微一笑,柔声道:“如果孤王把机会给你,你会给孤王么?”
“这个笑话不好笑!”
“哈哈哈…。”海东青大笑,掩住了淡淡的失望与失意,似真似假道:“孤王难得开个玩笑你却不怎么配合,让孤王伤心了。”
莫离殇眼波轻闪,看着海东青道:“今天的东王真是不像以前的东王了。”
“以前的孤王是怎么样的?现在的又是怎么样的?”
“以前的东王总是用虚伪的笑容掩饰内心的阴险与毒辣,今天的东王似乎多了些情感。”
海东青脸上的笑微微一凝,现出淡淡地冷。
半晌才幽幽道:“你知道这个忆蝶宫以前是谁住的么?”
“你是说这个金鸟笼么?”
微微涩了涩,海东青轻叹道:“你居然叫这个富丽堂皇,集东国奇珍的宫殿叫鸟笼?”
“不自由勿宁死,关在这里不是鸟笼是什么?”
海东青沉默了一会,才叹了口气道:“也许你说的对,当初蝶妃何尝不是把这当鸟笼呢!”
“蝶妃?”
“嗯。”海东青点了点头,抬眼看向了窗外,透过外面的姹紫嫣红仿佛陷入了沉思。
“她是孤王父皇的宠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听说父皇自从有了她后,再也没有宠幸过别的妃子,甚至还想将妃子都送入皇家庵堂,终老一生。”
“想不到原东王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那个蝶妃是个有福之人。”
“有福?”海东青摇了摇头,神情飘缈道:“帝王之爱就是双刃剑,一头对着别人,另一头却是对着最心爱的女人。”
“你是说…。”
海东青将眼神回转到莫离殇的脸上,点了点头:“父皇一意孤行要解散后宫,终于让那些得不到帝宠退而求其次安于名份的妃子们动了怒,起了杀心,竟然联手趁着父皇秋闱之时,将蝶妃用一尺白绫生生的绞杀了,非但如此,那些发了疯的女人更是将她的脸划花了,十个指甲都拔了出来,那死状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所以说不要小看女人的嫉妒心。”莫离殇叹了口气,为那个红颜薄命的蝶妃叹息。
“父皇回来后,知道了这事,心痛的晕了过去,待醒来后,将所有参与此事的妃子全都五马分尸了,而她们所生的皇子更是杀了以绝后患。”
“你父皇很残忍,那些孩子何其无辜?”
海东青冷冷一笑道:“无辜?谁知道?就算是无辜也是暂时的,他们长大成人后亦会变得为权利而疯狂,为权力而丧失了良知,为权力而没有了人性。”
“就如你么?”莫离殇淡淡的讥嘲了句。
海东青一愣随即大笑,笑得落寞孤寂:“是的,就如孤王,所以孤王已然是入了地狱的人,孤王还怕什么?”
“东王的母妃想来是个厉害之人,能在这场宫变中不受一点波及还能将你扶上帝位。”
“嘿嘿。”海东青冷笑,眼中划过一道嘲弄之色,虽然快如闪电,却让莫离殇抓住了,让她亦有了一闪而逝的想法。
“孤王的母妃的确是个极为厉害之人,听说她一直与蝶妃情同姐妹,事发那日正好是母妃家祭之日,母妃不在宫内,等得到消息后,母妃疯了似得冲到了蓝蝶宫,看到蝶妃的惨状心痛的晕了过去,事后更是自杀要陪着蝶妃而去,不过却幸好被宫女发现了救了下来。所以后来父皇虽然将未参与的妃子遣散了,却独独留下了母妃,而将那些没有牵连在内的皇子也全归了母妃名下所养”说到这里,海东青突然现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是为什么母妃现在会这么痛恨忆蝶宫呢?”
莫离殇与他相对一笑:“你母妃果然是棋高一着。”
“谁说不是呢?”海东青玩味的笑着:“父皇思念蝶妃,将蓝蝶宫改名为忆蝶宫,从此在这里消沉度日,不管任何朝事,朝中之事一度被伍家也就是母妃的家族掌握,终于父皇没有熬过一年也随蝶妃去了。从此东国成了伍家的天下。”
“你应该庆幸投胎于伍太妃的肚子里,不然也不会在剩下的皇子中立你为太子了。”
“你错了,当时孤王兄弟仅剩了八人,最大的已然十八,最小的是孤王的幼弟年方一岁,唯有孤王是四岁,伍家自然不会让已然成年,或即将成年的人为太子,以免失了权势,而幼弟太小,立了后恐令人非议,唯有孤王年纪不大不小,又正是可捏可搓之时,算是可造就之材,加上父皇生前对孤王最是心爱,所以孤王理所当然立为太子,在父皇殡天后继承了皇位。”
“可造就之材?”莫离殇眉轻挑,笑了起来,笑得明媚,让海东青竟然有些尴尬。
他恼羞道:“怎么?难道孤王不是可造就之材么?”
“哈哈,哪里,我只是好笑伍家眼里的可造就之材却脱离了伍家的掌握了。”
海东青听了脸色一厉道:“伍家自以为功高盖主,所行所为都无礼之极,甚至在孤王幼年时对孤王颐指气使,全然不把孤王放在眼里,孤王能容忍这么久也是他们的福份了。”
“所以你娶了四大妃,扶持了四大家为你效命,牵制住了伍家的势力?”
“不然怎么样?”海东青面带讥讽道:“谁都以为坐在高位风光无限,又有谁知道竟然是受制于人的!”
莫离殇心一动道:“如果我答应你帮你将伍家的势力一网打尽,你是不是可以在事成之后放我离去?”
海东青眼一凛,玩味地看了眼莫离殇道:“你确信孤王需要你的帮助么?”
自信地一笑,那笑风华万千又有着对世事洞察皆明的嘲弄,让海东青瞬间有些迷茫,只听她道:“如果东王不是想利用我,又何必让我移驾到这忆蝶宫?如果东王不是想要利用我,又何必不再宠幸他人,作出对我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假像?你所想的就是想以我为引子,解决心头大患而已。伍家是你的心头大患,四大家族更是!你现在利用四大家族来平衡伍家的势力,可是心中更怕将来伍家败了四大家族却步了伍家的后尘,成了你心头的刺,所以你要利用我,也许蝶妃的事件会有我身上重演一次…。”
“你果然很聪明,聪明的让人恨不得毁灭才好,你知道么,如果你是男人,孤王一定会杀了你。”
莫离殇淡淡地笑了笑,看向了窗外,那紫藤花香阵阵传来,风吹过处,片片紫瓣落缨缤纷,飘然无声,细袅袅婷婷地铺了一地。
海东青站在她身后,眼亦望向了窗外,心中却百转千回。
将莫离殇擒到皇宫里本来就是计中计,属于进可攻退可守之计。
用一个假的莫离殇牵制住沧海明月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伍家四大家都是他的心头之患,他绝不会允许他们再次坐在他的头上,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后宫入手,以一发牵动千钧之事莫过于弑后,历来,无论你是多高的门楣,身为妃子如果弑后,必会诛连九族!
这也是他要娶莫离殇为后的原因,因为只有她坐上了后位,这一切才能顺利进行。
他亦留了后手,如果四大家族与伍家不服,奋起反击的话,那么他就将莫离殇的死讯告诉沧海明月,沧海明月定会大兵压进东国,到时他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将五大家的人送到沧海明月的面前以求和平,利用沧海明月的势力将这五大家全部瓦解。
他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歼灭了五大家的兵力,更能削弱了西秦的兵力,而莫离殇的死对于沧海明月更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就可以趁机南下,直取西秦。
至于佟夜冥,他亦想好了,佟夜冥爱莫离殇爱得头发皆白,但在他的心里权利还是大于爱情的,如果他把莫离殇的尸体送给了佟夜冥,这无疑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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