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奴才就这么打了起来,而柳德妃见莫离殇站在那里神情漠然地看着,那小肚子微凸的样子,分明是怀了孕的,顿时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她自己把头发拉乱了,疯了似得冲向了莫离殇,叫道:“皇后要杀人了…。”
莫离殇看似不在意,其实一直关注着柳德妃,因为今天就要拿柳德妃开刀了,不能怪她太无良,实在是怪柳德妃运气不好,这四大家族虽然互有联姻,互有亲戚关系,但却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在利益得不到平衡之时,势必产生间隙的。
柳家就是这样的,柳家的女儿之所以只封为德妃,在四妃之末,就是因为他们的势力是最弱的,但最弱却不是无用的,只要柳家倒向其中三家任一家,那一家就会做大了。
所以其他三家对柳家是又恨又爱,爱柳家的势力,又恨柳家的中立,所以如果她拿柳家开刀的话,其余三家定会隔岸观火,甚至会落井下石,只等着柳家倒了,将柳家的势力分一杯羹,以达到新的平衡点。
正在莫离殇思量之时,那柳德妃已然冲到了她的身边,那样子分明是对着她的肚子来的。
顿时莫离殇眼中冰刀霜剑,身上散发出无尽的寒意,让那些撕扯在一起的宫女太监也不禁有些瑟缩。
竟然敢打她孩子的主意!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自从她住在宫里,每日里毒药不断,反正伤害不了她,她懒得理,可是现在就这么光明正大无所顾忌地冲着她的孩子来了,她再不还击别人就以为她可以任人捏扁挫圆了。
于是唇间绽开了阴冷地笑,眉低垂间见到三米处有一个突起的尖石,顿时恶向胆边生。
她看向了柳德妃的花容玉貌,邪恶地道声:可惜了。
身体灵巧地往边上一躲,而暗藏在袖中的手却微一用力,没有了内力不代表没有了能力,手中暗藏太极八卦,轻轻一转间,就将柳德妃改变了方向,柳德妃连莫离殇的身体都没有挨到,直直地冲向了那尖石之处。
这一瞬间莫离殇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眼微抬,看到阳光之下有一个贵不可言的女人正急步而来,顿时心中乐开了花,这真是天助她也,有什么比太妃眼见为实更让人信服的呢?
太妃,伍家,恐怕也是恨四大家族入骨的吧?
这场戏真是演的好极了。
于是她假装被柳德妃扑倒将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天啊,皇后娘娘被柳德妃推倒了,快救救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可是怀着皇嗣呢!”小林子最是机灵,先下手为强,更是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
要说伍太妃远处只看到了柳德妃冲向了莫离殇,碰没碰到莫离殇,她并不亲眼所见,但被小林子这么一叫,却将柳德妃的罪行的坐实了。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冲撞皇后罪不致死,可是伤害皇嗣却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啊。
“快,快,传御医!”伍太妃急急地冲了过来,那对凤眸中露出与她表情完全不同的沉静冷静,还有丝丝的阴狠。
“滚,都给孤王滚开!”海东青听到了消息,连早朝都不顾了,疯了似地冲了过来,待见到莫离殇闭目躺在了草中,顿时目眦俱裂,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只觉血液都倒流了,让他失去的思考,有着瞬间的停摆。
他看着莫离殇,有些害怕的伸出了手,他担心,担心这不是莫离殇设的局,如果这是真的怎么办?
手轻颤着,跃跃欲试,又退了回来,第一次他这么优柔寡断过,就算是战场上决杀千里,挥手间收割人命,他的手都没有抖过,现在他却为莫离殇而抖了,害怕了。
终于,他咬了咬牙,将手伸向了她的鼻下,气息微弱无比,不过就这点气息也足以让他如释重负了。
他将莫离殇抱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冷冽的五官仿佛浸润在了冰天雪地里,那冰寒的目光染上一抹残佞的色彩,唇间勾起了令人胆战心惊的阴鸷与凶残,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撞破了脸的柳德妃。
柳德妃撞在石头上后先是痛得一晕,等有了知觉后,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却发现是鲜血淋漓,顿时失声惊叫起来:“啊,我的脸…我的脸…。”
尖叫数声后,突然眼中露出凶光,转向了莫离殇处,吼道:“离月,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的脸!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的孩子。”
“呯”海东青忍无可忍,抬起一脚踢到了柳德妃的胸前,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那一脚把柳德妃踢得身体飞出去三丈之远,撞在了紫藤花下,一时间紫色的花瓣落缨缤纷,纷纷扰扰的飘落下来,伴随着柳德妃冲口而出的鲜血,洒满了一地。
海东青犹不解气,运气于掌,挥洒间将紫藤蔓打断,无数花纷扬开来,壮观异常,那扑鼻的香成了美人的冢。
美艳无比的柳德妃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四大家族正好赶到这里,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都张口结舌,第一次,他们看到了发威的海东青,一直以谦和示人的海东青,一直让所有的人都觉得无害,与西秦一战,三万兵马全军覆没,更是让他们对海东青起了轻视之心,可是今天的海东青让他们刮目相看了,他们仿佛看到了巨人般心头涌起了恐惧。
到底哪个是真的海东青,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以前的都是他隐忍的表现么?如果是这样,那么海东青的城府真是让人害怕。
“来人,传孤王旨意,柳家纵女行凶,意图谋害皇后与皇嗣,九族之内十岁以下男子送苦牢,女子全部充当官妓,男子斩立决!”
“皇上。”柳言听了面如土色,一下瘫倒在地。
其余三家面面相觑了半天,也纷纷跪在地上为柳家求情。
“怎么?你们给柳家求情,难道是说孤王的皇嗣微不足道么?谁都可以轻易杀害的么?”
“皇上。”陈清冷静道:“事实尚不清楚,现在柳德妃已死,谁也不知道这事实真相,难道就凭皇后昏了过去,就认定了柳德妃对皇后不轨么?这说来也太牵强了一点,而且这九族之人,牵连太广,还望皇上三思。”
柳言见陈清为他求情,顿时眼中露出感激之状,连忙磕头道:“是啊,皇上,微臣不服,臣女已死,还要背上这不明不白的罪名,微臣不服啊!”
眼色一厉,威压弥散开来,让众人更是有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冷感,他们将头低下更下了,几乎是贴着地面,不敢说话。
第一次海东青感觉到了他们的臣服,那种被人害怕的感觉更是激起了他对权力的欲望,他更是坚定了将权力收回手中的决心。
他冷冷道:“既然你们都说事实不清,那么就让这里的太监宫女说说经过吧。”
“皇上,柳德妃见了皇后娘娘,语出不逊,皇后娘娘一直温柔可人,脾气也好,只是默默听着,可是没想到柳德妃居然说皇上也要…也要…。”
“也要什么?”海东青的声音变得更冷了,冷得让人连血液都冻成了冰。
柳言却冷得汗如雨下,进入了冰火两重天,他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那时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可是老天却没有站在他的一边,他听到了足以让他灭族几回的话:“柳德妃说皇上也要看他们柳家的脸色,皇后算什么?”
“呯”海东青身边的石被海东青狠狠地拍了下去,登时化成粉末。
眼中全是嗜血的杀意,声音如地狱中传来透着阴寒,海东青一字一顿道:“柳爱卿,是,这,样,么?”
“咚咚咚”柳言吓得拼命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哭道:“微臣决不敢有此心,实在是臣女胡言乱语啊,皇上…噢不,一定是这小太监撒谎,臣女自幼温良娴淑,怎么会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皇上,您英明威武断不能听信小人之言啊。”
小林子也猛磕头道:“皇上,奴才决不敢乱说,这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听到了。”
“皇上,奴才(奴婢)确实听到了。”
有道是人死狐猴散,何况柳德妃的为人又不怎么样,那些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宫女太监立刻都众口一词,顿时让柳言瘫倒在地。
“皇上,就算是柳德妃口无遮拦也罪不致死。”张君看了眼柳言,在柳言哀求的目光下,亦出言求情。
“是么?”海东青冷冷地看了眼他,对小林子喝道:“你继续说!说得越详细越好,但凡有一点的遗漏谎言,孤王就摘了你的脑袋。”
“奴才不敢,皇后本来一直礼让有加,可是耐不住柳德妃这般咄咄逼人,又言语间如此轻慢皇上,终是忍无可忍,令奴才们掌嘴以示宫威。”
海东青听到这里手一抬,示意小林子停止,然后冷眼对着张君道:“张辅宰,皇后这么做有无过错?”
“轻慢皇后,言语辱及皇上,掌嘴是轻的。”
“嗯。”海东青点了点头,对小林子道:“继续。”
“是,皇上,可是柳德妃不服,令她的宫女太监们与我们打了起来,而自己却对着皇后的肚子冲了过去,还恶狠狠道:让你生,让你生个鬼去。”
“混帐!”海东青勃然大怒,一脚踢向了小林子,把小林子踢了个跟斗,嘴连流血,爬了起来磕着头道:“皇上饶命啊,不是奴才说的,是柳德妃说的这些话啊!”
海东青才怒气稍敛,阴冷道:“柳爱卿还有何话说么?”
赵钱这时求情道:“皇上,柳德妃虽然有此歹意,但俗称嫁出去的女儿沷出去的水,要柳家九族陪葬与理不合啊,再说柳德妃只是这么说,是不是撞到皇后也并不一定啊。”
“是么?那么哀家亲眼所见也是假的么?”伍太妃这里突然轻轻地说了句,让所有的人都噤了声。
“哀家亲眼所见柳德妃将皇后撞倒,然后自己也没收住脚撞上了石头,也算是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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