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对张君使了个眼色后,才躬身道:“皇上,确实如皇后娘娘所言,是肝火郁结而导致的暂时性失明,调理数日便好了。”
海东青的表情莫测高深,听了后对秦飞阴恻恻道:“秦大人,出去了知道该怎么说吧?”
“是的,微臣知道。”秦飞抹了把汗,躬身应道。
“嗯。孤王累了要休息了。”
张君与秦飞连忙退下去了。
走到远处,听到张君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秦飞小心地看了看周围才小声道:“如张大人所说,皇上已然病入膏肓,毒素深入骨髓,脏腹已然十几年之久,药石无救,失明只是第一步,以后会越来越严重。”
“太好了。”张君大喜过望,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转眼又不放心道:“真的没救了?”
“确实,神仙难救。”
“好,有赏,等事成之后,秦大夫一定会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只是现在…。”
“张大人放心,今日之事入我眼中,转眼即忘。下官一直在御医院,未曾出来一步过。”
“好,秦大人果然聪慧。”张君满意地笑了笑,大步而去,那步履有力刚硬,倒不象是五旬之人。
秦大人卑微地看着张君走后,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慈宁宫…。
莫离殇笑了笑,看来这年头为了利益心腹也会成暗刀,不过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省得她费心将消息放出去了。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开心。”身后传来海东青温润如玉的声音,荡漾着春水的涟渏。
“呵呵,那个秦太医原来也不是张君的人,却是伍太妃的人。”
“伍太妃!”笑容骤然凝结,仿佛薄冰覆盖的河面瞬间出现了裂痕,眼黑如深潭,泛着诡异妖魅的光芒:“这个毒妇骗了我二十年,让我认贼为母,他日定要将她千刀万剐才解我心头之痛。”
莫离殇并不作声,这是东国的事与她无关,她之所以这么帮海东青主要是因为她既然暂时无法回西秦,那么只能在东国待产,她要将东国一切危险的因素都在生产之前排除,以免在生产过程中出现任何不安定因素。
如莫离殇所料,海东青眼疾之事在朝中掀起了轩澜大波,甚至海东青不久于人世的事也被公之于众。
所有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一触即发。
伍家首先发难,拿着从小佩在伍元身上的先帝御用小印跳了出来,将伍元的身份公布于众,而伍太妃更是指天发誓伍元是先帝的骨血,加上伍元长相确实肖似先帝,一时间本来心志不坚的守皇派竟然有了转弦易辙的倾向。
因为虽然莫离殇怀有孩子,但不知道是男是女,而且就算是生了男孩,自然有手握兵权的四大家来辅佐,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半点的好处。
但现在不同,如果他们拥立了伍元,那么无异于开国之臣,伍家会感谢他们,而他们也可以借着伍家,陈家,赵家的力量将张家打压下去。
目前张家的势力如日中天,就算分一杯羹也是非常可观了。
于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时间好多人都转入了伍家的阵营。
张家与其余三家势均力敌。
“皇上,不好了,赵钱勾结伍家,陈家反了。”张君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海东青的寝宫里。
“怎么会这样?”海东青大惊失色,怒道:“这群人吃着孤王的,用着孤王的,受着皇家的恩惠,竟然敢做下谋逆之事,简直是罪该万死!张爱卿,孤王命你立刻集合全部禁军歼灭这些叛乱,另外将驻于边城的十万大军调集回京,清君侧!”
“皇上,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咱们除了禁卫军五千人,但他们三家集齐了三万兵马,禁卫军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混帐,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当初孤王把柳家的兵力给了你少说也有一万人,都到哪去了?”
张君微微一惊,他此举是藏有私心的,想利用禁卫军和皇上的亲军与其余三家拼个你死我活,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样到时他就能控制全局了。没想到却被海东青一语中的指正了出来,不是说海东青中毒后,一会清醒一会糊涂么?怎么他这么倒霉正好碰上他清醒的时候呢?
于是他作出恍然大悟状道:“微臣真是急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事,可是就算是这一万加上禁卫军五千人,也不能与三三万人相对抗啊,听先帝说曾为皇上训练了暗卫,能以一敌百,不知……”
“亲卫?什么亲卫?为什么孤王不知道?”海东青作出迷惑之状。
那样子看起来没有一点的假装,仿佛真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让张君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暗卫也被伍太妃掌握了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看来光禁卫军是不够与三家对抗的,看来还得用上自己的人了。
可是万一皇上藏起了暗卫,到时他不成了为人作嫁了么?
他心中百转千回,想了又想终于敌不住权力的诱惑,决定孤注一掷咬牙道:“皇上放心,臣以死护驾。”
“张爱卿果然是忠君爱国之人,孤王深感欣慰,等打退这些叛贼,张家定会青史留名,从此东国大家只张家一家!”
“多谢皇上!”张君大喜过望,如此的话,他就更能名正言顺的辅佐幼主了,到那时他就真成了东国真正的掌权人了。
权力总是吸引人了,四大家族的混战终于拉开了序幕,而始作俑者却在忆蝶宫里与莫离殇悠闲的喝着酒,吃着小菜。
“不用上朝真是太幸福了。”海东青悠然的喝了口梅花酿,自得自乐。
莫离殇淡淡一笑道:“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君王,臣子们打得你死我活的,你倒在这里花天酒地。”
“哪有花天酒地?花倒是有一朵却是带刺的,只能看却碰不得,现在眼睛不好使更是看都看不到了。”海东青叹息了声,又哀怨道:“再说这酒吧,梅花酿!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女人喝的,今日我是轮落到了这种地步。唉…”
“看来你很不满意这样的生活?”莫离殇睨了他一眼,但想到就算是做眼色也是相当于丢媚眼给瞎子看,于是也就算了。
不过海东青不是傻子,与莫离殇相处久了自然了解她的一举一动,于是陪着笑道:“玩笑而已,玩笑而已,要说这日子真是神仙般的日子,让我流恋忘返啊!”
“哈哈哈…”一声尖锐的笑声打断了一室的宁静,陈淑妃笑得狰狞,出现在了屋内,她轻蔑地看了眼海东青后,才深深地看了眼莫离殇:“没想到皇后娘娘是这么厉害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挑得四大家族火拼起来,自己却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
神色镇定如初,莫离殇拿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将身体靠在了软榻之上,笑道:“陈淑妃倒是好命,这么多的人追杀于你,还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本宫面前,倒让本宫刮目相看。”
“哼,比起皇后娘娘来,臣妾还是差了点了,臣妾可没有本事将皇上玩弄于掌股之间。”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嫉妒与恨意。
“住嘴,你既然知道自己是臣妾,为何没有臣妾的本份,见到孤王与皇后连行礼都不会了么?”
“哈哈哈,皇上你果然是病得糊涂了!”陈淑妃面色复杂地看了眼海东青,反言相讥道:“你都已然病入膏肓了,还想我对你俯首称臣么?”
“那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何事?皇上这话问得好!眼下张君打着保驾护皇的名头与我们三家正打得你死我活,臣妾身为东国的妃子,当然以天下苍生为已任,所以想请皇上出去平息了这场战乱,还东国一个和平。”
“以天下苍生为已任?”莫离殇忍不住嗤之以鼻,讥道:“你一个普通妃子,在东国的国君皇后面前以什么立场以天下苍生为已任?陈淑妃你想要挟持君王以令天下就明说,不用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倒不怕被天下人笑歪了嘴,我们还怕别人说东国的后宫居然还有这么个舔不知耻的女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陈淑妃勃然大怒,吼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皇上下毒,设计让我们火拼,然后等皇上一死,你就可以垂帘听政达到统治东国的目的,说到不要脸,你比我更不要脸!”
“放肆,陈淑妃,你居然敢这么对皇后说话,难道你不想活了么?”
“哼,皇上,海东青!要不是你的命还有用,你以为我会看你一眼么?你真是一个失败的男人!在朝,没有自己的实权!在家,亲娘不爱!现在连自己亲选的女人也是你埋在身边的一个毒瘤,居然把命给送了还不自知!”
“什么把命送了?孤王只知道孤王身上的毒是伍太妃下的。”
“海东青你真是糊涂的很,明明是你身边的女人给你下的毒,你却说是伍太妃下的,你真是昏君,死在临头了还在做着梦。”
“是么?孤王的毒难道真不是伍太妃下的么?”
“当然不是!”陈淑妃皱着眉道:“伍太妃虽然想给你下毒,却始终找不到这样的毒,你的毒确实是这个贱人下的。”
“呵呵,皇上,看来伍太妃果然是与陈家勾结了,伍家又有了一个新的罪名卖国,这下伍太妃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了。”
“正是!”海东青脸上现出了阴狠地笑,本来就算是伍家反了,但伍太妃却是他名誉上的生母,所以不能祸及伍太妃,但叛国却是不一样的,陈家是东瀛人,勾结外敌危害本国,历来无论是谁,无论身份多高贵,都会受到千刀万剐的剐刑。
所以海东青诱出了陈淑妃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伍太妃与陈淑妃之间是有勾结的。
陈淑妃听了脸色一变,恨恨地看了眼海东青道:“如此皇上是冥顽不灵了。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何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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