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望着满天星辰,站了一会,也随着离开,本想重回宴席,去找了她的‘妻女’,却发现皇宫实在太大了,她竟然迷路了。
漫无目的地晃了半天,其实她并不着急,有人发现了自然会来找她的,趁着有机会,不妨就欣赏一下皇宫的景致好了。
这满宫的桃花她知道是为何而来的,其实并非是开国皇帝慕容晔喜爱桃花,而是她的先祖沈研喜欢,至于慕容晔为何要在皇宫里种满桃花,恐怕其中自有一段故事在里面,或许跟她时不时出现的梦境有关系。
走到一处独立宫殿,沈然不禁停下了脚步,这处宫殿并没有与任何的宫殿接壤,很突兀地就出现在这里,首先引起她驻足的是这森严守卫,而后是宫殿的牌匾——碧落轩。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曾经的美好
走到一处独立宫殿,沈然不禁停下了脚步,这处宫殿并没有与任何的宫殿接壤,很突兀地就出现在这里,首先引起她驻足的是这森严守卫,而后是宫殿的牌匾——碧落轩。
这么巧宫里也有间‘碧落轩’的宫殿,还是根本就是人为,相信后者成份居多。
突然很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心动不如行动,沈然如同一只展翼的蝴蝶翩翩跃过了那堵高墙,这堵高墙在五年前对她说或许是只可以仰望的高度,而对现在的她来说顶多就比平地高一点的城墙。
当脚着落在地上时,她几乎以为自己来到了宸王府,一模一样的格局,一模一样的庭院,阁楼,一模一样的摆设。如果她有闲情逸致的话,说不定会数数这里的大树有没有多一颗或者少一颗。
沈然的手轻轻地滑过屋里的每一件物品,里面有过着曾经生活过点点滴滴的痕迹。
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叠宣纸,里面写着一些佳词妙句,记载着他们曾经甜蜜的回忆。
“慕容羿宸,好无聊,你别整天抱着奏折行不行?”她嘟囔道,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撒娇。
“行,那你想怎么样?”慕容羿宸二话不说就丢掉奏折,无奈而宠溺地说道。
“我们来对对联吧。”自恋一点来说,她在古代也算是个顶哇哇的才女,就不信慕容羿宸这个整天玩弄权术,忙于公务还能赢了她。
“你确定?”慕容羿宸挑眉道,很嚣张,很自信。
“确定。”她绝对相信慕容羿宸脑袋里装得不是草包,但也绝对不会是风花雪月。她沈然就算不是博古通今,至少也博学多才吧,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你先出题吧。”慕容羿宸非常有‘女士优先’的自觉。
“那我就不可客气了,嗯,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为柴。”
慕容羿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邪气一笑,毫不犹豫地说道:“白水泉边女子好,少女更妙。”
一朵小小的红云飘上了沈然的脸颊,沈然不禁有些羞怒:“月朗星稀,今夜断然不雨。”‘不雨’即为‘不与’,好端端地跟他对对联,居然‘调戏’她,太过份了。
慕容羿宸思考了一下,邪气不减,反而更添几缕暧昧:“天寒地冻,明朝必定成霜。”他也极为聪明得运用双关法,成霜,犹言‘成双’,不雨与成双,工整完美,让沈然挑不出一点错处,只是太露骨了一点吧。别看他平时正经八百的样子,其实就是一色胚。
沈然脸上的红云染得更大,娇嗔道:“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慕容羿宸嘻嘻一笑,迷惑众生啊:“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沈然咬咬牙,可恶,居然难不倒他,她还真倒小瞧了他,她还真就跟他杠上了呢:“一马陷足污泥里,老畜牲怎能出蹄?”
“好啊,你居然敢骂我老畜牲,是不是想找死啊?”慕容羿宸绕过长桌,从后面抱住挑衅的沈然的腰,怒瞪着她,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问沈然会不会怕,答应是——当然不会。
“我哪有,我在说是老马,王爷切匆对号入座哦,王爷不会是对不出来吧?”终于扳回一城了,yes,要是输了,她这才女之名往哪摆。
“那如果我对得出来呢?”不趁这个机会捞点好处那就是笨蛋了。
“那就不必‘明朝成霜’了。”沈然娇笑道,她知道这是慕容羿宸死穴。
果然一听,慕容羿宸眼睛直发亮,忙说道:“那你可得听好,不许耍赖,二猿截木于山中,小猴子焉能对锯。”慕容羿宸真是口头上也不服输,非要损回去。
沈然拍拍掌,叹道:“宸王爷好才华。”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原来她老公也是才子一枚,真是真人不露相哦。
“你以为随便夸两句就行了,今晚本王会早点来。”慕容羿宸暧昧地凑近她的耳边,轻吻她的耳垂。
沈然嘻嘻地笑了下,下一秒却像是一条滑不溜揪的小泥鳅一样滑出了他的怀抱,无辜地说道:“王爷,我说不必‘明朝成霜’的意思是明天王爷也可以不必来的意思。”
“你……”慕容羿宸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貌似的确可以这样解释,他怎么就忘了他的妻子可是‘攻于心计’的好手啊,失策失策。
看着慕容羿宸吃瘪的样子,沈然飞速地跳到跑开,留下银铃般的笑声,而慕容羿宸只能看着她跑走的背影,又气又好笑地‘捶足顿胸’……
想到这里,沈然嘴角不禁逸出一丝微笑,当初的他们真的很开心,很幸福。至今她都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其实对于慕容羿宸的负心绝情,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就算他当初是有苦衷的又如何,他不信任她是事实,他背叛了对她的承诺,跟……跟青衣在一起也是事实。
轻叹了一口气,沈然把纸张放下,视线不经意落在了另一张桌子摆放着古琴上。
这把琴,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绕梁’,她弹给某人听,弹过了无数次,也曾两人一起弹过,羡煞旁人!
慕容羿宸虽然在文采方面还可以跟她势均力敌,但论起琴艺,嘻嘻,不是说他不会弹,而比她来就差得远了,让她着实得意了好久了。
她记得这把琴应该是已经被她摔坏了,怎么还好生生在这里?带着好奇的心理,沈然轻轻地拨了一下琴弦,果然,还是有一些瑕疵了,虽然修补得极好,在外行人听来也许没什么两样,但对她来说,却很容易便可辨别得出来。
终究有过的裂痕,无论再怎么修补,痕迹始终还在。
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沈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而且对方似乎不止一个人。这里守卫这么森严,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杰作了,而有本事堂而皇之地走进来的人也自然非那个人莫属了。
不想见到他,沈然飞身闪到了屋檐上。
“然儿,快进来……”慕容羿宸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一般乐不可吱地将还在迷糊状态中的柳情拉进来。
“这是……”柳情环顾着四周,露出一脸迷惑的神情,纯真无助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这里是我们以前住的地方,你看,有没有觉得很熟悉?”慕容羿宸满脸期望地问道,他提早结束宴席,急匆匆地就着他的‘然儿’往这边来,希望能勾起她的一丝记忆。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好美好的记忆,她怎么可以忘?
柳情的眼里还是充满着迷茫,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得了。”
慕容羿宸眼神一黯,但随即收拾好情绪,扬起笑容:“没关系,你看……”慕容羿宸抱起古琴,“这是‘绕梁’,你最喜欢的一把琴,你还教过我弹‘梁祝’,可惜,后来你把它摔断,不过,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巧匠修补,它一直在等它的主人回来,你要不要弹一下?”他觉得她试弹了一下,也许就能想起点什么来,总是个希望嘛。
可惜佳人摇了摇头,反而问道:“你不是说我很喜欢这把琴,为什么我会把它摔断?”
“因为……因为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一想起那段失去然儿的日子,他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但是他不后悔,即使重来一次,他也同样会那样做,因为他别无选择。
一双柔荑温柔地握上了他的手,柳情淡淡一笑,体贴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苦衷的,对吗?”
“你愿意原谅我?”慕容羿宸惊喜地说道,当然,如果是恢复记忆的然儿说的,他会更开心一点。然儿的性子他虽不能说十分了解,但七八分总是有的,即使他有天大的理由,要她原谅也不是那么容易,他的小妻子别看她平时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固执得很。一想到沈然,慕容羿宸不禁轻扯起嘴角,一个劲沉浸在自己的情感里,忘了‘正主’正站在他的面前,他根本不必靠回忆来思念。
“如果你是爱我的,我当然会原谅。”柳情脸上依然挂着完美无瑕的微笑,只是太过完美了,反而显得虚假。
慕容羿宸情难自抑地拥住她,五年了,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回不会再是做梦吧。
俯身在屋檐的沈然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突然觉得十分刺眼。慕容羿宸想跟多少女人在一起是他家的事,但是以她之名那就太过份了。
不想再看下去,沈然飞身离开,幸好慕容羿宸沉浸在与‘心上人’重逢的喜悦中,警戒心放松了不少,不然难保不会被她发现。
她以前就十分推崇那些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轻功更是她最欣赏的功夫,所以有机会学武,她第一个苦练的便是轻功了。她天资本身就高,再加上勤学苦练,如今她的武功虽不能是天下第一,但在江湖中也算是少有的。
宴会已经结束了,沈然直接走出皇宫,等到她出去,已经有辆马车在等着她了。掀开车帘,四只眼睛散发着强烈的光彩朝着她射来。
“怎么了?你们两个这样看着我?”沈然毫不客气地挤掉自己的宝贝女儿,舒舒服服地占据原本沈诺坐着的位置。
“喂,老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