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厨房的活计又累又重,大家也是辛苦,便心里有了个想法,便想来讨你个示意。”萧氏便道:“说就是了。”
弄玉便将赏罚制说了。萧氏听了,沉思道:“不论大厨还是婆子,每月考评一次,若有连续三次最差者,罚一月月钱奖励最优秀者,若连续五次最差,便撵出去……”
这时只听一人笑道:“这主意好。”
弄玉见是彭王,忙起身行礼,彭王让她坐下,萧氏忙笑道:“王爷怎么来了?”
彭王道:“闲来无事,到处走走,正听你们聚在这里,便过来瞧瞧,世子妃这主意好,还可再完善完善。”
萧氏陪笑道:“王爷既觉好,那便是真的好了,如此就这么做吧!”
正当弄玉将一些现代管理理念推广开来时,安国侯府传来消息,她的继母袁夫人去世了。弄玉不得不放下一切,与彭郁璋赶去奔丧。
弄玉深恨袁夫人,在她灵前自然哭不出来,周氏见此,忙偷偷的狠狠掐了她一下,弄玉立马眼圈红了,几尽跌倒在地,前来奔丧的客人见她这个继女哭得这般伤心,都暗自一声赞叹,又见哭灵的人中竟没有两个亲身女儿,又是一阵感叹。
老太太想起弄玉与袁氏的恩怨,料定她不好受,便忙使了迎春过来,让她与怀孕的韫玉赶紧回来休息。虽有老太太体恤,但到底有名分限制,弄玉纵使不愿,也少不得每日过去应付。
待将袁夫人下葬后,弄玉又问含玉去了何处。她回来没见到含玉,便问老太太,老太太沉着脸,只是不答。
这会儿老太太亦怒道:“以后家里当没她这个人,你也不要问了。”
老太太这般的怒气,弄玉并不常见,便不敢再问了。回头悄悄问了问韫玉,她也是不知情,两人便相约来见润玉,润玉阴沉着脸,道:“这事我也只知个大概,年后父亲将五妹送回了庵里,哪知一月后,庵里的老尼姑来府说五妹失踪了,还送来一封五妹写的信,父亲看了,当场就变了脸色,说当没生过这个女儿。”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道:“我后来听迎春说,五妹跟一个戏子私奔了。”
弄玉惊讶极了,料不到含玉竟有那般大的胆子,要知这个时代可是“聘者为妻奔为妾”,更别说还跟个戏子,毕竟古代戏子可是十分没地位的。
韫玉一脸怒色,不可置信的道:“她糊涂了,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来?”
润玉早将含玉恨之入骨,毕竟她还未出嫁,又是庶出,婚姻本来不顺,而含玉又做下如此丑事,更将她陷入难堪的境地,若是可以,她真想亲自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如今看着两个姐姐,一股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便流了出来。
弄玉二人各劝一阵,方才好了些。
一时回到上房,陪着老太太闲聊了会儿,老太太忽然问道:“如今你可有了消息?”
弄玉未及答言,一旁的周氏倒是说道:“姑娘这月的小日子可是迟了几天了,莫不是有了身孕?”
弄玉的日子一向准确,从没有絮乱之时,只这几日因忙着袁夫人的事,不免就忘记了此事,这时忽听周氏提起,自然心里一动,但也不敢肯定。
老太太喜道:“马上请个太医过来号号脉。”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
谢讳领着太医进府,见过老太太,便与弄玉诊脉。于是周氏与她拉起袖口,露出脉来,太医左右各诊片刻,说道:“世子妃这脉象是寸脉沉,尺脉浮,圆滑如按滚珠,恭喜老太太,这是喜脉。”
老太太及众人听了都大喜,忙问道:“先生可看出她多少日子了?”
那太医便道:“约莫四十来日,前三月许有些不适,应注意吃些易消化、少油腻的食物。”
老太太笑道:“快引先生出去看茶。”
谢讳便领了太医出去。
这里淑珍、韫玉、润玉等人都走出来说恭喜,弄玉不知是喜是怕,但还是笑了笑,老太太拉着她切切的问道:“你这几日可有哪里不舒服?”
弄玉想了想,倒觉没哪里不舒服的,只这两日偶尔闻到席间的油腻食物便想吐,幸好袁夫人去世,家里的亲人都未沾肉,一日三餐吃得十分清淡,于是便道:“这两日偶尔有些犯恶心,想来再过几日,反应更明显些。”
老太太还是嘱咐了一通,弄玉频频点头,此时她除了喜悦,还掺杂着茫然以及惶恐,看着大姐韫玉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竟觉有些吓人。
韫玉观她有些惴惴不安,忙笑道:“妹妹莫不是怕了?”
弄玉并不觉有可隐瞒的必要,于是点了点头。老太太笑道:“女人都要过这一关,也没什么好怕的。”
弄玉勉强一笑,她若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倒也不觉害怕,只她来自现代,知道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怀孕生子是十分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自然有些惧怕。
韫玉便拉着她手放在自个儿肚子上,笑道:“你摸摸看……”
弄玉先时只觉温暖,后来竟感觉到了那里的一下跳动,心里浮起一种奇异的感觉,笑道:“可是外甥在踢我?”
韫玉一脸的笑意,低头道:“可不是,他听着外面有动静,都要踢我几脚……”
弄玉见此,便想到自己肚里那颗小海马般大的胚芽,他也会慢慢的成长,长出小小的四肢,九个月后将出生,咿咿呀呀的在自己怀里玩耍,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情感,那种感觉叫她整颗心霎时软成了一汪水,她忍不住两眼噙满了泪水。
韫玉见她喜极而泣,便知想通了,于是笑道:“今晚世子过来,想必定是欢喜得很。”
弄玉除了前几日歇在娘家,这几日都是早来晚回,彭郁璋每日下午要去宫里给皇帝讲课,所以一般未末出宫便驱车来接她回王府。想起彭郁璋,她此时竟忍不住想马上见到他,告诉他她怀孕了。
如今谢讳丁忧在家,而谢逸这几日因要料理丧事,也未上朝,此时从外面回来,听闻弄玉怀孕,便忙来老太太屋里,确定了事情真实,便笑道:“今日等季玉回来,你们一起回府将这消息告知王爷,他早年就盼孙切切了。”
弄玉此时心里又喜又急,急盼着彭郁璋早些出宫,如今离未末不过两三个时辰,她竟是望眼欲穿,圆圆等丫头哪里不知她的心意,便都忍不住笑。
未末,彭郁璋与谢冲同时回来,见过谢逸,谢逸向彭郁璋道:“快去老太太屋里见见弄玉,她有事与你说。”
彭郁璋不解何故,见岳父大人故意卖着关子,便笑着与谢冲来至老太太屋里。进了房,见弄玉坐在老太太身边,眉眼含笑,那一种温柔,叫他喜爱无比。
屋里丫头们见彭郁璋来了,便都站起来行礼,彭郁璋见过老太太、淑珍等人,便随意坐下。
谢冲见丫头们都喜笑颜开,不由问道:“家里出了什么喜事?大家这么开心?”
众人便都笑嘻嘻的看着弄玉。弄玉见四哥与彭郁璋都向他看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淑珍走去拉住她道:“哎哟,姑奶奶害羞了呢!”一面拉着她走到彭郁璋跟前站定,笑道:“姑爷不知,我们家姑奶奶可是等你半天了!”
彭郁璋笑看弄玉,弄玉更是抬不起头来,老太太笑道:“到底是年轻夫妻,面嫩,你也不要打趣她了。”
淑珍听老太太发话了,便只得作罢,笑向彭郁璋道:“姑爷大喜,姑爷大喜,姑奶奶有孕了。”
彭郁璋又是惊又是喜,但多年的习惯,已让他纵使大悲大喜,也保持着一种文雅的表情,如今听得弄玉怀孕,虽表情一如既往,但若是熟人,必定能看见他眼里酝酿的喜悦,他抬头凝视弄玉,极轻的问:“可是真的?”
弄玉早满脸飞红,觑见他眸子涌起的柔情,便点头道:“太医说有四十天左右。”
彭郁璋纵使是个内敛的人,此时也忍不住道:“这个好消息我盼望了很久。”
谢冲半日才笑着说:“恭喜妹妹,恭喜妹夫。”
弄玉勉强笑道:“多谢四哥。”
在安国侯府用过饭碗,彭郁璋携了弄玉回屋,马车里,彭郁璋搂着弄玉,喜于言表。
及到王府,便将这消息告诉了彭王,彭王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字。萧氏很是高兴的拉着弄玉,温言道:“怀孩子是很辛苦的事,你也别每日过来请安了,隔几天来一次就好,好好照顾肚里的孩子才是大事。我让府里的刘医正专门照顾你。”
彭王也道:“很是。”
弄玉不必去管萧氏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既彭王发话,以后不必每日请安,她自然开心。
回到涵碧轩,彭郁璋令丫头们退下,将弄玉一下子打横抱起。弄玉啊的一声大叫,反应过来,才捶打他的胸娇嗔道:“你真是吓死我了!”
“我好欢喜!”彭郁璋那双往日平静的眼眸竟柔成了蜜糖,弄玉简直不敢直视,只慌忙道:“快放我下来,小心孩子。”
彭郁璋便轻轻放她下地,但他下一刻的举动,竟叫弄玉张大了嘴巴,他竟想个孩子般在屋里乱蹦乱跳。
这简直不可思议!一个神仙般的人竟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来,若不是弄玉亲见,实在不敢置信。
她此时心里想着:这个人是我的夫君吗?他难道中邪了?
得知弄玉怀孕,王府众人都过来拜访,蒋氏还专门与她说起怀孕的心得以及保养。
弄玉虽有彭郁璋无微不至的照顾,但这身子年龄太小,她心里还是极为忐忑,幸亏了蒋氏日日过来,才让她压力小了许多。
但此时,她开始了孕吐,真真吃什么吐什么,彭郁璋纵使镇定,也忍不住令刘医正每日过来诊脉,将刘医正弄得哭笑不得,萧氏笑道:“我当年怀郁美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熬过了就好了……”
幸好孕吐只有几日,这叫彭郁璋松了一口气。萧氏见弄玉那般辛苦,便道:“你如今顾着孩子要紧,至于厨房的事就不要管了……”
弄玉此时一心顾着肚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