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妻俩也该谢谢他才是!”
见白玉点头,君少商就对着丫鬟招手儿:“你出去请三少爷进来吧。”
不一会儿君少言进来了,见了白玉,先行了礼,白玉忙在床上点点头,算是回礼了。君少商就按君少言坐下,对着他就是一揖,慌得君少言忙站起来,笑问:“大哥,你这是怎么说?可是折了小弟的阳寿了。”
君少商诚恳地望着君少言,说道:“三弟,今儿要是没有你,你大嫂可就……要是那样,我活着也没有什么趣儿了。你这不是救了两条命了吗?”说着,回头就对白玉说道:“玉儿,你的身子不好,就躺着吧。我替你给三弟再行一礼可好?”当即又作了一揖。
白玉心里却泛起了层层涟漪,刚才他说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活着就没有意思了。这话不像是假的,倒像是肺腑之言。再想想在外头她被那个男人辖制的时候,眼前模糊出现的是君少商焦虑的容颜,这么说来,他对她真的是真心的了?
白玉想到这里,只觉内心暖烘烘的,望向君少商的眼神也不似以前那般冰冷,里头显然是含了情愫的。经历了这一场生死磨难,白玉总算是苦尽甘来,得到了一个男人的真心!
君少言又和他们夫妻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出去了。君少商一直守在床前,要汤要水的,十分殷勤体贴。白玉也心下感激,让他出去歇着,他却执意不去。这时候,他们两个心里都各自觉出什么才是真正的夫妻来了。
掌灯十分,君少商服侍白玉喝了一碗红稻米粥,才顾得上自己吃饭。也不出去,就让人在白玉床前摆了一张小圆桌儿,端了几样清淡的小菜,盛了一碗粥儿,拿了一个馒头就吃起来。
暖暖的烛光映得室内一片温馨,丫头们都避出去了,只剩了他们夫妻两个。白玉的喉咙已经好多了,又吃了些东西,身上有了些力气了。后背倚了一个大靠背,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大口吃饭的君少商。
一边心里暗叹:这才是小家小户过日子的样子啊,就是夫妻两个,谁也不用在面前伺候着,白天夫妻两个各忙各的,晚上聚在一起吃顿热乎乎的饭菜,该多好啊。可惜,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坚持几天呢。
想着,白玉就痴痴地望着那盏油汪汪的烛光,这儿毕竟是古代,君少商怎么可能就她一房妻室?况且现在还有怀孕的柳眉烟,再过些日子生了儿子,那地位也不低了。这一辈子,她是不是注定不会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又生一计
君少商吃了一会儿,不见白玉有任何动静,不由担心地抬起头看着她,就见她眼睛里泪光闪烁,似乎哭过。
他大惊失色,以为她哪儿不自在,忙扔了筷子问道:“玉儿,怎么了?哪儿不受用吗?”
白玉忙揉揉眼遮掩过去,只笑笑道:“你吃了半天都不给我吃一点,我能不哭吗?”
君少商又惊又喜,笑道:“你能说话了?我以为你不能吃这个呢。你想吃还不容易吗?来来来,我亲自来喂你。”
说着,他当真就夹了一筷子的菜喂给白玉吃下去。白玉内心涌过一股暖流:想那么多做什么啊,还是先享受眼前的吧,这是古代,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的,能有这样贴心的夫君,自己还是知足吧。
晚上,君少商就歇在白玉房里,怕她身子不能承受,君少商强力忍着内心的欲望,只用一只手臂揽着白玉纤细的腰肢,两个人躺在床上说着话儿。
夜深了,夫妻两个还在隅隅细语,白玉的嗓子虽然好了许多,可也不敢多说,君少商还是说得多。两个人从来没想现在这样,说得这么多,说得这么深。可说得再多再深,白玉都没提到一句以后就两个人一起过的事儿,这对于古代的男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何况柳眉烟很快就为君家添了子嗣。
这样的话真是难以启齿,说出来估计君少商也接受不了,更不用说君老太太了,她那样厉害的一个人,老太爷当年不也有几个小妾吗?
唉。幽幽深夜里,白玉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心想:这辈子是否就这样了。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算是君少商能一心一意地对她,可是为了子嗣,君家又家大业大的,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应该主动为丈夫纳妾才是。她又怎么说得出口自己不想让他纳妾,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君少商半天听不见白玉的动静,以为她睡着了,就轻轻地问道:“睡了吗?”白玉暗中只睁大了炯炯的大眼,却不答话。君少商以为她真的睡着了,于是也不作声,今儿发生的事儿太惊险太可怕,是人都会受不了的,白玉这个时候早该睡了。
他往她身边靠了靠,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握着手,不多时,白玉就听到君少商传来匀称的鼻息声,知道他真的是睡着了,于是也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第二日,窗外传来“吱吱喳喳”的鸟叫声,白玉才从梦中惊醒,却见窗外已经一片大白了。忙往外看了看,君少商不知道何时已经起身了,只留下空荡荡的被窝。
摸了摸,早就凉了。白玉嘴角微撇:这当家人真是不易啊,早晨连个好觉都不能睡,一年四时都要早起,身上的担子好重啊。
小环早在外间里候着了,听见里头有微嗽的声响,忙挑帘进来,掀开了帘幔,就见白玉已是醒得双眸炯炯的了。她忙上前扶白玉坐起来,给她披了一件貂皮的大褂子,笑道:“小姐怎么醒得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白玉摇摇头,就让她给她穿上衣裳。小环麻利地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葱绿盘金满绣的夹袄和一套葱黄的裙子,回身笑道:“小姐,今儿天气好,怎么穿一套夹的吧?”见白玉点头,她忙给她穿上。
服侍白玉梳洗了,碧落来给白玉梳了一个堕马髻,插上两根白玉的簪子,又挑了一套八宝嵌珠的金钗戴上了,白玉从妆奁盒里取出一瓶子艳红的胭脂膏子,在手心里打匀了,在腮上拍了拍,才笑道:“昨儿受了惊吓,脸色不好,需得上点这个。”
这一上胭脂,果然脸色好看了许多。绿芜就带着几个粗使的小丫头进来摆了饭,因着她的喉咙还不好,都是些清淡的粥儿和小菜,并没有主食。好在白玉也不讲究,不管什么随便吃了许多。
饭后,就去给君老太太请安去,一入门,就见柳眉烟也赫然在座。君老太太倒是关切地问了几句,见她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
柳眉烟却假模假样地笑道:“姐姐今儿起色还好,哎呀呀,昨儿可把妹妹给吓死了,也就是姐姐的福气大,要是换做妹妹,早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玉也只点点头表示认可,同她并没有多余的话好说。其实昨晚上柳眉烟打听到君少商一直待在白玉房里,早就吃醋吃饱了。今儿见了白玉,也只不过是却不过这个面情儿上去。
白玉心知肚明,不想和她多说,陪着君老太太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出去了。柳眉烟也跟着出来了,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了些有的没的,见白玉总是不大搭理,也就气哼哼地回去了。
刚到屋里,还没坐稳,就大声叫着“杏儿”。杏儿不知道这位姨奶奶又有了什么变故,忙忙地含了一口饭就跑过来,柳眉烟见了她那个样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就知道吃,一天到晚的吃不饱,前辈子难道是猪托生的吗?”
吓得杏儿一声不敢吭,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柳眉烟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气,眼前这个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现在在君府里就是她最贴身的心腹,她也不好过于苛责了她。
半天,她才冷冷地坐在椅子上,问道:“昨晚上大少爷一晚上都没回书房,我们眼见的都没好日子过了,你怎么还这么一副不着急不上火的样子,也不知道为我们操操心?”
杏儿不敢答话,要她怎么说呢?小姐所说的不堪的日子,在她来说已经是天上人间了,只要有个地方睡有碗饭吃,还不用天天受主子打骂不就行了吗?
小姐在这府里若是安生本分地产下孩子,还有谁敢低看她一眼不成?怎么她就没有个满足呢?非要天天霸占着大少爷!现在大少爷心里有了大少奶奶,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有什么好嫉妒的?
杏儿自然想不通,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的女人,和常人的思维自然是不一样的。莫说是柳眉烟了,就算换了另一个女人,做法也是越来越极端的。
她倒是满心里佩服大少奶奶的,人家总是不声不响的,以往大少爷冷淡她的时候,也没见人家整日里要死要活地折腾。她眼里所见的,始终是自家的小姐那双永远泛着冷光的双眸。现在只要一见到她这双眸子,她就从心底里泛起了寒意,不知所措了。
柳眉烟见她只是唯唯诺诺地,暗叹一声谁都跟不上她的脚踪儿,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人好用,只好先将就着了,好在她不管怎样,对自己都是忠诚不二的。
想了半天,眼下倒有一个法子能让白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只是太过冒险了,弄不好,要陪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想想除此之外,再无好的法子,也就只有冒险一试了。
前儿老太太说了为三爷定了一门亲,过两日就要请一些宾客来,就好放定了。那一日,来的客人肯定不少,众目睽睽之下,白玉纵算是有万千的本事,也别想逃得过她的计谋了。
想着,她长长的才染了金凤仙的指甲掐进了肉里,眼里不由滴下泪来,暗道:“孩子,要是你命大,就能躲过这一劫,日后娘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白玉在屋里将养了两天,身子着实地没有任何的毛病了,君老太太复又让她理起家来。近日又迎来一件大事,就是过几日给三少爷定亲请亲友的事儿。比起君少商的寿辰,这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儿了。
白玉忙忙碌碌地准备了好几天,一应席面所用的菜品、用具杯盘都亲自过了目,甚至连给众亲友的帖子,她都一一地和君少商斟酌了,才亲自去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