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地?你不打回去问着,还在这儿老神在在地做生意呢,真是佩服你到家了。”
白玉粲然一笑,回道:“我要是回去又吵又闹的,你们还有漂亮衣服穿吗?来来,昨儿晚上我又想了几个图样,你来看看喜欢什么?”生恐她在纠缠下去,就拉着那女子看图样去了。
忙乱了一天,客人总算是走了,店里静下来,白玉打点好了活儿,就让王李氏回去了。和小环匆匆地扒拉了几口饭,就收拾了。一天忙的腰酸背痛的,她也没有心思再做什么,躺在床上发呆。
虽然心里已经定下来要离开君家了,也不在乎是否被休,可是乍一听君少商纳妾,她还是忍不住心里隐隐地发疼。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虽然不是那么君子,可也并不是个小人,到如今,她还恨不起他来。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也不知道这个时分君少商在做什么,怕是和新人洞房花烛夜了吧。柳眉烟恐怕要气死了吧?
想起那个女人,白玉唇边绽开一朵苦笑,女人啊,何必呢?最终来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就像柳眉烟,那么要强,使尽心机,到头来不也得眼睁睁地看着君少商和更年轻美貌的女子在一起**女爱?
她总不能来一个斗一个吧?纵算她有这个心思,也不见得一辈子都能斗得过人家?要是斗不过,死的岂不很惨?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一阵冷风,白玉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窗纸被风吹得呼啦啦的响,让她更加睡不着了。
夜风已过,就听外头刷啦啦地下起了细雨,沙沙的声音就像是有人走路一样。白玉更加无心睡了,索性起身坐起来,瞪着一双空灵的大眼,没有焦距地看着窗外。
外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白玉也不想点灯,万籁俱寂的夜里,什么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远远地似乎传来一阵马蹄的疾驰声,也许是有急事的人正在赶路吧。一声一声的梆子敲打在心头,让白玉更烦躁起来。耳边却听得那马蹄声越来越响了,好像正贴着店铺的窗户根儿。
白玉自嘲地笑笑:这个时分谁肯来她这儿?刚要躺下眯一会儿,就听大门被擂得山响,吓了她一跳。
忙仔细听时,好像真的是在敲她的门。小环此时也被惊醒了,忙坐起来,揉眼问道:“小姐,您听,是敲我们的门的。”
白玉心下惊慌,谁这个时候会来呢?小环已经失声叫了出来:“小姐,不会是强盗吧?”
“胡说,这京中怎么会有强盗?怕什么?玉玲珑那边还有几个伙计和玉工呢,谁会这么大胆?”说着,已经披衣下床,点着了蜡烛,带着小环拉开门出去了。
一阵带着泥土气息的风迎面吹来,小环直打了两个寒颤,瑟缩地躲在白玉身后,听着白玉上前问道:“是谁?”
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含糊的回答:“是我。”
隔着门缝白玉都能闻到外头那人一身的酒气,声音由于含糊不清,也没听出来是谁。忙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君少商喝了酒的人,浑身燥热起来,听见白玉反复地问他,不由更加焦躁起来,没好气地答道:“找你还要什么理由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装醉
深更半夜的,一个男人隔着门这么和白玉说话,是人都会以为是个地痞流氓的,白玉上前弯腰抱起门后的一块石头,把门又堵了堵,直起身来大声说道:“你快走吧,要是再无理取闹,我就报官了。”
她之所以这么大声,无非就是想让隔壁玉玲珑的人听见。听到隔壁好像有响动了,白玉才稍稍放心了,欲待转身回去,不再理睬这个醉汉。
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听到外头那人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白玉,你就这么无情吗?”
白玉猛地一下停住了,这个声音里夹杂着伤痛与无奈,不是君少商是谁?
小环也在一边扯扯她的袖子,道:“小姐,好像是大少爷啊。”
白玉这才趴在门缝里往外看了看,映着模糊的烛光,那人好像真的是君少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抽开了门闩,放他进来。
君少商趔趄着脚儿歪歪扭扭地进来了,马缰声随手就扔给了跟来的小厮,自己身子一斜,就往白玉身上靠过来。白玉忙和小环一边一个架住了,又吩咐跟来的小厮到隔壁玉玲珑歇息,这才进屋。
两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君少商连拖带拽的给放到了床上,白玉就吩咐小环打来洗脸水给他擦拭。她自己退到一边喘口气儿,看着小环把手巾打湿了,就要往君少商脸上擦着。
谁知道君少商虽然醉醺醺的,心里还明白点,乜斜着眼见是小环走来,就一把把她的手给打开,打得小环吸溜着指头叫唤了一声。白玉暗笑,不知道他这人来做什么,要是来找事的话,她大可以和小环到客栈里睡去。
她摆摆手让小环退下去,也不问他究竟做什么,只站在那儿不动弹。君少商虽然喝了不少酒,可终究还不是很醉,也只不过是装个样子迷惑人的。他能走到白玉的店里,显然心里还是有数的。
见白玉站在那儿看笑话一样,不由焦躁上来,点着白玉道:“你是我的娘子,哪有相公这样了,你还愣在那儿的?快过来给我擦擦,我热得难受。”
白玉笑道:“让小环给你擦不一样吗?我今儿忙了一白天,这会子胳膊累得都动弹不得了。”
话还未说完,君少商就一口接过去,说道:“不行,我不惯她服侍,就要你来。”语气倔强的像个孩子,倒让白玉哭笑不得了。想要跟他解释一下,又觉得他这个时候不会听的,无奈只好走上前,把手巾放在水盆里搓了两下,拧干了,轻轻地上前替他揩拭着。
白玉从来还没这么和一个男人接近过,没有这么服侍过一个男人。虽然他们两个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可那也是她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发生的。这样的君少商更让她恨不起来,内心里涌现出一股母性来,轻柔地给他慢慢擦着。
一边擦着,她一边不受控制地细细打量着他的五官,宽阔的额头,刀削一般坚挺的鼻子,两道浓眉直飞入鬓,性感的薄唇……
头一次,白玉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讨厌了,还有一股想照顾他的冲动。谁知道她光顾着打量他了,手里的动作也慢下来。想是手巾发凉了让君少商感觉不舒服,只见他忽然张开眼睛,直直地盯着白玉的脸。
白玉内心里的小秘密好像被他窥透了一样,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上,忙低头敛眉不敢对上他那一双目光灼灼的眼。他这哪儿是喝醉了呀?醉汉的眼神能那么明澈吗?
却见君少商两手划拉着自己胸前的衣襟,指着小环,嘟嘟囔囔地装傻充愣:“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这一句话让白玉差点儿惊掉了下巴颏子,他要在这儿睡觉?那自己睡在哪儿?他不应该在家里和小妾洞房花烛夜的吗?
心里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就问出来:“那……那我上哪儿睡去?”
君少商躺在那儿,眼睛余光一闪,就看到白玉满脸的尴尬与惊异,嘴角不由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来。故意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当然睡在这儿了,我们不是夫妻吗?再说我晚上也得有个人在身边端茶送水的不是?”
白玉的脸立刻垮下来,半天才用商量的口气说道:“那就让小环留下来,我到隔壁睡去。”
她才不想被他当下人使唤呢,这古代的男人个个大男子主义,连老婆还要端茶送水的,自己可做不来。
“我不要她,我就要你。”君少商小孩子脾性又上来了,不依不饶地说个不停。那样子让白玉真是又气又恨,可也不能怎么着他。
小环迟疑地看着白玉,不知道她自个儿到底该睡在哪儿?半天,白玉方咬牙道:“环儿,你把铺盖卷了,到隔壁那间杂货屋里先将就一夜吧。”
小环听话地去了,白玉叹了一口气,上前栓上门,方才来到床边。君少商斜着身子横在她的床上,鼻子里已经发出浓重的鼻息声,好像睡着了呢。
白玉自己也不能搬动他,只好轻轻地在他身上盖上了一层棉被,自己爬到里头去,想拿一床被子到原来小环睡的床上睡去。
她出来的日子短,也没顾得上置办被褥,眼下君少商睡在这儿,她只好卷了一床薄薄的棉被。好在天也热了,夜里不甚冷,将就着过一夜吧。
无声地叹息了一下,白玉就要跨过君少商的身子到地上去,却在迈出一条腿的时候,那一条腿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地绊住了,再也跨不过去了。
低头一看,却是君少商,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似笑不死地。
白玉气恼起来,这个人不是喝醉了吗?这个时候不睡觉还来找什么麻烦?
不由怒问:“你不是睡了吗?能不能把手松开。”
君少商身子一挺,已是坐了起来,白玉正两腿跨在他身上,他手上一用力,顿时这姿势一下子变成了白玉骑坐在他身上了。
两个人脸对脸,身子还紧贴着,男人浓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白玉一下子恨不得有条地缝儿钻进去。这个姿势不明摆着两个人要发生点什么吗?
君少商的身子慢慢地越贴越紧,白玉吓得忙攥紧了双拳隔离开,低声道:“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放,就不放。”君少商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紧紧地箍住白玉的身子,嘴已经贴在了白玉的耳边,微微地吹着气,笑道:“你是我娘子,我们这样不很正常吗?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你这么忸怩做什么?”
一语说的白玉更加抬不起头来,可是又不想让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沾了便宜,只是极力地抵着他的胸膛,半日才说道:“你今晚上不该和小妾饮酒作乐的吗?做什么跑我这里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说着,眼圈儿不争气地红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君少商纳妾,她心里总有一股酸楚,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嫉妒还是什么,反正就是不好过。
君少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