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花察觉爹爹脸上的怒气,识时务的没有喊叫,奶奶的小声怯怯的说:“爹爹,是施爷爷先说我的,他欺负我说有鸟儿选在我脸上便便!”
王维汉诧异,这施老爹真说过如此话?看来小女儿气愤填膺的模样倒也是有几分真了,自家女儿年纪虽小,可从小就是一副不吃亏的主,大他两岁的哥哥可没少因她吃瘪啊。他眉目一转,笑道:“那施爷爷为何这样说你啊!”
小梨花发现今日爹爹确实没有往日里好糊弄,结结巴巴的不敢开口,满眼委屈的泪珠子在眼眶不停的闪啊闪啊,似乎是在思考着究竟要不要掉下来。
王维汉将抱着女儿的手臂紧了紧,喝道:“说!”
小梨花“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眼泪掉下之前还偷偷的瞄了一眼笑眯眯的施爷爷,境况怎就不同了呢?
王维汉故作狠心道:“还不说话啊,看来我是平时太娇惯你了!”话音一落地,他就假装要将女儿放下来,小梨花抱着爹爹的脖颈死活不撒手,哭声震天响,施老爹心有不忍,却也没有出声制止。
施裕,白小菊,以及刚从自己院子里如厕回来的王大嫂听到哭喊声都跑了过来。小梨花想向母亲求救,但王维汉这次是铁了心要驯服一下女儿,一个凌厉的眼神儿扫过自家娘子,王大嫂有些心疼孩子却也不便上前。
王维汉继续喝道:“你还不说是不是?”
小梨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死抓着爹爹的脖子,断断续续的说:“是梨花……贪吃…。。闻到屋子里的……。香味,口水流到了下巴,施爷爷……笑我想吃肉,我……我不想承认,就……就……顶了嘴,施爷爷才那么……。说我的!”
众人一听,才知道是一件多么不起眼儿得小事啊,白小菊也觉得公爹有些莫名其妙,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竟一句劝说的话也没有,闹到现在总感觉有点过了火,莫非他不喜欢孩子?不像啊,他这样温文和善的老人平日里对大宝和梨花都是特别喜爱的,不至于如此,可此刻孩子的话也绝不会有假。
她在自己这里找不到答案,下意识的就看向自家相公,见施裕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就知道他对公爹的用意必然猜得透彻。暗忖着,待到夜里再问个清楚好了。
在场的王大嫂是小梨花的亲娘,王维汉多年的发妻,唯有她是最清楚相公此举的用意了。小梨花身为女儿家,平日里有爹爹和哥哥宠溺惯了,行事做派有些小姐脾气,任性的很,年仅四岁的她在家里和他们闹闹倒也无妨,可出去后还是这样怕将来是要吃大亏的。他们夫妻二人都担心再多些时日孩子年龄大了,定了性子不好改掉,正准备瞅个机会杀杀她的锐气的,不想今日就撞上了这事。
小梨花还在不断的抽泣着,小小年纪的她被爹爹的怒声吓到了,可奇怪的是一般孩子被大人骂的时候都会条件反射选择逃离那个人,而她竟还死死抓住人家的脖子不放,任泪水洒在男人的肩上。
施老爹这时才站起身,来到王维汉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的背,笑道:“日后她定是一个聪明机灵勇敢的好孩子!你们只要适时教导一下即可,不用过于担心了!”
院子里的每一位,除了施裕和施老爹本人都再一次被吓到了,这老头儿是嘛意思啊?他不会是早发现了孩子的问题,然后又恰巧的看出王维汉夫妇的心思,才故意整的今天这一出吧?白小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抬眸看向施裕,施裕面有苦涩的回了她一个眼神。
白小菊立时坐稳了心中的猜测,这!这公爹真不是一般人!可想而知自家相公小时候在他手里吃过多少次瘪!受过多少次难!她突然很担心以后自己有了孩子,公爹是不是也会像今天这样轻而易举的让孩子受戒?她那可怜的未出生的娃儿啊,还是晚些再来世上受苦的好!可话说回来,她和相公成亲也有数月了,似乎都没有什么动静,难不成是她年龄太小,身子还未发育成熟的缘故?可依稀记得前世的时候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类似的报道,说是女孩儿才十二岁,和一个比她略大的男孩儿私奔了,一年后却被男孩儿抛弃,生下了一个一岁的娃儿,当她的母亲找到她的时候简直就不敢相信,最后还是那个自身都未脱稚气事实上却已为人母的小女孩亲口说:“妈妈!这是我的孩子!”她才经不住打击晕倒在地。据说后来女孩的母亲将自己所谓的外孙女儿送人了,又花重金告倒了男方,此乃后话,白小菊并不关心,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身子。
白小菊正在发散思维凭空遐想的时候,身旁的施裕拦着的她的纤腰走回灶膛,脸上还带有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白小菊此刻哪儿还有心思顾及院子里其他的人的想法,她目前全身上下的细胞都不由自主的被这施家父子的行为表情给调动起来了。她自认并不笨啊,为何遇到他们后便处处落得下风,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小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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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勇救场的小乞丐(1)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
小桥流水深处,往往都会住着勤劳质朴的百姓人家,他们日未出而作,日已落未息,兢兢业业的耕织着独属于他们的幸福。
今日是镇上集市的日子,昨日施王两家就商量好,由两个男人去做吃食买卖,女子留在家中,随便整理些家务活计。
施裕天未亮就整装待发,他每次出门都不会影响老爹的休息,故施老爹目前还躺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梦周公。小娘子一直尾随在侧悉心侍候,直到相公挑起扁担准备出门,她才突然一把按住他那粗糙的却带给人实感的大手。
施裕眉目带笑,温润如玉,瞅着眼前的小娘子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只见她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字。施裕放下扁担,一个用力狠狠按住白小菊的后脑勺,两片薄唇压了下去。
白小菊被吻得脸颊发红,这男人是越来越不懂得惜玉怜香了,轻一点儿又不会死人。待施裕终于品尝过称心的甜点后,才缓缓的放过她。
白小菊被解开禁锢,防备似的往后一退,睫毛跟着颤了几下,笑道:“相公,福利有了,今日便带我去镇上吧!”
刚占过人家便宜的施裕正有点儿小兴奋呢,忽地听到小娘子的话,眼角忍不住抽了几下,“山路崎岖,娘子还是在家歇息的好!”
白小菊不认同的嘟了嘟嘴,都走了几十趟了,坑坑洼洼的路早走平坦了,还崎岖呢?“我在家中又无事可做,想去街上凑凑热闹!相公就带我去吧!”说话间便走过来扯着相公的衣襟晃啊晃的,眼睛不停的乱眨一气。
施裕的身子挺直的站在月光里,犹如一棵参天大树,伟岸挺拔,顶天立地;而白小菊就像是那围绕在树上的藤,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缠绕,无比信赖的依附着男人强健的身体。如此和谐唯美的两个人,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幸福何其短暂,而命运之神不久将会狠心的安排离别、痛苦、磨难相继来到他们身边。
白小菊见相公不为所动,便果断改走撒娇加妩媚路线,她双手环住施裕的脖子,踮起脚尖不由分说就往上蹭,边蹭边笑的风情万种,“相公,你就让人家去吧,往日里那么多老主顾,一看你们两个男人,怕是不好应付的,奴家去了也可以帮帮小忙啊!”
白小菊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个他脸上就开始冒黑线,那镇上的那些个欠收拾的死男人,哪次不是借故来买东西,最终却色迷迷的盯着他家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看到眼抽筋。
白小菊看着相公的脸色又开始变黑,小手在他脖颈后面使劲儿一拧,施裕吃痛,狠狠的瞪着自行挂在他身上的女人,道:“你还敢提那些老主顾,他们哪次是为买吃食而来?色迷迷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来赏人的!”
白小菊一听,咯咯直笑,原来自家相公是醋意大发了,嗔道:“相公竟还来说我,那些老主顾里可是有一半都是女的,她们哪次不是点着名只和相公你打招呼,还坚持要你来盛吃食,难不成我盛出来的就有毒了?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啊,每次想上前帮衬都无辜的被他们甩眼刀子,我还委屈着呢!”
施裕本就是粗犷的男人,心也虽细,却不会用到这里,此刻听小娘子说起,回想一下,似乎有这么回事,但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占有欲永远都显得那么狭隘,拳头一握,道:“为夫眼中只有娘子一人,路边的野花野草长得再美,那也是粪土,怎和自家夜夜“浇灌”的娘子相比?倒是其他的蝇营狗苟让为夫看着极不顺眼!”
“什么蝇营狗苟?人家可是给我们送钱的客人!”白小菊笑着纠正道。
“哼!最看不得这些人围在你身边转来转去!”
“相公!”
“还是在家伺候爹爹晌午的吃食吧!”
“爹爹有王大嫂照顾!”
“王大嫂还要照看梨花!”
“你……。”
白小菊大怒,一把推开本要攀附的男人,费了半天劲竟换来这么一句话,该死的大男人主义,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王维汉不知道院子里有两个人正在进行着口角之争,他只是隔着围墙望见施家的屋子里已有烛火,想着天色已不早了,还是看看施兄弟是否准备妥当吧,若没有其他情况就趁早启程才好。他怕惊动熟睡的两个孩子,站在自家院子的篱笆墙下低声喊道:“施兄弟,起是没起呢?”
白小菊和相公正在闹别扭,听到黑夜里嘶哑的喊声,吓得一个哆嗦就跳到他的怀里。施裕满意的扯了扯眉角,顺势抱住小娘子,轻拍着她僵硬的背,对着墙那边的王家说道:
“起了,方才收拾妥当,王大哥可准备好了?”
“恩!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王维汉压着嗓子答道。
“那好!我们即可就准备出发吧!”
白小菊在听到相公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紧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