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义忠思索了一番,并没有发觉那些小厮丫头穿得有什么不对。他家的那些,也都是这样穿着的。男子大多是希望穿得漂亮些的吧。他们从杨家过来陆家,怕被人看轻,自然也是都穿着自己的好衣服吧。
吴叔怒其不争地摇着头出去了。齐义忠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他脑海又过了一遍刚才的情形,心中暗喜,这是给他梳头了?要嫁人了?齐义忠的脸终于开始烧红,而后又想到了那教养爹爹的一番叮嘱。这是把他当做了同陆大人私定终身的没身份没规矩没教养的人了吧。齐义忠转念一想,其实别人这么认为也没错,他可不就是么?连个正经父家都没有,还和陆大人每日同进同出,也……也已有过了那种事。
陆信风倒是一夜好眠,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结果躺下就睡着了,第二天神清气爽地骑着高头大马去接亲了。一路上是敲敲打打好不热闹。这婚礼也是盛况空前了,杨家肯下本,十里红妆。陆信风心里对璟帝不知道多感激,这样齐义忠进到陆府,腰杆儿也能挺直了。还是璟帝思虑得周到。
从轿子里把盖着红盖头的齐义忠背出来,一路走进陆府。在门口的时候放下齐义忠,陆父身边的一个爹爹挑开齐义忠的衣袖,露出上面鲜红的守贞。一截白生生的手臂,上头的红点看着有些突兀,陆信风自然是知道是作假的,齐义忠手上是没有的,可是不做假的,那可就连门都进不了了。陆府今日是宾客盈门,这一幕过后每个人都笑着恭喜她。陆信风只有这一刻不在想周围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只当她们都在全心地祝福自己。
看着齐义忠被人扶着与自己拜天地,一切都显得不真切起来。心中的愿望得以实现,让陆信风有些恍惚起来,妻夫对拜时候,齐义忠跪在地上,对陆信风叩了个头,陆信风差点也跟着跪下磕头了,幸而被身边的人提醒,只弯腰作一个揖,齐义忠又叩了个头算是对陆信风的回礼,这才被人扶了起来。三拜过后,送入洞房。
第 43 章
陆信风只是把齐义忠送进了房中,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人叫出去应酬,只得不着痕迹捏了捏齐义忠的手,这才出房门。没过多久,璟帝的贺礼也到了,一盏雕花的灯,不是什么稀罕物什,那女侍说是皇上和帝后亲手所雕,一群人又开始赞叹。陆信风留那女侍喝了杯喜酒,又给了个大红封。
邹枚也在,一个人自斟自饮,也不同人说笑,陆信风看他孤单,便也走过去陪她喝了一杯。那女侍走后没多久,她也走了。
陆信风一颗心火烧火燎地想回房,没多久就开始装醉,因为还有陆一岑在外面顶着,所以她没费什么力气就脱身了。也有一大群人在里头等着她,几个爹爹守着齐义忠,见陆信风进来了,便服侍着她们两个交杯掀盖头,又往两人身上撒了好些干果,这才出得门去。
这一段陆信风就是想一笔带过的。过程真是有些……不堪回首。
一开始那喜公端上来彩丝带系着的两个酒杯,陆信风一口就干掉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齐义忠不过手撩开一点喜帕,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旁边的喜公已经笑出声儿了,连说了好几句吉祥话,又帮着两人交换了酒杯。陆信风这才想起来交杯酒是要一人喝一半的,闹了个大红脸,她这是喝得晕乎再加上本就有些得意忘形,结果就把这规矩给忘了。
接着就是掀盖头,陆信风心中想着齐义忠的样子,立马就脸热心跳手心里全是汗了,可是掀开那张红布所看到的齐义忠,却让她有些想笑又不敢笑想心跳又觉得有些陌生。也不是不美,只是让陆信风觉得有些违和。也不知道齐义忠这张脸是谁整的,眉毛被人剃掉了,画得又细又弯,齐义忠原来的眉毛本就长得好,完全没必要剃掉重画的;脸也给敷得煞白,偏偏在脸颊上点了两团大红,同色系的,还有点出来的樱桃小口一点点。
其实还是挺美的,想来的哪个会化妆的爹爹的手笔,陆信风只是没想到有天会见到齐义忠这样,看得就有些呆,知道喜公们拿着干果撒上她们身上,她才回过神来,齐义忠已经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了。
那些喜公把最后一轮的吉祥话说完,这才退了出去。
陆信风这才握着齐义忠的手细细打量他。多余的人终于都出去了。齐义忠有些不好意思,又叫了声“大人”。
陆信风听得心里直痒痒,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她可没忘了齐义忠这已经四天没有好好吃顿饭了,一开始她听说这个要禁食的规矩就觉得不可理喻,这是要新姑爷在新婚夜饿晕过去么?有了这一条规矩镇场面,她的关注点一下就从“他要嫁给我了”变成了“他嫁给我之前要饿四天”,所以其他的规矩听得就没那么上心了。
“饿了么?我让厨房留了饭菜,一会儿就该送到了。”陆信风正说着,门外就有人敲门,送饭菜的来了。
齐义忠回避到屏风后,等饭菜摆好才被陆信风牵着坐到桌前。
“都是你喜欢吃的,先吃点东西吧。”陆信风说完把筷子塞到了齐义忠的手里,齐义忠原本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哪里有人新婚夜还在吃饭的,可是这几天都只吃了些茶水点心填肚子,他确实也有些馋了,陆信风把菜夹到他碗里,他也就不再扭捏,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
吃过饭陆信风又拿着帕子帮他把假守贞擦掉,发觉那块有些破皮,不觉得就皱了眉头。
“大人,您可是不喜欢义忠没有守贞砂?”齐义忠喝了些酒,大着胆子问道。
“怎么会。只是这是谁给你点的,挺难擦的。疼么?”
齐义忠心想被你手劲这么轻地擦着,哪里还会疼,于是摇头道:“不疼。”
陆信风说着话就抬起齐义忠的手臂,对着那里亲了一口,齐义忠立马撇开脸看别处,陆信风又拿着帕子擦他脸上的新姑爷妆,哑着嗓子在他耳边问:“想我了么?”
齐义忠脸上烧热,忽然说不出话了。陆信风轻笑出声,把人往床上领。因为是新婚夜,陆信风不想让齐义忠难堪羞窘,于是便按部就班的来。齐义忠之前就被教育过了,要端庄,不可主动,不可出声,不可拒绝,也不可缠着妻主索要宠爱……所以,两人一时间就有些默默地,陆信风默默地开垦,齐义忠默默地承受。
陆信风仿佛要将齐义忠拆骨入腹一般,热切得让齐义忠觉得疼痛。陆信风咬着他的耳垂轻声喊道:“忠儿。”声音顺着脊柱钻进尾椎,齐义忠不由得夹紧了双腿。陆信风自然是知道齐义忠的变化的,一手摸上齐义忠的胸,顺势就亲上了另一边,齐义忠哪里受过这个刺激,一声惊喘过后就开始推拒:“大、大人……”
这份推拒陆信风只当是欲拒还迎的情趣,又时轻时重地碾上另外一边,齐义忠想推开陆信风,可是又不能,只能一双手抓住陆信风的衣服,纠缠间就把陆信风的衣服扯下来一半。陆信风自然知道这是个意外,可是也如同得到鼓励一般激动,撕开齐义忠所剩无几的衣物,就坐了下去。齐义忠的脸霎时就白了,疼得咬紧了嘴唇,吓得陆信风又俯下身来亲吻他,等他忘情地抱住自己,这才开始上下活动。齐义忠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收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一声“妻主”就一口咬在陆信风的肩膀上。
而陆信风的理智就是在这一刻全部飞走的。她全身都满胀起来,她睁大眼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可是眼睛充血让她不能视物,她看到了,却什么都没看见。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想要一遍一遍地拥抱他,而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她知道他浑身泛红,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特别无助,他在哭,好似在呼救,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直接刺激着她的感官,她停不下来。最后一切是怎么结束的,她也全无印象。只知道第二日她是在齐义忠的轻呼声中醒来的,她和齐义忠正全身赤果地纠缠在一起,齐义忠想要起床结果又倒回了床上。
陆信风看了下窗外的天色,还只是蒙蒙亮,也不知道两人睡了有没有两个时辰:“还早,起来做什么?”
陆信风说完话又把齐义忠搂回怀里,又道:“再陪我睡会儿。”
齐义忠羞红了脸道:“大人,也该起了。”
陆信风手就放在齐义忠的腰上,听见这话拍了下他的屁股,啪地一声,道:“该打,叫我什么呢?”
齐义忠何时受过这种调戏,羞得不能见人,幸好陆信风还在犯困,是闭着眼睛在说话。他红着脸改口道:“妻、妻主。”
陆信风这才笑着放手了。齐义忠于是坐起来轻手轻脚地穿衣服,陆信风仰躺到一边,看他穿衣服。仔细看齐义忠的身体,陆信风才知道自己前一晚有多禽兽。齐义忠身上青青紫紫地全是她留的印迹,想当年她看柳岁安身上的痕迹时还觉得自己不是会那么失控的人,这回算是自己见识到自己有多……陆信风想了个形容词,太不雅了,就不说了。
陆信风把齐义忠又搂回来磨蹭了几下:“不起来没人怪我们的。忠儿,再睡会儿吧。你这么辛苦,妻主可是会心疼的。”
齐义忠那边的顾虑比陆信风的多,道:“妻主,哪里有这个理的。传出去该让人笑话了。”
陆信风被这一声声“妻主”唤得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为齐义忠一想,她也不好刚来就让他难做,再说这会儿都醒了,起就起吧。于是自己随意披了件衣服,走到外间叫小厮送热水进来。两人都来不及洗了,陆信风帮齐义忠擦了一擦,又给齐义忠描了个眉毛,就放齐义忠出去了。
陆信风心里还是有些觉得不满足的,早起描眉本来就该是段最美好最温存的时刻,这齐义忠要赶时间,被她三笔两下画完,真是像是哪个起晚了的白领心里惦记着全勤奖金。
等陆信风全都收拾妥当了出门,齐义忠就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候着,身边站了两个爹爹和几个小厮。陆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