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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肥肥越想越坐不下去,匆忙地扒了两口饭,回了平日鲜少住人的后头房。把毛毛平时练字的纸拿了一叠来。将松油灯加满油,栓上门——
阿旺站在自个儿的房门边,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和晕黄的灯火。轻轻叹息。
这一晚上。甄肥肥房里的灯火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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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老妇人来喊闺女吃饭的时候,看不到人。摸了摸床,是冷的,看来走了有一会儿了。也不晓得她是起来早了,还是一晚上根本就没睡?
甄肥肥五更头的时候才把大致的计划拟出来,反复地在心里估量着计划的可实施性以及在实施过程中所遇到的状况还有应急措施等。不过具体实施细则还得等她先确定了几件事再说。更何况这件事做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方面都需要变动。否则哪方面的问题都别想解决。
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学堂里的夫子,学堂的事还得找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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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财姑娘想建学校?!”夫子陈潇一个顿住,站在原地激动地问。
甄肥肥轻抚着学堂里简陋的桌子。环顾四周。凋破的纸窗在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从纸缝里灌进来。深秋的早晨染了丝凉意,吹在人的身上竟让甄肥肥打了一个寒战。
又瞧了瞧树兜充当的小凳儿,小凳儿已经磨平,擦出一片光亮。甄肥肥不禁有点心酸,听陈潇说,学堂里桌子不够,两三个小娃儿共一张桌子,一人只能分到豆腐干大的地儿。挤得连手都没处放,俩孩子一起写字都嫌挤得慌。
在桌子的中间,常常会看见一条长长的用黑炭画就的线。甄肥肥知道,这是他们划地盘用的,他们曾经也弄过这玩意,俗称“三八线”。
“是,我是有这么个打算。”甄肥肥挑了个树兜坐下,陈潇紧跟着走了过来,站在甄肥肥对面。
“那赶情好!财财姑娘,你看咱这个学堂破败不堪,不晓得哪一天‘轰’的一声就倒了。这要是天晴还没什么,要是下点雨,屋里就到处漏雨,窗子打飘雨,孩子们连个坐的地都没——”陈潇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更不想失去马财财的资助,连忙一个劲地争取。
“夫子坐下再说吧,你要是总这么站着我也不好意思坐了。”
陈潇也不罗嗦,一屁股坐下,并把凳子拉近了点,往甄肥肥那方靠了靠,把学堂里的大致情况跟甄肥肥简单说了下。
“财财姑娘,这就是我们学堂的大致情况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陈潇知道这么问有点冒昧,但他实在是太高兴太急切了,顾不得这么多了。
自己以前跑了许多人家,就希望能够筹点钱把学堂给好好地办起来。可村子里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有钱的大户也不愿把钱砸到学堂上,跑了几双鞋也没跑出一个子来。
眼看学堂一日不如一日,他急得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啊!
最近这些日子听人家说马家的姑娘做生意赚了大钱,为人又还和善。而且以前与人闲聊时还听说她为了给跟她没什么干系的刚子治腿,差点散尽家财,看来是个善心人哪!
又拐着弯的从星星和毛毛那儿打了打听,晓得这马家姑娘对人向来不小气,该花的钱从来不含糊,心下更安。便想着过些日子到她这儿来走走,希望她能慷慨解囊,给学堂资助一点儿。
谁知道他还没去呢,她自个儿就主动来了,还说要帮他们建学堂,这岂能不令他欣喜万分?
“夫子,我是这么派着的。一个嘛我看这学堂确是旧了,孩子住在里面冷不说,讲不好还有危险。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住在危屋里而不管不顾,当作没瞧见是吧?”
“是是是!财财姑娘真跟我想一块儿去了——”陈潇听她这么说,应该是有建屋的意思,心下更乐呵了。
“我自然晓得让孩子们继续呆在屋里会很危险,可除了这,实在是又没别的地儿。这个地方,还是我跟村长苦求歹求求来的,照着他原先的意思,那可是一把土都不愿给咱学堂啊!”
甄肥肥动容。
难得这个陈潇,对学堂的事这么尽心尽力。而更难得的是他看起来一表人才,性情外向,竟然能够数年如一日,安心呆在这小小的马回村!
不过让甄肥肥对这个人有好感的并不是因为上面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陈潇虽是个文人,却一点都不拽文。也没那些书生的谦虚客套,敬辞一大堆什么的。
老实说,甄肥肥真怕了那些张口“小生”闭口“鄙人”,见面“失敬失敬、久仰久仰”什么的。有时根本就不认识,还要假码的客套,太累了!
“夫子不用担心,我既然说要资助建学堂,那么就不会食言。现在的问题是……”
“财财姑娘有什么问题尽管说,陈潇一定最大程度给予配合。”
“嗯。我是在想新建的学堂在原址上做还是另辟他处……早上我上这儿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地方地势低了。通向这儿的路只有一条,窄不说,还很抖。两边又是坎子,这要是一个不留神滚下去了可不是说玩的事哪!”
陈潇在听着。
“尤其是在冬天,下雪,天又冷,地上还不都冻着冰冻壳子?那种东西,滑死人不偿命,走路再稳的大人都不敢保证不会翻下去,更何况是那些孩子!”
陈潇眼睛一亮,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赞叹。
“财财姑娘说得极是啊!”陈潇附和。“别说那些孩子,就是我也在那岭上摔过好几次啊。讲到这儿不怕财财姑娘笑话,有一次我下岭的时候连着摔了两次,一次摔了好不容易爬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又摔了!哎哟疼得我哟……后来摔怕了不敢走,干脆学着孩子们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慢慢往下滑……整整被那些小家伙笑了几天呢!”
“嗨!有么好笑话的,这种事又不是只有夫子经历过。我之所以想到这点,也只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听财财姑娘的意思,也摔过?”
“这人活一辈子哪有不摔跟头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小,每天步行三四十分钟上学,五点的时候就要爬起来。最辛苦的还是冬天头上,天冷需要带楼火,老爸老妈又没时间送,只得自己拿着。
想起来真心酸啊!
冰天雪地中,三五个小孩脸冻得整一个乌茄子似的,小手害冻疱成了一个小棒槌。吃力地拎着一炉火,左一跤又一跤,滚了不记得多少次了。
每次摔了立马拍拍小屁股就爬起来,或者顺便“哇哇”哭两声……哭完了就爬起来继续走,老爸老妈不在身边,哭也没嘛用!
人能小摔一下,火可不行。一炉火在腿上撞来撞去,火灰洒了一地。
风一吹,火石在火炉里飞扬,起了火。盖火的破瓦烧得通红,碰都不敢碰。只得慌张的从地上捞起一把雪丢火炉里……
火灭了,没事了……
彻底熄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乡村致富一计划(2)
第一百四十二章乡村致富一计划(2)
“这摔跟头嘛并不可怕,关键是要记住疼,下次别再摔了,尤其是不要摔在同一个地方!”甄肥肥颇有所感地来了这么一句。。
陈潇倒把这句话记住了,放个心里细细回味,越回味越觉得里面有意思。
“所以财财姑娘的意思是想换个地方建?”
“是的,我是有这个打算。也相中了一块地,只是不知地的主人愿不愿意割爱。回头我再去与他好好交涉一番,若是谈不拢再想其他的法子好了。”
反正她心里已经想好了第二套预案,实在不行就启用第二个法子。
“不知财财姑娘相中了哪家的地?”
“哦,就是我来时经过的下三拐那块地。我记得好像是七叔家栽马铃薯的,马铃薯挖回来了,地这会儿也是空着的。”上次她送毛毛和星星上学的时候,毛毛那丫头好像有跟她提过。她当时只是觉得那地儿不错,向着阳,地上又平,要是冬天搬个凳子在街檐上晒太阳铁定很暖和。
“是那块地?嗯,的确是个好场子啊—”陈潇授课来来回回每天都要经过个几次,对那个地方自然不陌生。
“只是我听说七叔性子古怪,又是出了名的犟脾气,不晓得他愿不愿意把地让出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去说。七叔脾气虽然古怪,但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只要我把租地的事儿跟他说了,又给他个合理的好价钱,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陈潇凝视着她真诚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两人相交不深,但是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
“选好了址,接着就要请人来做屋。至于制材料、打根基、找石头的事我会找专人去办······”甄肥肥撑着下巴,把昨晚想好的法子说出来。
“我家前不久刚做完新屋·那家材料商还不错,回头我把地址留着,让人去那家提货就行。草岭村的陈木匠墙板打得牢,木工活儿巧得很·这次的事儿还交给他。打根基的事嘛,还得劳烦德高望重的七叔,他经验足,手上活也利索。呵呵!凭着七叔那性子,我要是不找他找别人,还不把我这个侄女给骂死!”
陈潇跟着笑笑。//
“石头的事,我就不大懂了·回头我跟我爹和阿旺商量商量,让他们帮出出主意。这不是什么大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跟你说这么多,也是想把这督工的活儿交给你……新学堂要打什么样的桌子凳子,需要多少······窗户多大,要几开的……一间房要占多大的地方,分多少间这些还要靠夫子你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陈潇能为新学堂出份力感到很荣幸!”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跟夫子说个事。”
“财财姑娘请说。”
“我想夫子在考虑这些桌子凳子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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