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得了它的形,也模仿不了一个厂固有的文化底蕴和灵魂,就更不用说可以匹敌马财财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名头了!
人人冲着她这个“无二”的名头,尤其是其他国家和地方的人,都相信在她店里买到的东西绝对是新奇、独一无二的。
甚至曾有人相传,当今圣上生母孝为皇太后五十二岁生辰那日,二殿下一反常年,送给皇太后一把在为普通不过的火熥,引得皇太后一晚数度大笑。被誉为当晚最贴心的礼物。
其实这个,倒不是说火熥这玩意儿真有多么神奇,之所以让太后高兴的是那段如寻常百姓家的温情和随和。自古帝皇之家位重情薄,老百姓们最简单的亲情都很难享受得到。而这象征着温暖的火熥带着浓浓的暖意和热情直扑入皇太后老人家的怀里,又岂能不让她开怀感动?
孝子用火熥向年迈体弱的父母传递温暖;良夫用脚踏缫车向心爱的妻子表达一腔深情厚谊。孩子们快乐的在外面嬉戏,不时掬起一捧雪,淘气地化在火里;温顺的老狗在热情洋溢的屋子里舒服地踱步,自足地伸出带白斑点的小爪子,懒洋洋地挠着痒痒——
温暖无处不在,生活是多么美好!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最是人间温暖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最是人间温暖处
因为是和大佬一起回来的,甄肥肥也没去信让阿旺到码头来接。席元龙帮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到马回村下拐,婉拒了甄肥肥要留他吃顿饭的建议,挥手与她告别。
甄肥肥站在吴婶家的田埂子上,朝着家里的方向大喊。阿旺听到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见是甄肥肥回来了兴奋地嗷了一嗓子,一溜烟的工夫就下来了。
甄肥肥望着阿旺好半天,才推了推同样怔怔的阿旺。
“诺,你扛这些,余下的我提着就行了。”甄肥肥指了指跟前的几大掛肉和用一个大包裹捆好的各类干菜,搭了把手让他提了起来。自个儿则去把过年用的冰糖、酒水以及写对联用的红纸提着跟在阿旺身后。
马上就过年了,年货迟早是要办的,干脆由她一次性全捎回来。至于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回头把两个孩子带上一起再去办。
尤其是正月用来招待孩子们的糖果,就更得带上那俩小家伙了。想当初她跟星星毛毛一样大时,每当老妈要到县城办年货时,她就跟在后面做小尾子。
老妈买其他的东西她都不关心,眼睛只瞅准着路边摊上的小花糖。那个时候村里的年货多半是由女人去办的,大妈小妈二妈的去了一大群,哥哥姐姐堂哥堂弟的跟了一堆。
每看到一个糖店,买不买咱先不说,先给我们尝了再说。这个吃了那个也得有,你不给我尝大不了咱就换一家。趁着老妈跟老板谈价钱称斤两之季,小手偷偷扒两个糖塞进小袋里的情况也是有的。有时候你自个儿没反应过来,妈妈们也会在合适的时机给你投眼色,让你“见机行事”。
孩子们从东街走到西街,从南城走到北城,脚脖子走得快枯了。脸上依然是乐呵呵的。
回来的途中,一个个四脚朝天歪在妈妈怀里,嘴角边沾满了糖浆——
过年过年:在过去孩子们的概念里,除了不用大冷天去上课。不就是能吃些好吃的、玩些好玩的、顺便穿一两套新衣服?孩子们的要求真的很简单,一年到头没吃过几回肉,难得在年边有个大肥猪可以宰,当然是卯着头吃了。
就像甄肥肥,小的时候还没到腊月天天就把过年挂在嘴边上了。在学校上课,常常摸空在小本本上划下一道道竖杠,算着离过年还有多少天、多少小时……
而放假呢。就开始念叨着杀猪了。那个时候,小脑子里除了杀猪吃肉,就是穿花衣,跟老妈去办年货、买糖吃。
不像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的事渐多。看到杀猪都觉得于心不忍、对于偷糖的事也许会会心一笑,但再也没有那个心思、也体会不到当初那份单纯的快乐了——
以往,每到过年她和老哥都会陪伴在爸妈身边。她和哥哥贴对子,老爸跟着叔叔们上坟山。大年晚上,她和老哥向爸妈轮流进酒。祝福他们身体健康、生意大吉。然后她就像个小跟屁虫跟在老爸后面,无赖地让他把今年的红包包大点。有时怕他不肯,前几天就开始在他耳边吵,给他提个醒。就在去年,老爸的确给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红包!
老爸那儿捞到一个,老妈小气,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捞着。老哥人好,又好说话,老爸包的红包被我淘来了一半,嘿嘿!
自打这件事后。甄肥肥悟出一个道理,并且时时把它挂在嘴边,与君共享——
在某些时候,当君子是挣不到钱滴!要做就做个家人眼里的小无赖吧!
可如今,茫然四顾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碧水青山,甄肥肥感到丝丝的疼痛。她不敢想象。今年年夜饭的饭桌上少了一张小嘴老爱叽呱个不停的她,她最爱的老爸老妈、还有老哥将会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村里有个习俗,吃年夜饭时会在餐桌上多摆几双筷子。听老爸说,这是为逝去的先人准备的。那个时候她不懂,还以为真的有几个长胡子的老人家在陪他们一起吃饭,只是他们肉眼凡胎看不到罢了。
如今,年夜的钟声即将敲响。好酒好菜陆续端出,而那张象征着她逝去的筷子是否也会摆上桌?
还有老哥,今年没有你聪明的妹妹帮你贴对子,你会不会连上联下联都弄倒了?
老妈啊,今年你就别小气了,红包给我包大点,这么多年就差你的了……
…………
无法抑止的悲伤毫无征兆的压顶而来,甄肥肥差点痛哭失声。嘴巴咬紧拳头,不让别人听到她的哽咽声。
左肩扛着肉、右手提着干菜的阿旺脚步一顿,立在原地没动,倾听着后面的动静。
甄肥肥不敢出声了,一声不响地站在后面,任凭泪水冲破眼眶,滴滴砸到泥土里。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阿旺再次举步前行,甄肥肥才松了口气,悄悄跟在后面——
…………
褪去一天的风霜,泡了小半个时辰的澡,身上才又开始暖起来。
甄肥肥拎着炭瓮得最多、火劲最大的一个火熥,坐在屋前的小凳上,望着左前方那片在寒风中簌簌摇落的竹林。
二老温暖的关怀还在她耳边回荡、星星毛毛欢快的小脸还不时在她眼前浮现,她的心却安定了下来,恢复了可怕的平静。
前段时间的忙碌,早已让她忘却了自己在现代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她很明白,人死不能复生,也知道人活着就要向前看。但她毕竟不是看破红尘的修道者,也不是心如死水的绝望者,她有思想、也有牵挂。一想到在这些日子里,家人会有多么难过,她就难受得没办法……
“闺女,昨儿你七叔派人来叫,让你回来了晚上上他那儿吃个饭……哟!你这孩子,脸色怎么这么差?船上风大,莫不是受凉了?”老妇人把锅台上的事忙完,双手藏进围兜里走了过来。
“没呢。娘,我没事,就是有点点累……”
老人把手伸到闺女头顶,来回摸了半天,见真的不烫才慢慢放下心来。
“没事也得当心点,这个天没病也能整出点病来。你别坐在这儿吹风了,像个小孬子似的。要是累就回屋歇着,到晚上娘去喊你,你再到你七叔家走一趟。”老妇人从门背后抽出把小椅子,靠着闺女坐了下来。
把闺女的手握在自个儿苍老满是褶皱的大手里,小心地捂着。
“娘,七叔好端端地让我去吃啥子饭?”
“还不是他家前两天杀了头大肥猪,那天你不在家,你七叔过来叫人吃饭。我跟你爹,还有星星、毛毛、阿旺过去了。人都齐了就缺你,你七叔还好大个不乐意,说是等你回来了非得到他家吃个饭。你七婶见着我也提了好几回,说闺女回来了就让她过去,省得她亲自过来拉人……闺女啊,娘知道你累,也不喜欢跑。只是你七叔七婶一片好意,难得对你这个侄女看得起,硬叫你去吃饭,你一会就过去一趟。否则难不成还真让你七婶大老远的跑过来叫?”
“娘,我晓得啦。你放心,一会儿我就过去,正好也跟七婶谈谈心,我好久没瞧见七婶了呢。”
“嗯!一会儿过去别忘了把你给你爹打回来的酒捎点儿过去,你七叔就好这口。不过你得把小嘴放甜点,你七婶最不喜你七叔吃酒,别为了酒的事儿两人闹了起来。”
“呵呵!娘,七叔最怕婶了,你敢保证七叔敢接我的酒?”
“你这小孬子!你七叔再怕你七婶,家里的事儿还不都是他做主?你七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一点酒,只要你七叔不整天黏在酒罐子上,想来也不会管太多……”
“对了,七叔还在帮人打跟脚吗?上次沙岭嘴小王家不是让七叔去帮做新屋,这会儿可做好了不啊?”
“大年边上的,哪还有啥心思做新屋,都忙着过年。你七婶在天冷一点的时候,就把你七叔叫回去了。讲是讲你七叔身子骨不好,最易受寒,一冻起来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你七婶前几年被你七叔弄怕了,现在只要天冷把你七叔管得可紧了,栓在家里不让他往外跑,更不让他接活干——”
老妇人说着说着,又将话题转到了自个儿闺女身上。
“这以后啊,天冷就别老外跑,安心在家呆着。咱家现如今不愁吃、不愁喝,攒下的钱在这过一辈子都不愁了,你就少累点。你爹向来惯你,定不会说你。你要是在家陪陪他,多跟他说说话,他恐怕高兴都来不及馁——”
“我跟你爹都老了,活一天算一天,也用不了多少。钱这东西呐,看着虽欢喜,但多了也就没啥子用了。生不能带来,死了也不能带进棺材,手头够用就照。你也用不着这么发狠赚钱,城里的生意天把天的又掉不掉,你别整天操那心。要是不照你回头跟小蔡讲讲,大年边上的,也没几个人,就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