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在那儿大嘴巴的乱说吧唧的——”
“你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你看哪个姑娘家不爱跟自己中意的男人在一块,谁乐意放着情郎屁颠屁颠地往几个臭男人这边蹦跶——”
“好啦好啦。我说苗子大哥、豆子大哥、秧子大哥、三子大哥,今日这事是小妹处理不周,怠慢了几位。这样,我自罚三杯,跟你们赔罪可好,妹子我脸皮薄。抗不住你们这几张铁嘴钢牙啊——”
“嘿!财妹子,你这说得可不对,咱们讲的都是大老实话,可不是咱存心让你犯难哪。”苗子道。
“是是是,大哥们讲的都是大老实话。来,妹子先赔几位喝几杯,也算作是对大家伙儿赔罪的。”
“慢着喝,财财妹子,这事你又做得不对了——”
“哦?”
“说好是陪咱几个喝的,不带又向大家伙儿赔罪的……”
甄肥肥无奈摇头,这个苗子,真是太“难缠”了。
“那好,我就自罚六杯,先赔给大家伙儿三杯,再跟你们几个喝三杯咋样?”这下他总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谁知苗子又道:“财财妹子,你平时做事挺开阔灵精的,咱今着老是说错呢。”
“额,苗子哥还有啥修正的?”
“既然是要赔给咱四人的,那怎么是三杯呢,怎么都得一人一杯啊!”
“这……好吧!四杯,就四杯……哎?我说苗子哥,凭你这大老爷们的胸怀,定不会让妹子我给你们赔过罪之后,再所有人一人来一杯吧!”甄肥肥及时出口,堵住苗子的嘴。
苗子一听,腆着脸笑了。
甄肥肥错愕。这家伙,还真有这种想法!
甄肥肥举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阿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从她手中接过杯子。一仰头,倒进嘴里,然后在众人的惊愣之下,一连数杯下肚,竟面不改色。
甄肥肥先是一愣,继而见向来三杯倒的阿旺,今日已饮七大杯,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大感惊奇。
阿旺对他挤挤眼,拍拍胸口,让他放心。
酒初歇,邻桌坐在宜席的朱奶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来到一对新人身边,颤颤地握住了甄肥肥上前搀扶她的手。
“丫头——”
“朱奶奶,你有什么话就喊我过去,何必自己起来?”
“丫头,一直承你好心照顾,我老婆子才能撑到现在。能看到丫头嫁人,老婆子真正是无憾了。你看你大喜,我老婆子也没啥给你,这是我跟我家那位成亲的时候他送给我的,这么些年来一直伴在我身边,算起来应该有五六十年了……”
朱奶奶说着,把手摸到自己怀里,艰难地掏起来。不一会,从里衣中掏出一个通体幽绿的镯子,颤着手放到甄肥肥的手心。
镯子还是热的,朝甄肥肥的手心散发着层层的热气!
甄肥肥心中一酸,朱奶奶这么多年,都靠这个镯子,才有了一点寄托,她怎么能……
“朱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丫头,你收着!今着是大喜日子,丫头别让我这老婆子不高兴。这镯子搁我这儿也搁不了多久了,放到你手上……最好。”
这句话竟然隐隐有辞世之意,让甄肥肥心中猛地一沉。
察觉到自己的话太过伤感,朱奶奶慈祥一笑。
“你看这大喜日子,我一个老婆子在这说些啥……丫头,奶奶给你的你就收着。这嫁人了,以后就跟旺哥儿好好过日子。奶奶祝你们两个长长久久、美美满满、平安一生、相伴一生——”
相伴一生?这是她一生最大也是唯一的渴求,却终究不可得。
然而,她这辈子最为遗憾的事,若是能在这善良的丫头身上得以弥补,她也就不奢求了。
阿旺也走上前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对着朱奶奶郑重的点点头。
阿旺搀着朱奶奶坐回去,吴婶和刘奶奶相携过来,给她递上了两双精心绣就的红毛线鞋,她跟阿旺一人一双。
那红毛线鞋针针精致,棉花松软,在麻索的挤压下向中高高隆起。可以想见,要是冬天穿上这样的鞋,该有多暖和!
祝福的话无需多说,一针一线早已将她们的心意、嘱咐沉淀在其中。
酒至憨处,甄肥肥和阿旺早已没了顾忌,俩人敞着肚子喝。一人一边,轮流像来客进酒。
也是这次,才让甄肥肥明白,原来人的潜力真是无限的!尤其是喝酒这回事,只要你真的不想醉,一时半会儿还真倒不了——
苗子、秧子几个,就数他们闹得最凶。比起他们,甄肥肥的架势算小的了。跟这喝完了,又找另外的人喝,一个个肚子鼓得像面鼓似的,还在那儿一桌一桌的找人拼酒。
不过也正是这么几个人,才带动了全场的气氛。后来客人们大多也不拘着了,离开位子,聚到一块,一起干。
老人先还帮女儿女婿把把门,后来实在挡不住一浪一浪的敬酒大军,也只好由着他们俩喝。再加上他今着也很高兴,喝起酒来并不比女儿女婿差!
阿旺和甄肥肥被围到中间,不管头往那边转,定有人端着酒杯等他们喝。两人的脸红得不像话,烫得炙人,整两个一起从铁炉子里夹出来的铁饼。众人大呼两人甚有夫妻相,很是登对。
正值热闹时,陈潇出面了,当场为其赋了一首藏头诗,饱含着他对一对新人深挚的祝福。
此诗这样道:
旺御吉祥福满堂
马门欢庆鸾凤和
财心如意迎佳郎
“彩”霞萦绕笑乘龙
新人同心情路长
婚事热闹亲朋贺
快悦良宵爱更香
乐享美满好鸳鸯
………………………
(阿旺马财财新婚快乐!)
……………………
第一百二十七章中,“陈潇”误写成了“陈算”,已修改。还请诸位见谅。。。。。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惊人的新婚贺礼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惊人的新婚贺礼
这边吃得正酣,外面忽然传来老妇人与人对话的声音。不多时,大门口走进来一位青衫长袍的中年人。
甄肥肥已初显醉意,抬着朦胧的眼望向来人。
“孙管家?”来人正是席家的大管家孙金志。
“财财姑娘大喜,孙某姗姗来迟,还望财财姑娘海涵。”
“孙管家哪里话,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嫌你来得晚呢。孙管家,快别在这站着了,进去跟大家伙儿喝几杯——”孙金志今日能来,的确出乎甄肥肥的预料。
倒是大佬席元龙,她本以为他会来的,但直到现在都没看到他的影子。甄肥肥不由有点失落,对于席元龙,在她心里,俨然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他帮过她很多,对她非常好,两人无话不谈。她成亲,无论怎么样,都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
张勺、黄忠、蔡书生、莫可莫离父子提前几天就将他们合伙准备的新婚贺礼托人带过来了,并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正月十五过后,财财车行、财财火具厂重新开了门。虽然只有月余,但盈利非常可观。可以说,她现在就算什么都不做,每日都能日进斗金。
当然,随着冬天的过去,火具厂的生意势必会受影响。甄肥肥心中已有计较,待冬日一过,火具厂势必要开拓其他的财源。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师父也于昨日给她来信,信中先狠狠臭骂她一通,说她有了情郎忘了师父,下次再到那儿去定把大门关着不让她进去。后来,口气渐软,祝她与阿旺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还承诺下次她过去,定会送她一件稀罕的宝贝,作为她与阿旺的新婚贺礼。
甄肥肥看完信后笑了许久。暗道这师父性子是一点都没变。只是,一下又是关门不让她进去,一下又是她去后会送她宝贝,师父一点都没发觉她的话前后矛盾吗?
就连于轻、禾方。这些个淡水之交,平时下过几盘棋的友人也派人给她送来美酒十坛、丝绸、上好布料若干匹。独独那个老席,人不来,信也不带个一封,真是太不够意思啦。
嗯!等下次他娶媳妇的时候她也不去,哼!
另一个原因,是甄肥肥没有说出口的。上回老席突然离开家。连夜赶回了苏京,之后她托人问过,席家没收到他的信。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也在为他提着心。
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然让大佬这些时日如此古怪?
……………………
孙管家跟着甄肥肥来到主桌,在甄肥肥侧首坐了下来。
“孙管家,这饭菜都还是热的,你将就着吃点……”甄肥肥有点不好意思。孙管家来得晚了,这边都快放碗了。很多菜都已吃完,只有后上的那几盘菜可以将就着吃吃。
“干脆这样。我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吃的,给孙管家弄些过来。“甄肥肥说完正欲起身,被孙管家止住了。
“财财姑娘不用费力了,金志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既是过来这边参加她与阿旺婚礼的,干嘛要在家里吃?甄肥肥狐疑。
“嗯。说来惭愧,听说财财姑娘要与阿旺小哥儿成亲,金志也想过来。但临时接到大佬的信,耽误了会儿工夫。”
“大佬?他来过信?怎么样,他现在在城里还好吧,他没出什么事吧?”
甄肥肥一连串的问题。让孙金志一愣。
财财姑娘一出口,不是问他今日为何不来,也不是问他是否有信至此,反而是关心他有没有事。不愧是大佬的好朋友,大佬没白待她这般好。
“苏京那边怎么样还不清楚,不过从大佬寄的信中来看。大佬他应该无碍。今日金志过来,也正是大佬的意思,有件东西要当面呈给财财姑娘——”
“东西?”
“是大佬恭贺财财姑娘和旺哥儿新喜的。”孙金志话毕,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递到了甄肥肥手上。
甄肥肥一怔,接过红布包,展开一看,轻抽一口气。
赫然在红布包里,放着一叠每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
甄肥肥看了眼孙金志,然后低下头,粗略的数了数,这些银票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