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的东西后来都进锅门口了,怪不得要生虫。
本来家里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由她把锅门口清出来的灰挑到瓜地里当肥料来的,但由于她前几天去了苏京。回来的几天又把这活儿给忘了,才发生了这档子事儿。
这要是光烧不将那灰清理了也不知行不行?甄肥肥现在就在考虑这么个问题。又想着家里的瓜地好长时间没挑灰去萎了。正好可以把这灰挑那儿去。再说了自己也不能偷这个懒,回头要是没弄干净苦的不还是老妇人?
想到这点。甄肥肥二话不说就来到外面的街檐上,拿出老人用过的粪箕,将锅门口的灰狠狠地刳上个几粪箕,然后把它挑着到瓜地里。
这儿到瓜地还有一段路程,不过幸好甄肥肥的肩还能挑,挑一粪箕的灰可比扛一捆葛藤轻松多了。不过也许是刚才抱柴的缘故吧,甄肥肥感觉自己的大腿上,小肚子上,还有背上已经开始有东西在爬了。
甄肥肥心里一突,不自觉地放缓脚下的步子,仔细感受着身上那些小虫子的动静,生怕它们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给她咬上一口。
“嘶——”这前脚刚缓下来,就被一个虫子夹了一下。甄肥肥想扔掉肩上的粪箕,停下来逮正在身上到处乱游的虫子。还不等她下定决心,身上的另外两个地方又同时被咬了。
紧接着,三个地方,四个地方……数不清多少个地方……
这将甄肥肥彻底的惹毛了,倔脾气上来了,脚蹬蹬地重重踩着地,似乎这样能将那些咬她的虫顿落掉。
“嗷~~,你这不敢见光的小东西,现如今趁着你还有小命在闹腾吧,紧着闹腾吧!等你姑奶奶回去了浇死你,用热水汶死你!”
甄肥肥回来挑第二石灰的时候,老人和娃已经回来了。甄肥肥开了锁将老妇人放了出来,让他们端饭先吃,自己把锅门口的事儿弄完了洗完澡之后才有心思吃得下饭。
老妇人一出来没见了锅门口的柴,还以为已经被闺女烧了,骂虽没骂,可是眼里多少有点怪她,不心疼东西。
又看着自家闺女只顾着挑灰,没时间吃饭,心里又开始舍不得了。追到外面想喊她先回来吃饭,下午她帮着一起挑时,就看到了摊在太阳底下晒着的柴火。
这一刻,老妇人就像想明白了所有的事似的,又是感动又是不舍,老泪纵横。
总共挑了四石,家里就一副粪箕,每次老妇人说帮挑一石让甄肥肥去洗澡,洗完好吃饭时,甄肥肥都冷着脸说不用。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如果口气不重点,娘她肯定非要跟她抢活干。
还有一点——她现在真的好烦!身上痒得没处钻,不管你怎么扭着身子,那些东西照样咬!而且咬得贼狠!痒得她恨不得褪掉身上一层皮!
在这种状态下,她冷着脸也是为了不想在这时跟他们多说话,免得性子燥了冲他们发脾气。
第四石挑完,甄肥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都被这些东西磨得虚脱了。
撑着墙进了屋,老妇人已经把该舀的水舀了,把该换的衣服也都找来了整齐的放在床档子上,就等着甄肥肥来洗。
不过甄肥肥这会儿还不能洗,灰是清理了,可锅门口的事儿还没完。难保地上还有些余下的蝣子,甄肥肥打起精神,让老妇人离远点,免得火点着了蝣子乱窜整身上去了。
老妇人这会儿也是甄肥肥说啥她就应着啥。
甄肥肥从锅笼里抽出一根未燃尽的柴,又淘来点松毛,合着在锅门口烧了起来。
这火苗小,烧不着多高,也不怕它烧了屋子。
火一点着,就立即听到火堆里传来“呲呲嚓嚓”的声音……
甄肥肥细细地将锅门口的每一丝地方都烧了个遍,直到再也听不到那刺耳的“呲呲嚓嚓”声才罢手。
恐防小虫在烧火期间逃窜到别的地方,甄肥肥下定决心给家里来个大扫除。反正累就累点,家里那些小旮旯打她到这儿来之后就没怎么好好清理过,这次乘着兴头将它统统解决了,也算做了一桩事。
喊来一家老小,都帮衬着整理屋子。两位老人手头上还有点劲,就帮搬搬一些小家具;毛毛扫地,星星负责洒水,自己就来撼动那些大家伙!将那一年都“不见天日”的拐角亮出来,把里面的这虫那虫的都扫出来,霉点子用艾草熏熏,这样不仅味道好点,人住着也健康。
一家老小头一次合着打扫卫生,那热情可谓是空前的高涨啊!
当他们各自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甄肥肥微笑着搬走了靠墙的一扇木门——
正当她蹲下来打算用小提把清扫墙面时,却在看到那片斑驳陈旧的墙壁时惊住了,脸上的笑容一僵,心脏抖地停止了跳动——
因为她发现在那扇斑驳陈旧的墙壁上有条拇指般粗的裂缝!(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管家给我送钱来
第六十一章管家给我送钱来
因为她发现在那扇斑驳陈旧的墙壁上有条拇指般粗的裂缝!
…………
甄肥肥忍着心里的惊骇又搬开了挡在另外两面墙前的杂物,不出她意料,在这两面墙上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痕。
她该怎么办?该不该告诉老人,他们家的房子不能住人了,可能要塌了?
甄肥肥跌坐在墙角,慌乱的心里不由又生起了一抹庆幸。得亏前段日子天干,屋子没出啥事;若是碰上雷雨天,这房子还不得直愣愣地倒了!最可怕的还是在晚上下雨,一家老小都在床上睡在着的,睡沉了的话什么都不晓得,墙倒了还不直接将人埋了,连逃都来不及逃。
甄肥肥一想到这,吓得背上尽是冷汗。
俗话说:不惊七月鬼,上惊七月水。鬼月没什么好怕,但是若下起雨来,则容易酿成水灾。家里又背靠着山,到时候洪水从山上合着山石而下,还不将屋子连人都推走了。
虽然这墙上有裂缝,也不见得一时半会儿就会倒,但既然她晓得了,哪还能装作没看见?
接下来的这几天,甄肥肥在山上扯葛藤,一有空就想着家里的事该怎么办。照着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好法子,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老屋拆了做个新屋。如果还是在原地做房子的话,那么屋背后还要砌个坝,免得以后出现啥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也好趁早阻了那祸患。
这做房子好是好,家里那两间茅草屋早该撤了,可是这一没钱二没人。该备的东西一样都没备,拿啥子做新屋?
别人家做房子,好歹有夫妻两人。男人懂那些事,早早的就将做房子的黄泥巴、行条、椽子、屋瓦都整好了。到时候再请几个人来打打屋基,砌砌墙,也就完事了。反正那黄泥巴墙还不像砖房,耗不了多长时间。真要是想省点钱,自己夫妻俩慢慢来也不是不可以。
女人就负责烧锅,帮做做小工、挑挑黄泥巴浆糊糊墙。累虽累,可总有个奔头。知道自己要干些啥,怎么干。
可自己呢,前世的自己也就一二十岁的学生,家里做屋子那会儿自己才八岁大,哪里懂这些东西?钱的事咋先不说,比如说这请工吧,哪里请,需要请哪些人。工钱怎么算?打屋基跟脚要打多深,石头要多大,怎样码石头根基才打得牢?还有这树,就算家里山上有,自己可以上山去砍着驮回来,可是这大概要多长。砍回来之后又要怎么处理?这些都是问题。
当然也还有许多其他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这茅草屋拆了建新屋,人住哪儿?在哪里烧锅请客吃饭,总不能让二老和娃跟她一起在外面睡光地上吧?
当然。这些事有的可以问问老人,他生活经验足。村里的事也了解,对做新屋的事儿肯定比她知道得多。回头问过他再决定怎么办好了。
回来的时候,甄肥肥就这个问题和老人商量了好久。老人先奇怪茅草屋住得好好地干甚要做新屋,甄肥肥知道这事瞒不住他也不能瞒他,就将老人带到小房里,指着他看墙上的那几道裂缝。
老人看到那裂缝也吓了一跳,瘫在凳子上半天没能爬起来。等气缓过来点儿,把该交代的该嘱咐的都对闺女说了,说请人的事儿他来想办法,等两天就会有消息。
甄肥肥这会儿也不知要做啥,穷着急也没用,想着干脆就做自己的事,等人来了再说。
其实打上次从苏京回来,她就有了做生意的念头。不仅是由于葛藤的利润高,也是因为她真的想找条赚钱的好路子。也想认真踏实的干点事,不要被人瞧不起。
还记得以前,当她看着辛苦一辈子的外婆到年老时还忙着个不歇时,她总是会很难过。每当这个时候外婆总是和蔼的用结满厚茧的老手紧紧包裹着她白嫩嫩的小手,慈祥地笑着说:“这过日子嘛,穷也好富也好,什么日子不都是过。平安是福!人家觉得你外婆我日子过得苦,可我看着别人过的那种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快活,管它是快活还是不快活,自个儿心里亮堂着就行。”
也就是这一次,甄肥肥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什么叫“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也许是受外婆这句话的影响,甄肥肥对“过日子”的要求并不高:
赚点钱,让老人和孩子们可以过上一个好一点的生活,不求富裕,但求他们能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平时手头上得有点钱,偶尔想买点菜吃吃就买点,亲戚朋友家出什么事了也有钱应应急,帮衬帮衬。家人生病了,可以直接就去见大夫,不至于跑到人家到处去借——
可是就这样的一个要求,对于现如今的老马家来说都是不敢想象的。
爹和娘既然放心让她撑起老马家,自己就得把家撑好,不能让他们失望。
眼前就有个好机会,把握住了,老马家或许从此翻身了也说不定。
村里有很多妇人扯葛藤,尽管对那俩收丝人有诸多不满,可也不会跟钱过不去。那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