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从来没这样脏过,头发脏不说,光是洗脸,水就黑了。
洗漱后,教田没有镜子,那水盆根本炕清自己的长相,看身量,大约十多岁的小孩一个,胸前也就才开始发育。墨涵还比较满意,她本就是不想变老的人,也不觉得特别的别扭,所幸没有缠足。换衣服时看见右边小腿上还没结疤的一个小创口,知道是蛇咬的。随身的包袱里是几身干净的男装衣裤,面料、做工都还讲究,外有几两碎银和张银票。那张银票却吓她一跳,100两,换算到现在也是5万多块人民币了。这个肉身还真有皮款啊!身上系了块玉佩,却是奇怪的字符,不认识,是满文么?可这肉身里本来的魂魄呢?这个小孩又是谁呢?这么小个孩子可别去现代受苦啊!
墨涵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在教堂的后院小屋说睡就睡,可心里却老是记挂着那青年男子,想想真好笑,明明是他自己失态呆站在那里,但顿悟时反而恼怒墨涵似的,怪责的跺足,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她哼一声,心下庆幸,还好不喜欢小酷哥,对他的还算有抵抗力,不过他的眉眼是很人就是了,简直适合去演偶像剧!就在独自臆想中,渐渐入梦,除了那冰凉凉的眼,似乎还有一双泪眼在悄悄打量她,她半辈子不自知的梦中呓语又冒了出来:“你若是笑笑,会好看许多哦!”
上卷 缘起
作者有话要说:配乐:电影《傲慢与偏见》lizontopoftheworld
次日一早,孔喜见了墨涵像是被吓了一大跳,追问几次方才明言,因为昨天墨涵像只猫,满面泥污,原以为是个丑八怪。墨涵先是大笑,复又佯怒:“我还没说你丑,你却说起我来了!丑有什么,钟无盐却是有才之人呢!”她本不计较这些丑,也不细理论,只问了去裕王府的路,不顾孔喜的劝阻,便带上自己的包袱出门往西边走。虽然在北京出差无数次,穿街过巷寻吃食,可是如今的景象差别太大,台基厂肯定是老路名,总算边问边寻到了地方。想那卫公子是王爷亲戚,不至于小门出入,便在大门外找个干净地儿坐下来,呆呆的守望着。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贩夫走卒,各各异。不时有骑马乘轿的人来到府前,对王府的下人都很恭敬的样子。热闹是别人的,墨涵却有一种莫名的孤寂感油然而生,现在的自己是谁,又将去向何处。没有能辨别身份的东西,一块小小的玉佩上刻着满文,什么意思呢?卫公子能解答自己的疑惑么?他是在什么地方捡到自己这个天外来物的呢?
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怎么可以进入红墙内的紫城啊!墨涵羡慕却惧怕清穿主们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纷繁错乱、朝云暮雨的爱情故事,她还想回去的,不能被爱情羁绊。她要的是目睹千古一帝康熙的风采,要的是见识才华各异的大清皇子们。爱情,还是保留距离,宫——每个男人需要对超过手指、脚趾数目的人负责,人只是附庸,只是寻欢、育子的工具,墨涵可不愿成为某人的某一个小老婆。
等见闻丰收后,就默写个中国2006…2007年谱,让它把自己吸回去。不过也不知是否灵验?这个时候,有哪些文化人活动在这片沃土上呢?或者去学一门现代失传的民间手艺?她总有好的法子安慰自己。斯佳丽心里的依靠是那片北南部的红土,墨涵,靠的是天下处处饿不死聪明人的信念。
虽已是农历二月,北京的天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太阳钻进云彩里打盹儿,寒风也挑逗的刮你几下,扎得脸上生疼。墨涵连忙竖起衣领遮住脸颊,只露出眼睛监视着对面的门庭。
前世还有什么是墨涵记挂的呢?亲人,父母早已故去,唯一的姑闺婚后带着表根本无心管墨涵;同学朋友,人大了,工作压力、婚姻小家,自然而然就疏远了。做兼职翻译的墨涵连同事也没有,或许只有等物管公司收钱时才会让人注意到自己的失踪。这300年前的小灵魂是不是正在自己的肉身里呢?她这么小,怎么能适应激烈的竞争环境呢?
墨涵自己还前程畏,却忧心起肉身的主人了,梦里似乎有双泪眼,那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好,是要诉说什么呢?
就在墨涵快被周公唤走的时候,那抹湖水蓝出现在大门口,下巴矜贵的略微上扬,彰显着他独特的气韵,纤尘不染的衣衫更映衬出他修长的身形。她顿时精神振奋,起身拍拍尘土。他没有任何表情的木然巡视大门四周,若有若无的目光也从墨涵身上掠过,根本没留意到她。想想昨天就觉得好笑,两人四目对视,等晚霞渐淡才回过神,他蹙眉急行而去的样子实在可爱。
湖水蓝出门,一个小厮牵来匹褐大马,墨涵心想人我都难追上,哪里还追得上马,急忙叫住他:“卫公子!”
他虽然转身看过来,但那神态就象墨涵是透明的一样,只看着她,却一言不发。
“卫公子,多谢你昨日出手相救。”
他还是冷冷的样子,只是漠然的看着墨涵,不发一言,虽于眼前,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不记得我了?”墨涵把棉袍的衣领翻下来,露出一张笑脸,“昨天,孔喜那里,你送我去的!”
他看着她不一振,眼神有些迷乱,但只是一瞬,又回复淡然,还是什么也不说。
想起孔喜的话,墨涵反应过来:“对了,你是不认得我了,昨天很钟无盐吧!今天脸洗干净了。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介怀。无它,就此别过。”他颔首说道,转身即要上马。
“等等!”墨涵急忙叫住他,“其实,答谢之外,我还有求于公子。说出阑容易相信的事。”
他眼里写满疑惑,墨涵很随意的说:“我请你喝茶吧,好慢慢说给你听!”
旁边的小厮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还没发问,墨涵八卦起来:“你笑什么?有那笑么?一点都不矜持!”
小厮看着墨涵鼓腮瞪眼的样子还想笑,却被卫公子瞪了一眼,连忙收敛些,说:“我是头一次见有小姑娘请我们爷喝茶,所要—”这主仆俩的奉真大!
这古代是没有孩请磕规矩啊,怎么办————
一柱后,他、她对坐在八仙居的雅间里,她叽叽喳喳的叙述编好的说辞,实在是他看她的茫然失措才带她来的。
“我醒来之后,昏迷之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几岁了,也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你别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知道我的名字么?你在什么地方捡到我的?有谁和谁一起么?”
“我可以回答你的只有一个问题,是在京里至通州的道上‘捡’到你的,旁的问题我无从知晓。”他不紧不慢的喝口茶,眼睛却盯着墨涵,“姑娘倒是奇遇。”
“那你还记得我躺在地上时,头是朝向通州还是北京呢?这样我好辨别我要去的方向。”
他不住哑然,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掩饰的咳嗽一下,说:“姑娘是从道旁的树丛中蹿出来的,接着竟下了,所以没有方向可眩”墨涵的眼却抓住了那转瞬即逝的笑容,笑起来的确好看!
树丛?是去上天然厕所了吧!肯定是在大水冲了蛇王庙,才被咬的,“你不是骗我吧?当时就你在?”
“抱歉,我找不到旁人来左证我的话。莫说你是否相信,姑娘似乎对现在的状况也不慌乱。”
墨涵心知他存着猜疑然明示,可自己实在无从解释,由不导头紧锁。
他看着她,说:“不过,在下有些推断可以给姑娘参考。”
她有些兴奋,突然蹭起来趴在桌上,大眼瞅着他,他被唬得不敢去直视她,忙将身子退后,她才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墨涵心里暗自嘀咕,仔细看,真是没得挑剔的容貌,眼睛虽不是很大,但重在有神韵,令人陶醉,就连眉毛也如修饰过的一样,眉峰的走向近乎完,真想伸手摸摸啊!那眉梢的淡去恰似水墨画的远山啊!这就算是古典吧,她忍不住眯着一只眼,用食指顺着寒烟眉的走势勾画!
突然眉头一皱,恬静的优雅顿失,怎么了?
“你可听清我的话了?”
墨涵羞着低头隐藏自己的好,选了合适的措辞:“适才公子说什么?”
“我说你应该是旗人,名字里有墨涵二字。”
惊诧!“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玉佩上是满文的墨涵二字。”
“有这样的好事,我穿了三百年,但还是墨涵,太照顾我了吧,老天爷别是还要我拿什么交换这样的好运气吧?”阿Q精神在墨涵心里膨胀,但她的杞人忧天特质也随之而来。可是这个墨涵是谁呢?
还没开口,他又言道:“我已着人去查了,你就在孔喜那里等消息。一个小丫头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不要随便乱跑。”
原来他如此面冷心热,刚才还逗她:“那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明日我要出关替王爷办事,你且等信就是了。这京里龙蛇混杂,你就呆在教堂不要出来,听见没有!”他一脸严肃的说。
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分明是好人,却要凶巴澳装神弄鬼,不是她的心头好。虽不解,还是能体会他的好意,墨涵心里还是暖暖的:“那你去了,几时回来?”
他却没有回答,抬头一看,竟有阳光从他眼中透出,他也用揣度的眼神在打量她,眼神一经交会,初的寒意荡然无存!
仲的清晨还有冬的寒意,他喜欢这种寒冷一激后的清醒,就象三九他也坚持用凉水洗脸一样。那寒冷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轻灵感,可是眼前的情景毫不留情的涣散他的清醒。
如果他是21世寄人,那么“晕!”最能贴切表达此际的感受,可惜他不是。他素来放任小他半岁的亲随竹心,毕竟竹心的无忧眼神才是这个年寄男孩该有的,拘束自己的心是无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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