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经脉爆裂而死,就乖乖的不要激动,好好去休养你的风寒,否则到时候真闹出了人命,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白婵淑满眼愤怒的瞪着武连歌,恨不得冲过来掐死他一样,可是怎奈手脚都没什么力气,又说不出话来,眼泪夺眶而出,愤恨的瞪了合欢殿的大门一眼,转身离去。
武连歌看着白婵淑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回身进了殿。
伤害果儿的,这点儿教训,已经算很轻了。
关好殿门,武连歌回头看到果果已经醒了,自己坐了起来,偏头看着这边。
“刚才谁在外面。”果果从白绍楚走了之后,情绪就很不对,原本应该难过,或者…,此时她却异常的平静。
武连歌平静的笑了笑,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答了一句:“一个女官。”
“所为何事?”
“只是来通报一声,皇上想必不会想听。”知晓这样说果儿肯定不会再追究下去,武连歌十分自信的看着果果。
果果垂目,这消息定是和白绍楚有关的,自己现在确实不想听。
“连歌,这两三日内,启程洛阳。”
武连歌走到床边坐在果果身边,将她拉靠在自己肩膀上,顺了顺她的后背说:“好,连歌会一直随行。”
绍和宫
白莫夜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依旧昏迷着的白绍楚,天色已经暗了,自己虽然无法猜测方才合欢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大哥的状况,肯定很严重。
武连歌派人来通知,若是天黑之前白绍楚还是没有醒,就去通知他,看时间他也应该快醒了。
正想着,白绍楚不安的动了动,连着长喘了几口气,甚是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白莫夜将他轻扶起来,靠在床边,无语的看着他。
白绍楚凄然一笑,手覆上了胸口的伤,眼神没有神采,很空。
“大哥,发生什么了。”白莫夜看白绍楚的样子,自己内心实在难受,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大哥变的这么虚弱,眼神里没有任何希望的样子,自己从小到大头一次看见。
白绍楚看向白莫夜,微喘着说了一句:“莫夜,我有件事求你。”
“你讲。”
“等果儿心情恢复一些了,在洛阳的时候,找个机会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白莫夜的表情凝在了脸上。
大哥这样的要求,是要干什么?
自己怎么想都想不通,如果这样说了,将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果儿如果知道了真相,她能不能承受的了?即便是能承受,那她必然会怨恨大哥……
这不就是等同于给他们的感情,判了死刑?
“大哥……我做不到。”
“莫夜,果儿的性子你和我都清楚,她此次被我伤了,情绪必然不稳,我怕她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白绍楚镇定的看着白莫夜,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平静。
“可是……她若是知道了……”
“她会恨我。”白绍楚说到这里凄然的笑了笑,“已经恨了,就不怕更多恨一点。”
“你就不怕她知道那孩子是你的,所以伤了孩子?”
“以果儿的善良,你觉得她会么?”
莫夜一滞。
果儿不会,即便她以为那孩子是薛缇的,都会展现母性的一面,若是知道那孩子是大哥的……她会怨恨大哥欺骗她,但是她若是心里真的那么爱大哥……想必也是会因为这孩子是大哥的,感到高兴……
白绍楚看着莫夜,表情十分严肃,“莫夜,我知道你内心也很在乎她,但是我想告诉你,她……不适合你。”
因为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们不合适。
白莫夜后退了一步,很果断的打断了白绍楚的话,“大哥!你不要说了,你和果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在乎!你爱她也好,娶她也罢,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大哥,感情是我的,我不会干涉你们,我也不想你干涉我心里的感情,你是爱过的人,你也应该知道,这不是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它既然存在,那就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这就是,爱情……”
白绍楚凄凉哑然的看着白莫夜,片刻后默默的低了头,笑了笑,自己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干涉白莫夜的感情呢?
他至少,从未伤害过果儿。
不像自己。
“知道了。”白绍楚沉闷的点了点头,抬头看着白莫夜,淡淡的笑了一下。
白莫夜内心很闷,白绍楚脸上的苦涩表情,让自己看了都觉得难受。
“大哥,你和果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绍楚平躺下来,表情沉静的看着床帐说:“没什么,莫夜,到了洛阳好好保护她。我要交待的就这些,你回去休息吧。”
白莫夜见白绍楚也不打算说个中缘由,只好叹了口气,默默的转身打算要走,白绍楚淡淡的说了一句:“莫夜,别忘记我求你的事。”
白莫夜没有转身,微闭上眼睛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会找机会告诉她。”
“谢谢。”
白莫夜走后,白绍楚轻轻偏头看着自己身侧的位置,果儿躺在自己身边的样子还那么清晰。
但这一切的幸福,被自己强行的画上了句号。
剩下的除了流窜于全身的痛楚,便是感情无路可走的绝望。
第034章 策马洛阳(一)
正月已过,果果身体基本恢复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
应武连歌的要求,果果和他一同出了合欢殿,说是去兵马司选马,其实武连歌只是为了让果果多散散心,出来透透气,逛一逛。
和亲公主已至吐蕃,一路顺利,吐蕃进献的战马也到了长安城外,鲁莽一大早就赶去接马了,如今只有张元在,因为鲁莽担任了兵马司总管,所以张元级别未变,职位转为了副总管。
见到皇上驾到,张元赶忙将手里的刷子丢在桶里,携着一干兵士跪下行礼。
“张大人免礼。”果果长久未出屋,说话的时候还有点虚弱,裹着一条厚重的毛皮大氅,衬得脸色越发苍白。
“皇上,出行的马匹已经全部备好了,还请皇上过目。”张元起身依旧未抬头,谦逊有礼的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武连歌站在果果身边,轻轻扶着她,一起朝着马场走去。
张元跟在果果身后,到了围栏边指了指场内的几十匹骏马,解说道:“皇上吩咐,想尽快赶到洛阳,这些马都是这两年饲养最精良的马匹,日行五百里不成问题。”
果果满意的看着场内矫健壮实的马匹,回头看着张元笑了笑问:“张大人,朕有一个疑问。”
“皇上请问。”
“日行五百里?是不是不算千里马?”
张元轻轻一笑说:“非也,皇上,这些已经算是上好的千里马了。”
“朕不明白,还请张大人解释。”
“皇上,千里良驹,并非日行千里,自古以来,日行千里的马皆是神驹,臣养马多年,只听闻过,却从未见过,相传汗血马可日行四千里,但根据臣的经验,这只是道听途说,几乎是不可能的。长时间奔跑,马匹身体不可能承受的了,很多马因为奔跑过快,太过持久,最终会吐血身亡。所以最好的马匹最多只是日行六七百里,一般作为战报之用,即便是这样,每到驿站都要换马,其实也就是高速跑了两三百里地罢了。”
果果微微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你不说我还真是不懂,我以为真有一天跑千里的马呢,不过长安到洛阳也只有不到四百里地,用这些马跑去,一天就可以到了?”
“皇上,您的身体还是不便骑马,所以白……”说道这里,张元突然收了口,停顿了一下又说:“所以宫内给您特制了马车,长安到洛阳可以一路走官道,马车不必密封的很严,皇上不但能看风景,也不耽误行程。”
说罢张元引着果果朝着马场右侧走去,果果虽然神色因为张元提到的那人变了变,还是平静的跟着他去看了。
一辆颇为坚固的马车,比出行剑南道时候坐的那辆要高大一些,没有顶,只是由一根弯曲的长杆支起,挂着纱帐,马车内铺着厚实的棉毯,摸上去很是宣软。
武连歌心中暗暗笑了笑,白绍楚伤重,还能为果儿如此操心,这男人也着实让人钦佩。 “我还是想骑马。”果果看罢那马车,偏过头说。
“果儿,你现在有身孕,不适宜骑马,这马车倒是很贴切人心,也算是宫内众人的一片心意。”武连歌说这话的时候,专门强调了众人二字。
张元也领会其意,接着说:“是,皇上,这马车乃是工匠们连夜赶制的,都是他们的心意。”
果果叹了口气,微微点点头,也不再看那马车,转头朝着马场走去,又对着身边的武连歌说:“连歌,我本想你教我骑马的。”
“以后还有机会。”武连歌温和的看着果果,知道她其实心里还是不舒畅,便出言安慰。
明和二年,二月初六
初春时节,长安入了二月反而飘起了小雪,果果站在合欢殿内,任由女官们给自己套上厚实的衣衫,手和耳朵都包了棉套,女官将大氅给果果披了,把身后的兜帽拉起来给果果拉好,从铜镜中看去,自己就像是裹在黑色大衣中神秘的女巫一般,除了能看到发着亮光的眼睛,其余都隐藏在了黑暗中。
不过这样穿着倒是十分的暖。武连歌特别叮嘱过,怀孕的时候不能受凉,此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自己身体虽然不错,但是动了几次胎气,胎儿不稳,便更要多加小心。
迈出殿门,武连歌也从偏殿行了过来’一身拽地白色毛皮大氅的他,站在雪地中央,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依旧只是在身后随意的系着,灵动的双眼满是温柔的看着自己,嘴角还带着宠溺的笑。
果果垂下眼,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