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国这么短时间内会如此兴兵起誓,那个女人自当‘功不可没’!红颜祸水,果然是至理名言。我好奇的是,你慕容皙竟然会为了她,不惜犯险?”
臼“没有什么不可能,特别是用在我身上。世上一切不可能的事,对我而言,只不过一句玩笑。”慕容皙自指间将一枚小石子,不费吹灰之力,沿着湖面轻弹了出去,凌厉穿透空气,落水无声,除了那一层荡漾开来的水纹,“我不想与你动手,你清楚是因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如此想要杀一个人,而她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杀她,难以解心头之恨!”
“就是为了那个叫雅兰的女子?”慕容皙一句嗤笑,讽刺至极,“多年前便曾耳闻,铁血战将云向阳竟然也动了凡心,思慕上一个女子。可惜,那名女子竟爱上了另外一个男子,为此不惜背弃国家,与之私奔,让我们的云将军彻底伤了心!而论其原因,据说那个男子有个机智的妹妹,从中设下连环计,帮助哥哥抱得美人归。不知道其中真假又如何呢,云将军?”
咎“哼,既然你已知晓,何必多说!当年没有杀她,已经足够仁慈了。”
“你也知道当年不杀,是个错误。如今,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特别还是在我这里。不管她是不是李代桃僵,是不是真的贺亦遥也好,她已经是我的王妃,不争的事实,你认为你还杀的了她?”慕容皙目光落入极遥远的地方,连带声音也变得冷酷异常,“昨天若你真的杀了她,今天在午门被斩首的,是不是就会是你云将军呢?”
“欺君之罪,论罪当斩!她代替贺亦遥,混淆圣听;勾结外贼,劫走贵妃,我想种种劣迹,若是让皇上知道,就不知道会如何了……”
“若是你想,还需要亲自来动手?”
“我们应该好久没有切磋过了吧,今天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云向阳不想再多说,只因他知道,再怎么说,也说不过慕容皙。
“也好,我也想知道三年前那场没有结果的比武,如今会不会有另外一个结局。”慕容皙不见任何变化,只是懒散地看向了对方,眼中镇静自信。
窒息的空气里,一丝戾风如尖锐的银针般,刺透了那一层脆弱的薄纱,愤怒之苗一触即发。
庄如璇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待她匆忙赶到时,脑袋还处于懵懂中的她,眼见情势不妙,可却只能束手无策。“刘福,你不想想办法,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所有的下人都被遣散离开,只有刘福一人迟迟未走。
“他们两个弱真的动手,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王妃,您还是……静观其变吧。”刘福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恭敬了,似乎再稍微知道些内情之后,对庄如璇也开始无意之间有些防范。
阵前眼神目光对决,自当已非同一般。而真正看见空中两人不断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阵阵碰撞声时,庄如璇才忽然害怕起来,她没有想到云向阳会光明正大地跑到宸王府来追杀她,同样也没有想到慕容皙竟然为了她,亲自与之打了起来。
也知道慕容皙武功绝非泛泛,可是还是免不了心中担忧,情急之下,她忽然想起一个人,也许只有她可以阻止了吧,“刘福,你快去宣王府,将宣王妃请来。理由……就说我想找她聊聊家常什么的,越快越好!”
刘福何等精明,瞬间即明白了庄如璇的意思,“我这就派人去请。”
只能乖乖原处一旁站着庄如璇,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边上了。短短瞬间,两人凌空翻转几圈,各自挨了对方一掌之后,脚尖齐齐脚踏桥上白色短柱,右手执剑,静静逼视。
“云向阳,你不就是嫉恨了我用机夺了你的心上人么?枉你被尊奉为神将,原来如此没有容人之量!昨天你即以失手,就已说明你不够格杀我,今天这样大闹宸王府,以下犯上,其罪当诛!”庄如璇的声音,在那个时间间隙响起,传到了云向阳耳中,就更加不是滋味。
“你!”云向阳怒火中伤,似乎已经忘了还在于人交战中,举剑便向站着庄如璇挥去,决绝狠厉。
见情况忽如转变的慕容皙,几乎没有思考,飞身便去阻止,一心救人,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失去了防备,漏洞大开。
就在云向阳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逼庄如璇眉心时,慕容皙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千钧一发,想要再收剑,似乎已经为时晚矣。
“不要!!!”这时的一道尖锐哀怨的女声传来,云未央见此对峙,脸色瞬间苍白无色,惊叫出声之后,提着裙摆就跑了过来,“哥哥,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当看着自己的心爱之剑,直指慕容皙左胸时,鲜红的血立即沿着剑刃,滴滴倾泻而下,云向阳似是剑眉轻皱,似乎有丝迷惑。看向云未央的眼神里,也有点惶恐,他曾经在许诺于她,不让他的最为疼爱的妹妹见血。
可是今天,竟会是自己亲自动手,伤了她最爱的人。他不敢再看她那含泪愤怒的明眸,声音带着颤抖,“未央,我……”
命在旦夕
午夜吧 更新时间:2010…11…23 16:31:04 本章字数:2976
在那一剑刺进慕容皙身体内的那一刻,庄如璇似乎听到了心动的声音,那么轻,那么小心。
金属的剑尖,刺痛的是他的血肉,同时也敲响了她沉寂已久的心。
自身后吃力地抱住了慕容皙摇摇欲坠的脊背,庄如璇揽住了他的腰,脸上是她没有发觉的紧张,还有惶恐,似乎很怕此时还温热异常的身体,会在下一刻趋向于冰冷,怒吼的声音里,是带着哭泣的脆弱,“刘福,还不快请大夫!”
“好好好……”刘福虽也被吓住了,还可没有忘记此刻最需做的事,迈开两条老腿,亲自跑开。
臼“我还死不了,你急什么?”慕容皙将自己的力量,全部压在了庄如璇身上,也不管她能否承受的住。
“也对……还有力气开玩笑,是不是代表着你还好呢……”庄如璇的笑容,从没有比此时更加难看的了,她找不出她还可以说什么,来让他减轻一点疼痛,只有这些毫无营养的冷笑话了。
也许她对他还要太多不了解,也许她对他还有太多不行人,也许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无形的鸿沟,也许他们本就不会有未来。只是,这一刻,庄如璇感觉他们的心,比以往太多时候,更加靠近。不仅仅是那一剑,更多的是那一瞬间的,奋不顾身,毫不犹豫。
咎“云向阳不愧是我暮雨国第一战将,今日败落,心服口服!”慕容皙露出一抹极其妖娆的浅笑,因为受伤,而显得脸色红白相斥的脸上,格外魅惑。庄如璇却忽然感觉到了腰上的手,狠狠握紧了他的腰,细细看去,才发现他额尖细汗层层,浓密的黑眉,深深皱成了一条直线,在显示着主人的隐忍和身体内的挣扎。
“三日后我领兵远赴边塞,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前,她还会是好好的!”云向阳脸色已是铁青,误伤慕容皙,亦非他所愿。只是阴霾的眸子,在看向庄如璇时,仇恨之深,让庄如璇不由心猛然一紧锁,连她自己都怀疑,那个“庄如璇”,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会让眼前这个男人,在事隔五年之后,欲将其杀之而后快?
“你……还好吧?”云未央双眼红肿,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场面中走出,紧咬着双唇,犹豫了很久,才吐出这几个字,就连淡淡的人关心,都如此小心翼翼。
“我没事,先和你哥哥回去吧。”慕容皙没有看向云未央,淡漠地撇开了头,将头搁在了庄如璇的肩膀上。
“也好,那……那我先走了。”说着再也没有看,转身手捂住了嘴,直接跑来出去,被压抑着的情绪终于被牵扯出来。
庄如璇突然有些后悔让刘福去请云未央过来,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残忍?同样也在懊恼着自己,怎么不知不觉中,也成了一个会闯祸的人。
驼背的姚大夫,几乎都快成了宸王府预备大夫了,大小病状无论何时,一律被请来。
见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抹须的神态,一旁的庄如璇终于忍不住了,“你把脉都把了多久了,也总该有个结果吧?是不是也该配点消炎止痛之类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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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有所不知,王爷所受的这一剑,不必普通剑伤啊!”姚大夫犹豫着不知该怎么措辞,替人办事,而且还是如此有身份的人,饶是他,也得注意再注意。
“不就是一剑吗?王爷身体一向健朗,难不成连埃一剑的能力都没有?”庄如璇急糊涂了,这叫什么话,不必普通剑。
“刚刚听刘管家说了,王爷的伤,乃是神将云向阳所刺。而云将军那柄玄铁剑,是从北方雪山之巅挖出的特殊石铁,经过百人数月锻造而成。其杀伤力更是非同一般,早已威震其他两国。所幸云将军即使收力,伤口不是太深,可是……”
“可是什么,别跟我说这一剑,就会有生命危险?”庄如璇真想上去揪住坐着打姚大夫,输了一大堆废话,就没见一句是重点。
“伤及左胸,因为离心太近,寒气入侵,铁锈腐蚀,老夫实在是不敢胡乱开药啊。”老迈的大夫被庄如璇无形中暴露的气势,生生吓住了,唯唯诺诺站至了一旁,低头哈腰,连连认错。
“不敢开药?”庄如璇无奈抿了抿唇,看着躺在床头的慕容皙,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几乎逼近于透明。那曾经爱与她抹嘴皮的唇,在微微颤抖着,心中更是焦急,“刘福,要不去宫中请太医?”
“王妃,其实姚大夫曾是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只因年迈而辞官归隐的。因为曾承蒙与蕊妃的恩德,才只为宸王府行医救治。如果他都无能为力,那么……”刘福看了一眼姚大夫,情急无奈之下,也只好得实话实说。
“听你们的意思?”庄如璇忽然冷声想问,却终不敢将那句话说出口,看着刘福同样焦急不安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