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如璇要杀人的脸,凤歌干巴巴笑了两下,“你,你继续……当我没来过!”
庄如璇懒得听他废话,捡起地上的一只鞋,狠狠砸了出去。
“啊!你这个疯女人!”凤歌刚刚转身,后脑勺就被一击即中,刚想回头反抗,“你要是再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眼珠!还要昭告天下人,说你凤歌夜闯女人房间,意欲不轨!”
凤歌忍了,他不是怕那个破天下人万夫所指,而是怕的只有一个男人,或许是两个。
看着某个人妖憋着气,悻悻然将门关上,庄如璇一把将浴巾丢出,拍了拍衣服上的水珠,切,不就是看了两个肩膀么,至于像看见那啥了一样!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在园子里被所有人称之为人鬼莫敢靠近的房间而是不范围内,接连响起数声惊叫声,叫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那叫一个心惊胆寒,头皮发麻。
最关键的是,现在不是他们想不去就可以不去,去了被人赶出来,而是被某个女人一个个召唤着过去,然后横躺着被抬进药房!状况甚是惨烈。
这边,庄如璇翘着个二郎腿,喝着小茶,小丫鬟舒服地为她捶背捏拿,而她眼笑嘴笑,就只是看着那一个个男丁被扔进花草中,然后一声声哀号,震天动地。
身侧的丫鬟都开始心有戚戚焉,这个新来的女主子,果然非同一般。
用被子将自己蒙的严实的凤歌,被那一阵阵极其惊悚声,弄得左右睡不着,精神步步趋于涣散,最后终于崩溃了。他腾地坐起,怒瞪着屋顶,咬牙切齿,世上最凶猛的动物,绝对是女人!
一脸煞气的凤歌,迈着长腿气势汹汹杀了出去,“喂,疯女人,你大半夜不睡觉,折腾个没完,到底想做什么?!”
等了这么久,声音越来越恐怖惊悚,她就不相信凤歌还能忍得住!所谓虚虚实实,半真半假,她就是要这园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自我摧残。
庄如璇慢悠悠啜了一口茶,砸吧着舌,又将茶杯搁下,“左边重点,那里痒痒的。”完全无视凤歌的怒火,浅笑嫣然对丫鬟吩咐道。
“你现在不给我解释下,我就……”凤歌脑袋转了一圈,“我就……”
“你就什么?”庄如璇神清气爽呼了一大口气,“今夜夜色真美啊!”
“你不睡觉,也别弄的人不能睡啊!”
“你错了,其实我很喜欢睡觉的,就是被你们左一晕,右一晕,睡过了。”庄如璇清亮的眼底,皆是笑意,要不是凤歌得知她非一般人,真就被此一副纯真的模样迷惑了,“打乱了我睡觉规律,你们也别想睡的安稳。”
凤歌傻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再将她一掌敲晕,可是他知道他不敢!瞪着她直点头,“那好,那我问你,你现在在做什么?弄得我园子里的人,个个如见了鬼一样叫个没完!”
“你不会看吗?喏。”庄如璇挪了挪头,无辜纯良。
这一次,凤歌只感觉全身颤抖,四肢冰凉,所有的气血直冲头顶,“你竟敢拿我的人,来捣毁我布置的机关?!”
“已经很不错了,等我无聊时,我还可以让你的人,来一场斗牛表演,自相残杀的场景,应该会更加精彩吧。”庄如璇懒懒站了起来,对月长叹,神色惆怅,“如此星辰如此夜,真不美妙啊!”
正文 鸡飞狗跳整蛊时(2)
初阳微露,万物缓缓苏醒中,东方的鱼肚白,在莹莹的雪山盯上泛着点点璀璨。
气势恢宏的正堂上,一白一蓝一绿成三足鼎立的架势。三堂会审么?可是,这犯人和判官的角色,似乎有些难以分辨。
上座的白衣男子凤目含笑,轻轻掂量着古褐色杯盖,优雅随意。
左侧的粉色女子,依旧是大腿抖动着小腿,与对面的绿衣男子大眼瞪小眼中,一个挑衅味十足,一个鼓着眼珠似青蛙。
“有话快说,我奔波了一夜赶回来,可不是在这里欣赏你们瞪眼的哦。”慕容皙抿了口雪雾茶,半挑着眉,嗓音如雪峰融化后流淌下来的雪水,清冽悦耳,只是完全沉浸在瞪视中的两人,一点也听不出其中的另一层意味。
“我要把这女人送走!”
“我要离开这里!”
两人同时开口,话一说感觉那里怪怪的,看了眼慕容皙,又回头瞪着对方。
“女人,我好吃好住让一园子仆人随你传唤,你就这样让我不得安生?”凤歌质问。
“是我要来的吗?如果我没加错,我应该是被某人一掌接一掌敲晕,然后绑架而来的吧?”庄如璇眨了眨眼,不屑以对。
“又不是我打晕你的!”
“但是我却被绑来了你这里,助纣为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掌将你敲晕了?”凤歌忍功已经快不行了。
“哼,敲了好让自己行不轨之事?男人啊,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庄如璇瞥了视线,鄙视了一下。
“喂,女人你不要胡乱栽赃陷害!”
“我陷害你什么?你敢说你昨晚没有冲进房间看我洗澡?”
“那根本就是个意外!”凤歌急了,只因他感觉有道无形的杀伤目光,正向他杀来。
“意外?根本就是蓄意的!”
“要不是你在房间里一声声尖叫,我至于会进去看看你出什么事了!”
“出事?那么多丫鬟从里面出来,你怎么不事先去探问一下,再决定怎么办?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侵犯!”
“哎呀,你还好意思说!就是那么小丫鬟哭着嚷着出来,加上房中发出一声声怪叫,我会没事带人进去?”
“哎呀呀,终于还知道自己带了一群男人进去!我一世清白就这样被你毁了,你还死不认账!”
“哎呀呀呀,你这女人,谁稀罕你那什么清白,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说了什么,凤歌终于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自动闭上了嘴巴,改为瞪着屋外枝头的一只麻雀。
“凤歌儿,说啊,怎么不说了?”这是久久诡异的安静之后,慕容皙如沐春风的话,但是谁也感觉不出任何春风的温暖,只有寒冬的刺骨。
庄如璇使劲跳跃着眉毛,对着凤歌挤眉弄眼,一脸贼笑。
凤歌平生有三怕,其中一怕便是慕容皙唤他“凤歌儿”的时候,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惨绝人寰,记忆是鲜活的,所以如今他只觉身体立即遭雷劈,顶个儿转着脑袋,对慕容公子报之以一个极其灿烂妩媚的笑容,“我有话要说,我相当有话要说!我请求对峙,找人来对峙!”
当昨夜那五个自庄如璇房中哭哭啼啼跑出来的丫鬟,挨个走出来时,向来对人外貌挑剔的凤歌,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觉他院子里的婢女,个个长得跟仙女似的,失误啊失误。
“咳咳,”凤歌将拳头放在嘴边,清亮的咳嗽声,还不忘给庄如璇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庄如璇全身一抖擞,“你们给我说说,昨晚为什么一个个都掩袖哭着跑了出来,惊扰园子里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
五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同时低着脑袋,没了下文。
“说吧,有上面这位公子给你们做主,我想没有人可以随意欺负你们的!”凤歌话是对着五个丫鬟说的,可是眼睛却直直看着庄如璇,“是吧,庄小姐?”
“那是,所以你们几个就实话实说吧,可别因为某人是你们的主子,就不敢说实话。”庄如璇跟着打铁,虽然那铁似乎不怎么热乎,“有上座的这位公子,你家主人也不过是只纸老虎!”
也不知道是最后选择了谁的意见,五个人终于开口说“真话”了。
“小姐说园子里晚上有些安静的可怕,所以就让我热闹一下,进进出出弄点声音,让她沐浴时不会感觉空荡。”
“你们敢跟本公子胡说!”凤歌急了。
“真的是你这样的,小姐并没有要戏弄主人的意思,我想是主人自己……误会了吧?”另一个婢女小声说道。
“我误会什么了?她一个劲儿在屋里怪叫,我不过是以为她出事了,就进去看看!”
“根本没事啊,都那么久了,要是有事早就出了,哪里还要主人亲自去帮忙!”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原来主人还有窥视女子沐浴的癖好。”
凤歌头顶着三字“完蛋了”,对庄如璇吼道:“你自己给说清楚,你到底给她们使什么计了?竟然让我的人颠倒黑白,背叛主人!”
“什么叫背叛,明明是你这个主人意图不轨,行为恶劣!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
“喂,慕容皙,你不会真就相信这么幼稚的供词吧?”凤歌也不管是对谁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煞有其事地说着,“会毁了你一世英明的!”
像是将好戏看了一半一样,慕容皙不急不躁,继续喝着小茶,就差沐浴哼着小曲了,凤歌见他这样,火爆的戾气,瞬间被泼了一瓢凉水,灭了。
“不待你们这样的,有你们这样的夫妻吗?摆明了坑害我这老实人么!”
“我跟他不熟!”庄如璇扭头,以示抗议。
“你是老实人吗?”慕容皙默认看了前句,反问了后句,很是疑惑。
正文 凤歌儿抓狂了
凤歌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一对怪异小两口在明里暗里整他呢!
眼珠一睁,火光刺啦刺啦烧着了,对五个丫鬟吼道,“你们,给我下去!以后也不用来了!”
“果然是仗势欺人的主儿啊,”庄如璇咋舌,“没事,跟着这种行为不端的主子,早晚会被他糟蹋了。以后就跟上座这位公子吧。”
脑袋炸了,本就整个晚上没有睡的凤歌彻底爆炸了,“慕容皙,马上带着你的女人,离开我的地盘!敢拿我的人,将我的机关毁了七七八八,我现在算是领教了!”
气糊涂了的人,很少会有安全意识的,所以当慕容皙杀人的目光,在凤歌身上流连了数十秒之后,当他想要留点余地时已经晚了,“凤歌儿,偷窥女子沐浴可不是好习惯哦~特别,还是我的女人!”
“她使诈在先!”
“你连这种小计都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