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发生了很多,可惜你却昏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庄如璇狠狠再一次踢了他一脚,撇开其他,他还可以在这里跟她调侃,也算是让刚刚绷紧的神经,有了片刻的松弛,“我们到底掉到哪里了,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啊?”
“你认为我可能知道吗?我睁开眼时,眼前就是一团黑压压的,要不是你不断地嘀咕,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呢!”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带我来到这里!还想拿那个雪融城来威胁我?慕容皙,我说你脑袋是不是被天照那条大狗给咬了,变得神志不清了?”
“你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不想否认。”
庄如璇欲哭无泪,谁来帮帮收拾这只妖孽,“慕容皙别玩了,我不但会死,而且还是疯死的!”仰天长叹,“你还真是心狠啊,自己不想死,还拉着我给你陪葬!”
“是啊,我不一直都是如此的吗?拉人陪葬的事向来是我的最爱。如今我和你,倒成就了那句话,生不同寝死也要同穴,想想感觉也不错啊。”
“不错你各头!”庄如璇火了,“你头上不过是多了一个包,又没有刺激整个大脑!你不要一会儿跟我玩那套嗜血游戏,一会儿又玩什么地痞无赖。慕容皙,我早已没有那个心思陪你玩了。”
“我说过我不会放手,为什么就是不可以重新来过?”慕容皙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我不相信真的只是因为易休!”
“不全是因为他,”庄如璇揉着眉心突跳的小动脉,“你想拉着人陪葬我管不了,但是我绝对忍受不了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争夺谋斗。也许曾经有过原谅你那些荒唐的过去,现在不行,我就算没有男人要,也不会招惹一个被无数女人拥有过的你。”越是在意,便越会挑剔。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后宫佳丽三千,只为你一人虚设,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慕容皙,你爱过我吗?”
一句短短的话,却造成了长久的沉默,庄如璇也知道这个问题有多无力,但是她今天一定要将它彻底明朗化,在这个无人知晓的洞中,只有一线光明的空间里,正好可以给彼此一个掩饰喘息的隐藏。
“是不知该怎么回答,还是根本就没有爱过?”庄如璇告诉自己,不可以再退缩,他不动,那好,她直追,“是不是你心有不甘,最后是我自己硬是逃脱了你的掌控,那场荒谬的游戏,你输得不甘!”
“不是!”
“我可以不计较你究竟利用过多少次,包括我的感情但是请不要一次又一次试图践踏!你这样处心积虑来到这里,难道真的只是逼荣邵秦拿出雪玉片,来治好我的脸?”庄如璇讽刺味极浓,“我还没有笨到那个地步,尤其是被骗过那么多次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要怎么样,你才可以相信我?”
“我想你真是记忆错乱了,难道你忘了,我说过,我只相信我自己,至于你……不会了。”
“所以,即使我说我爱你,你也不会相信了?即使我说很久以前,就已经在爱了,你是不是也感觉那是在骗你?即使我说我不顾朝纲,之身前来雪融城,只为带走你,你也不信了,是不是?”
这一次,轮到庄如璇惊愕了,她知道她在用一种残忍的方式,逼着他,也逼着自己,如今也不会再奢望什么答案,但是这个曾经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却在这种情况下发生,让她还有何话可说?
“也许,我们都一样,从来都未曾真正相信过对方。我不敢,你也不过如此。”
“我们都爱了,可是也同样错了。你说的对,我们都没有相信过彼此,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怨不了谁!”庄如璇哼笑出声,声音苍凉,似穿越时空,泯灭于世,“所以,爱这一个字,真是一种奢侈。”
“可是我不相信,你真的将我放下了?我们如此相像,在我都还没有放弃的时候,你怎么可以先忘了我!”
“那你想怎么样?”
庄如璇的话音淹没在一双温凉的嘴唇中,毫无预料,慕容皙突然站起,捏着她的双肩,唇覆上了她,辗转舔舐。
1
庄如璇努力睁大着眼睛,很想看清楚此刻正在她唇上舔舐的人的脸,可惜光线晦涩不明,一切皆是枉然。
嘴唇一阵刺痛袭来,带着惩罚性的撕咬,似乎在提醒着她的出神,吃痛微张,那灵巧如灵蛇的舌尖便直闯牙关,慕容皙吻技向来高超,加上他现在的可以挑逗撩拨,庄如璇强忍着全身因为酥软而溢出的呻吟声,双手使力将那冰凉的身体温热的胸膛往前推开。
慕容皙反手将她双手固定在背后,拦腰往后一压,加深吻的深度,异常安静的洞中,缠绵暧昧的娇吟声逐渐溢出,体内的躁动,庄如璇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借以转移注意。
脑中不是没有想要再次咬人的冲到,庄如璇最后还是忍住了,在试探是么?好吧,那就试探吧,看看到底谁可以倔强到最后?
距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唇齿间尝到血腥味之后,慕容皙才从她唇上离开,看不清他眼底的复杂神色,庄如璇一动不动,任由他环抱着,慕容皙额上的血口扯裂,那股血腥味便是从那里留下来的。
“结果还满意吗?”低哑的嗓音,自庄如璇嘴中说出,半分诱惑,半分讽刺。
“那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我要更为彻底的!”慕容皙说的咬牙切齿,这个女人,这一次不再咬他,竟然想咬自己,要不是他阻止,只怕她现在的舌头,就有她受的了!
赤脚下毫不留情,踹了下去,庄如璇身体向后仰双臂撑地,“我从来没有和野男人打野战的爱好!你喜欢,找别人去!”
慕容皙笑了,并且还是那种特没心没肺的笑,笑声越来越大,直到整个洞中都弥漫着他的笑声,“打野战?这个词我喜欢,可是我不是野男人!”
“很好,尽量张扬放肆的笑吧,看看这洞口这么深,就算老死成一堆枯骨,只怕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怎么会呢,难得和璇儿再一续前缘,我怎么会舍得呢!”慕容皙身体也跟着往后一仰,轻轻砸了一下舌,“一看这个洞就是有心人所为,洞中定是别有乾坤。”
庄如璇懒得理,有些吃力地爬了起来,定有乾坤是吧,那就找吧。
“璇儿,你一而再再而三,终于将我的心逼了出来,那么你也该明白,完事真的不能放手了……”就在两人各自墙上摸索时,慕容皙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极为小心,极为单薄,〃你曾说高处不胜寒,你离开皇宫的那一夜,我独自站在屋顶上,看着满目璀璨的烟花,终于知道那种滋味了……原来不是不寂寞,只是从未感受过……〃
2
沿着完全的地道几经翻滚,庄如璇都懒得睁开眼睛看四周了,黑漆漆的石砖墙壁撞的她全身骨头在打颤,当脑袋来回在地面上咚咚咚敲了三下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了总算可以停下来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果这是电视画面,此刻她的头顶绝对画上无数颗金闪闪的小星星,九曲十八弯,这还真是个鬼迷宫!
四仰八叉在地上暂时挺尸,确切来说是她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现在只希望慕容皙的智商可以高点,尽快将这里琢磨透,也好找到她才是。
可是懒了太久的她,真的忘了,等待是一种慢性自杀,尤其还是一个根本就猜不出未来的等待。等到四肢发麻,等到身上冷气直嗖嗖侵袭着她每一根神经末梢,她就知道不能再在这里挺尸了。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几乎是连滚带爬从地上坐了起来,可怜这个时候庄同学算是领教作为一名盲人的感觉了,没有一丝光明的世界里,只有她的灵魂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距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不知差点摔了多少跤,一下又一下试探着陆方向,两只膝盖上都是一大片火辣辣的,狭窄而又幽深的空间里,只有庄如璇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类似于哭泣的声音。
都说柳暗花明又一村,路的
尽头会有希望,当终于在几乎适应了黑暗的视觉之后,庄如璇眼前那一丝光亮,差点恍惚了她的眼睛,心跳激烈冲击着内壁,再来句吓吓自己的话,那光可千万别是传说中的鬼火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张乌鸦嘴的潜质,庄如璇双手撑着墙壁历尽千辛万苦,一步步靠近光亮,当她终于走进那一个像是密室又非密室的那一刹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有谁可以告诉这个究竟是哪里?而她又看见了什么?常年被雪水冲刷的地上,露出光洁的石子,凌乱的杂草散落一地,发出浓重的糜烂气息,墙角处的一个矮桌少了一只脚,斑驳的桌面上放着一盏油灯,庄如璇看见的光亮就是那盏灯发出的。最让她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的,是矮桌的两侧,分别躺着两个人的尸骨,灰白色的头骨怒目睁睁在她眼底放大。最关键的是,左边那尸骨的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柄锋利的弯刀。
庄如璇虽不胆小,可一直对死人还是有一定惧怕的,她真的想不到有一天会在这个阴森森的地下,肚子一人面对着这一切。此时的她,不断颤抖的右手死死捂住嘴巴,脸色煞白,不知是这洞中的寒意越来越深,还是来自心底的恐惧,那盏隐约昏黄的灯光,在她的视线里一闪一闪,像
3
洞中的宁静,出现了一种更为诡异的画面,庄如璇未曾再移动,就那么直直地站立了男子尸体旁,任由洞中腐烂的气息,钻进她了每一个毛孔,刺激着本就模糊脆弱的神经。
很久之后,直到耳边那一阵阵轰鸣声越来越大,她才意识到了什么。也许是被她强势移动位置的原因,手中油灯即将燃尽,没有多想,甩手就将灯往墙上一泼,管不得可以毁灭多少那些字,至少她暂时不能让慕容皙知道,否则,她真的不知道以慕容皙的性格,天下将会发生什么。
强压着心底不断汹涌而出的极度恐慌,庄如璇忽然又想起什么,摸着黑踩着路顺着男人尸体的视线走去,往东南放心走去,她总觉得那目光似乎在意味着什么。耳边滴答着的是她的轻微的脚步声。
“璇儿,璇儿,你在不在下面?”慕容皙的声音穿过石壁,隐约传来,掺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