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自己,也不陪自己玩了,能不委屈吗?
缩在乳父怀里,睁大圆溜溜的双眼往不远处爹爹和娘亲看去,只见这两人依偎在一起,旁若无人,小烟儿不安分了,好想好想爹爹娘亲过来抱着自己。哼唧几下,没有动静,小烟儿不乐意了,嘴一撅,双眼蓄满泪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终于把那两个人惊动了。
沈半双安抚明儿一下,示意其不要动,过来问道:“怎么呢?这孩子?”
乳父元氏勉强抱着乱动的小烟儿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饿了。”
沈半双点点头道:“也差不多,快一个时辰,也该饿了,那就抱下去喂吧!”
乳父元氏应了一声,刚想把小烟儿抱走,没想到这孩子来劲了,死命哭着,口齿不清道:“爹爹,偶要爹爹。。。。。。”
把明儿心疼地啊,连忙起身过来道:“怎么呢?怎么呢?不舒服还是什么,让爹爹看看。”
不顾娘亲在一旁黑着脸,小烟儿如愿以偿地再次投入那温香暖和的怀抱,立马停止了哭泣,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小手抓紧爹爹地衣衫,不想再离开。
元氏见此情景讪笑道:“看来孩子还是喜欢和自家爹爹在一起。。。。。。”
这话颇合明儿心意,平日里小烟儿都是由自己带着,最多乳父帮其喂乳或哄其入睡,乍不带孩子还真的不习惯,总是觉得心里某处空空的。况且自己也是要做父亲的人,父爱泛滥的很,见小烟儿可怜巴巴的模样,再也放不下这孩子,顺着元氏的话道:“我也舍不得离开这孩子,还是由我来带吧!”
在这一大一小面前沈半双还能说什么呢?只得任由这两人继续黏在一起,反而苦了自己要多费心照顾两人,千万不能让明儿累着。
就在沈半双闭门不出一心一意照顾明儿的时候,那回京都探亲的安倩早就回来了,得利于原先谨慎安排,在一个多月没有县官的情况下,涟城治安一点也没有乱。说到涟城也算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数年来陆陆续续出过不少著名的文人学士和富贵一方的贾商,殊少有大奸大恶的人,像李耀宗那般身为县官却鱼肉乡里横行四方的恶人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例外。
现今换了安倩这样勤奋执政体贴百姓的好县官上台,涟城可算是安稳的很,多日下来县衙就积压数十件文档没有处理,而且还都是无关紧要的。安倩快速将手中事情处理完毕后,想到自己受人所托,便再次登门拜访沈半双等人。
白玉倩因情怯没有托安倩带话给京都白家人,可早就得知其获自由身的白家人却费尽周折找到安倩,希望当家的可以早日回去。
听安倩叙说白家目前的情况,唯有忠心耿耿的白总管留守,其余仆从大多离开另谋出路,加上跟白天彤陪嫁过来的数十名家仆,总共还剩三十来人。白家旁支血脉担忧会被牵扯进来,也很少与本家联系,在没有当家的情况白家维持下去很是勉强。
白玉倩脸色灰败,心里滋味复杂的很,想了半天才道:“也真难为她们了,我愧对她们。”
安倩安慰道:“您不必这么感伤,那边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众人看陛下对您多加恩赐,已经重获自由之身,再次进官加爵指日可待,便殊少人再去找白家的麻烦。”
见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效果,白玉倩的脸色舒展许多,安倩转过头来对沈半双羞赧道:“匆匆过来传话,却没想到沈当家有如此喜事,未带些礼品过来实在不妥。”
沈半双笑道:“安大人太客气了,内子有喜讯也是近日来的事情,等孩子诞生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大人肯赏脸过来喝杯喜酒就行。”
本来邀请安倩留下用餐,安倩却以县衙公务要紧为由婉言谢绝,沈半双只得作罢,一路送安倩出门。待两人沿着走廊来到偏僻处,安倩见再也没有多余人在场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道:“其实此次前来替白家传话只是个幌子,安某在京都家中逗留时,有个贵人找到安某要求将这封信带给你,安某也不知所谓何事,但也明白此事关系重大,还望沈当家的斟酌而行。”
沈半双讶异的将信接过来,要是沈元沈湎等人有事的话,可以直接通知自己,没必要劳烦安倩跑一趟,可不是她们的话,又会是谁呢?
匆匆送走安倩后,沈半双想起她的叮嘱,便绕开众人来到自己的书房,将信封拆开一看,原来是久未联系的二皇女绵莲的字迹。沈半双与这绵莲相识也不止一两个月了,在京都的时候绵莲经常与沈半双在一起写诗作画,因此其的字迹沈半双一眼就看出来,再加上落款处那鲜红的印鉴做为证明此信确实出自绵莲之手。
沈半双细细看着,抑制不住心里的惊讶,开头寥寥数语无非都是客套话,接下来才是重点,绵莲正式以二皇女的身份欲向沈家借一百万的银两,丝毫不给沈半双拒绝与否的机会,要求两个月之内筹集。
若不是信中的措辞一板一眼,沈半双真以为绵莲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身为皇女贵不可言,说缺钱的话给谁都不相信。而且还不是小数目,一百来万两哪里是两个月之内就能聚集的呢?想这二皇女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头痛无比的沈半双只得将家中两位长辈请到书房私下商议此事,将信摊开给白母及沈连心看着,自己踱步来回几趟道:“要是十来万的银两还不成问题,涟城这边四家商铺的月盈利总共有一万多,京都的三家要多一些,两个月积累起来也有五六万左右,再从钱庄支出五万来的话,足够十万两。可是一百万的银两让我去哪里筹集,就算将沈家老底掏光了也拿不出来啊!”
面对沈半双的焦头烂额,白玉倩和沈连心反而不引以为意,纷纷笑道:“这并不是难事,两个月里完全能拿百来万的银钱出来。”
沈连心无视沈半双张口结舌状,瞥了一眼白玉倩,知道沈家的家产情况瞒不住她,只得哼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目前本家的财产仅仅是原来的三分之一,还有两份在我和大姐手里,就凭这些地契和银钱合在一起就够数了。再加上几年来沈家生意越来越好,商铺可以活动的资金加起来有二三十来万,不用担心。”
白玉倩接着道:“所以一百万银两完全可以凑出来,问题不在钱,而是为何二皇女急着要这百万两想做什么?”
“如果是可以展现在人前的话,她没有必要秘密传信给你,所以问题是你集齐银两后要怎样才能不惊动她人交给二皇女,以免留有后患。”
沈半双默默无语,白玉倩不愧是在朝堂打混了多年,眼光毒的很,一下子就看出关键所在。即使自己远在涟城也听过不少京都的事情,自从太女绵渊喜得皇储女后,地位更加稳固,虽不敢急着登上帝位,但也忙着在朝中安排自己的人扩张势力,至于一向不对头的二皇女绵莲自然是其打压的对象。不知绵莲急着要这银两所为何用,最起码与那争权夺利断不开联系,自己若是贸然将银两交由二皇女殿下,必遭她人嫉恨。但即使自己不顺着绵莲的话,沈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早些时日在某人的刻意为之下,众人都认为沈家是站在二皇女那边的。是以交与不交都是个问题,即使沈半双不喜蹚浑水,现在也无奈的发现自己无法脱身。
动荡的前兆
正如白玉倩和沈连心所说的一样,沈家财产的数量庞大远远超过沈半双的想象,根据几日下来的大致估算,单凭涟城这边商铺及宅邸地契价值就有百万银钱。无奈这些都是固定资本而无法随意流动,总不能让沈半双把宅邸铺子都卖了来凑钱吧,那样的话想不惹人注意都难。所以沈半双只能从可以流动的资金入手,先前沈化如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打下坚固的经济基础,再加上沈半双及沈延英两人的努力,四处商铺月盈利不断增加,除去商铺里用于维持日常周转及工钱的支出外,总共能够凑出十万银钱。接下来沈半双根据沈连心的指示到替沈家储存白银的钱庄里分次取出共五十万的银票来,剩下的四十万自然由沈连心负责,就连远在谝水的沈潜均接到需要钱的信时问都没问缘由便请镖局护送价值三十万的白银过来,是以还没到两个月沈半双早就筹集这一百万银钱来,甚至绰绰有余。
最后关键问题就是如何将这数量庞大的银钱万无一失的交到身在京城的二皇女手里,沈半双恨不得这种事越早结束越好,否则耽误一日自己难以安稳下来。沈半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再去京都一趟,以探查生意为借口来隐匿运送银两的目的,虽说从涟城到京城仅仅二十来天时间,可一路上并不是安全无忧的。就包括沈家一遇到比较重要的交易运送时除却原先的商队护卫外还是要请上数个练家子也就是护镖人坐镇,何况数量如此庞大的银钱理应当多请一些。但若有镖师之类的人物参与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能确保安全可靠,却又避免不了惹人更加注意的风险。
正在沈半双为怎样将银两转交给绵莲手上踌躇不已时,最后还是旁观的白玉倩提点一番,安家在朝堂上数十年来屹立不倒也算是颇有势力的一个家族了。明着看似不偏不倚私底下还是站在二皇女那边,绵莲竟敢将关系如此重大的信让安倩传递,不怕被她窥视其中秘密泄露出去,想必安倩深得其的信任,去找她商量一番也未尝不可。
沈半双思索再三觉得很有道理,想安倩刚来涟城任职时便点明立场,当时自己没怎么上心,现在想起来煞有其事。安倩即使在仕途上算是刚出茅庐的小丫头,可身在官宦子弟对这等事情应该较为熟悉,不管怎么样,多一个人出主意就多一条路走,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