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现在你已经十七岁,凭借你自身的能力与几年来积累的经验,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最后便是你与韩秀儿的婚事,实在没有拖下去的必要,情场如商场一样变化万千,若不及时把握住说不定就人去楼空一败涂地了,要知道韩家幼儿温婉如玉容貌出众,虽早就和你定下白首之盟,可依旧有不少人觊觎佳人,所以你还是早些将其娶进门去,好让那些人死心塌地。”
不管怎么样沈半双这番话总算说到沈连心的内心深处去了,当时自己逗留在本家一半是为了给自己侄女提个醒,二来也是想带沈延英回去,无奈这孩子脾气比想象中的还要倔强,让自己手足无措。知道自己这个孩子十分听堂姐的话,难得沈半双站在自己这边说话,沈连心连忙接着道:“是啊!是啊!当时我过来的时候你爹爹就叫我早点把你带回去,心里一直挂念着你,拖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见我们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抱怨我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应该考虑成家立业的事情,总不能老呆在这里劳烦你堂姐吧!还是抓紧收拾一下,过几天就跟我回去吧!”
在沈半双和沈连心的双重攻势下,离家三年之久的沈延英终于答应回家去了,其实小丫头心里还是蛮想家的,无奈与自己娘亲闹矛盾一赌气就僵在那里不肯先低头,现在有个台阶下何乐而不为呢?
沈连心自然高兴无比,生怕自家孩儿反悔似地忙着将所需物品整理一下,就等路上补给准备完毕即可启程。
而在这紧促的两三日里沈延英放下身上的重担,心情愉快的很,巴不得时时刻刻与韩秀儿黏在一起叙说衷肠,一回来就魂不舍设的。她这副傻愣愣的模样让沈半双嗤笑不已,每当和明儿耳鬓厮磨时这丫头老在旁边揶揄取笑,也不看看自己陷入情网后变成怎般蠢的样子来?明明短暂的分别后就是一生相伴的时光,偏偏这两人弄得跟个生离死别似地,尤其是那害羞的韩秀儿竟大胆的赠送丝帕表明决心,上面还绣着‘君当作磐石 ,妾如韧草丝 ,蒲草韧如丝 ,磐石无转移。’这等情意绵绵的诗句,实在让人感慨不已。
当然关于为何沈半双执意让沈延英跟随其母回老家去众人想法各有不同,像钱管家等人自然觉得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暗中也有不少小人妄自腹诽沈半双的用心,认定沈半双是忌惮堂小姐声势日益壮大有取代自己的嫌疑所以才找个借口把堂小姐赶回去。对这些不堪入耳的议论沈半双一概不予理睬,毕竟沈延英一旦抽身,自己又要忙着外面的事情还要回头照顾明儿实在吃力的很,便懒得再去斤斤计较。
直至沈连心带着沈延英离开那天早上,沈半双将一行人送到涟城边缘,难得见到没心没肺的小丫头露出依依不舍的模样来,沈半双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想其那时因赌气住到本家至今已经三年之久,那么长时间的相伴两人早就建立起极为深厚的感情来,突然分开连自己都适应不过来,怪不得明儿怀孕仍坚持带着小烟儿,其中道理是一样的。
东山再起 (上)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一行车队,沈半双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惆怅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已有四年之久,这是一段多么难熬的时光啊!即使钱管家白天彤等人陪伴左右,却不是沈半双可以与之沟通交流的好对象,唯有不喜约束野性难驯的沈延英对了自己的口味。在外人眼里看来自己疼爱这个小丫头莫过于看在沈连心那一层血缘关系上,其实不然,沈半双享受着私下和沈延英没有封建思想阻碍的交流,感染着沈延英活泼无比的生命力,对自己来说是一种弥补也是一种寄托。就这么一个似亲似友相伴的人也有离开的一天,虽然是自己亲手把这天提前,但总比对方主动提出来的好。
自打沈延英等人离开后日常生活貌似混乱了两三天就立刻恢复了正常,钱管家细致地将堂小姐先前住过的地方打扫干净,还遣个专人看护,以待日后其过来再小住一段时间。少了那么一个活蹦乱跳叽叽喳喳的人,府里显得清静多了,难免使人不习惯,好在沈半双外面一大堆事情要忙,回来除了应对白玉倩等人,还要照顾怀孕快六个月的明儿,也就没那么多空闲浪费在感伤之类的无聊情怀上。
听说沈连心好不容易才把女儿带回去后自当好言好语哄着再也不像从前呵斥,而沈延英在本家待了三年之久长了许多本事性格也稳了很多,为了自己懦弱可怜的爹爹往后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也不再经常与自家娘亲怄气。大体上来说两人关系比较和谐,至于那生了个儿子的小侍自知不是沈延英的对手,为了讨好这位未来新的当家人,连同自家妻主定下个吉日来替沈延英与韩秀儿两人完婚。所以沈延英刚离开涟城半个月,这边韩家接到亲家递来关于成亲的消息,除了抱怨几句路途过远外别无他言,相当积极准备嫁妆仪仗等事项。
因为路途遥远沈半双实在不便亲自前去观礼,只好备下丰厚的贺礼送去恭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以慰藉自己心中小小的遗憾之情;原先绷得紧紧地神经也在这喜事中略微休息一下。
时维九月,从京城传来的一封诏书结束了沈半双的安逸生活也成全了白玉倩东山再起的野心,不知是否这段时间太女与二皇女两人闹得过头了或者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总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绵帝终于被触动。看着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的情景,绵帝大怒,你们是把我当死人了吗?当着我的面斗来斗去,不顾什么手足情谊,真是气煞我也。还有那批官员们也真该死,跟着后面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也不想想大绵皇族就这么两个血脉,出了问题谁来负责?抱着诸多想法的绵帝可以说是不爽到了极点,终于在某一天的朝堂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了几个非常活跃的官员以儆效尤,同时打压太女绵渊与二皇女绵莲两方的势力,其中警告之意不喻而明。
所谓帝威难犯,哪怕是不可一世的太女绵渊殿下也缩起脖子不敢吱声了,之后绵帝为了避免自己两个皇女再次犯冲突,干脆封绵莲为亲王迁出京都去了。这在朝中引起不小的震动,赐封亲王的举动在以往朝代来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那都是登上帝位的皇女或安抚其她姐妹或谨慎提防所为之,像绵帝这样身为娘亲就给绵莲安排这样的路还是第一次。对此众人揣度再三都难以琢磨出绵帝的心思来,唯一可以看出皇帝大人对自家孩儿窝里斗很是反感,舍不得处置自己孩子,但拿别人来开刀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一干人等该老实的也老实起来,免得受这无妄之灾。
在这种背景下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的二皇女绵莲有幸获得一丝喘息机会,默默打包行李去那劳什子封地的同时也将势力布局改变许多,原先插在工部吏部等重要职位的人多数退居一边,免得被太女得空铲除。至于自己随行人员也带上不少得力助手,除却出谋划策和互通消息的人员外,绵莲还想起一个必不可少的人,试问拥有雄才大略能正确揣度时势又在朝中有不小的影响力除了前任二品文员的白玉倩外还能有谁?所以另一封由二皇女亲自撰写的密信快马加鞭风餐露宿以最短的时间递到身处涟城的白玉倩手里,邀请其出山相助共谋大业。白玉倩对此事十分上心,哪怕身陷囹圄都未曾放弃重新再来的想法,更何况韬光养晦了那么长时间,自是欣然允诺。
道不同不相为谋,沈半双压根一点都不想趟这浑水,又无法阻止心意已定的岳母大人,只好闭一只眼睁一只眼随她去了,大不了到时候捐点钱财出来。可令沈半双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处于深闺中的夫君白天彤硬要插上一脚,听说自家娘亲大人要远行,本以为是要回京城去,询问之下方知其要随同二皇女去封地,不禁脑子糊涂起来。一方面舍不得娘亲,相聚时间不长就又要分开,二来见明儿的孕产期越来越近,实在受不了那等刺眼的场面,白天彤便缠着自家娘亲要一同前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沈半双急匆匆赶到白氏所居的院子里,果见白元带着几个下人在收拾东西,便阴沉着脸直接闯进内室去。只见白天彤呆呆地靠在床缘边一脸落寞,不知在想些什么,瘦削地脸庞上还留有泪痕,原本一肚子火气的沈半双又是怜惜又是无奈,走到床边坐下不顾白氏的抗拒,伸手抚摸那苍白的面颊叹道:“你又是何苦呢?”
白天彤许久没与沈半双如此亲近,一时没能躲过那示好的触碰,听到这句话后黯然伤魂,一时半会也不做声,扭过头一副赌气模样。
沈半双见此深叹一口气,心知其根本不知事情的复杂性只一味选择逃避,不由软下声来哄道:“岳母大人一身才华抱负不适合安居下来,无论是回京都还是去其它地方都是她的自由,再舍不得也不能她去哪里就必须跟去哪里吧!大不了日后我经常带你前去看望她一番,可好?”
白天彤背对着沈半双沉默了半天道:“我要和娘亲一起。。。。。。”
再好的脾气都被这样磨没了,沈半双一想到眼前这人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受不了,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对自己不理不睬,好歹还时时刻刻处在自己眼皮底下看得见摸得着的,耐心花时间等待,那冰总有融化的一天,若跟着其母去什么封地的话,那就真的没什么可能性了。
噌地一下站起身,沈半双火上心头口不择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已经嫁到沈家来,生是我的人,死也得和我相伴,想要靠岳母离开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见白天彤终于肯正视自己,不过却是一副张口结舌略带慌张的样子,饶是精明聪慧的沈半双此时也不知该怎么表达出自己内心焦躁的心情,迷惑般托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