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太医院的主簿就赶了过来,顾不上请安就被林玉泉拉到床边给小皇孙女诊治,只见其看了看绵薰的脸色,翻开衣衫见到皮肤呈现紫色,冷汗就立马流了下来。
“回禀皇夫,小皇孙这是中毒的表现。。。。。。”
中毒?殿里立马变得静悄悄,众人惊疑地相互对望,但是没人胆敢发出半点声音,林玉泉红着眼眶狰狞道:“说清楚,什么中毒,谁敢害本宫的皇儿?”
“小殿下中的是飞燕草,幸好毒性并不重,臣立马配置解药,给小殿下解毒。”主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答道。
欲加之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柱香地时间却如此漫长,林玉泉阴沉着脸踱步走来走去,气压低的让众人想说些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终于太医院的主簿于肖将药熬制好,再稍微冷却一会儿,给小皇孙女绵薰灌了几勺下去,情况方才好一点。
待见自己皇儿转危为安时,林玉泉松了一口气,后又板下脸来怒道:“一直都是你们两个照顾皇儿,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是不是你们下的毒?你们为何要害本宫的皇儿?”
两位宫侍忙跪在地上涕泪交加道:“冤枉啊!奴婢一直对皇夫您忠心耿耿,怎么敢下毒害小殿下呢?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会这么做的,这可是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请皇夫明鉴!”
主簿于肖沉思一会上前道:“皇夫殿下,他们说的有理,卑职见小殿下中毒似乎已有一段时间,应该不止这两位宫侍有嫌疑,不知今天以内有哪些人接触过小皇孙女,还是查仔细地好,免得让害小殿下的真凶逃脱。”
听了此话,林玉泉冷冷地瞄了在场众人,阴森森道:“既然如此,本宫就请各位留在这里,待查明真相后无关人员便可以离开,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本宫的孩子。”
说完林玉泉就吩咐外面侍卫将宫门紧紧把手,任何一个人只准进不准出,要求在场每一个人都得接受太医院的检查。
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地气氛压得众人心里沉甸甸地,原先还争着抱孩子献宠的几个人现在不禁暗自后悔不迭,早知道宁愿不抱孩子也不愿和这种事扯上关系。
虽说林玉泉殿中都是男子,但主簿于肖却是女子,为了避嫌,宫人拉了一道帷幕将众位公子和于肖分开。由于肖所带的药童和林玉泉的心腹在内侧一同监视每人换衣,而于肖便站在外面根据两人的报告分析情况有否异常,完全排除嫌疑的人才能穿好衣服出来。
只要前来赴宴的公子无论地位高低都得接受检查,就连身边的小厮下人们也不例外,估计这帮娇生惯养的人从未受过如此惊吓和屈辱,直到被排除嫌疑放出来时依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到了白天彤时,心儿暗地里得意的笑了一下,脸上却毫无表情地催促道:“白大官人,请脱衣。”
白天彤皱了皱眉,对此很是排斥,想来从小到大除了沐浴还有和妻主恩爱时褪去身上的衣服,从来没有在其他外人面前赤身过,而且还是在这种压迫的情况下,怪不得前面几位公子不顾自己的身份一直骂骂咧咧的。不过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又不是自己下的毒,简单检查过后,肯定像前面几位穿好衣服可以出去了。想到这白天彤便动手解衣衫上的扣子,白元本想上去帮忙却被白天彤阻止,过于讲究反而会让人家看笑话。
当只剩一件内衣遮身时,饶是白天彤再淡定也不禁红了脸,白元恨恨地拉着自己公子对两人道:“检查好了没?还不赶紧将衣服还给我们家公子。”
“主簿大人?”那药童拿着白天彤的外衫,狐疑地看了主仆二人一眼,叫道。
“怎么呢?有什么情况吗?”
“这位公子的衣衫袖口有残留的飞燕草药膏。。。。。。”
帐幕外面和里面同时静一静,又同时发出烦躁地声音来,出去的众人因为发现‘真凶’而不会牵扯到自己高兴着,窃窃私语道:“原来是他”,“就是啊,没想到居然会是他”,“不会吧!没想到他现在这么恶毒”。。。。。。
白元愣了一下,忽然恼火地拉住那药童的衣领道:“你胡说,你休想污蔑我们家公子。。。。。。”
“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一个小小的下人说话吗?”林玉泉带着人直接进来,和心儿眼神对视了一下,冷冷看着苍白的白天彤道:“没想到竟然是你下的毒,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本宫的孩子?”
白天彤抿了抿嘴,忽如其来地意外让自己一时无法保持清醒,张口道:“不是我。。。。。。”
“不是你?”林玉泉打断白天彤的话,厉声道:“难道太医院的人会判定错误?你把衣服拿出去给主簿看清楚,让她告诉本宫实情。”
药童领命将衣服带出,于肖接过细细检查了衣衫两边的袖口,发现右边袖口内侧的双线附近有油腻的触感,摸了两下放到鼻子边闻了闻又放到口中浅尝了一下,‘呸’,将嘴中异味突出,于肖道:“回皇夫,卑职敢保证这确实是飞燕草的药膏。”
林玉泉等得就是这句话,转过身来对白天彤主仆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将他们拿下!”
白天彤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想起之前沈半双的叮嘱,想起宴会上的种种细节,大概情况也猜个八九不离十,虽然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为何自己衣衫口会有毒药,但肯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你是故意请我赴宴的?”白天彤冷冷盯着林玉泉,一字一句道。
林玉泉被这么一盯,反而生出一丝惧意,后一想这白天彤当真可恶,就快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和自己说话。明明是自己掌握全局,为何会被他控制情绪,林玉泉怒从心来反手给了白天彤一巴掌,冷笑道:“落到这个境地还嘴硬,本宫倒要看看你到了监牢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就在林玉泉想将白天彤主仆以谋害皇室血统罪私自处决时,倒没想到宫中两位大人物都被惊动而来,太女绵渊知道今日白天彤会进宫赴宴早就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时刻关注林玉泉这边的动向,得知此事大惊立马赶了过来,至于绵帝更是宫里的总boss,遍地都是耳目,一听说自己最宝贝的小皇孙女中毒也慌乱乘着御撵前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臣妾/卑职/妾身/奴婢参见陛下太女殿下。。。。。。”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接驾行礼道。
太女绵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见到白天彤仅着内衣狼狈地站在一边,脸上竟然还有鲜明地巴掌印,怒视林玉泉道:“你在搞什么东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玉泉怨恨地看了白天彤一眼,太女对其的偏心坚定了自己非得除去他的心思,便哭哭啼啼道:“臣妾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薰儿原先还好好的,就突然中毒了,臣妾就想把下毒的凶手找出来,没想到竟查到这白天彤是下毒之人。”
绵帝心系小孙女,在有太医主簿于肖的证词下,自然对林玉泉的话深信不疑,龙颜震怒道:“简直岂有此理,这等恶毒之人朕绝不饶恕,不治他死罪绝不罢休。。。。。。”
“母皇,”绵渊一惊,忙道:“万万不可,据皇儿看来,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绵帝有些疑惑不解:“渊儿你这是为何?难道薰儿不是你的女儿吗?你不心疼吗?”
绵渊垂眸道:“儿臣自然关心薰儿的安危,但凡事都要弄清楚,如果不明不白地就将一个无辜之人处死,难免对皇家威信造成影响。”
“有什么不清楚的?”嫉妒太女到现在居然偏向白天彤说话,林玉泉失控喊道:“太医从他衣衫上检查到残留下来的毒素,这还不能证明他是有罪的吗?”
“闭嘴!”绵渊狠狠地盯着林玉泉吼道,真是后悔答应他邀请白天彤赴宴的事情,自己还笨笨地以为他什么时候改了小心眼的毛病,没想到竟恶毒到要铲除自己心上人,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自己这个都猜不出来简直白活了。
林玉泉被吼了一声,只得缩起头来默默哭泣着,以求用可怜的姿态来打动女帝,让陛下为自己做主。
“好了,”绵帝实在看不下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啊?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有心思在众人面前吵架,都是你们这样的态度才让朕的小孙女受苦,从今以后薰儿就带到朕的寝殿由朕带,你们两个全部给我反省一下。至于这个下毒之人。。。。。。”
“陛下,草民冤枉,”白天彤知道这不该是自己坐以待毙的时候,就冲着外面还有一个不知情地人傻傻等着自己,自己一定要争取一下:“陛下,这件事情草民真的毫不知情。”
绵帝愣了一下,以往那些罪人不管真的假的无不哭哭啼啼向自己诉苦,今日白天彤这般冷静自己解释的做法倒是稀奇地很。
“噢?你说你自己冤枉?那你有什么可以替自己开脱的解释?”绵帝挑了挑眉,别把朕当傻子,说不过去就得死。
“若是草民下毒,试问草民为何不早早将证据毁掉,非等到小皇孙女毒发时被人逮个正着吗?这是其一,”白天彤冷静地分析着。
“那也不一定,”林玉泉不服气道:“说不准你得意忘形时就忽略了袖口处,留下蛛丝马迹。”
白天彤看了林玉泉一眼,质问道:“既然皇夫笃定是草民所为,那么敢问殿下,草民和皇夫您有何深仇大恨?为何要加害小殿下?在宴会中途草民就身体不适请求先行告退,而殿下却不准,非要留草民下来,草民还不解这是为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