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半双强行压着简单洗漱一番后,芸无心状态方才好一些,即使这样也一脸醉意无精打采的模样。见此情形沈半双只得叹口气,开门见山道:“和二皇女去京都时君公子他还有什么打算吗?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哼!有什么打算?我知道些什么?”芸无心看似醉意朦胧其实脑子相当清醒,听着沈半双的话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话,讥讽道:“公子从很多年前就在苟延残喘,为了当初妄想攀上绵帝而错过真正喜欢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被禁足在这醉仙楼最隐秘的地方,除了侍奉公子的我,其她人等一律不能接触,甚至连明儿,公子他都不敢相认,一直忍到现在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了有天能够和绵帝再见面?可以享受万人向往的荣华富贵吗?简直是开玩笑的事情。。。。。。”
沈半双也极其难受,打断芸无心的话道:“我当然知道,君公子他去京都也是逼不得已的做法,那么多年都在绵莲殿下的逼迫下,才。。。。。。”
“呵呵呵。。。。。。哈哈哈。。。。。。”芸无心忽地大笑起来:“二殿下?她以为她算什么?当初假惺惺的说要保护公子其实就是时刻监视公子的动向,以求能找到绵帝私生子的下落,为她打败太女登上皇位作为铺垫,其实她对公子早就抱有不轨之心,若不是我委曲求全转移她的注意力,恐怕公子也不得那么容易脱身。现今她满怀希望将公子带回京都,以为这样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吗?她想的太简单了,太轻视我们了。。。。。。”
鄙视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沈半双,芸无心轻启朱唇冷笑道:“公子他到底想干什么?当然是复仇啦。我们这些青楼公子在她们的眼里就如同蝼蚁一般,殊不知哪怕再不起眼的蝼蚁在她们致命的地方咬上一口,也会让她们痛不欲生。”
又一天上早朝的时间到来,分别支持太女绵渊和二皇女绵莲的主要核心人员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起来,在还没发展到必须兵戎相见的地步,一干人等只能靠口才在朝堂上互相攻击以求占取全面的胜利。其她既不属于太女一方也不明态表示支持二殿下绵莲的老少官员们都战战兢兢缩在角落里,深怕不小心就成为两方争斗的炮灰。
冷眼看着双方互相争吵丑态毕露,绵帝的心越来越冷,这还是属于自己的臣子吗?这还是自己的皇儿吗?自己的母皇还健在就恨不得除去对方,她们还把自己放在眼里吗?但是绵帝依然没有表态,只要开口说话,那么就必定当着群臣的面做一个交代,是按照绵莲的期待将懿君的罪定到太女头上呢?还是根据太女的说法治绵莲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私自返京的罪名呢?无论打击哪一个,都会使剩下一方气势大增,打破自己多年来苦心维持的平衡状态。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呢?绵帝苦恼着,咬牙切齿的望着底下闹得不成样的一群臣子,如果可能的话真恨不得把她们全拉出去看了,这样世界就清静多了。
就在一整殿闹哄哄时,忽然传来宫侍的通报:“涟城人氏君心君公子求见!”
话刚完毕,整个大殿的人立马静了下来,如果闹到现在还有谁连君心的名号都没有听说过的话,就可以直接拖出去砍了。只是上到绵帝下到负责通报的宫侍都搞不明白,这位当事人这位处在风暴中心的人,不老老实实呆在后宫里接受陛下的宠爱和保护,跑到大殿上来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有多少希望他活着就有多少人想他死吗?没有准备妥当的前提下到时候场面失控,有人趁机下手杀了他的话都是极为可能的事情。
就在所有人揣测不安的情况下,君心一身淡色衣袍不施任何粉黛不戴任何装饰,从容不迫地在鄙夷、怒视、好奇的众人视线中经过,直接来到皇椅正下方,跪下行礼道:“草民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搞不懂君心为何突然来此,绵帝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只能保持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态道:“免礼,你来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君心起身后,缓缓得看了四周一眼,直到看见一脸慌张的太女以及百思不得其解的绵莲,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绵莲直接将自己送进绵帝的后宫,希望自己能够吹吹枕边风,有利于自己进一步行事,殊不知这一段时间来绵帝天天来看望自己却没有留夜,绵莲啊!你的母皇没有你想象中那样不堪一击,仅仅被美色就迷惑住了吗?说到底绵帝还是一个比较理性的皇帝,万万不会做出因小失大的举动,遇上这样一位皇帝自己三生有幸却也因此落入不幸的地步。当朝中分为两派大动干戈时,君心从来没有到场,更没有当场指证太女,一直被绵帝保护在后宫中。不,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或者限制之类的,绵帝也害怕自己到场会把事情更加激化,毕竟是一个母亲,始终无法任由自己的骨肉互相残杀吗?但是很遗憾,事情到现在必须得做个了结了,君心暗自想着。
竹篮打水(下)
君心冷冷望着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嘲讽地笑了一下,这里是绵帝上朝的地方,这里是百官聚集的地方;这里是商讨国家大事百姓民生的场所,这里也是万人瞩目无比向往的场所;可是自己却没有看到上下一心处理朝政的景象,唯有一群吸着百姓血的恶鬼为了所谓的权利而六亲不认互相设计互相撕咬,这些自诩上流社会的皇亲贵族文武百官此刻纷纷露出丑态来,口口声声说着仁义道德,无非都在关注哪个皇女上位可以给自己带来利益罢了。
看着流露出一介青楼公子哪里配进入这个大殿意思的人们,君心冷冷地想着,若是放在十几年前,那个憧憬着飞上枝头当凤凰而忍心忽视真正爱着自己的人,若是那个追求名利的君心,第一次迈进这里时,肯定会产生自卑感,肯定会在众人审视鄙夷的目光中抬不起头来。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十几年前命运和自己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彻底将君心给震醒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不会是自己的,过于追求虚幻的东西反而会使自己失去最重要的人。君心依然记得将孩子托付给崔玲时,哪怕自己为了名利背叛了她,哪怕会带来危险,那个女子依然毫不犹豫毫无怨言的将明儿带在身边,就像之前一样默默无声的守护着他,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就算如此,自己生怕过多接触她而引起人的怀疑从而暴露明儿的真实身份,心狠到没去看她最后一眼,君心想起来就恨,恨自己,恨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地步。若不是还没有亲眼看到明儿长大,若不是还有一笔帐没有算,君心当初就想追随那人而去,一直苟延残喘至今,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君心鄙视的看着殿中众人,也不想想你们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来?你们这些人又比我高强在什么地方?曲意逢迎溜须拍马不就是你们最大的本事吗?
看了一脸期待的二皇女绵莲,君心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够亲身到场指证太女殿下,只可惜当初急于讨好绵帝的绵莲直接将自己送进宫,从此后绵帝就限制任何人私自接近自己,估计绵莲事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心里必定呕地要死吧。现在见自己主动出现在大殿中,绵莲当然是大喜,得意看着紧张的太女绵渊,笃定胜利一定会站在她那一边。
君心绕过绵莲,反而给白玉倩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使得后者莫名紧张起来,不知接下来会起什么幺蛾子。
结果还没等到君心说话,处于压力之下的绵渊第一个跳出来,朗声道:“母皇,此乃朝中议事之地,哪里能容得一个身份低下的人进入大殿,简直是对百官的侮辱。”
绵渊说出此番话后得到部分官员的附和,面露得色,希望绵帝能命令侍卫将君心赶回去,却没有看见绵帝越来越黑的脸色。见此有些资格老的官员暗自替太女捏了一把冷汗,确实这位名叫君心的公子身份低下,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但是没敢明言表示出来。要知道这家伙怎么样也是绵帝曾经的情人,甚至绵帝愿意的话,封为正宫都有可能,所以太女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说君心,无非不就是再打绵帝的耳光吗?连君心这样身份低贱的公子都要,那么绵帝又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呢?
君心倒不在意,微笑着反问道:“那么敢问殿下,朝廷法规条例中可有明确规定何人能够进入大殿,何人不能吗?”
太女绵莲一时语塞,这个大殿是文武百官上朝议事的地方,其她闲杂人等都被外面侍卫挡住,一般人也不会擅自进入,所以法律条文中还真没有相关的规定像君心此等身份的人不得入内。
君心转过头来,无心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正视着高高在上的绵帝道:“陛下,草民自知身份卑贱,不配来到这个地方,若不是二皇女的帮助,草民绝无可能离开涟城来到这里,所以草民要先行感谢二殿下,这样的恩情无以回报,只盼来生为牛为马衔环结草。”
绵莲矜持地摆了摆手,示意君心继续说下去,最好是按照自己希望的那样说出打击太女绵渊的话来,单单凭借自己和属下的力量还不足以使得绵帝动摇,就不信加上一个君心,母皇还能忍耐太女到什么时候。
“其实不用我提,想必大部分人都知道一点大概,当年草民三生有幸,得以被陛下宠爱一段时间,并怀上了孩子。。。。。。”
此话一出大殿里立马变得嘈杂起来,确实不少人知道绵帝当初和一位青楼公子有关系,却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君心冷冷的看了白玉倩一眼,直到对方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来,不管怎么样这个秘密在自己心里憋了太长时间,该让它公布于众了:“陛下您曾和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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