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今天看到你的孩子—沈怀薇了。不知道为何看到你和那梁氏的女儿,我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怨恨,真不像我芸无心的风格啊!那孩子和你很像,性子温和的很,不是轻浮的纨绔女子,所以你就放心吧!虽然她现在还很小,不过不用担心,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会比你更厉害,毕竟身体里面留着你的血。
我会尽我所能为她做点事情的,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奢求下辈子还能和你相遇呢,说不定到时候成为你夫君的人就是我芸无心了。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芸无心站了起来,零七零八的纸钱都烧得差不多了,本来今天不是祭拜死者的时候,可是心里有太多话,也就只能找个偏僻的角落里说给那个冤家听了。
陷入困境的沈延英
比沈半双想象中来的还要早的就是沈延英的失败,不,与其说是失败,不如说是一团糟。之前交给沈延英打理的是一笔绸布的订单与运输,与沈家进行交易的是涟城外祁县的一家邹记布商,因为早就听说过沈家的名号,不禁借由沈半双及簈送贺礼前来,顺便提出有意合作的事宜。不过话虽说是合作,那邹记布家只是个小商家,第一次生意的往来不会有多庞大,仅仅是互相表明诚意罢了。
如果将此事交给钱管家的话,早就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问题还就出现在这里,沈半双一时兴起,居然将这笔交易拿来测试沈延英的能力。说实话赌注也过大了吧!钱管家暗自心想,不过要是让她知道沈半双压根就没打算这次交易能成功而且绝对不会替沈延英善后的话,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患上心脏病来。
沈延英犯得第一个错误就是没有限制交易的数量,毕竟是两家第一次有生意上的往来,没有足够的信任的话,应该以一百匹绸布左右为准。而沈延英单纯以为数量越多,赚得越多,和邹记商铺的人商定事宜时,毫不犹豫地签了三百匹绸布的单子。为了这件事情,钱管家还特意前来请示了沈半双,急得要死,恳请终止沈延英的‘胡作非为’。
可惜钱管家的焦虑丝毫没有用处,对于沈半双来说,更关注的并非是生意上的好坏,既然胆敢将这笔生意交给其处理,自然做好最好的打算。而且沈半双也是极其的倔脾气,一旦说定什么事情任谁也改变不了,不插手就不插手。
只不过没想到那小丫头居然那么大的胃口,第一次做生意就下了三百匹的单子,要知道沈家目前的最大订单也才五百匹。其余大多都是一二百左右的订单,对于沈家来说一个月里只要做成一笔一一百匹绸布的生意,收成将抵得上商铺零散卖出去的绸布获得收益的几十倍。
当然这只是最好的料想,而沈半双对此是不抱希望的,毕竟沈延英虽然从小就看着自己母亲经营生意,但亲自处理的经验为零。要是钱管家在一边看着,情况还会好一点,可是沈半双从深远角度想来,还是决定让那小丫头狠狠地栽个跟头,那样的话才能取得理想的效果。再说,以沈延英现在的个性,哪里会听进去啰嗦的钱管家的忠告,只有真正吃了亏,才会从心里产生畏惧感来。就如同驯服那翱翔天际的雄鹰般,成年的鹰野性地很,宁愿死也不顺从,经验丰富的驯鹰人都是从老鹰幼时开始,这样也颇费了一番心思。所以只要情况还能在自己掌控下,其余的影响是不予考虑的。
沈半双这深远又腹黑的心思,钱管家自然猜不透摸不着,干在一边着急不已,但还是遵从自家小姐的意见,没有对那沈延英的事情插手。
而暂时脱离沈半双和钱管家视线的沈延英确实一开始有如入水的鱼般,自由自在,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便觉察到那水流的激涌和凶险。当初一心想着做成一笔大生意好让自己那个堂姐刮目相看,也让所有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所以一口气和那邹记商家谈成了三百匹绸布交易的订单。结果原先得意洋洋的心情立马被接下来的麻烦搅得一点也没剩下,由于货物数量的居多,运输方面存在很多的麻烦。
沈家的生意一般很稳定,很少说突然接到巨大的订单的,即使发生这样的情况,人际关系广泛的钱管家也会尽快召集负责运输的人来。而沈延英定下单子的时候,正是各个商铺都忙的时候,没有多余的车队。沈延英对涟城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自负之极的她又不会将货物交给涟城里其余的运输商铺,那样钱又让别家赚去了。所以本来货物发运的时候是定在七月中旬的,预计在八月初到达祁县的邹记商铺,结果待沈延英好不容易凑齐护卫时已经过了发运时间,也就是说会比定好的日期迟上好几天。
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诚字,尤其最重要的就是心诚,这是商家们建立友好往来的必要条件。时间上的延迟已经犯了商家的大忌,幸好沈延英不是什么木头脑袋,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送给等待货物的邹记管事,对将会延时的货物报以歉意。
不得不说这家伙也受过良好的教育,一些人情礼节还是知道的,而为了更加表明自己的诚心,沈延英居然和运货的车队一起出发去那祁县去了。听到钱管家的诸多怨言,沈半双倒是笑个不已,虽然这小丫头有点胡来,不过还满对自己的口味的。
而原以为麻烦事情都过去的沈延英在路上又遇到不少新的情况,走陆地日程比较长,为了安全考虑就得提前想着落脚地方以及行程安排。而这些情况钱管家都提供给沈延英,可惜这小丫头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瞄了一眼便扔到脑后,终于等到自己身临其境时方才感到原先的失误。
没有安排好行程的沈延英落入极为尴尬的困境,自己身为运输货物的最大负责人,大权在握指挥众人的感觉是好极了。可是真正遇到问题时自己根本无法随心所欲掌握情况的发展,自己越想摆脱那些困境时反而陷得越深,事情糟成一团。要么就是黄昏时就在客栈落脚,浪费了不少时间,要么就是错过了落脚点,夜晚只能在野外露宿。这还只是小问题,严重的是遇到了雨天,虽然也准备了大量遮盖货物的油布,可是那绸布即使被遮住,避免了被雨水直接袭击,但也会吸收水气变潮。
最终沈延英和运输货物的车队到达邹记商铺所在地时,已经是七月十日了,足足比原先预定的迟了十天。虽然前来接待的邹记管事没有什么不满的话,可是那不善的脸色也透露出内心的想法,而且还要求当场验货,显然不是很信任沈家的人。
沈延英堵着气示意人将一批一批的货物解开,自己见了也大吃一惊,只见那平滑无比的绸布居然起了皱纹,尤其是包在外围的更为严重。怎么会这样呢?沈延英不敢相信,连忙翻开内层的绸布,只见或多或少都有了损害,真正完整无缺的可能一百匹也不到。
直到这时沈延英才知道问题的所在,虽然遇到雨天时货物都被油步包裹,但始终也会有些影响,只要趁好天即使拿出来晒一下,便不会有多大问题。而自己为了赶路,没有想那么多,谁知道最先受潮的绸布又将里层的绸布给弄湿了,最终变成现在的境况。
黯淡的结果
当在涟城的沈半双接到从祁县快马传来的急信时,沈延英可以说已经陷入极为糟糕的境地,大致看看了信上的内容,连原先都做好心理准备的沈半双也不禁头疼起来。结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如果单纯只是延误运货时期的话,那还与补救,万万没想到货物都损害了,勉强过关的只有一百来匹。
而且这可不是说把那一百匹交差就能解决的,生意上的往来绝对不会存在将就一下的说法,两家签订的单子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数量为三百匹。想来那邹记商铺也提前在自己地段找好了出售的商家,那么沈家这边的失误势必也会连累到其的名声,已经不是单纯两家的事情了。这样算的话,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邹记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
确如沈半双分析的那样,得到沈延英保证的邹记商铺早就提前准备好第二批生意交易,没有足够的货物,那么邹记商铺和其余一些商家的关系也会受到影响。始终还是小规模的商家,邹记可没有能力来承担那严重的后果,和沈家也是第一次合作,没有过深的情意,自然不会卖那沈延英的面子。
前来负责接洽的邹记管事在确认情况后,便毫不客气的要求沈延英立马对自己的失误负起责任来,要么在短时间重新送来合格的三百匹绸布,要么就负担起邹记将面临的所有损失。沈延英再臭屁也只是个小孩,真正处于这难堪可怕的境地时,难免会害怕,第一次深刻回味着之前堂姐所说的话。现在才发现,自己始终还是太天真,也听不得外人的劝告,才把事情弄成这样子,心里也是难受的紧。明白最后的结果会有多么严重,手足无措的沈延英才低下头来,亲笔写信给自己的堂姐,请求帮助。
钱管家对此是非常焦急,面对邹记商铺提出的两个条件,比较倾向于第一个,恨不得立马从沈家库房里调出三百匹绸布来,自己亲自护送过去,抓紧时间的话五六天应该能到达。
当钱管家向沈半双请求由自己负责善后时,沈半双却无动于衷,如果这样做的话是能化解目前的困境,可是那就达不到原先想要的效果。从沈延英的词眼里可以看出她的着急和害怕,但是离悔悟还有一段距离,沈半双冷笑道:“再从库房里凑三百匹绸布来,开玩笑的事情,沈家一年里把所有产业的布匹集在一起,也莫过于一千多匹,哪有多余的布匹浪费在她身上?再说,现在才七月份,到冬至时还有好几个月,万一还有数量较大的订单怎么办?那就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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