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媚笑道:“从今往后我又多了一个姐夫,还指望日后犯错挨揍时,你可多帮我一点啊!我这堂姐看似强悍,对别人都凶巴巴的,其实怜花惜玉的很,舍不得对美人凶的,你说什么她都会听的。”
沈半双狠狠瞪了沈延英一眼,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道:“早知道就不多给你几天休息了,赶明你就给我到商铺干活去。”
沈延英哀嚎一声,在明儿面前挤眉弄眼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将明儿逗得直笑,众人也忍俊不禁。
唯有那白氏冷冷地看着眼前情景,回忆起当初自己嫁入沈府时虽然排场繁华程度不知比起现在高强多少,但就是没有如此欢快热闹的场景。尤其看着那女子时不时搂过明儿笑语妍妍,比起与自己相处时更加亲密无间,心里又是嫉妒又是难受,要不是勉强维持这正夫的脸面没有拂袖而去,哪里还会在此煎熬呢?
为了以防明儿再次失格,元氏事后又不厌其烦地强调许多繁文礼节,沈半双也收敛自己的行为,虽然免不了夜夜求欢,但也不至于耽误清晨请安的事情。
明儿天资聪慧,关于元氏教导的事情一学就会,什么新人下厨之类都做得极其好,让别人挑不出毛病来,三天过后便是新人回娘家的日子。但明儿身份特殊,哪有什么娘家之说?虽然成亲当日芸无心以男方长辈身份露面,众人皆知,可那醉仙楼沈半双于情于理都不会再让他去的,于是这个习俗自然就免了。
杂事
话说这个沈半双自从和明儿成亲后可以说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两人携手散步在花前月下,诉说动人的情话,别提有多逍遥!之前沈半双与白天彤也曾耳鬓厮磨过,情意绵绵,但就是找不到这样美妙的感觉。想来还是因为荷儿是自己来这个世界时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人,倒不是说对白氏的情意有假,可多半是由于责任再加上日久生情造就的,始终比不上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情。
好在虽然沈半双是新婚燕尔,但也时刻挂念着白氏,没有做到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地步,动不动就抽出时间去白天彤那里,希望能哄得他开心。可惜白氏又恢复到沈半双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模样,对其再也没有好脸色,好几次沈半双主动提出留夜都被白氏冷冰冰的一句‘你去陪你的小情人去’给噎了回来。
这种尴尬地情况倒让白元急得要死,按理说有新人进府自家公子应该费尽心思把妻主大人的心给夺过来,反正当家的也是图一时新鲜,过了那个时刻自然知道轻重好歹。就算自家公子不屑于和一个青楼公子争宠,那也要以正夫的身份将明儿压得死死的,使其万不能有鸠占鹊巢的妄想。可如今自家公子板着一张脸和妻主冷战,哪怕当家的拉下脸来哄,也不给其情面,这不是自己就把后路断了吗?
试问有哪家妻主会在娶新人进府后还能如此细致的照顾旧人呢?每次看着沈半双一脸失望的离去,白元未免有点责怪自家公子做得太过了,这样驳当家的面子,日后更不好过。
可就算白元念叨各种利害关系直到嘴皮都说破了,白天彤依旧无动于衷,心里如同一潭死水般,充满了悲哀。不是自己不知道白元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何况府上之人近日来的指指点点自己又不是没听见,可是德行有亏度量极小又怎样?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自己,谁说这男子就必须以谦虚温良为美德,笑话,有谁真正希望自己的妻主再去娶别的人呢?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自己就是放不开,自己就是容不下,又如何?看着那人拥着明儿,露出从未对自己显现出来的温柔笑容,就像一把刀割开自己的心一般,血淋淋的,疼得慌。既然不想看就不去看,逃避也好,耍脾气也好,不识好歹也罢!别以为自己没看出来别人眼中的可怜,自己还没至于沦落到靠怜惜过日子的地步,这点自尊自傲还是有的。如果说两人之间能恢复到以往情景的话,除非,除非,除非有一天自己能得到她无双的爱才算心满意足。
沈半双自然对白氏略带恨意的冷淡疏远而闷闷不乐,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一时半会不会好转,换个角度想一下,要是自己的夫君有了一个新的情人,自己也必定是伤心抑郁。现在自己却在一定程度上充当了负心人的角色,实乃愧疚之至,可是白天彤和明儿无论哪一个自己都不想放弃。但要知道两边都顾全是很困难的事情,沈半双只能暗自叹道,齐人之福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消受得了的,看来自己的修行还是不够。
即使白氏不领自己的情意,可生活上的一切都不能忽略,沈半双亲自打点,凡是有什么好的都先递到他那边去,免得有些不长眼的下人们到处议论姑爷失宠的话题。比起白氏的倔强,明儿就乖巧懂事多了,沈半双对他有多好,他自然是知道的,每日也温柔相伴其左右,为其缓解琐事带来的烦恼忧愁。本身就不是招摇之人,又知正夫白氏不喜自己,事事格外注意,吃穿用度万不敢超过白氏,只求简单朴素就好。
总之白氏和明儿做法一个冷漠相对一个小心侍奉,但却都达到井水不犯河水的目的,一段日子下来两人之间倒没有什么冲突产生,使得某些想看笑话的有心人大失所望。
以往白氏基本上是每过五天就前去探望深陷牢中的家母一次,此次因为沈半双的婚事耽误了不少时日,直到月底白天彤才将所需物品准备好。还没出发时,沈半双就厚着脸皮前来坚持要陪同其一起前去,白氏本想拒绝,可顾及到那牢狱始终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单身进去的地方,勉强答应下来。
见白天彤没有拒绝,沈半双自然大喜,这段时日都没能找到白天彤无法拒绝的机会和其在一起,万不能错过这次良机。之前替白玉倩更换的衣物以及补身的羹汤都是由白天彤亲自打理,沈半双只要陪同其一起前去就可,这次沈半双是绞尽脑汁向白天彤示好,也准备了好些要用到的物品。白天彤大致瞟了瞟,开口道:“劳烦当家的费心了。”
沈半双乐呵道:“哪里,哪里,这是必须的。”本想再讲一些你娘亲不就是我岳母你我何必分彼此之类极为煽情的话,可见白氏依旧脸色清冷,生怕搞不好弄巧成拙,便识相的没有再多话。
再见白玉倩时就能看出来她的气色好多了,不禁让沈半双和白天彤欣慰不已,再怎么说居住在这小小的牢笼里,都比在荒地受苦好。更何况有个孝顺的儿子时不时的前来探望,有上好的羹汤补身体,自然恢复很快。
白天彤上前半是想念半是委屈地将头倚在其肩上,如同孩童般撒娇着,完全将沈半双撇开不管。白玉倩嘴角含笑轻轻地搂住自己这个已经身为人夫的儿子,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安慰,一边别有深意看向沈半双。
沈半双慢慢将所带的物品一一拿出并摆放整齐,心里还是有点慌,在这似乎能洞悉人心的目光前完全保持不了镇定,最终不打自招,将最近娶了一个小侍的事情据实以告。
白玉倩听了沈半双的话语,再看看自家孩儿冷冷的神情,大概知道其是为什么事情而耿耿于怀了,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作为娘亲自然不希望自家儿子受委屈,可世上女子三夫四侍实属正常之事,未免被人说三道四自己还真不能插手管此事,唯有劝其放开心胸方好。
沈半双忐忑不安,以为白玉倩会斥责自己一番,谁知良久才听白玉倩开口道:“那个明儿?是从醉仙楼出来的?而且还是受过芸无心教导的?”
对白玉倩此话十分莫名其妙,沈半双还是有点惶恐道:“是的。”
接下来就没了声音,白玉倩不禁陷入沉思中,直到沈半双带着白氏离开时也没回过神来。
争(上)
两人从探望白玉倩回来后关系依旧没有任何改善,看着白氏无情的把门关上,沈半双只能讪讪地摸着鼻子想到,细水长流,细水长流,这事急不得。好在白天彤和明儿一般情况下都喜欢呆在自己院子里不出来,没有交好的趋势也没有恶化的情况,到现在没生出什么事端来不得不让沈半双暗自庆幸。
后院没有失火确实是件幸运的事情,但前面又开始闹腾起来了,不禁让沈半双大感头疼。说来每年这七八两月份虽是天气最炎热但也是生意最活络的时候,各个商家都在加紧货物流通以谋更多的利益,有着皇商荣誉的沈家更不能落于人后。
先前商铺实行了沈半双的两个计划后都取得了显著地成就,以沈延英为代表的沈家在布商协会乃至整个商会联盟中占着不可取代的位置,任何人不可撼动。而另一方面归功于沈三的成功哪怕乡野之民也都耳闻布商沈家的名号,颇有点大品牌却搞薄利多销的意味,不需要花多少钱就可以买到质量很好花样也不错的布匹。是以印有沈家标记的布匹不仅受到上层社会人们的钟爱,在小老百姓们中间也极其吃得开,每个月的盈利额都在不停地往上翻。
在这种情况下不用沈半双发话,位于涟城四角的沈家老商铺自然而然地就向外扩展生意范围,恨不得再多建几处分铺来,只是没有京城两个人的动作快而已。想那沈湎和沈元早就不嫌麻烦的再三来信催促沈半双有所动作,可沈半双一回到涟城后就慵懒无比,将原先自己的‘豪情壮志’抛之脑后。暗恨不已的沈湎和沈元两人只得自作主张在京城又开了一家商铺后,沈半双才无法忽视这个问题,此次两人来信的内容就是请沈半双为新开的沈家商铺选择一个管事。
到底谁来做这个管事呢?沈半双是新婚燕尔自然不会自讨苦吃,到现在可谓说是连动身上京城的念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