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止住脚步,再次冲上,却不是朝他身上刺,而是头部。
找死,阿菜不退反进,头部轻轻一歪,铁枪头擦盔而过,阿菜随枪而上,已经近到他的身前。那枪手无法用枪,急忙转身后退,可惜速度不如阿菜,被一剑插在后心上,倒地而亡。
那三个山贼到现在也还没争出个结果来,喋喋不休,吵的人心烦。阿菜看的不耐,一盾点(砸?)在那劝架山贼的脑袋上,把那山贼掀到一边,说道:“知道怎么劝架吗?不知道,好,我教你。”
阿菜随手一剑划过,一点粲然星芒,破开两个山贼的喉咙。两个山贼果然静了下来,整个空间清静了,再也没有苍蝇的嗡叫了。
阿菜回身看这那山贼的眼睛,很认真的问:“现在知道怎么劝架了吗?”
那山贼头直到现在还昏脑涨,又哪看的清楚啊!摇头晃脑的,见他手段如此高明,不由吃惊问:“呓,真的安静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菜没想到他的资质这么愚钝,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好吧,我再教你一次,你可要看好记好啊!千万别再忘了。”
挥剑,一点寒光刚好轻轻点破颈动脉,血汩汩的流淌出来。山贼拼命的睁大了眼睛,想要看他是怎么做的,却硬是没看出来,死也不甘心的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阿菜,仿佛在说:在教我一遍,我还没看明白。
阿菜颇为惋惜的帮他合拢眼。哎,这真是个心地纯洁的好同志啊!一心想着帮助别人,只可惜,站错了队伍,跑到怪堆里去了,你如果是我的一个NPC同门那该多有意思啊!哎,兄弟,再见了,一路走好,恕不远送了。
弓手早已全灭,刀盾枪死伤了10个,现在还剩下30个了。真是麻烦,阿菜颇是不耐,怎么才能杀快点呢?
阿菜望着剩余的残兵和不远的两个整齐方队,心中想了个主意。打算先试一试再说。
领着追近的混乱山贼,阿菜朝2个完整方阵跑去,进到方阵弓手的射程之内。没想到那些弓手居然真的完全不顾及这些山贼残兵,开始朝他射起箭来。
BUG?不是,当阿菜接近到其中的一个方阵时,另一方阵就不射了。只有在阿菜离两个方阵都远的时候,他们才同时放箭。不是不顾及所有山贼同伴,而是不顾及不是同一个阵,而且还没了头的山贼。
这群山贼也知道有借刀杀人这么一回事,不敢“误伤”实力同样雄厚的山贼,偏偏“误伤”起实力不济的山贼倒是毫不手软。真他***邪门。
阿菜和七个山贼近身接战,不停的狼狈躲闪抗住他们的进攻。耳边响起一阵弓箭的飕飕风声,又是一轮齐射,来的好!阿菜立刻趴倒,用盾罩住全身头缩在下面。
只听附近响起数声惨叫,五个全力攻他的山贼被从天上飞来的“误伤”伤害了,阿菜立刻跳起来砍翻了那剩下的两个孤掌无援的山贼。不理会依旧躺在地上身体已受伤的敌人,再次饶圈跑动起来。
身边的山贼一个一个倒在了战友们的不是故意的“误伤”之下,七八轮齐射下来,就只有剩下那么几个零零星星的山贼只受了些小伤,还可怜兮兮的一拐一拐,坚强而勇敢的钓在后面,不离不弃。
第一中队终于覆灭了。
看这他们蹒跚的身影,阿菜黯然泣下。他们不屈不挠的精神把阿菜征服了。阿菜不禁悲从心起,替他们抱不平,呜~呜~乎~乎~哀~哀~哉~哉~,你们山贼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怎么能这么屠杀你们可爱的同志们呢!我要到国际法庭去告你们凶残的杀害战友。要杀也要我来杀嘛,这才合情和理,有根有据啊!真是的,一群不懂法律的法盲兼野蛮人。
想到野蛮这两个字,阿菜忽的又有些洋洋自得起来,按照这个逻辑来说遵守法律的我——阿菜,也就算的上是文明人了,呵呵,阿菜傻傻的笑着。(某人,拿小弹弓,瞄准——啊呀!我打!)
咚,阿菜的头盔被个小石头狠狠的打了一下,好梦顿时被惊醒。
“谁?”阿菜惶惶不安的四下张望,背上凉飕飕的冷汗直流,颤声问道:“敢问是何方神圣,功夫如此神通广大,一手弹指神通使的是如此惊天动地,无影无息,还请阁下现身一见。”(某人立刻把弹弓藏在身后,凶狠的盯着边上的人:不许说话)
阿菜惶惶张望个半天,没发现那个不知踪迹的绝世高手,心终于稍微放了放。阿菜擦着额头的冷汗,心中自慰:或许他在开我的玩笑,哈哈,开玩笑,呵呵!是的,开玩笑,绝对是。
“飕飕——飕飕——飕飕——”
“飕飕——飕飕——飕飕——”
满天的弓箭像蝗虫一般黑压压而来,阿菜吓的连忙龟缩在地,高举盾牌。盾牌上咚咚咚直响个不挺,好半响,听着没动劲了。阿菜终于把脑袋探了出来侦察敌情。
哇~~哇~~,真壮观。两个方阵的“美国大兵”(山贼啦,还有谁,笨),正要包他的饺子来了。
轰——轰——轰——,大阵压上。
阿菜目瞪口呆,看着他们一动也不知道动。
正文 第十三章 可恶的小兔崽
阿菜终于开始跑起来,在两个方阵的敌军合拢的最后关头逃出升天。
阿菜不时的朝不远的山岗看去,忿忿不平的骂道:“我草,你们这帮养尊处优的兔崽子们,难道不知道挪一挪窝,来帮我一把吗?真要看我死了才甘心啊!”
身后不时有流矢飞来,阿菜哇哇乱叫的躲避着,幸好身上盔甲防御面很全,盾牌比较大,才能到现在也没一支箭刺到阿菜的身体里面去。阿菜领着已经合拢的方阵绕起圈来。越绕两个方阵合的越紧,最后,终于保持不住阵型,两支不同的队伍像旋转中的水一样搅和到一起去了。
想要像先前杀第一个中队那样重复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此时最好的办法是趁他们的头领还没把两个队伍分开时,冲上前去,让他们无法抽身。
阿菜现在没有再逃避,立刻勇敢的返身杀了回去。
可是独自一人的阿菜就像一颗水滴掉进了浑浊的泥水一样瞬间不见了,而混合的大阵更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张大了血盆大口,猛的一口咬下,连肉沫都没见,便把阿菜吞进肚里不见了。
战场混乱不堪,身在里面的弓手寻不到阿菜的踪迹无法攻击,只能退了出来,在外围干站着,不敢朝里面射箭。在这种局面的情况下射箭,唯一的结果就是把自己人给射了。
阿菜陷入大阵中,在敌群的中央拼命的挣扎着。他用盾牌狠狠的撞击,每一次凶狠的盾撞,都会让狭小的包围圈扩大几分;用剑使力格挡,每一次的提剑格挡,都把满目的刀枪横扫回去;他寻找时机直刺,每一个剑刺,都沾上了一个敌人的鲜血;他纵身飞踢,每一次飞踢,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皮肉。
阿菜拼命的挥舞着因为劈砍过多而已经有些瘪的青锋剑,在刀光枪影中纵横跳跃。用他最精湛的技术,最高效的手段击杀着他所接触到的敌人。用他的撞肩撞击敌人的胸口,撞出一个血窟窿;用刺靴飞踢,带走一个敌人的血肉;用护臂硬抗对方的刀,一剑穿透一个敌人的胸膛。用盾去撞敌人的枪阵,用护臂去挡敌人刀砍,用护腿去踢敌人枪头,用头盔尖刺来撞敌人。
山贼们一次又一次凶狠的冲锋被打退,一次又一次全体齐齐压上硬是被逼回。枪阵,刀阵更是轮番上,寒光霍霍枪影重重硬是无法撼动这尊早已经不要命偏又打不死的魔鬼修罗。
背后的虎煞披风不知什么时候已被绞成了碎抹,只留下一些破烂的布条还挂在肩头,头上的红羽也早已不知所踪。全身黑亮的铁甲上沾满了无数的鲜血,就像一头从修罗地狱杀出来的青兽一般用他的爪牙消灭他所能接触到的每一个生物。
那因过多的杀戮而显得腥红的眼睛里已经快没有任何生气了,那狰狞的虎头纹花盾上,黑色的青龙甲上,到处流趟着刚沾上去鲜血,它们和早已干凝的黑色血迹混和在一起,一遍又一遍的为盾牌刷上新的颜色,随后又一次又一次的干凝下来,越来越深黑的颜色显示它们傲人的战绩。
他飞身旋剑回环,枪阵顿时绞的飞荡上扬,他扑身劈砍,刺剑冲撞,带走一个又一个的生命。他抱着早已死亡的尸体抛出,压倒一片身影。他举剑而怒目视,身前的敌人被吓的纷纷后退。
一次次的被拌倒在尸体上,又滚爬起来;被山贼压住了,猛的又突然掀翻开来;
已经破碎不堪的衣甲,显示它已快光荣退役,满是裂痕的盾牌,吱吱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音;手中的剑,两侧早已钝了,只剩下剑头还能刺。护心镜在接连几次被枪撞击后,出现了缝隙。软皮靴子已经只剩几条丝线连着了。
阿菜的动作快慢不定,令人无法琢磨。这不是他的剑法更高明了,而是内力见底,不得不节省内力的举动——只有在攻击目标的一瞬间才突然使用内力刺出,以此来减少消耗。
阿菜的手脚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敌人似乎每个人都分成了好几个身影。
“草,好累啊!还是一生中第一次感觉这么累,真想躺一下,就躺一下就好了,马上就起来,
为什么杀了这么久,怎么没见山贼少下去呢?好困啊!怎么没有喊杀声了?
那帮温柔的小兔子们难道还平静的躲在远方‘观赏’我表演吗?”
阿菜恍惚的想,想用力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了,可是睁不开。
自己要死了吗?
以前在书上看到岳飞将军的故事,李广的故事,廉颇将军的故事。只知道他们是英雄,常常幻想着如果他们不被君王思想所桎梏,那该多好啊!他们将会做出一番多伟大的事业啊!长大后,没这么多幻想了,只是思考着,他们一生中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呢?
应该是战死沙场吧!
就像中国历史上无数的英雄,一腔热血,唯愿能报效国家,但求沙场一死。然而,这一死的愿望却又有几人能够得到呢?我今天能够如愿以尝,死在战场上,也算是替各位先烈们小小的补偿一下不能实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