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召那五个人来见我!就说他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君霏羽见花沉香的俊脸上阴云密布,完全没有单独跟她在一起时的轻松和随意,浑身的气势迸发,有一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她在这时才深刻了解,原来这个男人脸上的轻松和笑意,只是对她而已。
随着那五个男人的靠近,君霏羽感觉肩上的那只手越扣越紧,忍不住低声在他耳边抱怨,“沉香,你弄疼我了!”
花沉香低头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大手虽松了一些,但仍是紧紧扣着。
君霏羽远远地看着前方那五个男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萧白领头,仍是那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远远望去,竟然有如青松一般,傲然屹立,无慎风霜只是这短短几天未见,他好像瘦了,眉尖尽是让人心疼的憔悴和落寞。
他的身后,并排行走的是陌千寒和奏岩傲。
陌千寒还是一身白衣,只是,白衣上染了一点点的红色,艳若冰霜中的桃红,那仿如冰雪一样的绝世风姿,配上那张冷意森然的俊脸,所过之处,无不让人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上身。
秦岩傲一身紫红色的印花长袍,外罩一层白色的轻纱,中间扎着一条黑色腰带,整个人透着一种张扬的邪魅,再配上那一张桃花般美丽的阴柔俊脸,任是距离还远,君霏羽已经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吸引力。
最后并排而行的是君天佑和程一刀。
君天佑一身飘逸的蓝衣,配上那儒雅的俊脸,不管在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干净透亮如靖天的舒服感觉,手中折扇轻摇,淡然自若的味道,总是这么不经意地将他不与人争的心性表露无疑。
可此时,那千净的蓝色却也染上了一层浑浊的血污,让人恨不得马上把这份不干净的颜色清除掉,还他一身透亮。
程一刀还是那一身黑衣劲装,让他原本刚毅的俊脸更是添了几份冷硬,在她面前显得透净羞涩的大眼,此时竟然射出森冷的光芒。
五个男人,脚步竟然诡异的一致。
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衣服都染上大大小小的血迹,却仍然坚定地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君霏羽只感觉那每一记沉重的步代,就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似地,让她的心都震动了起来,只感觉心里有一种酸酸涩涩的东西不停地流了出来,连带着她的鼻尖也酸了,涩了。
到最后,竟形成一种撕裂般的心疼。
在这一刻,她突然理解了母皇为什么执意要为自己选了这五个男人,这五个男人并排站在一块,就像是为她搭起了一片天,她只要站在他们的身边,就会有一种安全温暖的感觉,似是天塌下来,也有这五个男人为她顶着。
他们今天肯为了她而不顾一切,舍命相救,怕也是认同了她吧?
如果是在往日,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同,她肯定会感觉到得意和骄傲。
可是,他们却用这种悲怆而惨烈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对她的认同,这些家伙,是不是太煽情了?害得她这会都得意不起来,只感觉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骄傲和愧疚。
为了他们的出色和能耐而骄傲!也为了不能满足他们的愿望而愧疚。
这些男人怎么会这么傻呢?这样千里迢迢的赶来救她,可她却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回去。
一想到他们呆会脸上会表现出来的失望和不解,君霏羽的心里就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在他们走过来的这短短瞬间,君霏羽却感觉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心中百转千回,有千句万句话想要说,却凝结不成一句。
萧白看着这个让自己担了几天心的女人,此时她正娇弱无力地依靠在花沉香的肩上,与花沉香相依相偎在一起的这一幕,让他的心里又是一痛。
但他还是把他们来的目的说了出来,“羽儿,跟我们回宫吧!”
其他几个男人的表情和萧白一样,都在强忍着心里的嫉妒和怒火,定定地微仰着头,看着站在马车弦边上的她,等着她的答案。
君霏羽刚刚张嘴,几乎就想冲口而出,答应他们回宫,肩上马上又传来一阵痛楚,侧头便对上花沉香那双阴鹫中带着痛楚的双眸,理智一瞬间又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她轻咳一声,刻意忽略掉心里的难受,垂下双眸,淡淡地道:“萧白,对不起,我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的事,以后就不劳你们操心了!你们都回去吧!”
萧白的心里一窒,握着长剑的手更是紧了紧。
她竟敢说,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难道她真的以为,那张和离书有用吗”
“羽儿,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今生今世,我们是注定要一辈子纠缠在一起了,那份和离书并没有女皇陛下的鉴印,它是没效的,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女皇陛下她根本不希望我们和离。”
君霏羽心中震动,原来母皇从来没打算让她舍弃掉他们,那和离书也只是在敷衍她而已。
可是,她还是不能够跟他们回去,天灵珠一天没拿回来,她就一天不能回国。
心中的痛楚被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她抬眸,俏脸上一片冷然,“萧白,那份和离书我会写信让母皇把鉴印盖上,我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我……”
只是瞄了一眼他们,在看到他们每个人眼里的期盼、痛苦和失望时,君霏羽的话便哽在喉咙里面,差点说不出来。
“我不可能跟你们回去,我已经决定跟沉香回国。”
她硬下心肠说出这最后的二句话,便将脸别了开去。
她不敢、也不忍心再去看他们俊脸上表现出来的不甘、愤怒、委屈和埋怨。
她能理解,不管是谁,在自己担着一颗心洒满自己所有的热情,千里迢迢地赶来救人,却发现自己做的事不过是热脸贴上冷屁股的蠢事时,心里肯定是不会好受的。
所以,他们要恨她,就恨吧!
她不敢看他们,却能感觉得到他们的愤怒,还有那几乎要灼伤她的目光。
她只有僵硬地立在那里,手心、额尖开始不断地冒出细汗。
就在这沉闷寂静的时候,花沉香出声了,“小羽说得很明白了,她要跟我走,看在她的面子上,本王也不难为你们,你们走吧!”
“羽儿,你真的要跟他走?”这次问话的是秦岩傲。
君霏羽抬眸,定定地望着他,“是,我要跟他走!”
然后,再回来!她在心里又补了这么一句,朝他轻轻眨了眨眼,但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领会。
来时,整齐如一的步伐;
去时,竟然显得杂乱无章。
君霏羽虽然没有再看他们,但却能从脚步声里听出他们的不满和怨怼,心里只感觉丝丝凉意上身。
萧白、千寒、岩傲、天佑,还有一刀,对不起!你们本不该来的。
你们的心意我全明白,谢谢你们肯不顾一切地前来救我,谢谢你们在这个危难的时候,依然没有舍弃我!
君霏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谢谢和对不起!
直到五个身影走远,她才敢扬眸,看着他们瞬间即逝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泪湿满襟。
花沉香浓眉紧蹙,虽然心里不满她对那五个男人动情,但也没有责怪她一句,只是带着安慰张开双臂,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呵护着,“走,我们进去吧!”
将君霏羽安抚好后,花沉香才沉着脸走出马车,冷静地吩咐下属清点人数和处理现场,俊脸上的森冷,和刚才的温柔大是不同。
谁能在杀了他这么多人之后能安然无事的?
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见他残忍无情的一面,否则,以刚才那样的状况,以他的性格,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怕要不了他们五个男人的命,至少,他也要让他们脱下一身皮在走。
这笔帐,他记下了!来日再讨也不迟!
花沉香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地笑。
一路上的停停走走,过了约五天就到了苍梧国的边境。
边境那一头早有大军囤守,飘扬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荣“字,全军列队迎接花沉香的回归,听到那些将士对花沉香的尊称,君霏羽这才知道,原来花沉香的村号是——荣亲王!他一手掌握苍梧国的兵权,这也难怪连苍梧国的太子也不如他了。
大军在送他们走了一程后,便仍留在边境守防,但随行的队伍却增加到了三百人。
一路上,花沉香没少和她欢爱,径自沉溺在她的温柔中,总是说,就算有一天会死在她的怀里,他也愿意!
无聊之下的君霏羽,总是在花沉香睡着的时候静静地瞅着他,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他很有心计,否则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跟着他到了苍梧国,似乎他想要什么,他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时而狂狷,就像在马车上欢爱一样,丝毫不顾别人会怎么看他们;他还温柔似水,总是在她的面前笑意盈盈,明明知道他不简单,可是,你却心甘情愿地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不能自拔。
君霏羽感觉他就像是有毒却迷人的罂粟花,明知有毒,却依然禁不住诱惑,在他的诱惑下,不断地沉沦。
他的表现可圈可点,总是那么完美,让人挑不出一丝病。
他也从不吝啬对她说爱,他说他爱她,胜过他自己的生命。
可是,君霏羽却从不敢轻信。
她怕,一旦相信,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地狱。
是否真爱,他日自有论断,何必急在一时。
他们一行人又在路上停停走走地过了六天,终于到达了苍梧国京城的荣亲王府。
君霏羽在花沉香的搀扶下,稳稳妥妥地下了马车。
这才发现,荣亲王府门口竟然站满了人,下人齐齐跪下行礼,“恭迎王爷回府!”
唯有其他四人,依然站在门口,齐齐笑看着他,但目光在落到她的身上时,笑容却齐齐地僵在了脸上。
其中的两位大美人,表现更是明显。
一位身着翠绿纱裙的美人,有着江南烟雨般的柔弱之美,年约十六七岁,整个人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已经美得如诗如画,那双烟雾般笼罩着的水眸,却定定地锁在花沉香的脸上,眸中呈现出来的情感是不解和痛楚。
另外一位美少女却美得像火一样艳丽,火红的衣裙,浓眉飞扬,英气勃发,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在看向君霏羽的时候,充满着怒意,还有不屑,似是恨不得马上将她赶出府去方肯罢休。
还有两位,一位是中年男人,从他的恭敬来看,应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