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盘盘输,让她不得不下下每一步都分外谨慎起来。
白衣唇角微勾,很是从容的将手中棋子放至棋盘:“少教主,承让。”
“怎么又输?”连曦大受打击,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后抬脚迈过棋盘两手搭他肩上道,“教我,我要向你学下棋 !”
“教你?”白衣拉住她的手将她按坐在自己身侧,看了看棋盘有些为难道,“以少教主的资质恐怕短时间内难以学会,时间有些不够用。”
“够用够用,你可以慢慢教,我慢慢学!”连曦抱上他的胳膊撒娇似的道,“白衣你就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侧头对上她万分诚恳的眼睛,白衣最后还是点头同意教她下棋。
就这样两人窝在房中开始研究起棋艺来,在其他人看来却是他二人整日闭门不出不知在里面做些什么,连景原是想过去一探究竟却被叶隐一番耳语后打消了念头转而将注意力转向苏小沫的学习之上。
某房间中,苏小沫咬根毛笔趴在桌上透过窗子看着屋外的鹅毛大雪,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如此又过了几日,某日连曦和往常一样从暖暖的被窝里醒来,唯一不同的是视线在房中扫了一圈后没看到白衣的身影,看着空空的床榻心头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捞件衣服穿上抱起暖炉推门跑了出去。
她想她明白之前他曾说过的时间不够用所暗含的意思了,只是……她的白衣美人儿啊,怎能不告而别如此弃她而去呢。
第九章
对于这日的连曦来说下过雪的唯一好处便是人走上去会留下脚印,而院中的脚印竟然直通向后山的,抱着暖炉沿着脚印直奔后山终于在河边看到了不远处的那抹白色身影。
“白衣!”连曦冲着他的背影喊了声,白衣听到声音,停住脚步,缓缓回过头来,却只是遥遥的看着她并未说话。
他不过来只能她过去了,此时河上已结了厚厚一层冰,抬脚踩上去小心翼翼的在上面走着,却不料那冰面不是一般的滑,没走几步便与冰冷刺骨的冰面做了个亲密接触。
连冰都要阻拦她追寻美人的脚步么?
就在她捶了几下冰面想歇一歇再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了她面前,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张浅笑着的脸:“还不起来,少教主是想趴在这里睡觉么?”
借助他手的力道从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雪屑,弯腰将抱来的暖炉捡起塞给他道:“天冷,带上这个暖和些,想走的话跟我打个招呼就行用不着不告而别,还有,刚下过雪山路也一定不好走,为何不等到雪化天气暖和些再走?”
白衣笑着摇头:“再多呆些日子恐怕到时便舍不得走了。”
“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连曦拉住他的手,“难得相识一场,走吧,我送你一程。”
说是一程其实也不过是从河这边到河那边而已,到了河那边就算是出了他们赤月教。
“好,”白衣握着她的手沿着冰面往河对岸走去。
连曦微微偏头看向走在身侧的他不由开口问:“刚刚你都快到岸上了怎么忽然拐回来了?”
若非他自己走回,以她的速度根本追不上他的。
“若回头看到你跌倒而不去扶说不准以后又会变成遗憾,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回头的,”白衣扯起嘴角微笑着道,“笨笨的,走路都会摔倒,真不愧是少教主。”
她的脸不由的红了:“我是天生平衡性不好,才不是笨。”
这是真的,以前不是没在下雪时在冰上玩过,只不过她好像天生平衡性不好,走不几步就会和冰面做个亲密接触,自从某次她和叶隐在冰上玩摔了个浑身是伤后每到冬日连景便严令禁止她再往河边跑,时间久了她也就忘了在冰上玩耍的乐趣,无所事事的她只能窝在被窝里闭门不出了。
“这个在下倒是曾听人说起过,”白衣想了想接着道,“送我离开后你怎么回去?”
连曦转动大脑很快便想到了解决之法:“我会绕到山门前从正门爬上山的。”
本以为到了河对岸他便会离开,却不想他并未松手而是拉着她沿着满是积雪的山道往山上走去。
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要送我到山门前?”
白衣应了声,边走边道:“此次一别或许以后不会再见,多陪少教主一会儿也好。”
不会再见?
“那怎么成,别忘了你还欠着我大大的人情没还,不如你报上府上地址本少教主有空时去你那里转转,”这样的美人才不要与他再不相见,就算是普通好友也该时不时见上一面以增进感情吧。
本以为他会拒绝,却不想他想也没想便说了句好,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挂她颈上:“若少教主按不住相思之情想要见我,可去叶城城东三里处的某山,那里的人见到这玉自会告诉你我的去向。”
连曦摸了摸颈间的红绳,真怀疑他是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就等着时机一到就挂她脖上。
以前总觉得山路遥远,可今天却不由在心底抱怨这路太短,没多久便让他们来到了山门下。
望了身后的山门一眼,连曦忽然伸手环上他的腰,闭上眼一脸满足的感叹道:“别动,让我抱下,以后或许要好久抱不到了。”
“少教主现在是不是万分后悔没接受在下的以身相许?”白衣摸着她的脑袋笑着开口。
“只是有一点点而已,”连曦绝不承认现在她已处在后悔之中了,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回去后千万别一个人乱跑,万一再陷入假死状态身边没个可以相信的人可是极度危险的。”
不是每个捡他回去的人都能像她这样极有操守不被他美色所惑生出不轨之心的。
白衣微笑颔首表示明白。
连曦收回手做了个深呼吸:“我回去了,他日再会。”
“再会,”白衣浅笑着看她,“少教主保重。”
直到那抹白影在视线中消失许久连曦才沿着山门处的小道回到了教中,教中几位弟子见连曦从面前经过不由很是疑惑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对于并未见她下山却见她从前面的山门那里回到教中万分奇怪。
连曦刚回去时还好好的,没想到到傍晚时分竟躺在床上发起了烧,要说她自小身体壮得跟什么似的很少生病,发烧什么的更是少之又少,她这一病顿时让赤月教上下担心不已,其中最最心疼的自然便是把她当宝疼的连景教主了。
“没想到一个白衣的离开竟对本教主的爱徒打击如此之大,我可怜的小曦啊,下次见到他本教主决不轻饶!”连景坐在床侧探了探连曦烧的滚烫的额头,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心疼不已。
细辛用冷水浸了张软帕放至连曦额上,开口:“少教主应是吹了山风才感染了风寒,多休息几日便好了。”
“本教主不管,白衣那小子一走我的小曦就病了,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连景起身将明昭喊了出去说要好好查下白衣的底细。
有琴在叶隐的引领下来到床前,握上她的手道:“那时她也是这样莫名其妙便大病了一场。”
一旁的叶隐闻言好奇不已:“你指的是来赤月教之前的事?话说有琴你和她究竟是何关系,记得教主刚把你们带回来时少教主可是喊你哥哥的。”
“我不是她兄长,”有琴摸索着碰了碰她的脸颊回答,“她和我一样不过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而已。”
此时的连曦烧得晕乎乎的,隐约间好似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睁开眼只看到床边坐着人的大概轮廓,坐起身一把抱住对方含糊不清道:“不要丢下我。”
“我在这里,不会让你一个人,”有琴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连曦靠在他胸前微微闭上眼睛安静了会儿,过了大约有半刻钟才又睁开眼揉了揉,看清面前之人是有琴,松开手一手捶着脑袋眉头蹙起道:“我这是怎么了,头好重,昏昏沉沉的。”
见她醒了,一旁的细辛忙把早已熬好的药端了过来:“把药喝了就不会难受了。”
“哦,”怪不得这般难受,原来她是病了,虽然这里的药不是一般的苦,但她知道在这个世界想要病好只能喝苦到死的中药,于是没有丝毫迟疑接过药碗将里面的黑色药汁一饮而尽,接着眉头紧紧皱起:“好苦!”
有琴从一旁碟子中捏出一颗蜜饯放到她面前:“快吃掉。”
“谢谢有琴,”连曦看到救星般两眼一亮抓住蜜饯塞到口中,接着微微眯起眼睛,还是蜜饯甜甜的好吃。
听到她的道谢有琴面上浮起笑意:“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见他要走连曦忙拉住他:“我难得生一次病,有琴就不能多陪陪我么?”
她还有好多话想要问他呢。
对于她的挽留有琴没有拒绝,一旁的叶隐拉张凳子趴桌上:“你们慢慢聊,有事喊我就是。”
连曦看向一旁见原本放床榻的那里此时已空空如也,不由暗叹,动作真快,白衣刚走她还没来得及回味他们就把床搬走了,也不知上面的被褥什么的还能不能找到。
“对了有琴,有件事想要问你,”她将软枕抱在怀中一手揉了揉额角问,“以前是不是也有个人曾在大雪纷飞的时候离开了我,那个人,是不是你?”
方才隐约间她好似做了一个梦,梦中是一个与今日情形很是相似的场景,小小的她踩着厚厚的积雪在追着什么人,不同的是今日她的白衣美人回头把她扶了起来,而梦中那人却是从头至尾都未回头,就那么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为何会以为是我,”有琴微笑着道,“若是我的话怎会那般狠心抛下你而不顾?”
好像也有道理,尽管觉得现在的有琴离她越来越远但印象中他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那时是他将自己护在怀中才躲